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番外——火烛事务所
“后巷深宵,真是几乎与屠杀画等号的狗屎词。想往这方面说的话,其实无非就是什么暴力、苦痛、血腥一类的词,老生常谈罢了,跳过吧。
我重复一下,本人是所属于二协会南部三科火烛事务所的工程学专家兼四阶装备特化收尾人尼洛诃。年龄23岁,家住在……
……喂喂什么话?!是你让我尽量说的详细一点的ok?哎呀,天呐,你这语速……真惊人,能再来一遍吗?
不,我只是觉得有意思,你得承认酸的曲奇饼干也会有人爱吃。”
就在几分钟前(我们刚睡半个小时……),这位叫……莫罗格吗?这位是一协会的工作人员,凌晨5点多的时候来的……
想想昨晚应该是出事儿了,平时没这个环节的。
啊……困啊,疯了吗?这才几点就把我们拉起来了,嗯?天都还没亮啊——!
尼洛诃明明和我们一起的,怎么他就没事儿呢?
“你根本就不会说人话是吗?这是你第七次把话题转移开了!谁是帕里森?!就你们所长!”
啊……他生气了,真是过分的家伙,该生气的明明是我们才对。
“那你恐怕要大失所望了,所长他……裴礼安!你感受一下体感温度好不好?!别喝从冰箱里拿的水。”
“哎呦~桑布德里,我很困嘛!”
裴礼安这么说着,喝下了那瓶冰冻的果汁。
他喜欢冰冻的东西,可不管气温就吃冷的对身体不好。
“真是的……就一瓶,不然我告诉所长去。”
“谢啦~”
裴礼安打着节拍,闭着眼睛从冰箱那儿回到了椅子上。
其实我觉得他该把时间花在练字上,这是很关键的事。
“喂!你们有没有在听啊?怎么又不说了?!”
他看起来很急啊,果然论其胡言乱语尼洛诃最行了,能几个小时持续还不带上厕所的。
“瞧瞧~急了。放平心态,没什么可着急的,咱不是在一点一点的跟你透露吗?”
我脑子稍微清醒一点了,但还是很不舒服。
“啊~不过在这之前……尼洛诃,你能帮我泡杯咖啡吗?我连酒都没喝怎么会头痛呢?”
“行。那个,一协会的同志,请你再稍微等等咯?正好我也想休息一下。桑布德里,加糖吗?”
“不加,最近甜品吃多了,收敛一些为好。”
“好吧,那裴礼安你呢?要不要整点?我最近刚刚学会过滤咖啡豆。”
裴礼安举了举手中的果汁。
“我喝这个就行了,总之谢了,但是不用。”
“啊对,谢谢。”
尼洛诃抛下了莫罗格,再一次,然后做了更重要的事情。
真是温柔啊,干收尾人这一行太蛋疼了,有如此靠谱的队友感觉人生都在蒸蒸日上呢。
“……你们这帮脑子被车撞了的傻逼根本没想过说是不是?”
而那位莫罗格先生却是阴着脸用卦象凝聚了一把斧刃很宽大的斧头,这可以当做威胁了吧,嗯?
我将视线投向了裴礼安的圆珠笔,按他现在的位置看起来很难支援其他人,尼洛诃不是擅长解围的类型……硬要说的话他的特长是种豌豆射手和土豆地雷阻击,但谁会在自家整这种东西?
还得是我来呀,我的圣剑就在旁边,一伸手就能抓住。
但是,这么僵持着才没几秒,莫罗格就收齐了武器,搞得我们很尴尬。
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啊?
“哎呦,瞧你那难看的脸色,伙计。你也想来杯咖啡吗?”
“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说?”
“现在你明白了?嘛~先跪下来磕几个头,把自己的指头咬断吃下去,然后……算了算了,先干吧,请?”
尼洛诃想羞辱他。嗯!我作证,尼洛诃平时虽然也喜欢自说自话但绝对没这么刻薄,这次是因为我们都气在头上。
我们――火烛事务所,所属于二协会,负责夜间的护卫工作。
是是是……我懂,根本不会有人在后巷深宵期间进入建筑,那是整个都市都明令禁止的。
我们负责的准确来说是源于建筑内部的护卫工作,因为外面就是那些出来发癫的帮派和清道夫,所以我们的工作时间一般是一整个夜晚。
这就是我们对这位有火气的原因了,他妈的发生了啥找我们有屁用?!证件呢??
无论后项深宵期间发生了什么都不允许追究和调查……尽管基本都不管这条规定,但要调查的话怎么说都得意思一下的。
虽然披着一些会的制服,证件也有,但这件事关你们一协会屁事啊……再加上这态度,冒名顶替也不是没可能。
莫罗格先生神情愤恨的推门走了,太棒了。
“你瞧,桑布德里,战斗已经结束,以我方胜利告终。”
“嗯~你不觉得我们作为这样的胜利者,付出的……噗哈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我实在没忍住笑。”
(《简·爱》第三十四章台词)
尼洛诃摇了摇头,指了指已经磨了一半的咖啡豆。
“那么,你还喝吗?”
