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白莲花逼夫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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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为妻教你“清心寡欲”

    阳光和煦地照在锦被上,屋中暖洋洋一片,临近除夕夜,气温在骤降后稍微回升了一些,覃雨望陷在柔软的大床里,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两侧的脸颊有些粉嫩。

    一阵热意袭来,她将一只手伸出厚实的被子,炙热的阳光照在她的皮肤上,温暖丝丝沁入她的手腕,她糯叽叽地哼了一声,睁开眼,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清醒了一会儿,她大大地打了个呵欠,转过身去想要赖一会床,却一个咕噜转身坐起来,满头青丝凌乱。

    “夜念斯?殿下?”她满屋子地喊了一声,起身走出去,刺眼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她挡着眼睛走出去,看到柳叶从院子里进来,“夜念斯在哪?”

    “回禀二小姐,姑爷在北院呢。”柳叶恭敬地站在一旁,手中端着净口用的玉器,覃雨望抬手端起一杯玫瑰香叶水,含在口中一会,轻轻吐掉,“你去给我准备一些吃的东西。”

    柳叶眼神转了转,脸上笑意难掩,“是,奴婢这就去。”

    北院荒凉地很,覃雨望想夜念斯那个小身板,不知道在那没有地暖的房间里能不能挨过这一日日的。

    朝那边走的路上,她看到许多人都从丫鬟们住着的院子里走出来,面露惊恐的神色。

    她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叫住了两人问话。

    “回二小姐,府上闹鬼了……”几个胆子勉强大一些的家奴颤颤巍巍地说道。

    覃雨望面色寒厉地听完了他们说的话,听完后脸都吓白了几分,她心里猛地一沉,“夜念斯……”她飞快往北院跑过去。

    秋风扫落叶的院子里,夜念斯手里拿着一把扫帚,将院子里的落叶和残雪扫在一旁,原本的青石台、白瓷瓦一方一寸地露了出来,院子里只有他一人。

    远处的脚步声打乱了这处的静谧,几个家奴前来给他送饭,看到夜念斯的时候,各个都有些诧异。

    因为听说府上有人在他的房间里做了手脚,原本是想把他吓个好歹的,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夜王殿下,用膳了。”他们也不想多招惹什么麻烦,就把饭菜放在了他身后的屋中,临走的时候,有个男人脚下突然踩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他停住脚步,目光缓缓下移,小狗睁大两只雪亮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

    “啊——你这死狗!”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认识这条狗的,那日将夜念斯即将住的房间毁成那个样子,他们也有份,他们万万没想到这只狗还活着。

    那男人抬脚就死命地朝那只狗的身上踩去,小狗只有前腿,跑也跑不了,只能呜咽地叫着。

    “住手。”夜念斯上前来,黑眸静静地看着他们,声音很是平静,“各位小侍,不知它何处得罪了你们,要如此待它?”

    那几个家奴因为府上的怪事已经被吓地坏了,眼下再看到这条死而复生的狗,就更加害怕,他们生怕这件撞霉头的祸事也会落在他们身上,“夜念斯,我劝你少管闲事,现在你已经到了覃府,皇上都不要你了!你的死活都由覃府说了算!”

    “我们要杀一条狗,你最好闭上嘴,不然连你一块打!”

    夜念斯黑眸中霎时涌起一道汹涌的邪厉,他看着那众人拳脚下全然没有半点挣扎能力的残犬,脑海一瞬回神到他在挨打的时候。

    他微微闭上眼,高耸的鼻梁上闪过一抹冷光,薄唇微微颤动,念起了虫术弥咒。

    草丛里正在睡觉休息的蚂蚁们纷纷醒过来,在地上蹭了蹭鼓鼓的肚子,橙红色的、暗绿色的眼睛纷纷看向了那两个家奴。

    一大片黑色的虫蚁以飞快的速度聚集着。

    夜念斯念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猛地睁开双眼,眼神微微泛着血红色直冲对面的两人,像一头咆哮的暗夜雄狮。

    “夜王殿下——”

    远处传来覃雨望银铃般的声音,她手里提着满满当当的饭桶,从远处跑过来。

    夜念斯背对着她来的方向,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他立刻停止了念咒,他抬眸看向那群家奴,在他们狠狠落脚的时候上前去护住了那只小狗,一个家奴没来得及收脚,朝他的左臂猛踹了一下,而后慌忙停住了动作。

    夜念斯单膝跪在地上,紧紧捂着左臂,月青色的衣袍被血染湿了,他邪厉的眼神看向那群家奴。

    覃雨望跑到他身旁蹲下,紧张地握住他的胳膊,“你受伤了?”

    夜念斯眸中的邪厉一扫而尽,他黑眸冷冷地瞥向地面,只是片刻,微微红了眼尾,默默地说道,“与他们无关。”

    覃雨望皱了皱眉头,站起身,“谁让你们来这里放肆的?”

