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掉猪头人的脑袋，然后在里面横冲直撞，背刺和脖刺将他们的血肉划开。

    老马四蹄生火，在小镇上四处放火，独角上串了两只狼人。

    赤飞鸣一脚踢断面前蛇人的腰椎，手中弓箭不停，拉到四分之一，不用特意瞄准，箭如雷霆，一连射出十七支箭，没有一处是赤飞鸣瞄准的地方。

    却也带走了二三十只兽人的性命。

    赤飞鸣心中暴戾不息，杀戮越发残酷

    一脚再次踢死一只犀牛人，赤飞鸣翻身到了高台，一个纵身就到了房子屋顶，张弓搭箭，连连收割场下兽人性命。

    赤飞鸣此刻心性冷酷到了极点，没有一点的不忍，只觉得无比快意！

    只觉得这帮兽人的死去，才是对被奴役的人族最好的解救。

    便是兽人都不约而同的施展起了斗气，但这单薄的修为连炼血小成的自己都远远不如，更何况是战力十倍增长后的现在？

    最强的那人，浑身黑色的斗气能包裹全身，举手投足之间也算得上实力不弱。

    甚至还能组织起来一支队伍，试图对赤飞鸣发动攻击。

    可在赤飞鸣看来，他的一身肥肉比他的斗气更有防御力。

    嗖！

    一箭射出，居然没能穿透，只将脑袋射穿。

    但在他死后，身后兽人如鸟雀散，赤飞鸣更加嚣张的连续射击。

    箭矢有的是，全是半精灵的杰作。

    一边射箭杀人，赤飞鸣一边享受天地精气的灌体，像是饮酒一般，高歌狂吼：

    饮不尽的杯中酒

    唱不完的别离歌

    放不下的宝刀

    上不得的高楼

    流不尽的英雄血

    杀不完的仇人头

    吼声如霹雳一般，夹杂在箭矢的爆鸣声中，响彻云霄。

    直到许久之后，赤飞鸣双臂酸软，像是面条一样垂了下来，赤飞鸣方才下来。

    场上除了人族，其余的已经死伤殆尽。

    跑了几个，但是无关大雅，四眼去追了，相信很快就会带着脑袋回来。

    赤飞鸣将地上死去的兽人挨个拎起来砍头，像之前做的一样，完成了大部分的献祭。

    又将笼子里面的人族放了出来，还在为他们的遭遇而伤神，却见到他们像是看见了妖魔一般，远离了赤飞鸣。

    却又被浑身血污的老马堵住了去路。

    老马浑身血污，却四蹄生火，背生火焰双翅，火光熊熊，是一股难闻的味道。

    射箭杀人或许只是快意，可老马四蹄狂舞踩踏兽人，火焰焚屋却是一等一的强大，便像是真正的恐怖。

    这许多人族，女子带着孩童，被拦住了，却不像是面对赤飞鸣一般还敢逃离，竟然直接伏地叩首，乞求饶命。

    老马眼神锐利，一眼就看到了这些人的奇特之处，向赤飞鸣示意。

    赤飞鸣过来一看，心中火焰万丈。

    一把抓过一个女人，将她的头发撩起，看到了耳朵上侧竟然是还在流血的伤口。

    单手捏住女子的脸颊，掰开看了看里面的牙齿，竟然是磨成了人类样子，两颗尖牙只剩下半个，却是粗壮了不止一倍。

    赤飞鸣在她的胳膊四肢上不断捏动，让这个女子担心的失禁了。

    最后赤飞鸣将这女子往地上一丢，又拉起一个小孩，细细观察。

    又拉起一个小孩，一个一个的查过去，四眼回来的时候都还没有结束。

    老马和四眼一个交流，便知道了四眼的追击的情况，凑过来告诉赤飞鸣：

    “二爷，跳河跑了两个。”

    赤飞鸣心里烦闷，不当成一回事：“跑了就跑了，河里的家伙不比岸上的差，自求多福能活下来。也别心疼，下次见面说不得还有机会取他们的人头。”

