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恐怖事件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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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跳

    “什么?”女子听完一愣。

    纳慨从口袋拿出强光手电直接照向女孩。

    那女孩的眼睛在镜头下,一闪而逝的瞬间眼瞳是灰白的。

    “没错,是鬼。”纳慨慢慢后退。

    “怎么可能,铃她也有人偶的。”女子靠近女孩,伸手去女孩的口袋里抓,想证明给纳慨看,女孩有人偶保护。

    可是,女子没有在女孩那口袋里摸到任何东西,女子脸上的表情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不可能的,铃她一直在我身边的。”那女子似乎是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熟悉的女儿。

    “你现在要么先跟我走,要么就随你,我总之和你说一句,这个不是你的女儿。”纳慨这时已经退后有一定距离了。

    只见那女子剧烈震颤了下,也远离了那个女孩。

    “妈妈?”那个女孩疑惑的看向女子问道。

    “我女儿还活着吗?仔细想想我的女儿并不是这么坚强的孩子,她比谁都孩子气,只是我一直没有往这里想而已。”女子一边流着泪,一边跑向纳慨,问道。

    “不知道。”

    纳慨见那女子跟上来了,也没有犹豫,直接掉头就跑。

    纳慨和女子没有跑多远,就听见身后同时有很多声音响起。

    “妈妈!妈妈!”

    不绝于耳的呼喊声响起,听的纳慨身上发毛,他有些不理解这是什么情况,没研究到这里的鬼还有这个能力啊。

    在转角的时候纳慨往身后一瞥,身后的街道上已经有密密麻麻的小女孩站在那了,身边并没有雾。而且好像是跳着前进的。

    难道这里有两股力量在互相制衡?纳慨一边跑一边尝试着串联一些线索,纳慨隐约觉得雾和这些鬼东西不是一路的。

    很快纳慨找到了那口井,纳慨身后的女子似乎依靠着那人偶勉强抵抗住了那些鬼东西的袭击。

    啊,果然,纳慨凑近看就发现,那月亮的倒影明亮的不像话,而且水中的黑暗看起来就和雾一样。

    就是这里,纳慨一把跳上井口,看向后方的女子。

    “跳下来。”

    纳慨说完就自己直径的跳入了井中。

    井外的女子意外惶恐,但是随即像是换了一副赴死的表情也学着跳了下去。

    纳慨刚下井的时候很不安,多少有点走投无路,并且觉得没时间慢慢琢磨了。

    实际落井的感受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仿佛浮了起来,不像是在水里的感觉,像是漂浮在空气中,纳慨感觉周围似乎有浅浅的流动方向便不再自我控制,随着那莫名的流动而去。

    当纳慨有些迷失方位的时候,忽然一个急下坠,纳慨落到了一个石室的地面。

    “啊!”

    纳慨正面趴着着地,痛的他不知先揉哪里比较好。

    挣扎着起身,纳慨拿出口袋里的手电筒,打开,照亮周围。

    石室的中间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手电筒望过去是玉玺那么大,只有一半的石老虎,雕刻的很细腻,栩栩如生,只是那中间一半的切面上并不光滑,就像是有人故意分成两半的,而不是制作出来本就是合二为一的样式。

    “啊!”又一声惨叫。

    纳慨回头看,那个女子也到了。

    就见那个女子明显比纳慨慌乱多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到了纳慨的身边才稍微镇定一点。

    “这是什么?“那女子看着石老虎说。

    “应该是於菟。”纳慨观察着回答。

    “什么?”女子没有听懂。

    “我来之前查了很多和老虎有关的奇异传闻,其中有一个传闻就是於菟。民间有传说,月亮上有玉兔,实际上就是在战国屈原的《天问》中来的,其夜光何德,死则又有?厥利维何,顾菟在腹?是说,月亮何德何能,月光月末晦暗而月初复生?她的牙齿为何那么锋利,竟然能把顾菟这只猛兽吃到肚里?”

    “有些人把於菟,解释成了白兔,实际上,这指的是老虎,很早以前月神指的就是老虎,而且是吃鬼的老虎。”纳慨观察着这只石老虎不同寻常的地方,没想到原本以为会有恶斗的恶鬼竟然是这样的状态,看起来就仿佛没有真正的现世。

    “怎么可能是神,神怎么可能杀这么多人!分明这是恶鬼!”女子愤怒的说道。

    “你这么理解也行,因为神也是可以杀人的,没有任何资料有说神禁止杀人,或许对人来说神和鬼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纳慨打开背包想从中拿出一个大口袋,把这石老虎带走。