    家奴们都吓傻了,一个一个急忙跪在地上,“二小姐,小的们只是想把这条狗弄走,没想得罪姑爷,二小姐明鉴啊!”

    覃雨望看向地上那只少了两条后腿的狗,不由得有些心里惊怕,她看了夜念斯一眼,心里渗出星星点点的疑惑,【这个小暴君,从来对旁人的生死闲事都是束之高阁,却对这一条小狗的命看得这么重要。不过这是不是也说明,他还没有那么坏?】

    覃雨望摆摆手,“都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们私自进来!”

    “是,是……”几个家奴连磕了几个头,压低了腰出去了。

    覃雨望扶起夜念斯,向他递过手中的饭盒,男人正要伸手去接,覃雨望突然一回缩,让他掌心握了个空。

    他黑眸微微抬起,眸中泛着冷意,嗓音清凉而带着丝丝缕缕的沙哑,“二小姐,这是何意?”

    覃雨望走近了几步,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或许是因为清心寡欲的缘故,夜念斯的脸即使是这么近的距离去看,也还是好看地没有一丝瑕疵。“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了?”

    夜念斯眸间若阔海江河,平静无澜,“我听不懂二小姐的话。”

    覃雨望唇角含笑,微微歪着脑袋,朝他一步步走近,夜念斯微微低着头,被她逼地步步后退。

    “可以呀,现在不仅学会了示弱,还学会了装傻。夜王殿下你,总算像个正常人了。”将他逼到无可退处,夜念斯身后是一张石桌,微微斜着腰靠在其侧,覃雨望抬着头立在他身前。

    女人的鼻息反复回涌在他的脖颈之间。

    夜念斯回嘴道,“我没有。”他固执地捂着伤口,宁可斜靠着石桌,腰上的肌肉都如砖块般清明,也不愿意朝覃雨望靠近半寸。

    覃雨望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眼神中平静柔和地看着他,“没关系,这样很好啊,以后在我的面前,殿下可以示弱。所有欺负你的、让你不开心的,我都会帮你解决掉。”

    夜念斯一怔,语气却依旧冰冷,“把自己的软肋露给别人,愚蠢至极。”

    覃雨望摇头,发髻上的步摇微微抖了几下,“没有啊,我一点也不这么觉得。你不把你的苦说出来,别人要如何知晓你,爱护你呢?”

    “来,我帮殿下把伤口处理一下。”覃雨望退了几步,夜念斯才肯坐在石凳上。

    她很娴熟地将原本的辅料拆去,而后擦拭干净伤口,用薄一些的纱布一圈一圈地缠绕起来。“殿下伤口好地很快,再过几日,应该就不会这么容易出血了。这几日要好好修养,不要做太累的事情。”

    夜念斯黑眸看到她故意用长长的衣袖遮住的右手手握,相比左手肿地不是一星半点,他黑眸向上滑,看着她彼时温若、平静的笑容,阳光从她的身后撒过来,那是他第一次在阴影中还觉得甚有暖意。

    他黑眸看着从她那瘦小身影后散落的光,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环境而注定出生在地狱,只有能够左右万物生灵的陨灭,他才能真正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美和温暖。

    可他现在这根深蒂固的想法,却因为她的存在而有了一丝可耻的动摇,他在一瞬间的恍惚中觉得,好像拥有了她,这世界上哪怕是阴影都不再是可悲的。

    如果他是一个寻常人,那么这一刻他应该是无比满足的,从未得到爱的人得到了别人的关切,只要一直就这样活着就好了吧。

    可他怎么能是寻常人呢。

    他怎么能是寻常人。

    他连自己的生死、母族的生死都不能决定,以巫蛊之后的恶名苟活人世,顶着自己根本不愿成为的嫡子身份受万人唾弃,亦是诸侯皇庭之间中庸之道、权阀之博弈的祭品。

    他身边的人,每一个,爱他,或者是不爱他,和他之间,无疑只有两个结局,一个是他被当做棋子,用完即弃,一个是身边之人被他当做棋子,生死殊途。

    他回过眼神,为自己片刻对温暖和爱的觊觎,感到无比的恶心和羞愧。

    “好了,敷料已经换上了。我们来用早膳吧。哦对了,”覃雨望突然想起来一个好地方,“殿下,我带你去府上一处地方。”她不由分说拉起他的手,扯着他往南院而去。

    夜念斯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牵着自己的手,想抗拒,却没办法收回,眉眼之中充满了厌恶。

    走到一处古色古香的小阁楼前,覃雨望停住了脚步,夜念斯缓缓停住脚,抬眼在面前的阁楼由下而上地看了一遭。

    这小楼的窗宇楼阁、雕栏玉镜,无一例外都是由竹子编制而成,将竹子刷上暗红的涂漆,并裹了一层果油,阳光下很是鲜亮,颜色却雅致。

    这在他曾经看过的《江南楼庭(上)》中,是一个很有名的建筑师,名叫多芬,这是他的典型风格,喜欢用竹子去制作各种在常人看来根本不能想象的物件。

    他曾经仔细观察过整个府上的设计,都是中规中矩的北方将门侯府之风格,宽阔而大气,恐怕这是唯一一处小家碧玉的阁楼,尽显江南风情。

    覃雨望抬眼看着这处,“这处楼阁殿下可觉得熟悉?”

