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骑砍汉末到总率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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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于无意中闻来者

    翌日。

    初冬的清晨带着丝丝凉意,街上的行人不免稀稀落落。

    聂辽走在马邑城内,口中不时呼出哈气,偶尔环顾四周。

    这是他第一次仔细打量自己的“家乡”,这里应该算是他的新手出生点了。

    经过他昨日一顿忽悠,他那便宜哥哥张……聂汛,已经认识到了聂辽的良苦用心。

    聂汛完全没想到弟弟不辞而别,突然前往冀州战场,斩杀太平道贼首张角三兄弟,是为了获得皇帝青睐,以获得兵权,回到家乡为先祖报仇雪耻,恢复族姓。

    一想到弟弟独自默默承受了这么多,聂汛顿时感到无地自容,身为兄长,他忽然间感觉自己太不称职,辜负了父母的期望。

    虽然聂辽对于这半年来,经历的战事与厮杀,只提及了只言片语,但是聂汛也能够想象得到,弟弟经历了多少危机与磨难。

    聂辽起初完全没想到,他这个便宜哥哥责任心如此强烈,保护欲更是强烈,竟然被他忽悠得陷入难以自已的深深自责之中。

    好在如今,他不必再面对聂汛愤怒的眼神了。

    来到马邑县府官署,聂辽迈步而入。

    县府官署中的众多官吏,完全没想到,小小的马邑城,竟然出了个皇帝亲封的剽姚校尉。

    这令他们羡慕嫉妒的同时,也感到与有荣焉,自豪无比。

    “张校尉……”

    “张将军……”

    “见过大人!”

    聂辽对于家乡人的友善问候,一律点头致意。

    不多时,步入官署厅堂中,他一眼就看到了跪坐于上首的郭缊。

    在郭缊右侧下首,跪坐着一名三十余岁的青年男子,看其官服,应是马邑县令。

    “明府,早啊!”聂辽抱拳一礼,轻笑问候。

    郭缊起身,拱手还礼,问道:“忠远昨日休息可好?”

    “好。”聂辽点点头,遗憾道:“昨日未能赴宴,令明府一番苦心付之东流,吾甚是惭愧啊……”

    郭缊对于聂辽此言,已经有些免疫了,他只当作耳边风,听听而已,不能当真。

    他看向马邑县令,介绍道:“这位是马邑令,郭晨,乃是我太原郭氏旁支族人。”

    聂辽恍然,难怪郭缊将马邑城当作雁门郡郡治一般,原来马邑县令是郭氏族人。

    既然如此,不看僧面看佛面,那就给这马邑县令一个面子。

    他看向郭晨,抱拳道:“明廷安好。”

    郭晨早已起身立于郭缊身侧,见聂辽问候他,连忙拱手回礼道:“万万当不得将军如此称呼,将军唤下官表字初明即可!”

    聂辽笑道:“既如此,吾便称一声初明兄了。”

    “下官惭愧!”郭晨再次拱手行礼。

    “忠远,既然汝今日无事,吾就吩咐县府准备宴席了!”郭缊看着聂辽,似是询问,似是通知。

    聂辽心下不由暗叹,这游戏里的人际交往、人情世故,也安排得明明白白。

    想来郭缊还记得他昨日说的话,他只是出于礼数,今日才前来拜访老领导。

    看来今日这顿饭非吃不可。

    他看向郭缊,抱拳道:“那就有劳明府了。”

    “哈哈!”郭缊大笑一声,而后看向郭晨。

    郭晨立时会意,向郭缊与聂辽拱手行礼,随即步出厅堂。

    聂辽在厅堂中与郭缊闲谈,言辞之间,谈的多是他率军征讨鲜卑的战事。

    从他率军离开马邑城后说起,先率军前往云中郡攻灭西部鲜卑魁头部落,再率军前往五原郡攻灭骞曼部落,在五原郡偶遇吕布,与其一道率军前往朔方郡攻灭扶罗韩部落。

    一直说到他与吕布一道,率军前往幽州代郡北部的弹汗山,攻陷中部鲜卑王庭,得到鲜卑圣物,随后各自分散出击,歼灭中部鲜卑部落。

    当听到郭缊问及吕布时,聂辽想了想,回道:“可能回到五原郡了吧。”

    可能?

    郭缊面色些微无奈,问道:“忠远临走前,没有与吕布招呼一声吗?”

    聂辽稍作思索,摇了摇头,“没有,他率领五原郡兵跑得有点儿远,吾懒得寻他。”

    “那……那他若是发现……”

    “明府勿虑,那吕奉先脑袋大,脖子粗,此生不是屠户,就是个莽夫。待他寻不到吾,自然就率兵返回五原郡了。”聂辽看着郭缊,笑着回道。

    “这……忠远日后与他就不好相见了啊……”郭缊觉得,聂辽这事儿办得有些不地道。

    “见与不见,吾都在这里;念与不念,他义父都在那里。”

    “他义父何人也?”郭缊见聂辽好似全然不在意此事,而且似是故意如此作为,他心中顿感奇怪。

    聂辽笑了笑,莫名道:“他义父啊,正在来的路上……”

    郭缊见聂辽与他打哑谜,也就不再纠结此事,转而问起聂辽的婚事。

    聂辽现在最怕的,就是别人跟他谈婚事,他一听此事,就头疼不已。

    好在他现在年纪尚轻,问题不大,至于以后,大不了成婚娶妻,有名无实罢。

    于是,聂辽以一句“鲜卑未灭,何以家为”作为理由,将郭缊的八卦之火暂时熄灭。

    不知不觉间,半个多时辰已过。

    郭晨返身而回,身后跟着数名端着食盘的侍女。

    不多时,宴席开始。

    郭缊作主,郭晨作陪,聂辽为客,三人宾主尽欢。

    郭缊知道聂辽不喜繁杂礼数,又出身于寒门庶族,是以并未教雁门郡丞与马邑县丞参加宴席。

    正在三人推杯换盏,饮宴正酣时,厅堂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郭缊眉头微皱,看向郭晨。

    郭晨当即会意,向聂辽拱手抱歉,起身离席而去。

    不过片刻,郭晨回到厅堂落座,看向郭缊,轻轻点头。

    聂辽不由心生好奇,言道:“初明兄,莫不是有人前来县府官署喊冤诉苦?初明兄身为一地邑宰,可不能不顾治下子民啊……”

    郭晨见聂辽竟然给他上思想教育课,无奈道:“将军言重了,下官岂敢如此作为?方才有一流民莽夫,听闻将军昨日入城,便前来县府,非要面见将军不可。”

    流民莽夫?见我?

    聂辽闻言,心中更是好奇不已,不由问道:“初明兄可知其姓名与籍贯?”

    郭晨见聂辽过问,也不好隐瞒,据实回道:“姓高,至于其他,下官不知。”

    高?高……

    暮然,聂辽心中一惊。

    他连忙起身离席,大步走向厅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