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占个好位置
次日。
天还没亮,林文海就被林学义喊醒。
简单洗了把脸,林文海迷迷糊糊走到厨房。
刚到门口,看地上只剩几颗黑疙瘩,林文海心里一惊瞬间瞪大眼,冲里面喊道。
“阿妈,兔子跑了!”
“没跑,没跑,阿竹抱着玩呢。”
宋凤琴忙着捞锅里的地瓜,淡定回道
林文海进屋看到林文竹抱着兔子长松了口气,坐下拿起一根地瓜吃起来。
没一会,林学义吃完手里的地瓜,顺一大口水拍手起身。
“阿海,我先去装东西,你吃完我们就出门。”
接着向林文竹伸手,“阿竹,兔子给阿爸,阿爸回来买肉给你吃。”
不料,一向听话的林文竹抱紧兔子,拼命摇头。
“阿爸,我不要吃肉,我要兔子。”
“听话。”
见林学义伸手,林文竹圆溜溜的眼珠里噙满泪花,一脸委屈就是不松手。
宋凤琴有些为难,商量道。
“阿义,要不让阿竹玩几天再卖吧,我们在这边没什么人陪她玩,孩子怪可怜的。”
林文海擦了擦林文竹眼角的泪花,想到她平时的处境有些心疼。
“阿爸,先留下吧,你看兔子现在不怎么动弹,估计昨天撞头还没恢复好,别人看了以为是得病不好卖,正好这几天让阿妈再养肥点。”
林学义暗自叹气,“行吧,让阿竹玩几天,反正卖了那些蜂巢的钱够花一段时间。”
一会,两人背上草菇和蜂巢出发去镇上。
港东村距离最近的镇乐和镇不到三公里,后来开车五分钟的事,现在走路可是要半个多小时。
为了赶早市,林文海他们只能牺牲睡眠时间早早赶路。
到镇上时天刚蒙蒙亮,但已经有不少人在路上走着。
隔老远闻到路边的早餐摊散发的各种香味。
包子、油条、粉汤……
虽然都是林文海前世吃腻的东西,好歹有肉有油比地瓜香得多。
林文海摸了摸肚子,收回心思找摆摊的地方。
来之前,林文海特地跟宋有礼打听镇上摆摊卖货的地方。
宋有礼说了几个,有些地方林文海记得不清了。
唯独市场后门的巷子好找,想都没想就转到这里。
刚到巷子里,两人看花了眼。
两边已经摆满各式各样的摊子,瓜果蔬菜、生活用品、稀珍山货……什么都有。
卖山货的摊子不少,货品种类也很丰富。
有蘑菇、草药、野菜、野鸡等等,有些是他们见过的,但多的是他们没见过的东西。
林学义背着背篓看了一路,困意全没了。
“卖蘑菇真多啊,什么样都有,还以为野兔很难抓呢,刚才路过就见到三个摊子在卖。”
“阿海,你说我们的东西不会卖不出去吧?”
不止林学义在看,林文海也在观察。
他看出林学义第一次卖山货的紧张,安慰道:“放心吧,阿爸,卖山货跟卖海鲜一样,大家看货不看人,只要我们的东西好不愁卖不出去。”
一提卖海鲜这个他熟悉的领域,林学义心里放松不少。
“说的也对,我们的东西四叔都说好,那肯定不愁卖。”
一路上两边位置满满当当,竟是没有一个空位,直到走了过半,两人总算看到一处空地,连忙上前占住。
“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个位置不错。”
林学义抬头望了眼巷头,眼睛转几秒才回到他们的位置,皱起眉头。
“阿海,我们的位置这么靠后,你还说不错。”
“阿爸,这位置中间偏后比巷头巷尾好多了,一般人买东西很少买第一家,都习惯看几家对比一下,有耐心走完整条巷子,回头找最便宜的一家买。”
“大多人没那耐心,走到快靠后的位置就随便选一家买了回头,所以我们这正好就是他们准备回头的地方,你说好不好。”
林文海嘴里解释着,手里不忘干活。
“就你歪理多,不过也没别的地方,那就在这里好了。”
林学义从背篓薅出一把杂草扫干净地上的石子,又掏出一块发旧的蓝布铺开。
紧接着,倒出草菇整理整齐摆好,转头看向林文海。
“蜂蜜和蜂王浆,等卖完草菇再拿出来,反正这会天还没亮,买得起这两样的人不会起这么早。”
“嗯,阿爸说的是!”
林文海点点头,找块石头垫在屁股下,半蹲半坐。
林学义打量两侧摊位上的东西,啧啧舌。
“阿海,你说,我们这些东西应该不愁卖吧?”
“那肯定!这么好的东西,我们坐着等人上门就行。”
林文海说完,和林学义一起干坐着等待。
不一会,巷子里走动的人多了起来。
只要有人路过林文海他们的摊子,林学义就抬起眼时刻等着回话,不料别人扫一眼就走开。
连着几人走过,林学义脸色又紧张起来。
“阿海,你不是说我们东西好卖,怎么没人买呀?”
林文海叹口气。
那些人来往眼睛都是随意瞟过,一看就知道不是买家。
但林学义之前干渔船帮工的活,只负责捞鱼没卖过鱼,自然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
他想告诉林学义,又觉得这技能太超出自己能力,想了下,压低声音。
“阿爸,你看他们手里都没提东西,一看就不是来买东西的,八成是早起路过锻炼的,现在天刚亮,不要急,等会人多就好卖了。”
“真的?”
“嗯。”
林文海点点头。
果然,又过了一会,街上人多了起来,附近摊子也响起叫卖声。
“地瓜叶,自家种的地瓜叶,五分一斤。”
“鸡屎藤,鸡屎藤,一把八分。”
“卖蘑菇咯,新采的蘑菇,新鲜又好吃!”
林学义看到旁边的摊子开张,拍了拍林文海。
“阿海,你看旁边大哥喊了就有人买他的蘑菇,我们要不要也喊两句?”
“不用,这么多人喊声音那么大,我们喊不过费嗓子又费劲,我们东西不多,有人想要自己会问。”
两人正说着,一位穿着朴素的大妈停在摊子前,指着草菇。
“这蘑菇怎么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