    夜念斯冷冰冰地半垂眼睑,冷冰冰道,“不过是一个破院子。熟能怎么样,不熟,又能怎么样。”

    覃雨望白了他一眼,这人真是扫兴,她向前走了几步,指着满院子周围的花树,“陛下可记得有一句诗,叫做,‘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夜念斯黑眸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这是之前一个宜宾文人袁熙的诗句,因战乱他与未婚妻分离,目睹家园烧毁后苦守宁古塔五十年,七十四岁时才得以返回家乡,却只看到妻子已在他离开当年就去世。

    二人只见过一面,应下媒妁之言就定了亲,相见定情的时候是个雪夜,袁熙带着妻子到阁楼中吟诗作赋,本以为那会是一生的常态,不想却成了毕生的绝唱。

    那首诗名作《雪发》,收录在袁熙的一本诗集《刺鸟乐章》中,与其他的文人不同,袁熙给那本诗集的题词并非是一首他认为最好的诗词,而是一个关于刺鸟的故事。

    刺鸟是一种十分忠贞的鸟,一对夫妻中如果有一只早亡,另一只会用毕生的时间去寻找世上最长的刺,然后冲向那根刺,让刺穿破它的胸膛,在临死前发出最洪亮的声音,似乎在告诉天堂的爱人,他就要来陪她了。

    这本应该是夜念斯五岁时就读过的故事,他也惊讶于自己竟然记了这些年。他看向覃雨望,“二小姐想吟诗作赋,我恐怕帮不了你,若是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

    他转身要走,覃雨望急忙拉住他,着急地脸颊两侧都透着粉嫩,“你别着急呀,我带你来肯定有目的的,我给你准备了一样礼物!”

    在二层视野很好的窗边落座,夜念斯垂眸看着桌上的一本《静心录》,他微微蹙眉,“这就是二小姐给我准备的礼物?”

    覃雨望坐在他对面,拿起一只小笼包子吃下去,“对呀!你可不知道,这书房里啊,收藏了许多很好的书,很多都是现在那些文官四面打听也买不到的好书呢!”

    “我方才跟你说的那句诗,他的主人是袁熙先生,嗯……大概已经距今有几百年的时间了,应该是这天下还是萧姓的时候,那时候很多文人墨客,因为刚刚统一,所以有些动荡,他们写了很多很多诗。”

    “我们现在坐的这个小阁楼,就是当时袁熙先生带他妻子所来的地方,其实袁熙先生家中的境况极好,现在的覃宅是合并了京城中正一环的三十三座宅院修建而成的,当时本来要拆了这个阁楼,因为风格好像有点格格不入,毕竟袁熙先生是江南宜宾人士嘛。”

    “但是因为我很喜欢先生的诗,也喜欢他那本《刺鸟乐章》,所以爹爹才留下这个地方,并且继续用它做藏书阁的。”

    覃雨望微微含笑,闭上眼,轻轻地呼吸了几下,这里的书香味很浓很浓,那种书卷放久了的清香,比胭脂水粉那表浅的气味要好闻百倍。

    她睁眼看向夜念斯,还想和他多说些,不过看他冷冰冰的样子,也是长长叹了口气,“罢了,对于袁熙先生和他的《刺鸟乐章》,殿下应该不感兴趣,但是这本《静心录》,殿下可得好好地读。”

    夜念斯黑眸紧紧地盯着桌上的这本书,书封上一题“静心录”三字,“袁熙罪人”著。

    是袁熙写的书。他不由得眉眼间闪过一丝挑衅和不屑。

    放眼古籍,在静心之法上颇有造诣的人不在少数,无论是以佛家慈悲、还是道家广济今生为主门,还是以朝廷江湖之远、黎明众生之苦为门,随便一找,都能寻来不下十余本佳作。

    袁熙虽然是个人才,但他的思维太过于狭隘,他本身有一半的皇族血统,近水楼台,也有一定审时度势的能力,可是偏偏为了一个女人,空熬了五十年,将自己的一生悲喜都搭在“爱”这种虚幻的东西上,也难怪他饱受欲、思、贪嗔痴之苦,而一生碌碌无为。

