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重复一遍我的评价了，立格，你真的很……”

    “请先别说这种事，凝素浊。我来这儿是为了告诉您，我们失败了。”

    她盯着窗外的钟古树看，足有两分钟的时间，我觉得她是在等我解释，但我并没有什么可说的。

    凝素浊小姐将一杯已经沏好的茶放在我面前，示意让我喝。

    苦的，完全喝不来。

    “跟我说说吧，你们的行动。怎么会一个都没解决掉呢？”

    “你理解错了，我是说悠树跑了，他才是灯塔事务所的核心，其他辅佐他的挂件倒是全搞定了。计划的话……我先说清楚，很低劣的手段，你肯定不会喜欢。”

    “请说吧，立格。”

    我没有从凝素浊小姐的语气里听出一丝一毫失望、怀疑、后悔的感觉，这的确让我自在了不少。

    “灯塔事务所是个作息很混乱的事务所，也没有什么经常会去的地方――这是您给我的情报。

    想在这种类型的暗杀中占据主动权必须找到方法牵着另一方的鼻子走，所以我们绑架了椋鸠翼――那个只有九岁的孩子，然后留下威胁性要求他们到指定地方在指定时间段中用大额的眼交换这个孩子。我特意选了一处能轻松观察周围的烂尾楼，然后让施耐德帮忙破坏掉了除大门外的所有进出方式。第一部分大致就是这样。”

    “非常高明的部署，立格。至于低劣……看你的看法了，两个势力起冲突双方都要为自己的利益拼一把，在这种冲突下倚老卖老（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是没有用的。”

    看起来凝素浊小姐并没有因此生起同情心（但也没有施暴欲），这我就放心了，也幸亏我来的时候凝素浊小姐将法西斯支出去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和这位交流。

    喝一口茶，我继续讲解着我们的计划。

    “我们把无人机上的摄像头拆了下来，对准了灯塔事务所的正门安装在不远处。这样我们就能知道他们的行动作息。再然后我们决定分成两个小组行动，一组按正常的勒索钱财的绑匪带着人质，另一组跟在灯塔事务所后面等待机会……

    我们制定计划有个很关键的点就是，尽量避免与悠树起正面冲突，降低风险。但是真的很奇怪，可能是某个细节上没处理好让悠树有所察觉，他只让他的一个情人单独上楼营救人质。

    用行李箱装着钱准备用其交换人质，结果只有最上面一层是钱，下面都是纸，显然是想直接用暴力。

    他们是所有人一起来的，但却只让一个人上的――不过这个人身上有把信号枪，幸好我没有主动解释自己计划的习惯。

    他们在场地外等了快两个小时，一直没等到信号又没看到人下来就直接走了，谨慎的令我有些头疼。”

    帮凝素浊小姐添上茶，我有些后怕，开始讲述这次委托中最为冒险的一部分。

    “接下来的计划是我一个人想的，过于直接以致于有些弱智。我请青咏（你见过她了）演一出苦肉计，我当周瑜她当黄盖，并把无人机摄像头回收装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不知道她具体是怎么做的，但她成功将灯塔事务所引向了我们预先定好的埋伏点……准确一点来说是带着他们。

    再往下，就发生意外了，只差临门一脚时青咏的狂笑症发作了，以塔利墨（很厉害的新队友）不清楚这点，在青咏还没和他们拉开足够的距离的情况下杀掉了灯塔事务所的一名成员。

    我知道她是想救青咏，但是……（叹气）害的我不得不暴露位置把原本用来暗算悠树的子弹送给另一名拿着枪的人。

    本来想留住悠树的话靠我们几个也勉强能做到，结果他的身上亮起了奇怪的蓝光――W公司的空间技术。他走了，而且不可能回来，灯塔事务所里我找到一封写给一位被称为‘H·安德烈’的人的信，看来他还有另外一处去处。”

    “不可能回来？立格，你的用词又出问题了。”

    “……抱歉，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这点我确定，而等到他回来时那时期限早就过了。”

    凝素浊小姐拿出了手帕，仿佛要抹掉嘴角处不由自主浮现出的笑意，看了一眼待客室的玄关处后又将注意力聚在了我的眼睛上。

    “这就是你说的失败了？嗯？我并不认为这是失败，你忘了我只是想混个年终奖吗？管他什么暂时消失还是永远消失，只要这个时间段中消失就结了。”

    “……我理解能力差，不太能明白您的意思。您是想说您根本不在意悠树？”

    “我和他私人之间又没仇，只要别让他在公务方面挡我面前就好了。

    暴力是手段，但仅仅只是手段，非得弄个你死我活才是本末倒置。

    至于报复，那就是你们事务所该考虑的问题了~这次委托我会去一协会登记（为了你们以后评晋升）一下，钱你们自己记得去领，虽然会从中扣些手续费，但我想大头还是四协会。”

    她是在指四协会的委托交公税率，虽然近段时间各个协会都在上涨，但四协会的这个上涨速度看着就觉得吓人。

    说到这个，我摸了摸兜里那张名片。他自称加德纳，八协会的锐剑，对我态度还算友好。（可能因为我是白种人吧）

    再考虑一下。

    “谢谢您……”

    “我记得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让你别说敬语了，怪生分的，你忘了？”

    “谢谢你的理解，凝素浊，希望我们还能有下次合作的机会。”

    “会有的，我可是非常相信这一点。”

    我们互相握了握手，按她说的，只要心诚，话不在多，一句就胜过千言万语。

    但是，有一点我提一下，我出去的时候法西斯正守在门口，看着我时眼里是止不住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