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莫名的恶意
……那东西是白色的。纯白色的生物。
我的脑子已经没什么想象力的样子,竟然是这么无聊的东西。
聚合物啊。我在本子上找了一下这东西挺意外的,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
只是之前梦到的是纯白色的甲龙,另外一次我记不清了,大概也是恐龙吧。
那洞穴空旷的离谱,且没有人为修建的支架,这根本不科学。
……跟梦讲什么合理性?
记下这次重逢,我把笔记放了回去,他们一直陪着我,虽然不那么友好。
我知道这些只是幻想,可我想和他们交谈,研发他们是我心中哪一部分的联想,这很可笑吧。
我几乎没有见过什么所谓的珍惜动物,大部分时间都在和其他人打交道,但是我梦到的却都是这种东西,就很奇怪。
想不明白,我只能放弃对这方面的猜想,专心当下。
离开我的卧室,我直奔洗手间,目前只有我和施耐德起来了,青咏大概还在赖床。
漱口,洗脸。
化学是一门很有趣的学科,相较而言,物理竟然是一整排的电学。
我放下了书,目前我静不下心来。只能去想关于委托的事情。
这种无从下手的感觉真是折磨,我又去了七协会一趟,正如昨天安度西亚斯先生说的。但凡正常一点都不会买这个型号。
买家几乎全是工坊,一堆在朝的工房,例如叶工坊,雾工房,昨天我们没找到的尤里亚工坊。
天啊,再进一次巢我们要交的钱估计比我们能赚的委托金还多。虽然我们的医药费估计就已经超过了这个价……
这条路走不通,得另开口子。
再回一次布里教?万一翻车了可就真的死了。
中指?这个成功率也太小了,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
我记得有某个人说过,从来没有人能有绝对胜利的把握,但我愿意用生命换取胜利的机会。
我并不建议承担风险,但施耐德和青咏呢?我有资格替他们做选择吗?
答案是否定的,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失误拖累其他人。很可笑吧?我实际上经常要让里梵和施耐德为我的错买单,尽管他们从来没有指责过我,但我知道就是我负所有责任。
昨天我们更新评级时,就连施耐德自己也没想到他会一跃成为三阶,正当他炫耀时,米凯尔告诉我们了一些以前的事。
特维尔在他22岁那年就是三阶了,并且单刷了都市恶疾级的委托,被称为绝世天才。
这好像打击到施耐德了,让他沉默了,好长一会儿,如果米凯尔说的属实的话,那可真是太惊人了。22岁的三阶啊,还是协会标准的。
特维尔原来这么强吗?我怎么完全没听说过这方面的事儿?我一直以为特维尔是全靠人脉扶起来的一阶。(当然我只是认为他不那么强,不认为他弱)
既然特维尔这么做过,我也许也能尝试一下,只要不狼狈到重伤回不来就能接受。
如果只有我自己的话,那风险就显得可以承受了。只需要为自己负责……
听起来不错,但还是要求稳,别因为一时的冲动破坏规划,保证自己足够理智。
冷静,保持理性,整理思绪。
如果是以个人的身份而非协会收尾人,那我相信哪怕是曾经敌对的帮派也可以交流,只有利益才是彼此矛盾与合作的根本。
这逻辑大部分情况都适用,除非有一方的感性大于理性,这是变数。
但如果是一个组织的话,基本可以默认是理性的角度,我可以放心。
我告诉施耐德我要出去,去布里教,就我一个人。
施耐德只是问了我一下理由,然后就让我走了。
他会告诉米凯尔的,这样就好了,如果我长时间内没回来就是意味着我再次失败了,需要帮助。
带上枪和镰刀,以及一只昨天米凯尔送我的不明意义的录音笔,接委托时送的变压器的照片,一些应急药品,收尾人注册证。
本来我想把《神仆》一起带上的,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找话题也不是这么找的。拿着书找作者要签名吗?闹呢?
