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说话。

    人族生下来一两年就会，绝大多数的异族大多数也都是会的。

    但在荒兽和妖族等族群之中却不尽然。

    妖族只有在妖丹成型之后，才能炼化横骨，从而学习说话。

    荒兽更是严苛，眉间无星则绝不可能说话。

    老马算什么？

    身上并无妖气，气血并无那种血脉里面的针对性，反而是温和友善。

    那只能是荒兽？

    可是老马额头上没有星辰啊！

    “你，你是什么东西？”

    老马昂着脑袋，嘴巴张开就是唾沫星子乱飞：

    “注意一点，小子诶！我可是你的老前辈了。”

    赤飞鸣反应过来了，退了一步就抽出了戚刀，一个执剑击贼式将刀尖对准老马的胸口，保证一个不对就能直达心脏。

    冷声沉喝：“你到底是谁？”

    不是第一次和赤飞鸣共事了。

    老马当然知道赤飞鸣的心黑手狠。

    自己还被缰绳控住。

    “莫动手！”

    老马服气了，血脉复苏了一部分，可真正的力量还没有回到身体当中，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这张碎嘴，明明只要再积攒半个月的气血就能获得在荒野中生存的力量了。

    早些跑就好了，这绳子自己可以咬断的。

    但那样就没有免费的气血药物可以供应了。

    自己的力量在荒野生存，还是太大胆了一点，积攒力量的路线是没有错的。

    自己碎嘴又有什么错？

    终究错的是这个主人一身功法练得乱七八糟，就像是自己曾经见到的那匹天马，天赋神通居然是长出一身鳞甲。

    更像是自己之前的那个主人，一身神力称雄校场。

    打不到人也没啥子用。

    “我是你家马王爷是也！”

    嗯？

    赤飞鸣确定这是一头荒兽，妖兽见到人族不会这嘴碎的讨打。

    他们会欺骗、会服软、会隐藏起来下咒、也会用美人计勾引、用金银财宝引诱，但他们不会嘴碎。

    赤飞鸣将戚刀插地，一手握住老马嘴嚼子，两步逼退老马，一手环住老马脖颈。

    呔！

    一声沉喝。

    “碎娃子！你要干什么？”

    老马还要反抗，卯足了气力，却败在嘴上的嚼子上，僵硬这身子骨做起了对抗。

    涨了一寸的赤飞鸣已经到了六尺四寸，浑身气力更是到了十七钧之多，一钧一百二十斤，这可是两千斤巨力。

    抱住老马脖颈，赤飞鸣脖子粗了一圈，身子骨粗壮一倍，还在脚下一个绊子使出。

    “倒！”

    砰！

    老马应声倒地，却放声破口大骂：

    “年轻人，你不讲武德！玩阴的，算什么好汉！”

    赤飞鸣将斩首刀尖顶住老马喉咙：

    “再敢胡咧咧，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把你做成上好的血食！”

    老马感受到了刀尖上的冰寒感觉，这比七八年前自己被碎星还要恐惧，至少那时自己还有跑的力气。

    现在刀子就在心口前面一尺。

    自己还生怕这蛮子真的一刀戳进去了。

    “有话好说，莫动刀枪！”

    赤飞鸣：“你是谁？”

    老马张口就来：“劳资名叫······”

    刀子往前递了半寸，坚硬的皮革大出赤飞鸣所料，多用了一份力气，才流出血来，赤飞鸣冷声：“好好说话！”

    刀子就在胸口，好生难受，刀尖是老马自己看着磨成的锋利，感受到身上才觉得对得起赤飞鸣没日没夜的辛苦。

    疼！

    老马不敢硬气，学得很快。

    “赤二爷！小的名叫热烈的马，曾是锦官城一千户的坐骑，也是一星荒兽，所以能说话。”

    热烈的马

    什么狗屁名字！

    包括一个名字在内，赤飞鸣一个都不相信。

    相反，赤飞鸣听见“赤二爷”三个字，就知道这匹老马知道自己不少的消息，心肠冷的像冰，刀尖下意识的就要往里面送去。

    老马感受到了，连忙求饶：

    “爷，小的和你年纪差不多大，若是真有歹意，一路数千里，想跑早就跑了，何必等到今日？”

    赤飞鸣相信了，刀尖拔了出来，紫黑色的血从伤口流出来。

    老马浑身冒汗，嘴角抽搐，恳求道：

    “爷，你这蛇毒、蜈蚣、蜘蛛、癞蛤蟆、红花夹竹桃的毒混在一起，实在厉害，便是我这样入了修行的荒兽都扛不住，能给解药吗？”

    刀尖淬毒，阴狠狡诈。

    赤飞鸣拿过水桶，直接冲洗伤口，却没有给出解药。

    “你是一星荒兽？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便是在锦官城里面作为种马，也能衣食无忧，何必跟着我风雪里面讨生活。”

    “我就是做了种马才逃出来的。”

    老马颤抖，反复在回忆无比痛苦之事。

    “一天十二个时辰，一月三十日，从无休息，一个时辰一匹母马，从不重复，我碎星之后荒力大失，本就力弱，又无休息，是在煎熬不住，挑了个时间，这才逃了出来。”

    忽而又精神抖擞：

    “风雪里面辛苦，但只有在这里我才可能重新凝聚荒星，重新长出翅膀。爷，我想活下去！”

    但还是颤抖个不停，这是毒素在发挥作用，照此情况，老马只剩下一个时辰。

    赤飞鸣并不心软。

    “你知道我要什么！魂魄给我，给你解药。”

    “我知道你心狠！不像我第一个主人。”

    老马眼神坚定，里面却没有恶毒和恨意：

    “我是天马血统，你自然也不会放过，给你就是！”

    老马话音刚落，眉间璀璨金光闪起，一枚暗淡的星辰亮起，里面一匹金红色的小马昂首挺胸。

    这便是荒兽的魂魄。

    金光闪动之间，魂魄的光芒越来越小，小马变成一滩血水，分成两滩，一大一小。

    闪动之间，金光璀璨不再，变成两只更加暗淡的小马。

    一大一小。

    小马扑倒赤飞鸣身上，落在右手掌心之上，仿佛烙铁烧肉，滋滋作响。

    十指连心，痛苦传到赤飞鸣身上，将原本气血的炽热压制！

    却也是大耗气血。

    不过九息时间，手掌上变成一个半圆的马掌印记，马热烈眉间恢复原状，一副元气大伤的样子，赤飞鸣连忙一颗气血丹喂服。

    天马印记成了。

    自己也服下一颗气血丹，按照《九牛二虎之力》积蓄气血，气血经过天马印记，仿佛是榨油一般，气血再次凝练。

    又一个气血大户！

    赤飞鸣睁眼，老马已经恢复了正常，正在骂骂咧咧：

    “我还以为此毒如何如何，原来只需要气血冲散即可！”

    赤飞鸣尖锐：“气血丹一两一枚，方能持久冲散，换成野外，你十死无生。”

    马热烈讥讽：“你这穷酸，几两精气碎石也好计较？我还问你给我开价几何？”

    赤飞鸣怔住。

    马热烈继续：“你难道认为签了平等契约，我就会给你白打工？”

    阿鼻平等王。

    虽为王爵，却是帝者，以人王之身和荒兽天马王签订平等契约，战力比肩帝者！

    后世天马一族和人族的友好便是从此而始。

    只是，还要工钱？

    赤飞鸣光棍：

    “我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