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于天窗事务所变压器委托第一天）

    艾岚事务所新址，上午九时。

    “嗷呜……好吃噢！”

    希尔薇抓着那份巧克力蛋糕大口大口的吃着，而我在往手上抹酒精。

    额啊，冷静，不要冲动，她就一傻子，别和她计较……我特么去你的。

    真就抓啥咬啥是吧？这么大咬合力我感觉我手要废了。

    靠靠靠，这是人类？这咬合力是人类？吃货还能练咬合？

    见我咬牙切齿的样子，格拉齐先生从冰箱中拿出了另一份蛋糕？

    “你也吃点吧，伊连恩，甜食会让人放松心情，也许会让你好受点。”

    放好蛋糕，我没有动。

    我知道，待会希尔薇如果没得吃了她又要开始闹了。

    我们事务所他妈才三个人，伙食费却比隔壁那些几十个人的都多，其中是谁害的用不着我说。

    这家伙嘴就没停过，一直在吃，关键就这食量她却从来没长胖过。

    严重的智力障碍加上营养吸收不良，导致这家伙跟饕餮似的，永远吃不饱，或者说她是感受不到胀腹感？

    “唔？你的眼神好奇怪，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了啦！”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为什么就连这种营养吸收严重不良的人都能有158，而我却只有152呢？为什么啊？！

    这合理吗？！

    “叮咚~叮咚~”

    正当我为了我和希尔薇之间的血海深仇抱怨时，门铃响了。

    有客人来了，希望别又是狄亚斯那疯批女人的忠犬们过来发癫乱咬人。

    我快步上前打开门，门外是一个灰色头发带着镰刀和一个金色头发带着短太刀的人。

    “喂，小矮子，鎏金望瓀在哪？”

    小矮子……？！嘶，这又他妈谁呀？！上来就说身高这不恶心人吗？

    “我说，那个五尺差半寸的矮子，我说话你听到没有啊？啧……算了。”

    我正想反驳他说些什么，却见他伸出手摁住了我，直接把我死死摁在了墙上。

    好快的速度，力量也很惊人，我无法挣脱。

    这怎么可能啊？我可是个三阶收尾人，竟然会被单方面压制……

    “额啊……！”

    “嘿，米凯尔？我们不该用武力方式的，这不是敌人。”

    “啧，那你来。废话这么多，真想找个拉链把你嘴缝上。”

    格拉齐先生听到动静过来了，希尔薇也放下食物拿起镰刀过来了，三打二，优势在……

    “米凯尔？特维尔？你们和好了？！”

    那个灰发男人松开了抓着我的手，然后推了我一把。

    “额啊……希尔薇！”

    力度相当大，但我本来还能勉强维持平衡的，结果希尔薇这二货撞我身上了。

    ……智障。

    “是，昨天和好了。”

    “勉强算是和好吧，但更多是合作，他可没说过什么道歉之类的话。”

    但是，这又是什么展开？

    格拉齐先生认识这两个无理的人？那他们攻击我的理由是什么？看来关系不太好。

    “呵呵呵，哎呀，马泽尔会很高兴的。”

    “……”

    怎么了？突然就变安静了。

    而且，马泽尔又是谁？

    理理逻辑……

    “他的头发好像雪糕啊。想吃了啦！”

    “我求你闭嘴吧……！”

    这家伙脑子里只有吃这一件事。她都往嘴里塞了一个小时的东西了，真有这么饿吗？

    “唔……我要吃了啦！”

    她没在听我说，就一傻子，我怎么会想和她讲道理的？

    强行用推脸的方式让她看着桌上的蛋糕，我尽力把语言调整到她能听懂的层次。

    “那有更好吃的蛋糕。”

    “可是我想吃雪糕才对了啦！”

    “但那可是香草味的蛋糕啊。”

    希尔薇使出的力气突然惊人的开始变大，直接挣脱了我的束缚，用惊人的速度向蛋糕冲了过去。

    怪物……每次都是这种时候动得积极。

    而且她的胃口也很奇怪，蓝莓味刨冰糖浆，那是什么鬼东西阿喂？！

    多少吃的正常一点！例如龙葵就很正常啊！

    连味觉都有问题，真是笨蛋。

    好不容易忽悠好希尔薇，等我重新开始观察时，格拉齐先生已经和那两个人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但是三个人坐的位置之间都有不小的距离，显然相互抱有疏远感。

    “好吧，我的错。要喝点吗？当我自罚。”

    格拉齐先生好像很高兴，专门拿了一瓶葡萄酒，但不是玛恩纳小姐之前送的那瓶绿色的。

    “还是不喝了，或者待会……”

