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我们的第五局，法路和露世决斗，露世一转荷鲁斯R8均，我却有股奇怪的感觉。

    旁边这是多了个人？

    达芙妮·布洛姆菲尔德，她不是跟米兰达去找赌场的人玩了吗？米兰达呢？

    看她不是很着急的样子，应该不是大事儿，那就别打断露世他们了。

    “泡影，不许发。”

    “抹杀。”

    “那我再发一张一滴。”

    这小子，故意恶心人是吧？明明手上有泡影不拦展开非要等到突破用。

    这样的决斗是不会带来笑容的啊喂！

    大概在五分钟之后，结果还是露世赢了，她从什么鬼地方掏的马哈德……

    为什么R8均会有马哈德呀？！是不是还有龙魔导？

    出于个人的好奇，我翻开了露世的卡组。

    青锁龙森蚺，好家伙……

    “那么，你过来干嘛？”

    “啊？哦哦，大姐头叫我过来找你们。”

    达芙妮的反应显得有些迟疑，不过她实际是个很机灵的人，至少作为副手很合格。

    也行，牌也差不多打够了，快点去找那位离队的小朋友汇合也好。

    “走？”

    “走呗，干嘛这么说话？你那语气真怪。”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被法路吐槽，但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没有反驳的念头。

    大概四分钟后，我们在这所赌场的其中一所大厅找到了米兰达。

    米兰达·弗雷德里克，九协会南部三科科长，老赌徒了，一直在戒，从未成功。

    “真够墨迹的。”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米兰达一个人坐在这张大桌旁，没有一个人敢过来，为了钱和美色的都没有。

    这是否意味着她真成战神来这儿大杀四方了？

    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感觉我的思想也不正常了，精神病也能传染的吗？

    “是啊，尽管哈罗德不用化妆，但还是好慢。”

    “如果你能闭上那张嘴，我想我会快不少的。”

    法路·庞芝·耶尔斯，一位看起来相当不靠谱的人，但只要跟他接触就会发现他实际上更加不靠谱。

    轻浮……不，不能这么形容。

    说来可笑，我短时间内竟找不到能直接形容他的词。

    “总之你们全迟到了，看起来还是因为某些无聊的事，实在过分呐。”

    “所以你让达芙妮来叫我们就是为了听你说风凉话吗？谁更无聊？”

    嗯，莱娜说的话真的出乎意料的有用，果然疯子最可怕，特别是莱娜这种毫无弱点的六边形疯子。

    兰斯洛特·莱娜·阿波罗萨，我第一次见到她时还以为她就叫莱娜，没想到这么长。

    这很尴尬，我认识了她差不多半个月，顶了天一个月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她名字还有后缀。

    索性那段时间我脑子一直很乱，根本不在意什么真伪，只是跟她合作走向终点。

    有时傻一些反而会收获意想不到的友谊，真是令人感叹。

    “害……你们还真是不懂幽默。说直白点吧，看到旁边这堆筹码了吗？”

    那是一堆已经堆了一米多高的颜色各异的筹码。

    看出来了，她真的赚了不少，不愧是靠赌博起身的人。

    “你要我们做什么？”

    “帮我把筹码换了，钱我分你们每人半成。”

    除开她自己和达芙妮，这儿有五个人，她倒是大方帮忙，显然是给了我们个台阶，真实意图是为了一开始把我们全部打懵的补偿。

    这女人倒是没有我对她的第一印象那么浮躁，挺细心的。

    正当我想观察一下其他人的状态时，我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呼？看起来你蛮清闲的，并不像电话一直占线的状态嘛？我本来就以为某些人因为怕了不敢接，想不到是真的。”

    随着随着一阵在嘈杂的人生中也十分明显的破空声，我敏锐的捕捉到了这道声音。

    这声音我觉得很熟悉，尽管对方不大可能是在向我说话，但我还是反射性的忘了过去。

    六协会的制服尽管一直在喘气，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但那张一眼望去就让人觉得是翩翩君子的脸我是忘不掉的。

    “米凯尔？你不是应该在给梅讲睡前故事吗？怎么有……”

    “我他妈用两个小时赶到这儿来可不是找你开玩笑的！”

    真令人惊讶，他竟然会是我们两个当中更希望严肃的那个，我是还没睡醒吗？

    “那瓶药，那玩意儿你他妈怎么不自己吃？早点结束你那残缺的自我。”

    拉住开始上头的莱娜，我努力思考着。

    药？什么药？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之别来我这儿发疯，我没兴趣当你的保姆，或许你的几位同事会愿意安慰你？”

    他说的话毫无逻辑，这可不像我记忆中的米凯尔，他应该是那种逐步引导自己想要的信息的人。

    有什么影响了他保持理智，可我想不到是什么。

    什么能让他失去理智？

    “K社的慢性机能强化改良，送到天窗事务所那瓶，你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懦夫！”

    “等等，什么药？！”

    不会吧，这……他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地方。

    可米凯尔好像是真的愤怒了，不像演的。

    “慢性机能强化改良。你到底在掩饰什么？我开始厌倦在这儿跟你扯了，果然你只是个自我的小人，如同当初马泽尔一样。”

