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虽然熬了一个后巷深宵，但这个效率确实快。”

    “能度过深宵也是我的本事，慢慢羡慕去吧～”

    里梵没有针对效率方面向我炫耀，而是吹深宵这一部分？怎么？真让他杀了只清道夫？

    我沉默了一下，正思考该说什么时，却听见了施耐德的声音。

    因为是自己人都显得比较随意，我也没去干涉。

    “羡慕？你不会杀了两只耗子回来说什么正面击败云骑会夺得贵物吧？我以为你只会当扒手后飞速逃离。”

    我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听着他俩开玩笑。

    他俩有分寸，用不着我担心，我老实听着就好。

    “笑话，说的好像你会干的比我好似的。下个委托让你个人试试？”

    里梵放下了他的小包，从中抽出了委托要的音乐盒。

    我没看他，但我能想象他那骄傲的神情，肯定相当有趣。

    “我还真想看看你一个人能做到什么程度，施耐德。不过……”

    里梵没有继续说下去，有时候不说明白反而更嘲讽。

    里梵当然擅长利用心理攻击了，米凯尔也教过我这招，只是我不愿意用。

    由对方自己得出结论而自己保持沉默，满满的攻击性。

    这方面不得不承认，虽然特维尔对我们很好，也在毫无保留的帮助我们，但在心理战术上面说，米凯尔明显更厉害。

    虽然米凯尔教的更多是怎么激怒对方就是了……

    我平时根本用不着这种技巧。我负责谈判，在谈判中一味的激怒对方可不是好事。

    至少我没这么试过……

    “你以为你会做的比我好？”

    “至少从实战上看是这样，老大。”

    里梵在笑，我没有去看，但他一定在笑。不过有没有讽刺的意思在笑里面就不知道了。

    还真是米凯尔翻版啊，相反我就不喜欢这招。

    可能是因为我的笑容不好看？真是……

    “叮咚～”

    门铃响了，算算日子，正好特维尔会在今天来。

    今天来这么早？

    “正好你来了，那药……欸？”

    这是一个我完全没预想过的人。银白的头发，六协会标准的制服以及标志性的镰刀。

    “怎么这表情，不认识我了？想想还真伤心，感情淡了。”

    他脸上挂着微笑，看着像一位儒雅随和的绅士，不过他本人和这词完全沾不上关系就是了。

    “请进。”

    米凯尔，他来干什么？自从得知特维尔很关照我们后他可再也没来过。

    “开门这么慢，这算哪门子待客之道啊？我看你这么多年都白活了，立格。”

    米凯尔在我肩膀上推了一下，力度比我想象的大，我只能勉强保证不摔倒，但还是后退了好几步。

    “啧。”

    他用嫌弃的目光嘟了我一眼，双手插进衣兜走了过去。

    刻薄，这是他最大的特征。

    他总是以带有攻击性的言语与人相处，从我刚见到他时，他就一直是这个性格。

    蔑视一切，只顾自己，这就是我对他的印象。

    真不知道格拉齐当时是怎么说服他收我为徒的，想想，他几乎是个完全的利己主义。

    “你来做什么？”

    “哦？”

    听了我的问题，米凯尔的表情变了。觉得很不可置信的样子，尽管我知道他只是在装。

    “哎呀～我不能来么？当初买这房时，我和某人可是被那些钻钱眼里的傻叉狠狠宰了一笔……啊，我也给了他一刀就是了。可是现在，我连来都不能来吗？”

    米凯尔自顾自的说着，顺手就想拿茶叶，可我们这儿根本没有，他用眼神对我说了一句废物。

    施耐德和里梵停下了，显然他们也将注意力放在了米凯尔身上。

    “师父？”

    这次我观察表情了，里梵的手扯着他的衣服，明显的不自在，眼神倒能保持注视米凯尔。

    而施耐德，他反常的表示面无表情，双手插兜。

    “哟？阿溟啊，干嘛这样子？都不认识我了？唉，果真时光消磨感情，都来坐啊。”

    “师父，我能问个问题吗？”

    我们三个都坐在了沙发上，就因为他的一句暗示。

    米凯尔是长辈，我们确实应当尊重他。

    “哦？什么事？你问。”

    米凯尔喜欢喝龙井茶。我还记得，他说是一位朋友推荐的。

    而他现在在喝抹茶，从他自己的背包里掏出来的。

    怎么，换口味儿了？

    “格拉齐，他最近如何？”

    “你真的在乎吗？立格。还是只是想装作自己在乎？”

    米开尔收起笑容一脸讽刺的看着我，而我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资格。

    是的，他是对的。如果我真的在意格拉齐就直接问特维尔了，米凯尔明显是只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

    “不过既然你问了，那顺便说说也好。格拉齐重新回到了当初的艾岚事务所……呵，这名字和希瑞取的一样烂。”

    “你只是逃避特维尔连带着讨厌这个名字。”

    实话实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哪儿来的顶撞米凯尔的勇气，等我反应过来时，话已经说出口了。

    那一刻，我试图直视米开尔的眼睛，想着反正也要被他骂了，不如顺带测试一下我到底在他这儿学到了多少。

    这简直是在做梦，我还在梦里吗？

    米凯尔少见的没有抓住机会对我攻击，而是选择了沉默。甚至连眼神都隐隐在闪避我的目光。

    ……我一定是还没睡醒，难道说这位新朋友的恐怖之处就在于梦中梦吗？我开始害怕了是怎么回事儿？

    “现在他事务所共计三个人，没有广招人手，只是随便找了些人。他纯粹就是堕落了，收了一个五阶和一个三阶一起工作。”

    太刻意了。这转移话题的方式太生硬了，让我以为我在和某个初学者说话。

    他真的是米凯尔吗……？还是某个伪装者？

    可是刚才都感觉骗不了人，应该是他没错啊。

    “一个五阶？”

    这部分也令人疑惑，据我了解，格拉齐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可能只比耐凛好点，竟然会和一个五阶一起工作。

    好吧……我也没资格说就是了。不仅是阶级方面，正如米凯尔点破的，我并非真正了解、关心格拉齐。

    只是，我的身份让我至少要表现的让我关心他，不然会显得我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