“或许等我清醒点后再道歉会好些?”
“着实起夺人了,不过也好,反正我也没有喝的兴致了”
(起夺:捉弄)
……分割线……
“一份蓝莓味刨冰糖浆、一份椰奶珍珠红茶……哦不,两份吧。有没有清淡点的?”
里梵指了指菜单上一张绿色的,写着‘碧波如玉’。
这位是真的很爱倒腾名字,不过尼洛诃似乎确实对这些花哨的名字很感兴趣?
“就这个吧。”
“嗯……11000眼,抹个零总是会让这些字符更耐看些。”
我们分别付了各自点的甜品的钱,然后回到了我们刚才的话题上。
帕里森――也就是所长,他似乎反而是对我们遭遇的那些玩意儿更感兴趣。
“再描述一遍那声音,细致一点,桑布德里,你擅长这个。”
“比较像鲸,有种在哀歌的氛围――不过那长相我可不敢恭维,悲伤的感觉全毁了。细听有点像哭声,孩子的哭声,却又夹带着一股野兽原始的嘶鸣。只是这种嘶鸣听着实在怪异,反正肯定不是人类能发出的。也不像猛禽类,更具体的我就说不上来了,当时太过于突然。”
所长若有所思的敲着尼洛诃的手电筒。(可能是因为手感好吧,我的圣剑就不适合我这么做)
“你们还有看到别的吗?例如形似一颗蛋或者形似狗的?不可能只有一只啊……”
所长知道那是什么,那个丑到难以入目的恶心玩意儿。
又是环指的作品吗?还真难缠,要不是裴礼安这次我们大概就得为他的自大买单了。(真该让他加钱的他个傻逼)
“我们当时的雇主就在旁边,没有尼洛诃的炮台掩护就冒险太不明智了。我们只能往后退以保证雇主安全,正因如此我们并不确定其准确数量,只见到了那一只。那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我可没有见过没有根的花。”
“钵海收割者,恐鱼的一种,实际上分类是动物。属于比较稀少的一类,同样危险性也更高。
恐鱼都是恶心的东西,这种更是相当突出的。”
接过服务员拿来的甜点,所长顺带着整理了语序。
“这玩意儿本该在大湖沿岸的,我想不出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这可是都市的中心地带啊……U社大概是又发疯了。”
恐鱼,怪不得说渔民是个危险的职业,要是得天天跟这种东西打交道不得发疯啊?
好了,现在好奇心也满足了,吃个甜品再去干点什么呢?
碧波如玉――说白了就是抹茶味的汤圆,甜而不腻,糯而不粘,清香馥郁,赛过琼浆。
这家店的甜品味道都是很不错的,不然这么一家新店根本不可能和那些不干净的店竞争。
说起来人肉这东西是酸的啊……妈的,他们是味觉都烂掉了吗,这种东西明明超恶心的。
嗯。
我们四个看起来吃着都还算是开心,这才叫‘甜品’店……嘶我记得这是家咖啡厅来着……?
算了没多大所谓,反正吃着舒服才是我想要的。我们这些干收尾人的天天压力都下不去
“哎!对了,所长,你知道那个埃德加吗?”
裴礼安吃的不快,毕竟是冰的,主动找了个话题。
“我知道一堆叫埃德加的,被自家打压的阿戈亚·埃德加、铁匠埃德加,还有……”
“哪位和帮派有合作的埃德加。”
“他呀……裴礼安,这话别往外说。作为二协会的一员与帮派保持一定距离是必要的,至少不能明着来,否则很容易……”
所长清了清嗓子,然后才正式开始。
“阿斯特拉姆·蒙哥玛利·埃德加,二协会南部一科的收尾人,我见过(但只见过一次)。他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是不是被歪曲的正义我不敢说,但他自己认为自己在做正义的事,我不评价。我当时以为他就是瑧蓝渗透,但不是。
这位埃德加先生当时在清洗帮派,有一个算一个全杀了,包括一个可能刚好才18岁的年轻人。”
对帮派的无差别攻击,确实容易联想到对帮派有刻骨仇恨的瑧蓝渗透。
“当时我要从那里面取走一本登记册,于是同他交涉了一番。大义凛然,但并非是在享受屠杀——也就是不嗜血。
他说他准备一把火烧了帮派的据点,一大把总之就是你出现的不是时候的话,但还是让我进去了,这点没问题。
差不多这就是全部了,并非是什么难舍难分、带有戏剧性的发展,恐怕随便找个小音乐盒都会有意思一些。
至于他和帮派的合作,我想几乎不可能,我差点就当他是瑧蓝渗透就是因为他切实的对帮派有着厌恶……甚至憎恶的主观意志,整个都市恐怕都难以找到这种一直为了一种想法而非利益行动的人——这也是瑧蓝渗透被所有帮派列为公敌的原因,连钱都不能让他停下。”
裴礼安咬着勺子,可能是被中性笔硌到了,耸耸肩。
“这样啊?”
“对,所以别听风就是雨。这种话跟我们几个说说就行了,传出去会引人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