    “我们是来干正事的，可不是陪你闲聊来的。”

    “米凯尔，别把你的怒气放在这，我们都还没问格拉齐呢。”

    “啧，要是用你那套得耗到什么时候？”

    有意思，他们内部之间也有矛盾吗？倒是可以分析一手。

    “唔，伊连恩你还不起来吗？地上好脏的。”

    希尔薇抓着一个红心火龙果凑了过来，嘴边的奶油都还没擦。

    “你懂什么？这叫潜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听取情报，快离我远点。”

    “哦。”

    格拉齐先生他们望了过来，高阶收尾人的听力一个个真的很离谱，这都能听到。

    短暂的沉默后，那个被称为米凯尔的灰发男人突然笑出了声。

    “果然，离开我们后你也落魄了，可笑，两个吉祥物？这就是你用来替代我们的人？”

    米凯尔的态度很不友好，具有打击面非常广的攻击性。

    而且，什么叫吉祥物啊！我很聪明的好吗？

    我非常想直接反驳这个灰毛，但现在是格拉齐先生在处理这事，我最好别做多余的举动。

    “你那张嘴倒是还和以前一样。没人会取代你们，只要你们愿意，这依旧和以前一样。”

    “呵，你不也和以前一样吗？尽是些糖衣炮弹。”

    先生把酒瓶放在了桌上，少见的没有喝酒，而是保持笑容进行交谈。

    以前？取代？

    到底什么意思？

    “好了，米凯尔，别说了。格拉齐，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问，天窗事务所那边收到了一份包裹，是以我的名义给的。”

    “慢性机能强化改良？”

    “……？！”

    他们三个一起沉默了，那个看上去比较温和的黄毛多次欲言又止说不出话来。

    发生什么事了？我为什么一句也听不懂？

    “唔，伊连恩你真的不起来吗？刚刚明明……”

    “都说离我远点了啦！我如此完美的伪装都暴露了。”

    “唔，别吼那么大声了啦！”

    希尔薇手中的食物变成了一块巧克力，用和刚才一样的步伐过去拿零食了。

    天啊……我们迟早被她吃垮。

    “真有意思，你也开始发癫了是吧？既然你都已经撒手了，那又来干涉我们做什么？”

    “反正他们练了那么久也还是那回事，不如让我推一把。喷泉的高度不可能超过它的源头，你们对天窗一直抱着无谓的希望。认命吧，他们天赋也就那样，还不如让我往喷泉里加点虫卵。”

    “不是这样的，他们都很有天赋，只是太钻牛角尖，他们需要的是时间。”

    “天赋？噗哈哈哈……你学会开玩笑了啊，特维尔？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你17岁，五阶速度特化，仅三年就打好基础并晋升为四阶，这才叫天赋。我这种粗人就不多说了，米开尔也是只比你晚一年。”

    格拉齐先生把一直挂在他腰间的水壶放在了桌上，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真诡异。

    “更何况，钻牛角尖？那不是更好吗？我这是在成全他，就凭他这辈子不可能碰瓷特色级。他想怎么做？仗着自己年轻熬死堇紫泪滴那老婊子？”

    “你疯了，你现在更像耐凛而不是我认识的格拉齐。”

    “或许吧，在落址事务所的那段时间的确让我的信念发生了改变。”

    越来越乱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们还是在聊刚才的话题吗？

    “我努力想掩盖我对你的鄙视，格拉齐，但我做不到。你甚至没有了解过天窗。

    听着，里梵已经找到了他所追求的，并且成功晋升成了五阶收尾人，年仅24岁。的确不如我们当年，但你太没耐心了。

    施耐德有他喜欢的风格，我对此保持尊重。而且他的格斗技巧确实不错，只是缺少一些预判。

    而立格，呵……也对，我想起来了，你一直用自己想象的‘立格’来对他打上标签方便你理解，我跟你说这个有什么用？你对天窗，对你的弟弟没有一点了解！只是靠特维尔的描述想象了一个人。

    真是让人恶心，你完全不知道立格的思维强度有多高，没接受过任何手术就已经比拟常规的二阶标准了，我给他们找了份都市恶疾的委托，你等着瞧吧。”

    米凯尔的情绪被带动起来了，但他仍在高速思考。

    真是惊人，我就做不到。

    “啊，那真是可惜，我提醒一下，我从未把它当做过我的弟弟，关心他的是希瑞，不是我。我对他抱有基本的关注并做帮助已经不错了，你还指望什么？”

