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荒原雨季沙鼠兽潮
旷野的天际,阴沉的云下是狂怒的风。
狂怒的风将云层搅碎,变成瓢泼大雨,倾泻而下,一两个夜晚就将荒原变成草原。
又是一两个夜晚,草原似乎要变成森林。
的确是森林。
大部分的都是只有半人高的树,积累了一个冬天的不满,在雨水的启示之后,种子、树木、根系,都是狂怒一般的生长。
四个夜晚过去,狂怒的风昼夜不息。
时而张牙舞爪,时而温柔地亲吻大地,实际上是收敛疯狂的龙卷风,将地上的地皮全部搅碎,动物瑟瑟发抖。
从赤飞鸣看去:
让绿草更绿、天空更蓝。
至少,荒凉的奇景在雨中显现,清晰明目
无数的沙也丢下一直保持的坚强姿态,融化在小雨凄凄。
沙地的柳再也不是江南夜色下妖娆的妩媚。
凡赤飞鸣所见,皆是疮痍,期间地疲卷起,有部落的遗址,破碎的历史,断裂的城墙,它们呼嚎着对抗时间。
摧残,不再是个抽象的名词。
但荒野终究不是雨季逞凶的地方。
每个山头,都有荒兽嘶吼,震耳欲聋的咆哮,连绵不绝,彻夜不息。
这是在争杀。
赤飞鸣费尽心思的绕过来的地方,就是图一个安安稳稳,没有人族来打扰,避免被发现赤飞鸣修行了魔功。
也是因为雨季。
会冲刷掉赤飞鸣的痕迹,赤飞鸣将在这个特意寻找的熊洞之中停留三十日。
三十日的时间,是赤飞鸣浑身上下所有积蓄能够撑住的时间,也是雨季最为旺盛的时候,荒兽也不会喜欢在这种时候大肆捕杀。
更不会主动巡逻领地,只为了留下连一个时辰都保存不了的印记。
他们更多的是依靠吼声确定地位。
赤飞鸣自己,则是在熊洞附近偷偷捕猎,吸纳血食,完成嫁衣神诀(魔功)的修炼。
反正任务时间长达三个月,赤飞鸣时间足够。
时间长了,痛苦越发剧烈。
疼痛像刀子一样在我的身体里挥舞。
疼痛从内部向外爆发,像有人拧紧了肌肉,疼痛难耐。痛不欲生的感觉飞速传递到全身,疼痛让赤飞鸣感觉到每一个神经都在抽搐。
疼痛和麻木交错进行,令人感到异常难受,疼痛像一堆火焰在身上燃烧,灼热无比。
痛苦让人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重量压在身体上,如同一个无情的魔鬼在身体里折磨,就像有人在我的肌肉里搅拌一般,感到身体正在病入膏车。
感到全身无力,几乎无法承受它的威力,像是一只可怕的虫子在肌肉里爬行。
赤飞鸣想到了曾狸花。
可是疼痛让赤飞鸣感到身体正在燃烧,无法承受的这种灼热感正是气血在疯狂肆掠全身,气血肉眼可见的在拔高。
再拔高!
拔高的程度到了一天比得过赤飞鸣之前半个月的积累!
