辰星:穷兵黩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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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干你屁事

    “王将军所言甚是,刘登匹夫短见,不可听信!”

    刘登见这李惊蛰竟敢如此辱及自己顿时双眼充血,恼羞成怒的看向李惊蛰说道:“李惊蛰!你竟敢当着列位将军如此辱我!既然你说本将军短见,想必你定然有高见,本将军洗耳恭听!”

    李惊蛰双眼不屑的扫了一眼刘登,此人好大喜功,唯利是从,却无才无德,汴城之事人尽皆知,何来脸皮献计?

    “唐军此行目的无非两点,其一,唐军真的去拿那五座城池,但即便唐军得手又能如何?待我陈国军队齐至,无论唐军拿下多少座城池,也得一座一座的吐出来,届时,王威将军镇守庸城不失当居首功。其二,唐军此为疑兵之计,诱我军出城,若按照刘登将军所言,定会令我军踏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刘登见李惊蛰句句不离自己,顿时激起好胜之心。

    “李惊蛰,这也只是你个人的猜测而已,本将认为唐军定然是见庸城不可得而另寻他法,待拿下这五座城池后休养生息,你可不要忘了,这五座城池若尽数丢失,那庸城便成了一座孤城!甚至东面那15万援军也成了孤军,届时唐军回身围住那15万军,又当如何!?”

    李惊蛰噗笑出声,如此庸才,若能死于汴城对陈国来讲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孤城又如何?我20万大军俱在,庸城傍水而建,乃天险之城!城中物资充足,足矣坚守一年!而东侧之援军,只要庸城安然无恙,他们便不是孤军,如若唐军当真敢围杀东面那15万军,届时吾等出兵攻袭其后,唐军必败无疑!你自己蠢,莫要以为那唐熠像你一般蠢!”

    众人见刘登与李惊蛰两人言辞犀利,互不相让,皆无奈的苦笑摇头,虽不喜李惊蛰此人的性格,但对其分析的局势倒是颇为赞同,所以并无人出言相帮。

    刘登紧咬着牙关,因太过用力,一丝丝鲜血出现在嘴里,仿佛是受到到血腥味的刺激,缓缓摸向腰间剑柄,但想到李惊蛰武艺非同一般,自己并非其敌手,迟迟不敢轻易出鞘。

    王威见此二人吵的越来越厉害,皱着眉头抬起手重重拍在桌案之上,只见巨大的圆桌应声崩塌,满桌的珍馐美馔顿时散落一地。

    “如此紧张时刻,还望诸位将军摒弃前嫌,同心退敌!本将更认同惊蛰所言,只要坚守,便可立于不败之地,尔等以为呢?”

    见王威发怒,诸将收起看热闹的心理,低着头开始了沉思,一位与刘登相熟的战将起身说道:“王将军,李将军所言甚为合理,但太过于保守了一些,刘将军所言虽激进,但也不无道理,卑职以为,沙场战机,转瞬即逝,但既然坚守便可立于不败之地,可先按照李将军所言按兵不动,多派斥候监督唐军打火造饭时所设灶台,一灶为十人,根据灶台数量便可基本确定唐军人数几何,届时在商议是否出兵!”

    众人闻言,皆点了点头,觉得此法甚为合理,李惊蛰皱着眉看向在座诸将,众意难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王威见众人皆无异议,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说道:“那便按照张将军所言,但不能只看其灶台数量,还要令斥候一路跟随唐军行军之路线,令信使快马传报各个城池,早作防范,如若唐军当真敢分兵,届时再行商议!某早便听闻那唐军姜承骁勇,更在那辰星青云榜位列第十二位,本将军还真想会会他!”

    李惊蛰面露忧愁,姜承成名已久,除了武艺高深,更是深知兵法韬略,何况此时那唐军最可怕的未必是那姜承。

    “王将军,惊蛰已言明其中利害关系,只要坚守便可不败,轻易不可出兵,唐军善战者,并非仅有姜承一人,唐军数百名战将皆可独当一面,且唐军新得一员猛将,近日里声名鹤起,名为陆凌风,此人万不可小觑!”

