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的残忍
“我是无敌的,我可以改变任何已经发生了事情,而且我无法死亡,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死亡这个概念。”
希轮斯自然是清楚尼伊有多强的,第一次面对她时就有了细微的感觉,但没想到居然能强到这种程度。
不,可能还更强,所以已经没有必要追究了,她是一个完全可以排除的因素,因为希轮斯此刻完全无法从她身上创造任何条件,他无从下手。
“你想要离开教堂,对吧。”尼伊双手拖住下巴,戏谑的看着希轮斯。“你想要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平静的家,一个可以让艾米娅幸福的家。”
“没错。”希轮斯对这一点不可否认,这就是他毕生唯一的追求,所以他在回答尼伊时还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
“话题扯偏了,嗯……”尼伊心烦意乱的挠挠头。“我要谈什么条件来着……”
希轮斯才发现尼伊和丹尼尔也差不多笨。
“算了算了,等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跟你说,我现在有想到了新的事情。”
尼伊战术咳嗽两声。
“告诉你一个速通教程:那个丹尼尔啊……他胸前那把银色钥匙呢,有了他就可以自由行走在任何时空,你可以去把他抢过来,这样就可以直接出教堂了。”
希轮斯有在听,但他肯定是没有蠢到直接去照尼伊说的去做。
“好像没有什么事了吧……”尼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白色长袍,接着趁希轮斯不注意,一把抓住希轮斯的左手。
“嘻嘻。”尼伊朝希轮斯露出阳光的笑容。“一起走。”
希轮斯嫌弃的把他甩开了。
“我要去拔艾米娅的头了哦!”
希轮斯无奈的闭上眼睛,只能妥协的把手伸出来。
“希轮斯,我这边……什么都没有找到……”艾米娅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看到眼前这番景象时却麻木的站在原地了。但艾米娅带着面具,根本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
尼伊朝艾米娅摆了个吐舌鬼脸后,牵起希轮斯往艾米娅的位置走去。
希轮斯已经怒不可遏了,他真想把尼伊杀了。一直运呈帷幄一切事物的他第一次感受到被别人压制的感觉。
尼伊也识相的放手了,因为她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希轮斯。
“艾米娅妹妹。”尼伊牵起艾米娅的手轻柔的抚摸着,深情的看着她。“这是牵过你男朋友的手,温暖吗?”
“艾米娅妹妹,你长得好美啊,太平洋的水都未必有你一半多……”尼伊牵着艾米娅的手,轻咬着嘴唇,摇着身子。
艾米娅不为所动。
“其实……其实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请和我交往吧!”
在较近位置的农民都抬起头来,都被尼伊的发言给惊吓到了。
艾米娅依旧不为所动。
希轮斯才注意到了救星来了,但希轮斯从没见过他跑得这么快。
不对劲!
丹尼尔脸上的慌张很不同寻常,不只是慌张,从那双绝望的眼神能够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刚刚从死亡中逃脱出来的人!
“呃呃呃,看来有令我不开心的人来了。”尼伊的脸色突变,嫌弃的回头看了丹尼尔一眼,马上又把头转了过来。“艾米娅妹妹,下次见咯!”
尼伊大步流星的跑着离开了。
希轮斯第一眼注意到的当然是丹尼尔胸前的钥匙,因为他发散着诡异的说不出的颜色,有些接近紫色,又有些接近橙色,但它正在消失。
很幸运,丹尼尔不小心从柜子上摔了下来。
“艾米娅”的反应自然也快,她将小刀毫不留情的往下刺。
这种木偶一样僵硬的身法,与她极快的攻击速度使得丹尼尔根本躲不开,只能本能的用手去挡住。
丹尼尔疼得叫了很大一声,手心的鲜血,滴在他的脸上。
但利刃停在了丹尼尔的眼前,相距不过一厘米。
“艾米娅”抽动手臂,但却不为所动。
蛆虫在啃食着她干枯的脸皮,但又似乎与她融为一体。丹尼尔的母亲,雪莉·布兰迪,他在最后一刻抓住了艾米娅的手,保住了儿子的姓名。
“艾米娅”的眼睛却更为干涩,甚至可以说是一片死寂。
丹尼尔的大脑明显转不过来,他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却又不为所动——因为他根本就动不了。
外面依旧传来了鸟儿的歌唱声,只有他们的时间被静止了。
丹尼尔想不起来她是谁,那具死尸是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帮她,但也可能与希轮斯一样,有着相应的利益。
等等!死尸!一具死尸!
