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头脑风暴
原来蒲三叔就住隔壁街,很快就到了,是个胖子,穿着白袍,大眼睛高鼻梁,胡子拉碴,要是不胖的话,也是个大帅哥,这么一看,如果瘦下来,有点像乔帮主啊。
老头带着几人往餐厅走的时候,正好在门口遇到了陈子豪带着蒲三叔过来,干脆大家一边介绍,一边入座。
都来到了KTV了,再见到豪华的包厢,似乎也没啥好奇怪的,不知道是宋朝本身就已经有了,还是陈老头自己搞出来的,一张巨大的圆桌居中,一圈放了,嗯,12把椅子。
陈老头当先走到了主位,扫了一眼。
“子豪,去把黎家大姐儿请来,二姐儿也一并叫来。”
陈庆之见陈子豪并没表示出任何诧异,再看那位蒲三叔,和已经在此的黎家二郎的表情,似乎女士上桌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不是说古代的女人只能坐凳不能坐椅吗?还是说,这条所谓的规矩这会还没有?
蒲三叔,原名塞尔吉斯,对,听起来就是这个发音,坐在陈老头右侧,往下依次是黎二郎,黎大姐,陈二姐和陈子豪。
陈庆之坐在陈老头的左侧,然后是小美、小帅、陈默。呃,这是舅舅负责带娃的节奏?
小美对于蒲三叔的名字很明显有些好奇,加上之前听说他不算阿拉伯人,那这姓蒲是怎么回事?
趁这会服务员,哈哈,仆人们正在上菜的功夫,等等,这个仆人是个黑人,很漂亮啊,多漂亮呢,照着那些叫黑珍珠的名模去想就是了,小帅个不要脸的还转着头盯着看。
看到弟弟的表现,还是要打个岔才行,陈默,不要跟你舅舅学。
“蒲三叔不是大食人?”
“看你怎么算,有些人把我们也当成之前的白衣大食,但其实我们并不住在沙漠里,我的家乡在地中海的西边,白衣大食也好,黑衣大食也好,来来去去。我因为会说阿拉伯语,年轻时离开家乡到东大食海闯荡,阴差阳错的来到了广州,这里的阿拉伯人大多取蒲姓,当地人就以为我也姓蒲,我那时刚来,语言不怎么通,就稀里糊涂这么叫下来了。”
“那三叔是信真主的?”
“呵呵,算是信的。”
嘿,这话。
陈庆之联想到后世看到的一些书,倒也有些明白了。这时的阿拉伯世界可是以开放包容著称的,要不也不会有百年翻译运动了。反而是那帮信上帝的是极端保守者,要不是后面文艺复兴,被科学爆锤,早就呵呵了。
这世界上的宗教在初期,不都是以改革者的名义出现的吗?佛祖也对后五百岁不抱指望不是。当改革者成为主流,逐渐成为了既得利益者,拥有了占位优势,屠龙者变恶龙,也就不出奇了。
佛教在刚进中国那会,不也是会借助本土道教的力量吗,和道教之间黏黏糊糊的,到了后面翅膀硬了,反过来锤道教,后来,连自己也被爆锤,嗯,还锤了4次,被皇权爆锤。
......
虽然是圆桌,但还是分餐,每人面前都是食盒、餐盘、汤碗、酒杯、酒壶,看起来很精细的感觉,恍惚间又有点日料定食的样子,也对,咱们这传过去的。
......
“老三,这几位先生,是我的同乡,之前游历四海,对天下大势颇为了解,他带来个消息,这大宋的官家,已经崩了,现在是幼帝在位,鞑靼人已经大举南下。对于鞑靼人的判断,这位陈先生和你倒是一致。”
蒲三叔冲陈庆之拱了拱手。
“鞑靼人逞凶肆虐、残民害理,可说是毫无人性,动辄屠城赶尽杀绝,绝非好相与之辈。此番大举南下,我等还是早做打算以保家业。”
“我也是这个意思,惠州那边已经撤回来了,好在我们铺子不多,家当都是些船和细软,只要窑工还在,一两座窑不算是什么。倒是黎老头那块,仲卿,你父是什么意思?”
“回陈伯父,父亲不肯走。”
“嘿,这老头,没了人要地有什么用?这样,我回头再手书一封,你再去劝劝。”
“庆之,你觉得我们应该撤到哪里?”
“先到占城,再转向西北,进泰国湾,去泰国,呃,暹罗?”
其他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得懂,不过陈老头能懂就成。想着既然咱们几百年后的老乡能去泰国当了国王,咱们现在去应该也是能待得住的,2020年初时,陈庆之还带着家人去泰国度假来着,当时还被困在泰国一段时间,当时大家,尤其是陈默,吃住都是很习惯的,气候也还可以。
“庆哥,咱们还可以到了占城,转东南,去巴厘岛啊!”