    王威皱了皱眉,看着李惊蛰再次露出不愉的神色。

    “惊蛰,本将军很是欣赏你的稳健,也认同你的策略,轻易不会出兵,但何必长他人士气而灭自己威风?那陆凌风再如何骁勇,也不过是一后生,未必懂得兵法,按照本将所说,待斥候探明唐军详情后再行商议!今日便散了吧,诸位将军早些会各自营帐,各司其职!”

    “诺!”众人齐声道。

    陆凌风这一觉睡的很踏实,醒来之时已过了卯时,刚欲起身,突然听到自己的营帐内有动静,心中顿时一惊,首迅速起身闻声望去,这一看便愣住了,只见身着墨色衣裙的唐思雨正背对着自己,弯着腰在木盆前正洗着什么,悄悄起身,无声行至唐思雨身后查看,只见木盆之中正是自己昨日换下来的里衣,陆凌风顿时头皮发麻。

    “郡主,怎可如此!”

    唐思雨是来喊陆凌风去用膳的,见陆凌风睡的香甜不忍叫醒,又见浴桶前的屏风上挂着陆凌风换下的里衣,瞬间便双眼发亮,如获至宝,打来一桶清水便开心的洗了起来,一边洗一边轻声哼着小调,身后突然传来陆凌风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一声娇呼自樱唇中传出,迅速直起腰回过身查看,见陆凌风身着里衣站于自己身后,俏脸顿时微微发红。

    “凌风!你干什么!吓到思雨了,你走路都没声音!”

    陆凌风心中有些懊悔,适才自己的声音确实大了一些,叹了口气皱着眉柔声说道:“郡主乃是万金之躯,如何能做这些事情,如若唐王知晓,定会认为凌风欺负了郡主!”

    唐思雨看着陆凌风略显忧愁的脸庞,顿时噗笑一声,随即抬起纤手将陆凌风皱着的眉头轻轻抚平,乖巧的模样像极了刚刚嫁人的新妇。

    “凌风,思雨不是什么万金之躯,即便是,那也是很久之前了,在麓山之上,平日里都是思雨帮师傅清洗衣物,思雨早便习惯了平凡。”

    唐思雨提起麓山,提起师傅,美眸中闪过忧伤之色,随即低下头不再言语,陆凌风见状心中不忍,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唐思雨的头,柔声劝道:“郡主,勿要忧伤,虽然凌风确信郡主的师傅与那些贼人有些关联,但也确信郡主的师傅并非奸恶之人,想必有她自己的苦衷,待国事大定,凌风便陪郡主同上麓山。”

    唐思雨重重的点了点头,抬起俏脸满眼期待的看着陆凌风说道:“凌风,你不要再称呼思雨为郡主了,思雨不喜欢这个称呼,你可像唐慎一样称呼思雨为为阿姊,如何?”

    陆凌风沉思了片刻,既然与唐焕结义,称呼唐思雨为阿姊也说得过去,随即对着唐思雨点了点头。

    唐思雨见陆凌风点头,顿时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一颗小虎牙显露而出,略带俏皮的美眸轻轻眨了眨,美的不可方物。

    “既如此,阿姊帮自己弟弟清洗衣物便合情合理了,凌风你快去收拾一番,待阿姊清洗完衣物便一起去伯父那里用膳,适才已经来人传话了,怕吵醒你被阿姊拦下了。”

    陆凌风抬起手揉了揉额头,无奈的点了点头,自诩睿智的自己也会踩了别人埋下的坑,不再多言,转过身开始收拾,唐思雨则转过身继续清洗木盆中的衣物,嘴角微微上翘。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骚乱之声,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两人皆皱着眉看向营帐门口,片刻后几位银甲将士冲进营帐内,而鹭苍则立于最前方,抬起头随意的看了看,见陆凌风穿着里衣,昨夜那位貌美的小娘子正在木盆前清洗着衣物,顿时似笑非笑的看向陆凌风。

    一位士卒疾行到陆凌风身前跪地说道:“将军,鹭将军几人一路前行,卑职拦截不下,请将军恕罪!”