被静止的时间!
她真的是“艾米娅”吗?为什么要杀我?
问题越来越多了,这明显是已经好事,但是死了就结束了。
丹尼尔必须想出办法让自己取胜——逃出去。绝对不能杀了面前这个女人,要她真的是艾米娅,希轮斯就不得了。
可“艾米娅”比丹尼尔先想出了“办法”。
“伟大的时空之主!请再次降下您的仁慈!请再次帮助您所认可之人!”在危机时刻,雪莉抢在艾米娅挣脱之前,将她的手按在了丹尼尔胸前的银色钥匙。
诡异的流光以扭曲之势从丹尼尔胸前的银色钥匙迸发而出,其中所蕴含上真理如蟒蛇一般将阳光尽数吞食。
是出于本能,还是出于幸运,还是出于祂为,丹尼尔眨了一下眼睛,他没有亲眼目睹那诡异流光将太阳吞食的场面。
那将是无比的黑暗。
他发现自己已经在书库的门外面了。
第一反应就是跑,丹尼尔不知哪来的力气,迅速的爬起来后就一路冲刺,他也从不知道自己能跑这么快。
但“艾米娅”如鬼魅一般跟得很快,几乎就是黏在丹尼尔身上的。她是飘着的。
但就在快要抓住丹尼尔的那一刻,她放手了,只身留在原地看着丹尼尔远去,面无表情的向着书库走去了。
丹尼尔跑向希轮斯的同时,他注意到了站在她一旁的艾米娅,顿时脸色大惊。
终于精疲力尽,但来到希轮斯面前总算丹尼尔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艾米娅走近希轮斯。
丹尼尔疲惫的抬起头看着行动的艾米娅,但他的眼神依旧是警惕的。
猎物在恐惧时会做出这种眼神,在手术台上他也经常看到病人在面对他时做出这种眼神。
希轮斯没有将拳头挥向身后,因为他知道在他的身后的是艾米娅。
“怎么了?”
听到艾米娅的回答丹尼尔松了口气,也有了一些想法。“不知道什么东西假扮成你要来杀我,不过有一个死尸救了我,我才逃了出来。”
“假扮成我?”艾米娅看了希轮斯一眼,又看向丹尼尔,疑惑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为什么要假扮成我?”
希轮斯牵住艾米娅的手,安抚着,希望她能安心。
“假扮成艾米娅的杀手?死尸?死尸为什么要帮你?她又是什么来头?”希轮斯也和其他人一样见怪不怪了,听到死尸很快就接受了这种设定,但他的头脑依旧清醒。
“有没有可能是幻境?”希轮斯不仅接受了,还越想越远了,因为确实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
艾米娅站出来想说什么,可又站了回去,低头犹豫着。
“有什么就直说吧。”希轮斯温柔的看着艾米娅,这样能给予她信心。
“有没有可能……还记得那张纸条吗?每一个月举行一次祭祀,然后献上一对母女或母子,是为了找出那一个神明。也许我们并没有进入教堂,而是本身在幻境中呢?然后幻境的人让我们自相残杀呢?”
没有任何的条件,没有任何的依据,没有任何的推断,没有任何的实践,艾米娅尽说些废话。
但希轮斯却表现出认真的态度,装作在思考着什么。“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艾米娅低下头,开心的垫了一下脚。
丹尼尔却真的把它记在心里了,因为和希轮斯相比他们两个并不是很擅长动脑。
“首先考虑书库能不能进入,是否被占领,丹尼尔的研究工作必须放在第一位,它是决定我们能否逃出教堂的最关键,也是最漫长的一步。现在的书库很危险,我一个人去。”
“我跟你一起去。”丹尼尔大力的喘了一口气,调整好状态。“敌方现在的目标是我。”
丹尼尔很在意那个死尸究竟是谁。
“你留下来,艾米娅可以保护你,你现在就是重点保护对象,你不能死,我们需要你,整个教堂内的人都需要你。”
看着希轮斯斩钉截铁的表情,丹尼尔也就不再进行辩解了。
丹尼尔看着希轮斯与艾米娅做道别之后离去,内心依旧很是不安,他不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
丹尼尔想找艾米娅说说话,谈谈希轮斯的以前,可终究没开口,因为他还在怀疑艾米娅,他不太确定是不是还有一个假的艾米娅,现在在自己面前,这幅纯白面具之下的究竟是不是艾米娅。
丹尼尔在看什么啊?他不会看上我了吧?!艾米娅被丹尼尔看得瘆得慌。
“呃呃呃……其实希轮斯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杀人什么的……但他一直对我很好……”
艾米娅也不太会说话,但她还是试着试图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杀人……他杀人的时候会在想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哇,应该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东西吧……”艾米娅不听的左顾右盼,最终把目光落在了正在耕作的农民身上。
“你是怎么遇到他的。”丹尼尔冒着冷汗继续追问。他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艾米娅从身后拿出一把刀出来。
“捡的。”艾米娅倒是回答得干净利落。
“你没有见过他的父母吗?”