“不行,火山太多,不合适,不过,那里种地倒是可以,地肥。”
“那就继续往东南,去澳洲得了,那地现在没啥人吧。”
听到澳洲,陈老头倒是有些心动了,澳大利亚咱是知道的,之前怎么没想过去那里呢,挺远的吧。
“爸爸,我们不回家了吗?”
听到这声清亮的童音,陈庆之一时有些愣住了。这小子现在还以为是在旅游呢。
但陈老头却有些失态。
“是啊,回家,我的家在哪里呢?”
......
不对,这里就是我的家。
“庆之!?”
陈庆之一下子想了很多,潮州是家吗?那是在福建待不住了,逃到潮州去的,那福建是家吗?那是中原待不住了,从中原逃过去的。
所以,现在还要逃吗?
林小帅这会反应了过来,是啊,咱们这是在商量逃跑吗?
“庆哥,姐,咱们不能逃。”
“说得对,咱们不能逃,这里就是咱们的家。陈兄、三叔、子豪贤弟、仲卿贤弟,咱们不能逃!”也不管辈分了,挨个拱手后,陈庆之如此说。
陈子豪兄妹和黎家兄妹都是有点不知所措,先不说这称呼乱七八糟的,父亲之前到底是和庆之兄在茶室里谈了什么,怎么有种这陈庆之是自己大伯的感觉咧?
既然不准备逃了,那就要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陈庆之实在不记得广东这边是怎么失守的,但从时间上来看,还是抗了3、4年的,但人口、粮食基础决定了,以一隅之地抗整个中原,不对,怕是抗大半个亚欧大陆,一味硬抗肯定不成。
有了,想想后世处于弱势局面时怎么做的。首先要有基地,保证粮食和武器;其次,游击战,十六字真言;最后,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陈兄,各位,目前的形势是,鞑靼人已经开始了总攻,这一波和之前不同,从东北到西南,大宋已经被整个包围住了,不出两年,鞑靼人就能打到临安,广东顶多也就是多撑两年的事,鞑靼人势大,我们要做好长期奋战的准备。”
“陈兄,蒲三叔,这大宋的官兵可还靠得住?”
“早烂透了!”“不值一提!”
想想也是,要是一个王朝末年的官军还是强大的战斗力,没准就不会亡了。
“既然官兵靠不住,就完全不要考虑他们,咱们还有多少人?”
“还有大小共计三百余条远洋船,百来条小广船跑沿岸和内河,艄工大多是雇的,自有艄工、水手三千余人,另有护卫千余多人,家属未知。”
“人太少,留在广东,就算全部练成兵,也改变不了战局。我们需要在海外找一块基地。”
“这个基地需要靠近河流,有足够的耕地,我们人少,要走精兵路线,武器上要想办法,最好附近还能有铁矿,小美?”
“那首先台湾,也就是夷洲要先排除,没铁;其次就是,琼州,有铁,也有足够的耕地;再来就是越南,交趾?安南?对,安南,红河三角洲有足够的耕地,铁矿品质也好;占城的话,耕地可以,但铁矿就不成了;再往南,印尼群岛那边,是不是有点太远了?印尼群岛?就是渤泥国那个岛,叫婆罗洲,和南边一串岛的合起来的名字,现在叫什么?他们信什么?信真主吗?”
“不信真主,信毁灭神、创造神什么的,也有信佛的......”
“哦,那就是伊斯兰教还没传到印尼群岛,还是印度教的时代?”
“吕宋群岛怎么样?”
“菲律宾?那块没啥人去,船不好走。”老海盗如是说。
“确实,季风和洋流都不经过,该不会这就是为啥吕宋群岛要到大航海时代后才出现在世界的舞台上吧?”
“很可能,这也是好事,说明现在的吕宋群岛很可能没有像样的统治阶层。去一个政权相对成熟的地方,很容易和对方发生冲突,我们人少,把资源消耗在土客冲突上不划算,我们的主要敌人是蒙古。
既然有马尼拉大帆船航线,那肯定是有办法的,小帅,是什么样的帆船?”
“那会是什么样的帆船不太清楚,不过盖伦船肯定是能做到的。”
“是战船还是武装商船?纯粹的商船就暂时不用了,还有知道怎么造不?”
“战船,也能当武装商船。画图我不会,不过要是有懂造船的师傅在,我估计多半还是能造出来的,网上,呃,那个还是看过不少资料的。”
“陈兄,广州应该有不少能造船的师傅吧?”
