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雷摸着苏小能的脑袋：

    “你很厉害的，要相信自己。”

    苏小能咬着嘴唇，点了下头，探头往下又看了一眼，赶忙缩了回来，闭眼呼出一口气。

    方雷也不多说什么，将周围积雪清了一下，清出个能迈开两步距离的地方。

    清完积雪，方雷转头看向苏小能

    “我先还是你先？”

    他问道。

    “你……你吧。”

    苏小能可怜兮兮望着方雷。

    方雷点头，往后退出两步。

    “那我先过去了。”

    说完，他飞身前冲跨出两步，最后一步踩在天台边缘，腿一发力腾空而起。

    “哇！”

    苏小能张小嘴抬头望着，半空中，方雷身姿舒展顺畅，动作充满力量感，在她眼里简直帅到没边。

    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方雷稳稳落在对面天台中间，冲出一片雪花。

    这一跳距离之远，连他自己都不禁咂舌。

    抖落身上积雪，转身朝苏小能招了招手。

    苏小能咬着牙，用力向他点了点头，走到天台边，学着方雷往后退，苏小能步子小，多退了半步。

    她退到最后，盯着天台边缘闭上眼睛，做着最后的心里较量。

    不一刻，勇气战胜恐惧，她猛一睁眼，四肢抓地奋力往前一冲直奔天台边缘。

    冲到天台边，四肢爪勾恰到好处发力猛蹬，“嗖”地身体腾空而起。

    苏小能身体在空中舒展开来，仿佛灵猫般跃出好长一段距离，“噗”一下落进方雷身旁雪里。

    “哈，哥我过来了。”

    苏小能从雪里站起来，满脸兴奋地说道。

    “你的上限应该比这高的多。”

    方雷说道。

    苏小能不明所以，笑着嗯了一声。

    方雷说完抬头四顾，远处高楼大厦错落，不少墙体外侧都趴着异鬼，只是距离足够远，那些怪物并没发现两人。

    他跟苏小能趟雪走到了电器商场天台入口，推了推门，门没动，应该是反锁了。

    清理了周围积雪，方雷飞起一脚便踹开天台门，跟苏小能走了进去。

    里面很黑，为了有效利用空间，电器商场四周几乎都封死了，只有外侧楼道窗户透进些暗淡光线。

    方雷、苏小能都能暗中视物也不在乎，进了商场，两人向外侧楼梯走去。

    方雷并不担心这里有异鬼，这里四外全封闭，走廊窗户挡着铁栅栏，异鬼很难进来，即便有对于他来说，抬手之间也能解决掉。

    一路走过四楼卖场，原本各种品牌的高级电气静静杵在那，灰冷阴暗的色调反射出的光线更加阴郁暗淡，不免让人心生寒意。

    两人的说话声在整栋楼里回荡，恍惚而空洞，仿佛来自异界的回响。

    方雷也不在意，苏小能有方雷在更不害怕，在他身边蹦蹦跳跳，路过手机售卖区时，苏小能还忍不住停下来看了好一会，

    走出四楼来到靠侧面的楼梯，这里湿气小空间大，玻璃没有结霜，能将十字路口看的一清二楚。

    方雷来时走过十字路口，现在，来回穿梭的都是异鬼，数量不多，三五成群或来或去。

    它们已经没有了为人时的匆忙跟焦虑，现在的它们眼里只有食物。

    再也不会为了房贷、车贷、彩礼、人情世故等俗事而焦头烂额了。

    方雷看了一圈，又去哪找什么二阶强化异鬼，心中茫然，想到自己唯一的亲妹妹就在黑木手上，又不得不振作起来。

    这时候，苏小能突然从后面拉了一下方雷。

    “怎么了，小能？”

    方雷回头问道。

    “哥，有点不对劲呢。”

    苏小能一边伸着脖子朝楼下张望，一边说道。

    “什么不对劲？”

    方雷有些不解。

    苏小能转头看向方雷，瞪着大眼睛低声道：

    “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楼下，我刚刚也有那种感觉，现在感觉更强了，这里肯定不对劲，要不然，我们走吧。”

    方雷心中一动，蓦然想起图片上提到，未完全变异体会有特殊能力，虽说没具体列出哪些能力。

    但跟苏小能刚刚说的话联系起来，他不由地想到，说不定，苏小能是可以感应到异鬼的。

    方雷并不敢肯定，那或许是她的直觉，更可能只是纯粹的害怕而已。

    想知道答案，下去看看就都清楚了，想到这，方雷认真道：

    “有我在，别害怕，我们下去看看。”

    苏小能点着头，方雷自信的样子让她安全感徒增，也不怎么害怕了。

    方雷在前，苏小能在后，两个人一起朝楼下走去，走进三楼卖场，黑黢黢的静谧如斯。

    苏小能拉着方雷胳膊，瞪大眼睛向四周打量，那种感觉似有形之力压在她心头，让她紧张的不敢再多说话。

    往里一直走到内侧楼梯，两人什么也没发现，只有各种电器立在那，反射出阴冷的微光。

    从内侧楼梯下去到了二楼，顺卖场中间又走回楼道里，也没发现异常情况。

    方雷有点失望，看来不过是自己想的太好，现在，走到这连点响声都没有，别说强化异鬼，异鬼也不可能有了。

    两人走到楼下，方雷心中正失望，身后苏小能突然使劲拽住他胳膊，凑近他耳朵低声道：

    “哥，我感觉更明显了，怎么办……”

    方雷纳闷，连点动静都听不见，一楼能有什么。

    正思量着，忽地，一种好似水流搅动的细微声音钻进了他耳朵。

    他一怔，这卖场跟乐嘉超市温度相差无几，气温都在零下，有水也应该冻上，哪来的水声。

    方雷不敢大意，跟苏小能走进一楼卖场，这里明显更拥挤，各种双开门的冰箱尤其阻挡视线。

    一路顺着狭窄的过道一直走到靠最里面的卫生间，还是没有发现。

    那种如同搅动水流的声音却愈发明显起来，苏小能也听见了那声音。

    她马上低声跟方雷说道：

    “哥，这声音怎么像我在蛋里听到的。”

    她刚说完，猛地一惊，瞪眼瞅着方雷，方雷也看着苏小能，瞬间，两人都明白了。

    “我们进去看看。”

    方雷拽出匕首低声道。

    苏小能点头答应，抓紧他胳膊，两人走进卫生间。

    方雷习惯性朝男卫生间走过去，苏小能不敢离开，也只能跟着。

    方雷刚一推开卫生间门，两人登时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