身体难受,赤飞鸣看向了荒野。
荒野从来只有残酷,没有诗意。
一丁点也无。
来到荒野的赤飞鸣,脱离了法律、金钱、权利等世俗世界的束缚。
披星戴月、席地而卧感受大自然的宁静,看起来很美。
但是又进入了人类社会中最原始的需求层次:生存。
大自然不仅是馈赠者,也是猎杀者。
平静的小溪可以瞬间汇集成可怕的急流——平坦的草原和初见规模的森林,被一道道洪峰强行冲成的河流;
可爱温顺的动物可能变成杀人的猛兽——一只狸猫不过手臂长短,却能一跃而起千丈,将空中的鸟类荒兽变成腹中之食。
美丽的花草植物可能潜藏剧毒——赤飞鸣等待的几种能够大幅度提高杀伤力的毒药,只差几天就能成熟了。
在荒原,赤飞鸣在忍受痛苦之时,回到了相对原始的生活:与野兽夺食、适应气候变化、辨识花草、猎杀大型肉食动物。
一盘浑圆的落日贴着荒原的棱线,大地被衬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层深红,托着落日的草原浪头凝固了,像是一片睡着了的海。
荒漠地带气候顷刻之间就会发生很大变化,忽而天气晴朗,忽而风沙骤起。
无边无际的草原像黑绿色的大海,太阳照在上面,万点光亮闪耀。
那连续起伏的山脉真像大海中的波浪一样,波浪之中隐藏着无数的荒兽,就赤飞鸣这几日所看,草食荒兽比较普遍,一只牛群之中总有两三个。
肉食性荒兽则是相对较少。
草原上狂风袭来,龙卷风让砂石飞扬,天昏地暗,这简直就是沙的世界,无立足之地。
草原正午时分里滚烫的空气简直能把人蒸熟似的。
一个个草浪向前涌动着,像一只无形的巨手,把草原揭去了一层,又揭去一层。
有的地方还有沙漠,烫脚的,仿佛要化成焰红的岩浆一般。
平时乖得像猫一样的骆驼,一见到河水就发疯似的撒开蹄子猛冲,脑袋一下扎进河水里。
沙漠上有的是旋风,一股一股的,把黄沙卷起多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烟,打着转在沙漠上飞跑。
一块金黄色的沙漠呈现在眼前,犹如一块金石镶嵌在法杖之上。
连绵起伏的山脉横贯东西。
在烈日的烘烤下,沙漠上升腾着一股股热浪,叫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由于日照和云影的作用,这片曾经广阔无垠的沙漠,竟幻成一片碧蓝明净的大海。
但时间长达一个月的雨季,会将这片草原和沙漠的交界地带变成富饶的绿色。
沙漠一望无际,浩浩渺渺,荒兽在其中,顿时显得那么的渺小。
一提起沙漠,人们便会因为它的荒寂和苍凉而生畏。
是无边的戈壁荒漠,在火辣辣的阳光下,蒸腾着滚滚热浪。
为了能在缺水的沙漠中生存,沙柳凭借自己顽强的毅力,把根深深地扎在沙土之中,长达几十米,一直伸向有水源的地方。
站在下面看沙丘,沙丘简直像是一个横卧着的巨人,同它相比,荒兽就像是一个“小人儿国”的公民。
向上望去,那些正在爬沙坡的荒兽在金黄色底幕的映衬下,有如多彩的流动色点……这一切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
美丽是奢侈的。
误入沙漠的荒兽悄无声息之间就被杀死。
这片凸起于地面的沙丘,与蓝天、夕阳融为一体,看上去烟波浩渺,如画如梦,真让人怀疑这是不是“海市蜃楼”。
爬沙丘应该比登山还难,脚踩到沙丘上,软绵绵的沙子就陷下去,而且沙子还要往下滑,就会被送到原处。
沙漠平展展的,一直铺到天边,在天和地接头的地方,起伏地耸立着锯齿形的沙丘。
老马也不知道这边的情况,不明白草原为什么会和沙漠有关。
无情的烈日如火焰般毫无遮挡地喷吐到大地上,广袤的沙漠被烘烤得像个蒸笼,热气逼人。
苍茫的戈壁滩像黄色的大海,太阳照在上面,万点光亮闪耀。
沙漠上白雾茫茫,什么景物也看不到。
朝霞出来时,雾色逐渐由白变红,沙漠上红艳艳的太阳像只硕大的红玛瑙,光彩迷人极了。
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
雄浑、静穆,板着个脸,总是给你一种单调的颜色:
黄色、黄色,永远是灼热的黄色。
就像身体之中的灼热。
仿佛大自然在这里把汹涌的波涛、排空的怒浪,刹那间凝固了起来,让它永远静止不动。
火红的太阳越升越高,照射着这沙海上无声的“波浪”。
刹那间,大沙漠上升腾起一片灰蒙蒙的沙雾。
老马忽然说道:曾听闻此处,在沙漠上艰难地行走。
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连一棵树木都没有,沙漠的广阔使每一个人都感到疲倦,似乎永远走不出去似的。
时近中午,太阳升得老高老高,晒得沙漠直冒烟。
落日的余晖给沙漠涂上了一层红色,灼人的热气在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徐徐拉开的昏暗的天幕,它把整个沙漠都笼罩了。
傍晚的沙漠显得更加苍凉和悲壮。
紧接着是寒冷。
是无穷的沙鼠人大军发动的兽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