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骑砍汉末到总率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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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曾经的领导,如今的同僚

    翌日清晨,聂辽率军起程,直奔雁门郡郡治阴馆城。

    他虽然从未想过,在这汉末游戏中再也不回故乡;却也从未想过,会这么快回来。

    策马缓行间,他恍然想起,张辽原身乃是雁门郡太守府的书佐令史,官秩一百石。

    待他进入游戏后,张辽就被他取代了,也就是说,在熟识张辽的人眼中,他如今是失踪状态。

    问题不大,遇事不决,光武托梦。

    从常山关到阴馆县,百余里的路程,聂辽一行人足足走了三日方至。

    一进入并州境内,路就难走得多,主要是并州多山,那是大山连小山,满眼都是山。

    八月二十四,聂辽率军进入阴馆县,在阴馆城外安营。

    此前,他早已派遣赵风前往阴馆城太守府通报,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刚到阴馆城外不久,便见到雁门太守在赵风的带领下,前来拜见他。

    聂辽心中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四个多月前,我还是你的下属,你还是我的上司;如今,你为边郡太守,我为剽姚校尉,你我平起平坐。

    在这一刻,他脑海深处那些张辽的记忆,令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违和感。

    不过他知道,这个雁门太守人很好,算得上一个好官,且出身士族,尤为难得。

    张辽只是一个雁门郡落魄豪强家族的子弟,以十六岁之龄,被其征辟为郡吏,官秩一百石。

    因为张辽初入雁门郡太守府官署不久,还未加冠取表字,所以算不得雁门太守的故吏,只能算是个太守府临时工。

    聂辽不是张辽,他心中可没什么故人再见的惆怅,他心中只有古怪。

    他有些不太明白,这郭太守何以出城迎接他?

    聂辽翻身下马,放下长刀,向雁门太守郭缊走去。

    郭缊望着身着玄甲,向他大步走来的聂辽,心中不由得感叹,当真世事无常。

    他起初只是觉得聂辽聪颖好学,武力过人,想培养其成才,将来以为长子之臂助。

    可他没想到,四个多月前,聂辽突然无故失踪。为此,他还派人寻找了好些时日。

    连聂辽的老家都寻过,结果仍是毫无音讯。

    再次听闻聂辽的消息时,聂辽已是被皇帝亲封的剽姚校尉。

    他当时感觉,这个剽姚校尉很可能只是与聂辽同名同姓之人,凑巧罢了。

    可随着不断自冀州逃亡并州的黄巾军贼兵,与来往并州行商的商贾的传播,他发现这个剽姚校尉与聂辽同龄,也是年十六岁。

    这未免有些太巧了。

    直到此时此刻,聂辽站在他面前,他才发觉,难怪这么巧,原来就是一个人。

    “府君,别来无恙乎?”聂辽微微一笑,抱拳一礼。

    郭缊闻言,连忙抬手一摆,又拱手回礼,无奈道:“忠远可不敢称吾府君。如今,你为剽姚校尉,吾为雁门太守,皆官秩二千石。”

    聂辽全无不自在,笑道:“那便称明府吧。明府近来可安好?”

    “好,”郭缊看着聂辽略显青稚的脸庞,轻叹道:“除却你失踪之时,找你不到,心中有些焦急,其他都好。”

    “哈哈!”聂辽爽朗一笑。

    这个郭太守,与他脑海中张辽记忆里的样子别无二致,性情和善,是个老好人。

    “忠远,吾本欲待你年满十八时,再为你加冠取字,奈何,忠远已得遇富贵也……”

    聂辽看着神色有些幽怨的郭太守,着实想笑,不过还是忍住笑意,面向正南,拱手一拜,肃穆道:“郭太守此言,莫非对天子有所介怀乎?”

    郭缊没想到,聂辽给他来了这么一句话,顿时一愣,随即面色些微涨红,不知该如何作答。

    “哈哈哈!”聂辽大笑一声,拉着郭缊的手臂,走向赵云刚刚搭建好的大帐。

    “忠远……”

    “诶!”聂辽不顾郭缊的挣扎,拽着他,一边走,一边笑,“明府虽是雁门府君,乃是雁门之地主,然吾既是雁门人,又奉命至此,亦为地主也。故而,吾今日不入城中郡廨,敢请明府入军中大帐一叙!”

    郭缊此时反应过来,聂辽刚才是故意恫吓于他,这小子以前挺老实的,好像没这么坏呀!

    无奈之下,郭缊只得撇下身后一众郡府属吏,随同聂辽走入阴馆城外的军营大帐。

    赵云正在指挥兵士继续安营,并未在大帐中,帐中只有典韦,还有一个宦官蹇硕。

    郭缊入帐,见典韦正蹲在地上掌掴蹇硕,看向聂辽,似是询问。

    “明府见谅,此乃天子身边一小黄门,在宫中不太老实,天子令吾此行带着他,给他长长记性。”

    郭缊只得默默点头,他没有调查,自然就没有发言权。

    聂辽看了看呻吟不断的蹇硕,又看向典韦,以眼神示意。

    典韦立时会意,提着蹇硕腰间的系带步出大帐。

    聂辽拿出两个胡床,放置在帐中,伸手一请,“明府请坐。”

    郭缊看着端坐在胡床上,将双手拄在大腿上的聂辽,心中不禁微痛。

    好好一个有为少年,这才四个多月不见,竟然变成了一个地道的丘八。

    何以至此啊……

    随后,聂辽与郭缊畅谈良久,基本都是郭缊在问,聂辽在答。

    聂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连此行的军事机密,都稍稍说了些。

    郭缊听闻聂辽要在雁门郡募兵,随后还要出塞作战,心中顿时了然。

    南匈奴早已内附,如今就安置在并州境内,既然出塞,所为者,定是鲜卑。

    当他问及聂辽准备在雁门郡招募多少兵士后,他顿时怔愣,久久默然无语。

    三百人,再加上聂辽带来的六百人,一共至多九百人,就要出塞单挑鲜卑?

    虽然鲜卑雄主檀石槐早已身死,鲜卑也分裂成了三部,但也是瘦死的骆驼。

    “忠远,只有区区不足千人,这……”

    “明府勿虑,吾所言之出塞,实乃追亡逐北是也!”

    “何意?”郭缊一愣,不解其意。

    聂辽面色冷肃,莫名道:“明府当知,吾本姓聂,吾祖因马邑之谋事泄,遗憾终生,郁郁不畅。吾为子孙,当为先祖报得此仇!”

    “忠远,鲜卑一部足有数万控弦之士,你万不可如此莽撞,否则……”

    “吾不仅要在马邑给鲜卑掘墓,还要北击大漠!寇可往,吾亦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