    我也有些压抑不住情绪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确实很麻烦。

    慢性机能强化改良，K社的摇钱树之一，通过折寿换取快速的强化，原理是加快新陈代谢，跟慢性这词完全不沾边儿。

    而且，有大量后遗症。肌肉抽搐、生理不适啥的也就不提了，这玩意儿甚至有致幻效果，可能导致各种心理疾病。

    “别替马泽尔，我可比你关心他。不过我真的不知道这事，我不至于害我自己的徒弟。”

    “施耐德当然没事儿，立格吃了两颗，这你还想说些什么？你就是个伪君子，在那儿装模作样，可你实际干了些什么玩意儿？！”

    ……立格，他是个相当有天赋的孩子，只是太钻牛角尖，只需要一些时间让他明白他就会高速成长，吃这个完全是自断前程。

    有人在嫁祸我……？

    “你到底为何如此确定是我？你知道如果没有特殊标注是很难定向让某个人做出某个指定行动，而另一个不进行该行动的。就像羊群，人生来就会相互模仿。”

    看起来米凯尔开始思考了，他本就是心理学大师，比我专业多了，我明白的他当然也知道。

    只是他上头了，没控制住情绪。

    其实我也上头了，直到现在我才发觉法路他们已经架着莱娜让开了空间。

    而工作人员也出于对我们身上制服的尊重给了个面子，没直接把我们赶出去，反而帮我们与路人间划了分割线。

    “冷静了吗？”

    “抱歉，我有些冲动。”

    今天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这不会是个梦吧？

    米凯尔会道歉？

    我想问一些细节，但米凯尔先开口了。

    “那东西上有二协会北部一科的标识，我陷入了惯性思维，真是丢脸。”

    “让你失望了，一个星期前我就被调到四科了。”

    米凯尔欲言又止，眼神是明显的质疑。

    这眼神我见过，或许见过太多次了……

    “你想说矛盾点就直说，我也不清楚他们发什么疯，证件什么的都在我这儿可以给你看。”

    这方面我也没办法，正好赶上了，就看米凯尔怎么想了。

    “那你觉得，是谁？”

    这不是某个冒名顶替的吧？米凯尔竟然会不质疑我。

    不过这确实让我们的信息交流高效了不少。

    “其实我不太想这么说，知道我们和立格他们的关系并且知晓他们的位置，以及敢冒冲我们的只有那么几个人。而有动机……”

    “格拉齐，你想说他对吗？”

    这真是太扯了，我现在在怀疑格拉齐。

    但是貌似也只能是他，米凯尔那边我不清楚，反正我有徒弟这事儿我只跟莱娜、露世说过，纳俢那些没经历过生死之交的我都没说。

    但她们没理由干这事儿啊，当然格拉齐也没理由就是了。

    交换知晓的信息后，倒还可以追加条件排查可能性。

    米凯尔跟罗威尔和塞希尔说过，然后就没更多人了。

    “但这其中能出这财力的不包括露世，她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积蓄。”

    “罗维尔和塞希尔在准备那什么包饺子大赛，没闲心去恶意攻击某人的徒弟。再说六协会从不搞阴招，我每次想去……”

    “没人想知道你，谁问你了？”

    我和米凯尔对视了一会儿，相继笑出了声。

    这倒是有当年的感觉了，是吧？

    露世不可能，她没有达成这件事的条件。

    但莱娜……她是个彻底的疯子，未必干不了这事儿，只是原因不明。

    只剩格拉齐和莱纳了，对吗？

    “还有什么信息吗？这点不够。”

    “没有了，也用不着。接下来该考基础了，用排除法就行。”

    额啊……他又开始抽风了，我真的不想因为怀疑而失去和莱娜的友谊。

    理所当然的不会是格拉齐，我都没想过米凯尔会考虑格拉齐这个选项。但他接下来的补充真的吓到我了。

    “今天先到这里吧，明天把你那破电话打开，少装聋。我们一起去找格拉齐问个明白，我们的红白脸配合。别告诉我你忘了，要是你忘了证明你真的报废了，趁早垃圾回收吧。”

    啊~对味儿了。这才是我熟悉的米凯尔，刚才的攻击性完全不像他自己。

    “怎么也比你专业，老古董。一直抱着那一老一套玩儿，36了还没成一阶，趁早重修吧，我要是你都丢不起这个人知道吗？我可是……”

    “你比我大两岁，而且二协会平均质量不如六协会，敢试试吗？老古董。”

    互相拌嘴才是我们的相处方式，说来可笑，我们为彼此之间的竞争状态应是相互坚定决心爬到这一层次。

    本来是说谁先爬到特色谁赢的，但结果不尽人意。

    忍者对海盗，猜猜谁赢了？

    是武士。

    格拉齐愣是先我们一步成了特色，打断了我们的竞争。

    说两句心里话，我一直觉得等我再见到米凯尔时一定会和他吵一架，但现在看来没有，反而我莫名的冷静。

    怎么？难道我的心脏真的被冰冻住了？

    应该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