准备就绪,我一个人离开了天窗事务所。直奔地图上布里教的位置而去。
我身上没有备用的弹夹,手枪的七发子弹打光了就真的没了,只能靠镰刀。
说起来,我能跑这么快啊。这就是那些手术带来的效果……
比之前更快,更有威力,体力也更好。
……但还是比不过施耐德,甚至他让了我一只手我也还是输了,真够可笑的。
米凯尔如果知道了会很失望吧。我竟然被甩开这么远。
里梵也是,他几乎没有弱点,而且极少露出破绽。
总该有发挥作用的地方,但我找不到我对这个队伍的作用在哪儿?
我不知道。
中指,我远远的看见了他们,旁边还有小指和食指的人。
平时这帮人不打的挺火热的吗?不明白,这事儿也不该我管。
我绕开了他们,换了一条路。
我一直不太喜欢帮派,准确来说是不喜欢无法交涉的人。是的,他们大多数拒绝交谈,直接采用武力放弃使用大脑。
道不同不相为谋或别的什么原理能解释,随便吧,一个心理的出现会有很多因素,我说不清楚,反正是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很多协会的人都这样,讨厌这些粗鲁又直接敌对的群体,这很正常。
不过其实我对帮派已经有些改观了,因为凝素浊小姐的出现。她很文雅,而且并不激进,很难想象是个帮派的人。
有一个例外就会有第二个总会有的,我不会因为大多数概念直接无视少数群体,至少我认为这样的人值得被尊重,这就够了。
四号巷,这地方的杀戮没别的地方那么剧烈……当然是不如9号巷的那一片和平的不像个巷,反而像巢。
至少在这一片冲突没那么频繁,而且大部分只是小规模冲突,与23号巷这类相比倒是显得很和善了。
至少不用天天起来看人打群架,最多死几个人罢了。
老实说我认为我该对布里教有更深的了解,如果不知道对方的一些特殊规则可能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很多礼仪都是没用的,只要表达自己对对方的尊重就好了,这才是重要的。
但形式大于个人意志,我说了不算,只能尽量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这才是最愚蠢的方式。
可我就是在学这种我认为最多余的部分……
……
那保安并不认识我,真是自作多情了。想想也是。这么一个势力怎么会对我们这种小人物上心?
这倒是方便了我,至少我以正规手段进来了,而非偷渡者。
这或许是因为我看起来没有施耐德和青咏那么吸引注意让保安没有记住我的存在。随便吧,总之结果是好的。
我拿出了凝素浊小姐给我的名片,布里教首席设计师,凝素浊。
凝素浊小姐对我的善意显得莫名其妙,但终究是善意,我应当找她感谢。
我按记忆中的路徘徊了一段距离,没看见凝素浊小姐,但却有些更能吸引我注意力的东西。
花,金色的花,大概是茶花,真是不可思议。
这是一片较为开阔的通道,没有卖东西的店面,只有花。
这真是惊人的安静,几乎没有言语声。
这儿的意境很好,很适合写诗绘画什么的艺术活动。完全理想的场所,还有这些植物,让人看的很舒服。
上次我光顾着打听情报了,完全没注意到这些东西。
果然这个教的教主是个强迫症,说不定还是个病态的完美主义。我没见过这个叫雷克斯的人,但就初印象至少他造了个不错的势力,各方面来说都是。
找不到凝素浊小姐,我采用了最实用的方式,问。
“您好,请问您见过这个人吗?”
“你找她做什么?”
这个人认年龄在25往下,身高1m70往下误差3cm,很年轻——话说我才21能用这话说吗?
他看起来很不爽,我观察了一下他身上露出来的武器,有一把长矛和一把长刀,而且隐隐有拔武器的举动。
是我哪里得罪他了吗?这又是哪出啊?
“我是名收尾人,想……”
男人拔出了长矛,根本没听我解释就向我刺来。
不过这个动作并不流畅,给了我反应的时间。
因为我没想跟他打,所以我选择了向侧后方闪避他的攻击,而非接近。
“冷静,我不想和你打!”
“但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