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除了弄坏我一身甲以外,还能干嘛?
赤飞鸣骑着天马,飞过城区,直接进入王殿上空。
忽有重物压身,赤飞鸣和老马像一颗陨石一般,‘咚’的一声坠入大殿平地之中,将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老马起身,却是变成了一匹赤焰驹,原本散布全身的滔天火焰,如今却也只有蹄子上还是红的。
赤飞鸣从地上爬起来,抖动着身子适应王殿之内的压力,只觉得像是回到了踏入武道之初。
那时身披四十斤铠甲,每日练习武道拳法,在一次又一次的压榨之中壮大血肉,直到催生气血,那时便是类似于今日。
一般觉得被束缚。
不过那时自己只有一身骨头架子,肉都没有长起来。
现在赤飞鸣虽然气血战气被压制在体内,可还有四牛九钧的力量,足够赤飞鸣将手上的贼愁矛挥动起来。
没有任何的费力。
赤飞鸣一矛戳穿被箭矢射的像个刺猬的贼道,手上却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刺入血肉之间的手感。
是纸!
心知不好,牛挑使出,贼道四分五裂,‘飘’到四周,贼愁矛向后一抽,赤飞鸣握住中间。
嗖!
空中一道风刃出现。
赤飞鸣心神大惊,偏头躲过。
噗嗤!
擦着赤飞鸣的脸颊过去,割开了一道口子,血液飞溅了出来。
赤飞鸣眼神冰冷,盯住王殿大门。
刚刚风刃便是从门口发出来的!
气血不能释放,战气不可附着在兵器之上,只剩下耳力和目力。
可赤飞鸣没有听见呼吸和心跳,根本不能知道在何处。
此地如同鬼魅,能隐藏的只剩下殿中。
赤飞鸣持矛独对:
“贼道人,还不出来领死?”
没有反应。
赤飞鸣怒喝:“好贼子!假死诱爷爷过来,到了却不敢露出真容?”
回音震荡不歇,赤飞鸣细细听来,其中居然没有阻碍。
呼!
风声响起,赤飞鸣向左跳开,贼愁矛横在身前。
当!
当!
“哼!”
一记风刃在贼愁矛锋处被斩断成了青光。
另外一记却是直中胸口,将盔甲切出一道口子,只差半寸便要切到里面的棉甲。
真危险!
赤飞鸣被这一记风刃打了向后退了两步。
但也清楚了,只要保护好只有铁盔和六层烙铁龟壳花头蛇麟保护的脑袋,身上的明光甲、棉甲、锁子甲和内甲完全扛得住风刃。
三步。
四步。
五步!
十步!
赤飞鸣迅速向后,极速退往殿门口——打定主意就是要撞开殿门,出去就拿出来鹊画弓把王殿射塌!
嗖嗖!
赤飞鸣余光一撇,看见身后左右处各自出现了两道丈许长的风刃,一上一下的向赤飞鸣急速飞来。
风刃封住了后退的所有路线。
赤飞鸣止住步伐,矛尾画圆,一记回斩自上而下的直接斩碎上方风刃。
随后矛尖劈地,赤飞鸣牛挑发力,将自己作为敌将,强行将自己翻了过来,挑到半空之中,避过下方风刃。
轰!
风刃从地上卷过,发出巨大轰鸣,直接将地上的青砖削掉一层。
赤飞鸣落到地上,双手因为劈开了一道风刃而发麻,浑身骨头都因为一记风刃而变得酸软。
但不活跃的气血在体内冲刷之下,骨骼迅速恢复,反而似乎更要进一步。
看着地上的惨状,赤飞鸣吞了吞口水。
他此时也不敢有四层甲就能防得住风刃的自信了。
忽然,赤飞鸣抖起贼愁矛,虎咬四十击迅速向右前方刺去,没有被压制的纵横劲贯穿全身,一瞬间面前便满是矛影。
叮叮叮···
只在瞬间,矛影处火星四射,将面前点亮,照亮了空气之中的冰箭术。
虎咬四十击结束。
赤飞鸣一口气不敢泄,又是一套虎咬四十击出手。
贼愁矛锋在不断的摩擦之中迅速变得暗红,而后在击碎冰箭,接触空气中的水雾之后生成了白气,弥漫在前。
一套结束,赤飞鸣一声大喝:“再来!”
又是一套虎咬六十击!
叮叮叮叮不停。
但力有尽时,赤飞鸣虎咬六十击结束之后呼吸之间力量不及,随后的虎咬二十击慢了半分,两根冰箭直插赤飞鸣胸口。
砰!
