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才几天功夫呢，就想洗净污秽，忘却旧事呀。”

    白可似笑非笑道。

    “退出就是退出，以后，我就是普通人了。”

    方雷很坚持。

    “行吧，但你干爹德叔听见可能会不高兴吧。”

    白可绣眉微蹙，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提到老板德叔，方雷心中一动，他对方雷很好，甚至认方雷做干儿子。

    但方雷始终认为那只是除了金钱外，德叔笼络他的另一种手段。

    甚至在选择回家之后，方雷还有种感觉，他还在德叔的掌控之中，只要一个电话或一封邮件，刀，还得拿起来。

    “你不奇怪吗，方雷。”

    白可双臂环抱于丰满的前胸之下，美眸盯着他道。

    方雷看了白可一眼：

    “奇怪的事太多，但你不一定知道，即便知道，也不一定会说。”

    白可听了微微昂起头，轻笑道：

    “呵呵，你还真明白事理，不愧德叔看中你，让你当他干儿子。”

    方雷没接话，淡淡说道：

    “白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黑木集团你听说过吧。”

    “跨国财团，几乎涉猎所有行业。”

    “Flkiller公司是他们的下属，你知道吗。”

    方雷陡然一惊。

    顶级杀手集团竟是世界最大财团暗中经营的，着实不可思议。

    “那……公司……”

    方雷眉头紧锁，看向白可。

    “也是黑木的。”

    白可凝重地说道。

    方雷理顺思路，继续道：

    “你是黑木派来的？”

    白可微微点头：

    “嗯，确切的说，我现在直接听命于黑木董事会，至于为何我能找到你，你应该问问你的匕首。”

    白可说完，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东西，跟手机一样大，上面绿灯闪烁。

    “追踪器。”

    方雷不由地说了出来。

    “你所有的武器衣服都有追踪器，你在市郊扔掉了一大部分，系统也有记录。”

    白可说道。

    方雷并不惊讶，他早就料到过这种事情，反正也在德叔掌控之中，索性根本不管。

    “我已经退出，不值得你们浪费时间。”

    方雷嘴上这么说，脑袋里却飞快思量着他现在的处境。

    “既然我来了，说明你很值得，全球精英杀手用了“氪命碱”能活下来的不过九个人，你，就是其中之一。”

    白可盯着方雷眼睛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用了“氪命碱”。”

    方雷面露疑惑之色。

    “我是个小角色，上面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他们告诉我你用了“氪命碱”活了下来，让我找到你，我就来了。”

    即便心理素质强大，方雷脑袋上也不由地冒出冷汗。

    “我还有问题。”

    方雷凝眉看向白可，继续道，

    “黑木……跟这次灾变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全世界都跟这里一样？”

    白可没有直接回复，自顾着说道：

    “山海集团五年发射三千颗卫星，你肯定知道吧？”

    方雷瞪大眼睛：

    “山海集团也是……”

    “也是黑木财团的。”

    白可用肯定的语气补充道。

    接着，她继续说道，

    “细节我不了解，只知道，这次全球灾变跟这些卫星有关系。”

    方雷差点按耐不住，沉默数秒，他指着窗外：

    “所有这些，都是黑木干的！”

    白可轻蔑一笑，道：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能左右它的人，却又让我们无法理解。”

    方雷克制住冲动，他知道不管现在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因此而改变。

    他冷静了一会，继续问道：

    “为什么我们没变成异鬼。”

    白可看着方雷，道：

    “有件事德叔一直瞒着你。”

    “什么？”

    “我们是杀手，也是试验品，我们加入公司的时候就已经用过药了。”

    方雷狠狠砸了一下沙发扶手，顿时响起了木头折断的声音。

    白可继续道：

    “黑木财团里有价值的人，都用了克制病毒的药剂，我们这些试验品有幸也在其中。”

    方雷怒道：

    “我不理解，那么多普通人变成异鬼，对黑木有什么好处，又能产生什么价值。”

    白可冷着脸，道：

    “我说过，能左右这个世界的人，有时候，我们真的无法理解。”

    方雷冷笑：

    “……无法理解……既然无法理解，那我也不同流合污。”

    他从羽绒服里掏出烟叼在嘴上，微微颤抖着点燃，吸了一大口。

    白可不动声色，从衣服里掏出两张照片放到沙发中间的圆桌上。

    “最好看看，你肯定感兴趣。”

    拿起照片，方雷仔细看去。

    一张照片上，有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扎着马尾辫，很漂亮，眼睛却有些红肿。

    方雷瞪大眼睛，赶忙又看向第二张照片，仔细看，还是那个女孩，长大了很多，更漂亮了，却很冷漠。

    “方.雨！”

    方雷不自觉念出照片里女孩的名字。

    “她在M国，她很好也很安全。”

    白可说道。

    方雷心中满是震惊，妹妹方雨十五年前失踪，自己从未跟人提及。

    他重重吸了口烟：

    “说吧，让我干什么？”

    白可郑重说道：

    “你还在测试阶段，九个用过“氪命碱”的超级杀手只有一个能最终胜出，只有胜出，你才能见到她。”

    方雷“哈哈”笑了起来，良久开口道：

    “世界都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还需要杀手？”

    白可摇了摇头：

    “我只是传话人，念在多年前……”

    她欲言又止，转而继续道：

    “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很多问题只有高层了解，更多细节大概只有董事会跟具体实行者知道吧。”

    方雷“哼”了一声：

    “说吧，眼下是什么测试。”

    白可拿出一个用腊封好的纸筒，递给方雷，道：

    “等我走了你再看。”

    说完站起来，

    “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

    方雷看着白可：

    “只要你在，肯定能见到我。”

    白可淡淡一笑，走出了房间。

    方雷没管白可，他烧开纸筒封印，取出内部纸条，打开来看向上面的文字。

    “找出H市里的未完全变异体或二阶强化变异体，半个月后，带它的一截脊椎骨到天丰大厦三十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