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穷兵黩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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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收徒苏轻吟

    陆凌风与陆糖先行来到了广场等待了片刻,陆兰亭带着一身水渍的陆云与林峰林淼两兄弟姗姗而来,陆云三人低着头不敢看陆凌风的眼睛,陆凌风嗅了嗅散布在空气中的酒气皱眉说道,“你三人喝了一夜?”

    陆云求助似的看向陆兰亭与陆糖二人,见二人并未理会自己,无奈苦笑说道,“兄长勿要动气,吾等已知错。”

    “你三人将这半年所修习的剑法施展一番。”陆凌风并未理会陆云,平静的声音感觉不到有任何气愤的情绪。

    陆云三人虽然已被陆兰亭用冷水泼醒,但因一夜未眠,又一直饮酒,此刻头痛脑热,极为困乏,这个状态如何将苦修的武艺施展而出?看着陆凌风毫无商量的神色,只能硬着头皮抽出三尺青锋将苦修的剑法施展了起来,虽说招式极为熟练,可因为头脑胀痛,每一招每一式都不能做到极致。

    “停吧,你三人认为此刻对敌能胜吗?”陆凌风面色愈加严肃,冷声问道。

    陆云看了林峰林淼两兄弟一眼,本想让他二人解释一番,可见这二人羞愧难当,此刻正低着头,陆云只好咽了咽口水,试探说道,“兄长,其实平时吾等剑法要比现在强很多,只是……”

    “只是酒喝多了对吗?”陆凌风打断陆云说道。

    陆云不敢再多言,本就因为饮酒过量微红的脸庞因为心中羞愧愈发红了起来。

    陆凌风见几人低头不语,故作气愤厉声喝道,“习武之人最忌嗜酒,昨夜散去时,我还特意说过今日会考较尔等武艺,结果昨夜分开后尔等三人仍然彻夜饮酒,若此事发生在战时,莫说尔等这般状态不能对敌,你们这般作为便是违抗军令,知道有什么后果吗?若是被人检举,我该不该斩了你们以正军法?”

    见陆凌风是真的生气了,陆云三人连忙跪俯在地。

    “兄长息怒,吾等知错。”陆云此刻心跳极快,简直害怕极了,林峰林淼二人更为不堪,略显瘦弱的身体轻微的颤抖着,生怕陆凌风一怒之下让他们回家。

    看着三人的样子,陆凌风嘴角不着痕迹的翘了翘,随即再度面若冰霜冷声道,“知错?那你便说说,尔等何错之有?”

    陆云并未抬头,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随即出声说道,“昨夜兄长言明今日要考较武艺,可昨夜散去后吾等开小灶继续饮酒,更不该彻夜饮酒,直至……直至饮到不省人事。”

    陆凌风笑了笑,柔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半年未曾饮酒,此刻终于熬过了6个月的苦训,难免想放纵一番,我不是不让你们饮酒,我也喜欢饮酒,但你们要学会控制,什么时候能饮酒,什么时候不能饮酒,况且,饮酒是为了尽兴,未必要喝的伶仃大醉,过量饮酒本就伤身,适量就可以了,懂了吗?”

    “感谢兄长教诲。”

    “感谢武侯教诲。”

    见陆凌风语气缓和,三人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答谢后缓缓起身。

    “行了,赶紧起来吧,回去沐浴更衣,我令人给你们送早膳,用完早膳继续睡吧,尔等的武艺此前也考较过,便算了吧,等过两日到北山我再传授尔等其他剑法。”

    陆云三人顿时面露喜色,起身后陆云轻轻拍了拍胸口,长长嘘了口气,“兄长,当真是要被你吓死了。”

    “你还好意思说,滚吧。”陆凌风瞥了陆云一眼说道。

    陆云三人离开后,陆凌风递给陆兰亭一张图纸说道,“兰亭,再劳烦你跑一趟王氏布庄,夜影众人每人两套,黑色,衣物上的纹路用赤色,你去账房那边多拿些银两,选用最好的布料。”

    “兄长,我们几人也要吗?”陆兰亭接过图之后点了点头,随即又疑惑问道。

    “不,你三人,林峰林淼两兄弟都不用,你们几人的衣物我已准备好,过两日给你们,出发当日穿上就好。”陆凌风摇摇头说道。

    陆兰亭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转身而去,陆凌风看向又穿回男装的陆糖调笑说道,“陆糖,昨夜穿女装那般貌美,怎么今日又换上男装了?”