“没有,当时在门口捡到了他。”
“你的父母呢?”
“很早就死了。”
丹尼尔不知道为什么,与艾米娅谈话的时候感觉跟在做梦一样,好像刚刚到片段并不是回忆,而是只存在于回忆中的,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他看着艾米娅的面具,她那金黄色的长发又透露出一些白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天使一般。
丹尼尔无论如何都不能想象出面具之下的脸,即使他已经见过几面,但她的美依旧令人朦胧。
她已经美到无法亵渎了。
还在看!还在看!希轮斯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艾米娅被丹尼尔看得很不自然。
“希轮斯说你能保护我?难道你也有什么特殊能力吗?”
“我……会一点点打架……会一点武术,就像乔琪亚那样。”
突然蹦出一个“乔琪亚”,让丹尼尔的神情瞬间失落。他内心很是不适,于是也不在说话了,干脆坐下看着农民工作了。
“你不打理一下形象吗?就算是为了工作也应该注意一下的,不然会让人不喜欢的。”艾米娅轻声轻语的与丹尼尔说话。
“没必要。”丹尼尔嘴上说着,但还是装作抹脸的样子把遮住眼睛的头发稍微撩了一下。
希轮斯急匆匆的赶回来了。
“怎么样了?”艾米娅凑了上去。”
“书库失火了!”
丹尼尔听到这个消息时面无表情。
“我记得农场有一些水管,必须得赶快,应该还能抢救一些东西。”
丹尼尔露出一副我行我素,毫不在意的表情,他站起来,走了。
“丹尼尔·布兰迪!你这是打算背叛我吗?!”希轮斯愤怒的揪起丹尼尔。
“你打算干嘛?杀了我吗?你需要我,你没办法下手。”
希轮斯一转平静,放下丹尼尔,不再去理会他。
“书库着火了,快去救火!”希轮斯对着那帮农民大喊。
没有人理他。
因为匆忙,刚来到教堂时的下的那到马威已经失效了,我再这里已经没有组织的权利了吗?
但解决的办法很简单。
希轮斯拿起贵族们平常用的鞭子,气势汹汹的大步走向农地。
艾米娅伸出手,想说句等等,却还没有说出口,便把手伸回去了
希轮斯走到一个年轻的小伙面前,高大的身影遮蔽了小伙瘦弱的身形。
小伙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回头看时才发现那么一个高大却穿着得体的男人的手里拿着皮鞭。
在忙碌着的人都放下手头的工作回头看着。
“继续你们的工作。”希轮斯轻轻的说道。
“先……先生。”小伙放下锄头,身体颤抖着。“我犯了什么错让您如此生气?我,我,我该死,我有罪。”小伙开始鞭打起自己的脸来了。
希轮斯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然后举起皮鞭开始抽打小伙,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伙仓促的跪倒在地上,转进希轮斯的裤裆底下,紧紧的抓住希轮斯的裤子,像一只猪一样在泥地里奋力蹬着自己的脚。
小伙赤裸着上身,每一次皮鞭与他皮肤的快速接触,都刮起了他的皮肤,在背上露出血肉。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我可怜的汤姆·马吉尔啊!”小伙的母亲跑过来飞扑在他身上,用自己已经接近皮包骨的身体包裹着小伙身体。
希轮斯依旧面部狰狞的奋力抽打着小伙与他的母亲,但也没抽几下便双双晕倒了。
希轮斯踢开晕倒了两人,将鞭子收起来,挂在自己腰间。
“把他们两个带走,西边发生了一场火灾,你们去把它灭了。”希轮斯用蔑视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扫了一圈,然后就整理好衣服回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