砰!
赤飞鸣好像被两柄钉头锤砸中,胸肺一阵气短,嘴里来了血沫。
却一口吞住,双手握住贼愁矛前刺,一记虎咬二十击击碎冰箭,随后纵横劲将贼愁矛杆子甩了起来。
像一条游龙,将冰箭‘吞噬’。
冰箭结束,赤飞鸣只来得及缓了一口气,又向前方跳动一大步,将将躲过地下刺出来的岩刺!
直到此时,浑身炽热的赤飞鸣终于明白了道人的想法:
不过是想要累死自己而已!
赤飞鸣根本不怕。
虽说气血和战气都被压制,只能在身体之中运转,无法离体而出,的确是大损战力。
可这种程度的压制只是暂时的。
气血和战气会因为身体的越来越炽烈,而变得越发活跃。
就像是盖上盖子的水壶热的更快一样,只会大大的增加气血和战气的增长速度,直到彻底适应之后恢复部分战力。
赤飞鸣只是后悔,还是太托大了。
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就该用百万师或者铁心刀,三四尺的距离更灵活,而不是一丈八尺的长兵器挥舞起来都是一种困难。
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
老马在一旁毫发无伤——因为全冲着赤飞鸣而去。
赤飞鸣一个眼神,老马心有灵犀,直接撒开蹄子,直接撞向王殿大门。
“咚!”
老马的独角陷入大门之中,而大门纹丝不动。
老马力量何等惊人,便是赤飞鸣一身巨力也比不上他,却也是拿大门没有办法。
赤飞鸣正要说话,却见大门处金光闪烁,凝聚在老马头顶,竟然化为一座石碑,将老马镇压在下。
老马挣扎的连爬起来都做不到,赤飞鸣想要去帮忙,却被老马制止:
“别来,我无事,这是宫门禁制!”
宫门禁制,亵渎王庭者镇压在下,除非虎符解困。
赤飞鸣转头看向殿中。
那是最危险的地方,赤飞鸣始终没有见到的人很可能就在其中,而且不知道其中的布置。
一身神力使不出来,一身武艺却连人都看不见。
难怪人族武者对于仙族的印象一贯就是鸡贼!
赤飞鸣怒极,埋头持矛直接冲向殿门,虎咬六十击毫不保留的使出,便是要冲过拆了殿门。
当!
刺啦!
咚!
砰!
冰箭、风刃、岩刺,从四面八方涌向赤飞鸣,在盔甲之上划出道道口子,深可见···内甲。
赤飞鸣只觉得强壮的脏腑还不够强壮!
一口血含在嘴里,舍不得吐出去——至少五百道气血和战气全在里面。
噗嗤!
又是一记风刃袭来,无形无踪,赤飞鸣躲闪不及,被一刀封喉,翻在地上。
又是一个翻滚,躲开随后的风刃和冰箭,一个挺身,赤飞鸣到了王殿的一根立柱旁边。
“中!”
赤飞鸣一声怒喝,忍受着喉咙里面像是被打碎了的难受,全力使出‘虎咬’!
四牛九钧的力量加上三倍多的整劲儿爆发,贼愁矛好似流行陨石。
砰!
立柱被一矛戳破,赤飞鸣狞笑,忍着后背又是两下风刃击中的疼痛,向右大跨步的同时牛挑使出,怒喝道:
“开尼玛的!”
咔嚓!
立柱被从底部六尺高处豁出一道大口子。
赤飞鸣想后天开二丈,击碎两道风刃,又向后两步,躲过了王殿一角的塌陷,半边青光消散,风刃和冰箭威力大减。
正要持矛再断一根立柱,赤飞鸣听见吱呀一声。
殿门开了。
一个黑发中年走了出来,浑身青光浓郁,却咳血不止,却是无声无息。
一边咳嗽,头发一边转为灰白色。
又走了几步,中年变成了白发枯瘦的老人,青光消散,行如朽木。
变成了一个连秃鹫都不愿沾惹的枯木。
粗重的呼吸声、拖沓的脚步声,道人的声音倒是洪亮:“你赢了!”
赤飞鸣端起长矛,假意要说话,实际上确实喉咙用劲,一口浓血直接喷在不能躲闪的道人脸上!
道人惊愕,却被学业上的气血和战气灼烧的面目全非,连说话的力气也无了。
“老贼!你设下大阵,却也是只有符箓,可惜除了弄坏我一身甲以外,还能干嘛?”
赤飞鸣持矛狞笑道:
“送你去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