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人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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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笑里的刀

    玉楼,一个花天酒地的好地方,里面美女如云,个个美艳动人的。

    庸景三天有两天会去玉楼,他不是每个美女都想着要去抱的,他的心里只有星娥。

    星娥不过二十出头,丰腴的身材,美貌加持下,在这玉楼成了头牌。

    吃过晚饭,庸景假装在廊上散步,实则眼珠子四处观察着。昨日大厅议事时被运良当众说得有点难下台,虽然庸宅里上到夫人老爷,下到女用小使,谁不知道庸景三天两天流连玉楼。可敢当面拆穿他的也只有运良,现在他就是想去玉楼也不好像平日那样,大摇大摆的走出庸宅。

    “二弟”庸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大哥”庸景陪着笑脸迎上前去。

    “你大嫂本想着晚饭后商讨一下锦绣里的事,不过我看二弟似乎有事要出门?”庸平有点明知故问了。

    这可把庸景羞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大嫂的事比较要紧,大嫂要紧。”庸景低着头不敢看庸平。

    “那倒也不是非常要紧”

    “这......”

    “二弟,弟妹离世也数载,我看你也该续弦了。”庸景拍着庸平的肩膀说到,没想到庸平会说这个,庸景有点不知所措。

    “大哥怎么说起这事?”

    “二弟,你是我血亲的亲兄弟,我自然是和你最亲。你看你,流连玉楼那种地方,能给运茗运中找到什么好母亲?”庸平说的是严肃话题,可语气还是很温和。

    “大哥”

    “以后我们庸家在这平城要过另一种生活,二弟,我们一家子要团结起来。”

    “大哥,我明白的。”

    走出庸宅大门,弘文已经套好马车等候着。

    庸景背对着庸宅大门,侧脸用余光看了一眼,朝地上吐了口痰。

    “哼,有把我当庸家人吗?那个姓萧的都比我亲,哼。”

    说罢便爬上马车朝玉楼驶去。

    清浅端着盆水进到罗绮屋里,脸色有点不好看,罗绮一下就发现了。

    “怎么?”

    清浅是罗绮身边长大的女用,虽然是主仆关系,在这庸宅里已经没有庸府那时候的规矩了。更多时候她们像姐妹。

    “夫人,那个疏桐就不是个干活的丫头。”清浅抱怨的口气,说到疏桐,罗绮就急切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疏桐?到底怎么了?”

    “我看她不像是个给富户家里干活的,倒像是富户家里的千金。夫人您的房间早上叫她整理的,她就只是把椅子摆了个正,叫她倒盆热水,她倒好,倒了盆滚烫的开水,差点把老爷给烫着了。”清浅说得满脸气,罗绮倒是听得哈哈大笑了起来,在她心里疏桐做的这些事,像个犯错的小孩子。

    “夫人,您怎么还笑得出口。”

    “清浅,疏桐也才十五六岁,这些粗活她干不了,让其他人干吧,以后让她做点轻松的活就好。”

    清浅年长疏桐几岁,她倒不是妒忌,只是恨铁不成钢。

    “什么事这么高兴,夫人笑得这么开心。”庸平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看到老爷进屋了,清浅行了个礼就离去了。

    “怎么,没能劝住二叔?”罗绮单刀直入。

    晚饭后罗绮就看到庸景贼眉鼠眼的在廊上走着,还时不时往庸平方向看去。罗绮心里就很清楚了,庸景这是又要出门了,不用问都知道要去玉楼。

    “哎,二弟也是个壮年男,他不像我,夜夜有夫人抱着入眠,哈哈。”庸平讨好的走到罗绮面前,夫妇两互相打趣着。

    “相公你就宠着二叔吧。”罗绮别过脸去。

    “哎,弟妹离去也好几年了,二弟也该续弦的,夫人,你长嫂如母,该替二弟操心操心才是。”

    “哈,我替他操心?相公,我去哪里找个像玉楼星娥那般美艳的女子来给二叔续弦?”

    “夫人夫人,小声点,别让孩子们听到。”庸平赶紧看看门口,会不会有哪个公子不小心从门口经过,又刚好听到了。

    “相公,庸宅里谁不知道二叔三天两天跑玉楼看星娥,昨天一身酒气,肯定是弘文从玉楼把他叫回来的。”

    庸平走到门口,把门轻轻关上。

    “相公在想什么?”