    陆凌风摆了摆手,示意无碍,随即眼神凌厉的看着几人说道:“鹭苍,昨日凌风说过的话这么快便忘记了不成?此为何意?”

    鹭苍依然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凌风,只不过眼中浮现出些许冷意。

    “昨日将军说过什么,某记得非常清楚,这位小娘子当真是军师吗?此情此景,说是将军的禁脔更合适吧?”

    唐思雨见鹭苍说的如此直白,俏脸顿时红了起来,陆凌风则被这鹭苍给气笑了。

    “鹭苍,你可知你今日的此番作为是有多愚蠢?你可知禁脔这两个字足以让你掉脑袋?凌风未曾找你秋后算账,你却自己前来送命,当真是可笑!”

    鹭苍身后的一位青年将军看着陆凌风,眼中闪过浓浓的杀意,顿时怒斥出声道:“陆将军之神勇,吾钦佩不已,但此时何以大放厥词!军营重地却有如此貌美小娘子侍寝,如此荒淫无道,如何能担任这骁骑大将军之职,即便此时面对唐王,吾也会直言进谏!”

    陆凌风闻声望去,见此人面孔陌生,眼含杀意,昨夜之事此人并不在场,其眼中的杀意又是从何而来?苦笑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还是太仁慈了,太异想天开了,本以为昨日杀的那只鸡已足以儆猴,看来日后行事还是要擒贼先擒王,随即表情略显玩味的说道:“尔等想死,某不拦着,那便等陆凌风穿好银甲后一同前去面见唐王!”

    鹭苍见陆凌风如此有恃无恐,心中隐隐有些发虚,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咬了咬牙,眼中再次露出凌厉之色。

    “陆凌风!本将认为你没有资格碰那翎羽银甲,你不配做这骁骑大将军!”

    唐思雨见这几人竟敢如此欺负陆凌风,简直要气炸了,俏脸憋的通红,刚欲娇喝出声,只见唐慎自营帐外疾行而来,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迅速抬起湿润的纤手擦了擦那双又大又妖娆的美目,随即泪眼婆娑的看着行进来的唐慎,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唐慎进入军帐后,见唐思雨如此态势,顿时一股怒火自心中油然而生。

    “鹭苍,你这老王八蛋,你做了什么?信不信小爷今日活刮了你!!”

    唐思雨此前的小动作,表情神态的变化尽收眼底,此时正强忍着笑意看着唐慎发火。

    鹭苍见唐慎如此辱骂自己,顿时横眉立目怒喝道:“唐慎!你虽然是唐王宗亲,但某毕竟是从三品云麾将军,按军职来说,某要高于你,你竟敢如此辱骂与本将,要以下犯上不成?”

    唐慎刚要再次怒斥,见陆凌风摆了摆手,强忍着怒意不再言语,随即走到唐思雨身前轻声安慰,而唐思雨则不停对着唐慎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表现的如此熟络,搞得唐慎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既然鹭将军认为凌风不配这翎羽银甲,那凌风便先不穿这银甲。”

    陆凌风拿起墨色长衫披在身上,唐思雨见状连忙上前帮忙,陆凌风见状笑了笑也不反对,二人表现的当真像是亲热恋人一般,唐慎见此情景抬起手放在脑后挠了挠,表示完全看不懂。

    鹭苍等人见陆凌风与唐思雨如此不避讳,顿时冷笑出声,前者看着唐慎冷言道:“唐慎,看到了吧?这貌美的小娘子就是陆将军所说的军师,而咱们的军师最主要的工作便是侍寝,昨夜陆将军先将大帐让于此人,又在大帐不远处立下一座新营帐,起初某心中甚为不解,今日方才明白,原来是陆将军聪明反被聪明误,欲盖弥彰!”

    陆凌风也不生气,似笑非笑的看向唐慎,他要看看唐慎如何作答。

    唐慎自然是心思通达之辈,待鹭苍言罢便明白了此事缘由,回想起适才唐思雨对自己使的眼色,想必这鹭苍还不知晓唐思雨的身份,顿时玩性大起,随即再次怒不可遏的看向鹭苍一众人等怒斥出声。

    “陆将军如何行事,干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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