    我突然感受到了压力，他们越来越认真了。

    能扛住先生的眼神直视，那灰毛也好厉害的样子。

    “嗯……！”

    那是希尔薇的声音，连她都开始害怕了。

    “啊，我的冬枣掉了……”

    “啧……”

    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此时已经有了明显的对立感。

    “既然如此就摆好自己的位置离我徒弟远点，怪胎！你算老几啊？在这又当又立，他们根本用不着你推这一把。”

    “米凯尔，别这样，再怎么说……”

    “够了，我受够了，和事佬你和他慢慢聊吧。鎏金望瓀？可笑，他现在跟叶翡残翅的性格一样，无论立场，反正我没错。”

    “……莱娜只是突发性犯病，别这么攻击她啊。”

    “随便吧，真不敢相信他变成了这样。”

    米凯尔站了起来，直奔大门而去，十分不爽。

    就在他即将推门离开时，先生却叫住了米凯尔。

    “他们吃了多少那药？”

    “立格吃了两粒，其他人没动。”

    “各一粒？”

    格拉齐先生做出了沉思的样子，然后莫名笑出了声。

    “我也不敢相信你变成了这样。不用在意，你可以走了。”

    “切，发神经。”

    米凯尔推门离开了，只留下了特维尔和格拉齐先生，他俩之间进行交流时都还算温和，应该不会像刚才那样吵起来了。

    但是，实际上是他俩都不说话了，都在等待对方主动开口。

    “呜哇~！雪糕没了！”

    “冰箱上有些曲奇，去吃吧。”

    希尔薇一跃扒住了冰箱，然后取下了冰箱顶部的曲奇，坐在地上吃了起来，动作比她挥斩镰刀的时候流畅多了。

    “还挺可爱的哈？你的这两个新搭档叫什么名字？”

    “希尔威、伊连恩。”

    “嗯？什么？”

    希尔薇误会是在叫她了，幸好那两人没有真的在意我和希尔薇，只是找个用来打开话题的钥匙。

    欸等等！新搭档？我们吗？

    “你取的名字吗？”

    “不，他们原本就有名字。”

    “比希瑞取的好听，想想也是，你这种取不出好名字。”

    “其实耐凛取的倒是不错。”

    “啊，不可否认。老实说，没见过希瑞让我觉得很遗憾，很多人我都只是听说过而无法真正交到朋友，比如大名鼎鼎的卡莉、七协会的伊昂、南部的同僚埃德加、还有就是希瑞……当然，主要是伊昂。”

    卡莉我知道，那个传说中的殷红迷雾，但其他的名字我连听都没听过，都是谁呀？

    “但如果你认识了希瑞，那也就永远不知道莱娜这个人了，有失有得吧。”

    “难不成你想说如果我认识了卡莉就认识不了你了？”

    “可能吧？”

    我敢肯定先生说的是反问句，但反问的原因我不明白。

    “好吧，如果你真这么认为的话……你刚才……”

    特维尔貌似忍不住了，试图换个话题，但又马上顿住了。

    反而是先生主动开的口。

    “想问就问，别拘束，又不是外人。”

    “好吧……我知道米凯尔说的有些过了，但你知道他人就那样，你怎么也在这种事上争高低了？而且这事儿……”

    “你们不是在养幼崽，而是在孵可能都未必受过精的卵。”

    先生顿了顿，然后换了个比喻。

    “事实已经证明你们这样教没用，本身破茧时蝴蝶就不该有人协助他迎来新生，不如直接放手看看你们说的所谓天才有多厉害，能在两年内到四阶吗？”

    “现在还不到放手的时候，我和米凯尔都这样认为，更何况这几年本身就是给他们练心性用的。米开尔花了点时间把立格的状态调整好了，你这样只是在帮倒忙。”

    “你这样认为吗？”

    “……嗯，我和米凯尔会把他们教好，你这样并不是在帮忙，是在让事情变得更麻烦。”

    格拉齐先生拿起了桌上的水壶，里面理所当然是酒。

    喝下些烈酒后，先生脸色不变。

    “还以为今天会很高兴呢，结果你们就只想说这个？无聊，你可以走了。”

    特维尔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短刀站了起来，叹了口气。

    “抱歉，时间消磨感情，是吧？”

    特维尔像刚才的米凯尔一样推门走人了，没有一点犹豫。

    “先生？”

    直到他们走后，我才敢进行询问。

    这看起来实在不像我能插画的级别，那两位至少也是二阶收尾人。

    “日了狗了，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可是先生显然很生气，一股脑的往嘴里灌酒。

    我还是保持沉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