    关上房门后,庸平突然收起笑脸,堆上担忧。

    “我在想锦绣里”庸平明显欲言又止,罗绮起身走到他的跟前,夫妇两担忧的应该是同一件事。

    “这个陈朱公,居然那么沉得住气。小看他了。”罗绮说道。

    “虽然官府没有为难我们,可我总觉得陈守介在哪里给我们下了勾,不安啊。”

    “官府表面上不为难我们而已,相公,安客打听了些消息,可能跟官府最近的做派有关。”罗绮突然想到什么似的。

    原来在楚国,有一户逃亡到那的庸国人家,落户后处处遭受着楚国当地官府的为难。居然还假借各种理由把那户庸国人家的银钱抢夺一空,那户人家也是性子烈,与当地官府抗争起来。

    可想而知,那户庸国人家最后的下场非常的凄惨,全家无一人生还。不知哪里来的游士把这个事件编成一个故事,在列国流传开来。楚国国王便遭到列国谩骂,说他不止灭了人家庸国,连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都不放过。堂堂一个楚国,居然容不下一户庸国人家。

    “看来魏国不想成为下一个楚国遭人谩骂。”庸平长叹一声,那些流亡四处的庸国人,国没有了家也会保不住了。

    “但是不能大意,官府不敢明着阻拦我们,暗地里的勾当更加难防。”罗绮细想着不禁害怕起来。

    “夫人放心有我在”庸平露出微微一笑,这才让罗绮松了口气。

    庸景一到玉楼就找肥妈妈,现在正是玉楼来客高峰期,肥妈妈忙得团团转。

    “来,来,里面来。”肥妈妈招呼着从门口进来的各个大爷,这些在她眼里都是大把大把的银钱。当看到庸景时,肥妈妈的眼睛都直了,庸景可是个闪闪发光的银钱。

    “庸二爷,你来得早啊。”肥妈妈拉着庸景的胳膊,使劲的谄媚着。庸景冷眼瞧了她一下,很想把胳膊抽开,碍于想见星娥还得通过肥妈妈,庸景只好忍着。

    “开个房,把星娥叫来。”庸景边说边习惯的朝二楼包厢走去。肥妈妈一听,挽着胳膊的手使劲一抓,把庸景拉住了。

    “怎么?”庸景怒目。

    “二爷,星娥这会在陪客,恐怕今晚不能过来了。”肥妈妈陪着笑脸,她还以为能消了庸景这口气。

    “把星娥给我叫来”庸景大吼一声,玉楼里歌声笑声一片,大伙都顾着寻欢。紧有几人听到庸景的声音朝他看去。

    肥妈妈什么人啊,她哪会被庸景这一嗓子吓到。见庸景翻脸了,肥妈妈也收起笑脸。

    “不如这样,今晚让玉井花陪陪二爷,她比起星娥来也是不差的。”片刻后肥妈妈本着进门都是客的理念,继续堆满笑脸,身上的骨头都是软的,往庸景身上靠去。

    “肥妈妈,既然你叫不来星娥,那就告诉我星娥在哪个房间,我自己去叫便是。”庸景让了让身子想把肥妈妈推开。

    “二爷,真没办法了,星娥今晚不能陪您的。”肥妈妈不让,这下可把庸景气着了。

    “星娥,星娥,你出来。”一点防备都没有,庸景突然仰头大喊了起来,这下玉楼里寻欢的人都看到他了,歌声也停了,笑声也止了。

    二楼一个包间的门缓缓打开了,星娥掩面笑着走了出来。

    庸景一看到星娥,眼神就开始迷离了,不止他,玉楼里的男客们几乎都被她吸了魂魄,朝星娥站的地方聚集过去。

    “星娥”庸景的身体不自觉的朝星娥走去,从一楼往二楼星娥站的地方走着,星娥的眼睛和庸景就没有分开过。

    “星娥”

    庸景还没来到星娥身边,从星娥刚刚走出来的房间里就走出一个男人。这个人居然是陈宗敬。

    “呦,这位不是庸家二爷吗?星娥,你认识?”陈宗敬故意当着庸景的面把星娥揽入怀里,星娥也没有拒绝,只是害羞一笑。

    “公子敬,庸家二爷可是我的恩客,经常来看我的。”星娥柔弱娇羞样,看得庸景心里痒痒的,心里也气愤着,毕竟此时心爱的星娥靠在别人怀里。

    “肥妈妈,我今日要包下星娥。”庸景连理都没有理陈宗敬,只是微笑的对着星娥说道。肥妈妈已经追上楼,心里开始盘算着要大大赚一笔了。

    “肥妈妈,星娥今晚是我的,我们早就谈好的。”陈宗敬不甘示弱。

    “两位,两位,星娥呢肥妈妈我只有一个,晚上也只能陪其中一位爷,咱总得商量出个办法不是。”肥妈妈的眼珠子转得很灵光啊。

    “简单,价高者得。”陈宗敬故意大声说道,洋洋得意的样子让庸景脸都阴沉了起来。

    “肥妈妈,我在星娥身上花费的银钱还少吗?”庸景转身看着肥妈妈,可肥妈妈像是突然耳聋了,不接话茬。

    “哈哈,恐怕庸二爷手上的银钱花得不自在吧?若是不够可回庸家要了再来,我等着。”陈宗敬的话让庸景火冒三丈。

    “臭小子,你说什么要钱?”庸景愤怒的冲向陈宗敬,反被陈宗敬的小使像拎小鸡般抓着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