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再三，我向施耐德点了点头。

    施耐德挥出拳头，把这个可怜孩子的额头砸凹陷了。

    我得承认，在是否补刀这一点上我犹豫了，而且没得出确切的答案。

    不杀他们的人待会儿还有机会和谈杀，了就只有等米凯尔来赎我们了。

    同时，不杀只是打晕的话，待会儿他也许会醒得很快让我们被发现，施耐德的状态也会下滑。

    结果最后还是杀了，我想只要我们行动足够快就不存在这类问题。

    ……但愿真的够快。

    拿走他身上的门禁卡和一些私人物品后，我和施耐德在实验室屋顶上等待了一会儿。这地方没窗户，万能的通风管道也没看见，也不知道是怎么通风的。

    所以，走正门吧。只要别被人看见就是完美的潜入。

    施耐德明显更理解潜入这个词的意思，‘没人发现’，嗯？

    有两个巡逻很不敬业，赖门口不走了。施耐德从屋顶上翻下，在我还在想计策试把他们两个一起打晕了。

    就解决了这个难题，但我没法称赞他。

    巡逻是要换班的，我可没问凝素浊小姐布里教的巡逻换班时间。

    但事儿已经干了，只有接受现实。我也翻了下来和施耐德一起把这两个人拖走补刀。

    想想施耐德还真厉害。如果不是一直没去一协会更新数据，他又怎么会只有六阶的评级？

    我自己身上的水分我明白，没什么好说的。但里梵肯定也是不止这点实力的，全能型收尾人的含金量啊……

    绕回实验室，施耐德尽量跟在我后面，避开监控这种事他并不擅长——其实我觉得直接跑回去也没差，他打晕那两个人的画面肯定已经被拍下来了。

    将门禁卡摁在感应口，门的语音系统居然响了。

    “请回答口令。”

    ……啥？为什么这些势力总喜欢搞各种莫名其妙的加密呢？

    “雷克斯。”

    “错误。”

    意料之中，谁会拿自己的名字当密码啊？

    索性这玩意儿没一次错误就响警报，还有操作空间。

    “人也应该如同有着双翼的鸟一样自由的前行。”

    “错误。”

    这是布里教的教义，也是凝素浊小姐告诉我的。

    也不是？那是什么？能是什么？

    “四合木。”

    “叮。”

    随着几道齿轮转动的声音，门开了。

    我本想回答平等、民主什么的，然后止住了。这是出于直觉的一次冒险，但反而对了。

    ……原来凝素浊小姐当时竖大拇指是这个意思，我就知道不是我的泡茶技术。

    推开门，我和施耐德跑了进去。

    这是个环形结构的建筑，没有绕路的操作性，直接冲到终点就是了。

    ……

    现在是下午3:02，并不是吃晚餐的时间，我不是很明白。

    这里没有人，怎么会没有人在这儿？

    这里有非常齐全的工具和材料，但没有人在这儿……

    不管了，先找变压器要紧。螺栓、生铁、打铁锤……甚至还有武器和淬火台。

    看来他们不搞什么容易发生反应的实验，还是说这些东西是拿来装饰的？

    ……经过寻找，我看到本书。

    《神仆》——凝素浊著。

    凝素浊小姐还真是写书的，而且用的是真名而不是笔名，写的还是神学。

    回头我得买一本看看，怎么都不至于难看的。

    抛下杂念，我专心的开始找变压器。

    这儿的变压器并不少，但没有符合委托给的照片的要求的，都是些小功率型号。

    ……这可不太妙，该不会青咏小姐猜对了吧？我们要找的真的在仓库？

    “施耐德，有发现吗？”

    “我还在想该不该问你呢……接下来怎么办？”

    施耐德好像发现了什么，没等我回答就转过了头并示意我安静。

    其实我本来也没什么建设性意见，只是想说转移去仓库，既然施耐德发现了什么我也没意见。

    “你确定这也要找？诺第留斯也许只是让咱俩找点儿事儿干。实际上根本没人。”

    “兔子都同意让我们进来了，你还抱怨个什么？赶紧闭嘴！”

    “……好吧，不过这密码可真新奇，兔子不会是觉得……嗯？嘶，我有不好的预感。”

    “……我让你闭上你的乌鸦嘴！”

    有人来了，还是两个人。不妙啊，这的出口只有正门，而且能躲藏的地方也不多，很容易就会被找到。

    这怎么办？考虑到这是个梦魇级的势力，我完全没有打的信心——先提醒一下这个黑云会那时不是一个性质，现在要打的很有可能是干部，当时我们打的是干部的副手。

    施耐德上去一打一或许能赢，但我呢？我恐怕会拖施耐德的后腿，影响结果。

    我看了一眼施耐德，交换了眼神，他主张是直接强攻。

    打吗……胜算不高啊。

    我向施耐德做了‘等待’的手势，下意识想摸枪，却发觉枪借给青咏小姐了。

    转而拔出长剑，我向施耐德竖起了拇指、食指和中指。偷袭，这就是我要表达的意思。

    施耐德自然是明白的，拔出了背上的链刃，和我一起听着脚步。

    没错，只有两个人的脚步，不存在什么沉默的第三者。

    这个实验室只有一条直道，另一边是不通的。尽管不知道这走廊是用来干什么的，但他们既然在靠近就一定是奔着这里来的。

    在开门的那一刻，施耐德甩出了链刃。

    链刃撞在了一面圆盾上，然后施耐德冲上去一拳打在了圆盾上。

    趁着还有先手权，我紧随其后。尽量快速的往前压，锁定了另一个拿着锯肉刀和手弩的男人。

    如果枪还在，我想我还有较量的机会，但是没有如果，我只希望我能坚持的久一会儿。

    抬起剑，我尽量保持重心挥出了一记横斩。

    这个角度对他来说会很难发力，结果……他跪下后撤给了自己一个反应时间，然后抬起锯肉刀挡下了这剑。

    紧接着他另一只手上的手弩弹开了，弩箭射中了我的右腿小腿。

    ……有点疼，这可能会影响我的平衡。

    冷静……双手握住剑柄，将剑的高度抬到等同于肩膀的位置，以侧身面对敌人，让剑的尖端对准目标，然后直刺。

    我练过很多遍这招了，但实际作用和我之前练的一样，一点效果都没有。他利用速度优势侧过身勾腿，让我连左腿的重心也一并失衡了。

    我不是那个女人，没法和那女人一样完成爆发性的效果。

    “喂，赶紧停下，不然你的同伴就死了。”

    他踩在了我的背上，我无法观察四周，只是听到一声：“你他妈要是敢动他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