    一个情种写出来的静心之心得,也就只有覃雨望这种不读书的半瓶子秀才,才会兴致勃勃让别人学。

    夜念斯侧脸看了看这藏书阁中的陈设,到处都是宽大的书架,有两人之高,看不见尽头在何处,原来在外面看着小,在里面反倒是视野开阔的。他也是第一次到多芬大师设计的建筑中,着实为他的巧思感到震撼。

    虽然这本书读来没什么意义,但是这屋中其他的书,对他却甚有帮助。自从六岁被关入冷宫后,他再未读过书。

    如今他虽然并未完全解除性命之忧,但若不抓住此机会,补上这十年的落后,他迟早也会被人算死的。

    夜念斯难得语气缓和,“好。我答应二小姐,好好读这本……”他低头看了眼,“《静心录》。”

    说完他直勾勾地看着覃雨望,覃雨望两手托腮,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

    夜念斯想,【她怎么还不走?】

    覃雨望想,【他第一次这么深情地看着我诶,看来我的美人计成功啦!】

    夜念斯微微咬了下后槽牙,“二小姐今日没别的事情要做?”

    覃雨望眼睛转了转,歪着脑袋很仔细地想了想,又想了想,“有啊。”

    “那不耽误二小姐。”夜念斯恨不得她赶快消失,他好去看看覃羽在藏书阁中都藏着什么宝贝。

    覃雨望笑起来,小脸像花儿一样可爱,“我的任务,就是陪着夫君你读书呀。这《静心录》很难读的,听说你自小从六岁开始就没有读过书了,那你读起来肯定有点困难,我在这里,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呀!”她眨巴眨巴眼睛。

    夜念斯直勾勾地看着她,“问你?”

    “对呀对呀,至少我已经读过一遍,肯定理解上比你稍微强一点吧?而且我可是从小读书读到大的。殿下不用担心,我已经吩咐好下面人了,到了饭点他们会送饭过来,殿下就安安心心地读书,什么时候读完,我们什么时候换下一本。”覃雨望说到。

    夜念斯微微垂眸,落在膝盖上的大掌微微攥紧,【当时在昆仑虚,就应该弄死这个女人。】

    他勉强地发出一个音,“好。”他就不信,覃雨望能一直坚持陪着他。

    他抬手,翻开那本书,发现这是《静心录》的第一册,整本书一共有十册,看着雪白的书页,和青涩中透着点强装稳重的正楷字,夜念斯眉眼中微微露出一些疑惑。

    这书,少说得有个二百年了。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袁熙六十九岁时写的,虽然他没有读过,但是袁熙的风格一直都偏爱小篆,对于正式的楷体并不多使用。

    况且这书保留到今日,纸还是如此白的?不应该是泛黄的么?

    他微微抬头,正对上覃雨望扑棱扑棱的两只大眼睛,她笑着看看书,又看看他,笑容有点僵在脸上,神色还是有点严肃的,“你看书呀,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字吗?”

    夜念斯只能垂下眼,强行翻阅,每翻开一页,一阵墨香就传出来,字倒是漂亮,也很是工整,只是有的字,末尾还有点浸墨,看出来是手抖了。

    他在第一页扫了一眼,而后很快就翻第二页,覃雨望制止住他,“你不能这么读,你得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品鉴。”

    夜念斯微微皱眉,黑眸中浸满无奈,但他还是面无表情,点了下头,“好。”

    他本以为静心录中的内容至少应该与佛道有些关系,但没想到,这书中的内容,还真是大出意料,它那里面的句子,都是这样的——

    “人生而皆苦,众生皆苦,然苦并非人之意义。人生而为善,若是绝念、纵欲,不会起杀戮之心、仇恨之果。人之一生必然能遇到一二贵人,于物欲横流中唤醒初心,享受爱之美好,于苦难中解脱。”

    “夫妻之间,关系微妙。古之夫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见之一面,或许为终身,或许为决别。可见人生之短,除去懵懂孩提十年,除去老弱病残十年,唯余不到二十载可享世间之善、之美,何可惜乎。”

    “然爱意之存在,化有尽为无尽,化怨念为福泽。爱之所存,于生死大义,亦于吃穿冷暖。人生之意义,不在为帝为尊,为高为胜,为权为贵,而在于身旁有一知心之人,体贴哀苦,帐暖芙蓉。”

    这些话,读来并没有经文那般深奥,但能看出所写之人,确实是大善之人,讲究以爱意化世间苦难。作为一本玄幻之作读一读,也算勉强陶冶情操吧。

    夜念斯觉得眼睛有些酸,轻轻抬眸,发现覃雨望还直勾勾地看着他,一脸的期待,“怎么样?读出什么来了?”

    夜念斯捧着手里的书,修长的骨节微微动了动。

    他看着覃雨望那双发亮的眸子,心想,她想让他读出什么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