    这本是安慰，因为四眼很沮丧，一共三个兽人，跑了两个。

    全是因为四眼当时被其他两个兽族丢下的肉干吸引走了，否则没有一个人能跑得掉。

    要是能全杀，四眼便能多一份天地精气。

    在人道不曾入住的天兵路上厮杀，消耗实在是太大，日精月华都是牵引不来的，只能靠血食和天地精气维系生命。

    偏偏作为自家主子的二爷，不准四眼吃掉这些兽人——四眼很不理解二爷说的这些东西不干净的说法。

    所以乘着出外勤的机会，想吃掉三个换换口味的四眼，只吃掉了一个。

    这才是四眼沮丧的原因。

    赤飞鸣当然不知道四眼苦闷的原因是因为只吃了一个兽人，但是他知道他现在很不爽的原因。

    十九个被售卖的‘人族’里面，只有三个是纯正的人族。

    还被割了舌头。

    而且遍体鳞伤，大拇指什么都被切了，活生生的只能下地干活，想要奔跑或者杀敌，都没有了可能。

    其余的全是兽人。

    或者叫做半兽人，体貌特征上只有兽人的些许特征，比如说很难看见的犬齿、尖耳朵，皮肤上也是淡绿色，不过晒多了自然就被隐藏在黑色之下。

    再经过修饰，不直接接触，看不出来不同。

    这才是赤飞鸣有火的原因！

    或许有的是人认为赤飞鸣是想要杀了他们，因为赤飞鸣刚刚就是这么做的。

    “大人不要杀了我们，等我们长大了，就可以为大人种田打猎，也可以为大人生小孩。”

    赤飞鸣这下子真的有再把狐人奥格玛拼起来再杀一遍的冲动。

    “现在的话我们也可以被卖出去，大人您放心，我们会半夜就跑回来的，他们捉不到我们。”

    赤飞鸣哑口无言，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懂事了，比当初的自己还要对自己心狠。

    强压怒火，赤飞鸣一脚踢飞一个兽人尸身：“你们怎么没有丝毫修为在身？”

    众多女子和孩童面面相觑，相互张望，却是全都沉默。

    唯有一个女子起身来施了一礼：“大人，我们不过贫民，每日奔波也是为了一口吃食，又怎么会学过知识，更不可能看得懂只有贵族才能学习的斗气。”

    斗气？

    平民？

    赤飞鸣想起人族之中因为几个大帝的武力，才能强行推广落实下去的学塾教育。

    书本上可是记载了，最开始推行之时，可是送了不少人去战城里面厮杀，还是用了很久才完成。

    人族如此之难，异族就更不必说了，吃自己人才是常事。

    没有读过书的异族，只需要杀掉那些读过书的人，便能直接获得最强的话语权，赤飞鸣有了计划，脑子好像回来了，没那么冲动。

    心里那种没有来源的暴戾似乎也少了一分。

    “这个世界叫做什么名字？大概有哪些强大的种族？”

    没读过书不代表不知道，更多的是没有了主心骨、没有家国种族观念，可以更好的得到消息。

    还是这个女子，只是这礼节未必不伦不类——太不把自己当成人了：

    “这里是格但斯大陆，东西一千四百里，南北四千余里，大人刚刚就是从北边来的，北边是精灵族的地方，再从此处向南，正中间和整个东边加上东南区域，则是兽人族的区域。

    曾经那里也是矮人族的地方，但是前些年矮人族被灭国了，所以现在成了兽人族的地方，而人族便是在西方，占据了五六百里。”

    哦！

    原来人族这么式微。

    赤飞鸣好奇‘前些年发生的故事’，问道：“前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子神色惊恐，久久不言。

    赤飞鸣右手握在刀把上威胁。

    女子哀求：“贵族们不让说，也不让流浪诗人唱诵。”

    赤飞鸣摇头：“你不说，现在死，你说了，跟着我就不会死。”

    女子看着漏出半寸的刀，寒光凛凛，胆寒的从实说来。

    “三年前，一个人族出现在格但斯大陆上，只身一人，手持大弓，路遇不平，动辄杀人，贵族必杀，巫师横死，惨无人道。

    三十日走尽天下，身后尽是尸骸骨，被称为魔物，一日杀进矮人王城，斩杀三王，矮人国灭。再后来便不知道了，只知道他死了，兽人分食了他的血肉，残存的矮人用他的骨骼锻造长剑。

    吟游诗人说他是被人族的王背叛，两名巫师献祭自己，灭绝了魔物的神智，所以人族什么也没有得到。

    失去神智的魔物杀死了上万名士兵，却最终还是死去。”

    赤飞鸣目眦尽裂，差些按捺不住心里的暴戾。

    可还是挥挥手：“你们走吧！自己去讨生活。”

    只是片刻，便走了大半，只剩下三个割了舌头的人类。

    老马走过来说道：“这些都是异族，不如杀了免得后患无穷。”

    四眼很是在意，摇着尾巴表示同意。

    “你有些太极端了，天地精气虽好，但他们连一阶都不是。”赤飞鸣摇了摇头：

    “他们必死无疑，自然不会挺得过去。”

    给三个孩子丢过几把弓弩——就这个东西缺了大拇指也还能用：

    “不愿意走，就跟我，只能让你们吃饱饭，死了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