    “兄长……休要取笑。”陆糖顿时红了脸颊。

    陆凌风见陆糖羞涩的样子顿时大笑出声,“兄长为你准备了礼物,过两日恐怕你要一直着女装了。”话罢转身走向书院,陆糖愣了一瞬,随即静静跟在陆凌风身后展颜欢笑,二人陪着陆凝雪上课,陆凌风听得津津有味,陆糖仍然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就这样,白天陆凌风陪陆凝雪上课,晚上与众人谈笑风生,三天的时间转眼即逝。

    又是一日拂晓,陆凌风早早便睁开了双眼,见时辰还未到卯时,起身后来到膳房,令皆为正准备早膳的伙夫退下后,便自己亲自动手做起了汤圆,将一个一个汤圆揉捏好之后便开始下锅。

    陆兰亭几人起身后纷纷穿好陆凌风准备好的衣物,漆黑的墨袍上布满云纹,一弯寒月挂在右臂,样式简单而又不失美观,而陆糖的衣物则是一套一套褶皱衣裙,同样是墨色,裙摆褶皱处布满雕花,极为符合陆糖的气质,虽说是衣裙,但并不会影响行动,陆糖肤色本就白净,穿上墨裙后显得更为白嫩起来,搭配上不言苟笑的俏脸,简直美极了。

    当陆凌风端着托盘来到前厅时已卯时三刻,众人已来到厅中等候,看着陆凝雪不舍的眼神心中微痛,不过片刻后便被碗中的汤圆转移了情绪,顿时双眼放光的吃了起来,这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

    待众人吃完了汤圆,陆凌风轻声安慰了陆凝雪几句后便带着陆兰亭几人奔北山而去。

    北山极为空旷,除了树木便还是树木,陆凌风令人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夜影众人早早便来到此地等候,辛苦了六个月,终于通过考核,生怕因一些变故导致迟到,若是因迟到被清出夜影,当真是悲剧,虽然还未到约定集合时间,但山林之间并无谈话的声音,众人列队而立,未到之人的位置留出来,却不显得凌乱,每人都十分清楚自己的位置。

    陆凌风几人赶到之时,看到列队整齐的夜影众人暗暗点头,林峰林淼二人连忙入列,站在整个队伍的最前方。

    陆凌风来到高台之上负手而立,陆兰亭三人则分别站在陆凌风身后静立,陆凌风扫视下方众人说道,“尔等通过最初考核,但并不代表尔等就是一名合格的夜影卫,即日起,某会亲自传授尔等武艺,稍后每人一篇内功心法与一篇修习轻功的要领,内功心法与轻功要领不可外传,私自外传者逐出夜影,剑法,匕首,暗器,三者选其一,掌握了这些才是一名合格的夜影卫。”

    “诺!”下方众人眼神狂热的看着此时的陆凌风。

    “接下来每位队长统计一下每人想学习的兵刃,统计完后交给三位首领。”陆凌风朗声说道。

    “诺!”

    除了林峰林淼两兄弟,立于队伍最前方一人拿出羊皮纸与笔,依次开始记录,半晌后众人将羊皮纸纷纷交给陆兰亭与陆云三人,三人统计完以后,陆兰亭皱着眉说道,“兄长,学剑者有292人,学暗器者有49人,学匕首者只有……1人。”

    “哦?是谁要学习匕首?可是汴城人?”陆凌风惊讶了片刻,原以为没人学匕首,毕竟匕首之道乃是小道,若是剑法学的好是能走出一片天地的,位列辰星风云榜之上的人大部分都是用剑高手。

    夜影众人的来历陆兰亭记得很清楚,略作沉思后说道,“是苏轻吟,像陆糖一样着男装,但其实也是一位小女娘,祖籍津水人,按照目前唐国版图,应属津州府,原也是津水城大户人家,为躲避雍禾掌控便逃了出来,在外遇到响马,家中亲眷皆命丧黄泉,她被自己阿娘护在身下逃过一劫,我差人查过,没有问题,年龄与陆糖相仿,平时从不与人交谈,训练时倒是极为刻苦,甚至达到平常训练的3倍,本想让她做队长,可她拒绝了。”

    “津水人……”陆凌风呢喃了一声,随即扫向下方众人说道,“谁是苏轻吟?”

    陆凌风声音落下后,一位身材略显高挑,样貌极为俊美的人前行了一步,看着陆凌风说道,“小人便是。”

    “为何你想学匕首?”陆凌风朗声问道。

    苏轻吟低下头,沉思该如何作答,陆凌风见此人面露难色柔声说道,“但说无妨,说出你心中真实想法。”

    苏轻吟叹了口气,抬起俊美的脸庞看向陆凌风说道,“回武侯,其实我也不知该学习什么兵刃,只是因为此前我一一问过其他人想学何种兵刃,无一人想学匕首,所以我决定学习匕首,这样武侯便可专心教我一人,我要变强,像武侯一样强!”

    风玩味的笑了笑,小小年纪倒是颇有心计,冷漠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执拗,倒是一个好苗子,只是不知资质如何。

    “你可愿做我弟子?”

    夜影众人惊呼出声,皆羡慕的看向苏轻吟,成为陆凌风的弟子便可一飞冲天,他日的地位恐怕不在三位首领之下,可苏轻吟听到陆凌风之言,俏脸布满惊愕之色,一时间仿佛如鲠在喉,支支吾吾竟不知如何作答。

    “怎么,你不愿意?”陆凌风见苏轻吟手足无措的样子笑着问道。

    “愿……愿意!当然愿意!”苏轻吟连忙回答。

    陆凌风微微点头,即便是资质一般,若专精匕首之技,必然也会有一番天地,重要的是心性,这苏轻吟家中遭遇大难,心性自然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

    “稍后行过拜师礼,你便是我陆凌风的第一个弟子,我会传你匕首之技,若是你资质好,还可以传你其他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