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杰之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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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恶客登门

    赤飞鸣听到老马话语,知道终于让这匹老马出力,也不计较“乃公”一词上的占便宜。

    老马狡诈,迟迟不肯出死力,偷奸耍滑,最是难受。

    如今用语言揶揄半夜,行动上百般挑衅,又说明日要继续今日的无谋举动,以命相抵,才让老马出力。

    老马从荒野之中出来,一身经验十足,却不肯为赤飞鸣所用。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且探明敌情,剩余交我出力。”

    老马自去接应月华,心里对赤飞鸣骂骂咧咧,想起第一任主人端哥。

    好像端哥也是这么做的,将自己派出去挑选合适的荒兽,然后他上去一对一单挑,把对面打死,或者被对面打个半死。

    真是一样的人族!

    ······

    接下来几日,赤飞鸣一直在熊洞之中增长气血,一日可有七枚穴位打开,在《太平四方嫁衣神诀》无时无刻的气血凝练之下,气血增长迅速,已经有透体而出迹象。

    但就是一点:痛苦难受。

    每次一枚穴位冲开,凝练无比的气血便直接冲开新窍穴。

    窍穴新开,柔弱非常。

    气血让痛苦成倍增长。

    赤飞鸣只得用大口吃肉来缓解。

    丝毫不知道熊家堡来了不速之客:

    赤飞鸣离开的第三十日,一位武者手持姜车骑将牌,直入熊家堡。

    来人一身道袍,月破星巾、霓裳霞袖、十绝灵幡,是正规的道袍,却丝毫没有道袍该有的飘飘然,反而一副蛮狠之相。

    身躯魁梧,但不过炼血大成修为,却居于主座之上,傲视台下熊天骥。

    丢下一副悬赏,便对着熊天骥直言:

    “我到此处,只为此人,千夫长可曾看见过?”

    语气傲慢无礼,毫无对镇守天兵路、斩杀异族的千夫长应有的尊敬,更无对淬骨境武者高有的畏惧,反而像是对待下级。

    熊天骥本是高傲的人,但却主动站在下位,全无意见。

    拿过悬赏令一看,居然是新来的一个伍长,还是那个让自己不太满意的重骑伍长,名字也改了,叫做赤飞鸣。

    悬赏画图之上,其人脸庞年轻,双眼朝气十足,带着一种清澈的愚蠢。

    眉眼之间、线条刚硬,确有魏博几分相似。

    但下颌无须,脸上无疤,一头古秦圆髻,凌厉刚猛。

    和披头散发的行者魏博,大为不同。

    更何况,魏博投奔与自己,效命麾下,听令潜入荒野,态度大为改观。邬堡初立,千金买马骨,不可伤了投奔之人的心。

    愿意来到荒僻的邬堡建功立业的,身上怎么可能没有官司,只要尽心效命即可。

    上首之人傲慢无礼,一身气血分明就是《太平四方嫁衣神诀》的路子,狂放刚猛雷火之意逸散,功法分明是太平魔教的路子。

    却不知道是如何得到了姜车骑将牌。

    或许如此看来,太平魔教肆无忌惮,还拿出黑榜悬赏,这般出现在世人面前,天水之地又要有腥风血雨一场?

    可熊天骥已经准备保魏博,实话实说:

    “此人我不曾见过,但观其事迹,可谓大快人心。”

    “嗯?”道袍壮汉拍桌而起,怒视熊天骥,口出威胁之语:“熊千户怎可庇护此类凶贼?欺我太平道无人?”

    何等嚣张?

    熊天骥丝毫不惯着,淬骨武者磅礴的气血一闪而逝,衣袍卷起织物飘荡,虽是仍旧坐着,但铺天蹈海的眼里直接将道袍壮汉压服。

    道袍壮汉连退六步,脊背撞在铁石墙壁,口中溢出鲜血。

    仅是气势,淬骨武者的强势一览无余。

    “我敬的是的姜车骑将牌,所以让你在上位。”

    熊天骥起身,踱步到门口,看着堡外天空不指名之地,气血勾动大阵,做攻击起势之状。

    “你何敢如此欺我?

    何为凶贼?斩为虎作伥、欺行霸市之人,正是好汉!

    你也是太平道?可敢直面太平道高功?莹莹苟且之辈!

    难道依仗的是那位位淬骨大成的护道者!”

    “可他也破不得我天罡北斗大阵!”

    “起!”

    熊天骥一声大喝,大阵瞬间启动,气血附上无形之剑,一柄土黄色巨剑平白出现在半空之中:“去!”

    土黄色巨剑瞬间消失,而后出现在百丈高空。

    剑出雷霆之音,呼啸天地,声威震天。

    一黑袍中年被雷音震荡现身,身躯若烘炉,气血染红百丈之地,却是看着头顶土黄色巨剑,转头向熊天骥作揖:

    “千户,还请收了大阵,我教弟子并无恶意。”

    熊天骥听进去了,右手向后,做鹰爪之状,不见其他,道袍壮汉便挣扎的到了熊天骥手上,一把掐住脖子,口不能言。

    “此人傲慢,惹我不快,现在还你,一日之内,离开熊家堡。”

    说罢,便将道袍壮汉扔了出去。

    熊天骥千户也,淬骨武者拔山之力,全力使出,道袍壮汉在空中几乎飞了五里,方才被中年护道者接住。

    再一看,一口伶牙俐齿已经支离破碎,下颌粉碎性骨折,眼光仇恨一句话也说不出。

    但终究还是没有废掉经脉,武者修为不减。

    中年护道者拱手感谢:“多谢熊千户不杀之恩。”

    说罢便径直离开。

    熊天骥看着他们远去,迟迟未言。

    片刻之后,一位本家子侄上前汇报:“熊七市三十日前,捎信出去,说了魏博的事情,才有今日之事。”

    熊天骥心中愤怒,竟然是自家之人。

    “三千两而已,便值得自相残杀?他忘记了,我们是有熊氏子孙?

    忘记了祖训?

    居然投身黑榜之中?”

    愤怒归愤怒,到底是自家之人。

    “堡中如何说?”

    本家子侄名为熊阔海,也是公推的少族长。

    “堡中暂且平静,但熊七市在他们来之时,已经将情况传于众人知晓。”

    事情已被人知晓,还是自己人泄露的,世上岂有如此愚笨之人。

    熊天骥再无侥幸心理:

    “将人驱逐出去,除非上交十只荒兽,否则不准入堡。”

    熊阔海惊讶非常,认为太过严厉:

    “不过一个外族,便是泄露消息犯下大忌,罚作劳役即可,何必驱逐?如今雨季刚过,荒野之中荒兽横行,这是逼他去死啊!”

    熊天骥恨铁不成钢,这少族长跟了这般久,却是如此妇人之仁。

    “熊家堡初立,不行雷霆霹雳,必为人耻笑,外界武者如何信我?熊家堡要想发扬光大,非得外界武者帮助,我族以女人和恩义笼络,才有北伐之力!”

    熊阔海不服气,想起之前的懦弱之举,反问道:

    “为何不杀持牌之人?”

    熊天骥大怒,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你也知那是持牌之人,拿的是姜车骑将牌,何敢杀人?还不退下!”

    不欢而散,只剩下熊天骥在原地。

    他还有没有说出的原因。

    那位淬骨大成的武者不能得罪的太死,否则熊家堡必然被困死在原地,狩猎也不可能成功。

    至于魏博伍长,或者说是赤飞鸣。

    他已经仁至义尽,希望他不要回来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