    “你胡说,我要毁了这该死的石头。”女子眼中喷火,要扑向那石老虎。

    纳慨赶紧拦住。

    “这有什么好胡说的,你想想,传说神能保佑你,但鬼不也能吗?而且供奉神和供奉鬼都是有代价的,你只是从未了解过,好与坏是小说里写的,你可别把演绎当历史。”纳慨拉住女子,没想到女子力气极大,纳慨一时制服不了。

    “可是它杀了我的家人。”女子又流下泪来。

    “你冷静,你和我说你是为什么进来的,我有线索,或许杀你家人的凶手另有他人。”女子似乎变成了头蛮牛,完全是不在乎手臂会被纳慨拉断,也要冲过去。

    “你没骗我?”那女子回头说。

    “我一切都会用事实说话。”纳慨回答。

    那女子似乎是害怕纳慨说谎,还是用着这样的姿势说。

    “我的丈夫失踪了,我们联系不到,报警也查不到,就是到处都找不到他,昨天他的学生说找到他了,但是他受了重伤要不行了,要见我们最后一面,要我们今天就要赶到,我们火急火燎的到了,进了村就发现一切都不对,爸妈被一块不知道哪来的巨石追赶着砸死了,大哥我看见他的时候已经被贯穿,挂在了树上,女儿不见了,现在我想想都是那学生的错,是他骗我们来的。”那女子咬牙切齿回忆道。

    “你丈夫失踪前,有和你说他去哪里了吗?”纳慨问。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说去考察某个村子的一些背后的故事了,他是研究民俗的老师,他经常如此,不过他最后一次和我电话里说他有遇到了拍电影的团队,还说了那个村子有走婚的习俗什么的,和平时一样。”

    纳慨点点头,对的上,那些学生就是通过这些线索找到那部电影的,不过没想到,居然那个老师也在那时在村子里,是没出来吗?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会带摄影机去考察吗?”纳慨问。

    “会的。”女子说完就看向纳慨,她发现纳慨总是拿着摄影机看路,她想难道这有什么联系吗。

    纳慨想,没错了,那个老师知道了这里的事,而且能走出来,那个时候只要能看摄影机拍摄内容的人,就会发现这里的异常,而且当时就算有异常,应该危险也不大,因为那个村子那时候还有一些村民生活,是在那电影的拍摄途中一切变得危险起来的,拍摄完成后,那个村子彻底失控的,有一种可能,那位老师正是带来这场失控的主谋也不一定。

    “我要和你说一些实话,你冷静,你的丈夫也许和你想象中的不同。”纳慨观察着女子的反应说道,若是这个女子没法听实话,他就不说了。

    “你要说什么?”那女子皱眉问。

    “你的丈夫大概率没死,进出这里的方法就是用摄影机看路,而且那时候这里没现在这么危险,他又是一个民俗老师,他走的出去,我认为。”纳慨察觉女子身体紧绷了,但是没有崩溃。

    “你是说我丈夫活着,但是没有联系我们,是不是他被不好的东西缠住了。”那女子说。

    “恰恰相反,你觉得他的学生为什么要把你们都骗来。”纳慨回想起那些大学生的行为说道。

    “我不知道,实际上我们之间关系一直很好,无冤无仇的。”女子说着顿住了。

    “你也发现了,绝不是无冤无仇,只是不是和你有关,他们的意图,我想多半是用你们把那个老师引出来,而且这个手法,应该很有内情。”纳慨联系到那些大学生,他们大概就是被这个老师阴了,所以才追着这条线直接撞鬼了,不过他们应该多半也是猜那个老师没死,所以才找的这些替死鬼,也算是因果循环了。

    “你说我丈夫他明明活着却不救我们!这不可能!”那女子低头吼道。

    “我没有必要说谎,而且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这才是符合逻辑的,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你只会稀里糊涂的死掉而已,而且你们一死,外面的人认为他已死的概率才会增大,他没有提前安排或告知你们这种危险,我想他就是有这种打算。”纳慨帮这个女子分析了一下,竟也觉得这个老师狠毒至极,自己的家人和学生全在他的计算之中。

    那女子张张嘴,却说不出话,她也是一个书卷世家出来的女子,他人说话不说一点即透,听几句也是会懂的的,已经话说的如此明白,若还是装傻,她做不出来,只是她没法接受这个答案。

    纳慨见女子卸了力,纳慨松了一口气继续走上前,用口袋打算装走这只石老虎。

    装石老虎的时候,纳慨不自然的想到,这石老虎的另一半该不是就是那位老师拿走的吧,为什么他只拿走一半呢?

    大坟村内的一座井口边。

    无数的小女孩突然齐齐转头看向井,面露诡异的微笑,一个一个的跳下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