“有,很多。”
“好,那我们总结一下,我们暂时就定下吕宋岛作为我们的基地,现在说下分基地。”
“嘿嘿,这是玩星际呢。”
“战略是想通的嘛,我们不能让蒙古人太轻松,中华大地上肯定有大量的不愿意做四等人的存在,他们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要团结起来,要在合适的地方建立分基地。”
“这不就是敌后根据地嘛!”陈老头这话一出口,想想不对,开始我们是想商量去哪来着,可这会既然都谈到这些了,那就得小心为上了,看了看已经听得稀里糊涂的陈子豪兄妹和黎家兄妹。
“老三,庆之,各位,既然饭已经吃好了,咱们移步茶室接着聊。子豪,我看仲卿和大姐儿也都困了,你带他们和二姐儿先去休息。”
陈子豪和黎仲卿又不是傻子,前面还能听懂大家是在讨论退到哪里去,可后面的印尼、吕宋是哪儿?要铁矿是什么意思?那啥冲突又是啥意思?怎么听起来是要去打仗了?
老爹虽然不说,陈子豪多少还是知道一些陈老头的过往的,家里有些老家伙一看那就是刀口舔血之徒,这会听到父亲赶人,怕不是要重操旧业?那有些话,确实不适合当着黎家兄妹讲了,黎家老头那老古板,嘿嘿,赶紧带着三人撤才是对的。
几人转回茶室,开始下半场的讨论,不对,这是第三轮会议啊,陈庆之突然觉得,这不是创业五人组的头脑风暴会议嘛,嗯,加了一个人,六人组。不对,还是五人组,陈默就是个凑数的。
这么想想,就觉得有点好笑,又确实有了点后世玩游戏的感觉,种地,挖矿,对了要造船,就得要伐木,这不就帝国时代吗?嘿,还是有全地图作弊码那种。
转到茶室,想了想,陈庆之又找陈老头让人拿了纸笔过来,开会嘛,哪能没有ppt嘛。
陈庆之本来想把包里的表翻出来看看几点了,怕不是有9点了,看看了儿子,似乎还挺精神的,和妻子对了眼神,那就会议继续,创业者就是要有敢于熬夜的精神嘛。
纸不够大,所以陈庆之就没把美洲大陆画出来。想到蒲三,又拿了张纸,把印度洋、非洲、西欧也画了出来,一起拼在茶桌上。
“现在的局面是,蒙古人,蒲三叔家乡那边是怎么称呼蒙古,也是叫鞑靼?那干脆以后就叫他们鞑靼吧,蒙古本来也是他们自称的。”
“鞑靼人目前已经占据了亚欧大陆的这一片,对,我们把这一片叫亚欧大陆,从东边的三江平原,到中亚、西亚、东欧,北边从欧亚大草原,到里海,再到阿拉伯海,东南这边也就剩大宋了,这些都是他们的。”
“不过,有个好消息,那就是东边这一片,这是忽必烈的,他在蒙哥死后,自立为汗,西边这一片还有其他的汗国,他们是不认忽必烈的。”
突然想起后世,听说在蒙古国内,忽必烈可是个反派来着,陈庆之也没去过,不知道真假,不过既然蒙哥死后,忽必烈和自己的弟弟打了几年才当了大汗,那估计西边的其他汗国不服也是正常的,是不是能够成为敌人的敌人,可以考虑。
“按照之前讨论,同时符合耕地、铁矿、没有强力政权三个条件的,吕宋岛就是第一选择。”
“接下来,分基地,我有两个选择,第一个,这个小盆地,现在叫啥不知道。”指着粤赣闽三省交界的地方。
“第二个,这里,乌蒙山一带”,云贵川交界的地方。
为啥选这里啊,那自然是后世有人这么干成了呗。
“第一个,是个小盆地,适合耕种,附近都是山,随时还能顺赣江北上,有啥情况,还能随时到附近山区躲藏,适合作为小基地。”
“第二个,这里山民居多,一贯不服管教,想来也不会喜欢鞑靼人的,那就是朋友了,往南可以沟通大理,大理被鞑靼占据久,总是反抗鞑靼的人在的,往北可以顺流到四川,呃,蜀地,作为我们以后占领蜀地的前哨站。而且,据我所知,就算大宋亡了,在蜀地也还有地方在坚持反抗鞑靼人,那些人就是我们的朋友。”
“是不是考虑下崖州?另外,黄海或东海那边是不是也可以考虑下,那边才算是真正的敌后了。”
“确实,为了铁矿还是值得的,现在岛上没啥汉人吧,都是黎族?也不知道有没疍民,和林二八他们是啥关系,可以考虑,鞑靼没那么快来的,我们去实地考察下?”
见丈夫听进了自己的话,小美点了点头。正准备接着说,却听蒲三开口了。
“琼州我去过多次,陈先生说的疍民是指住在那种顶着个蛋壳的小船上的渔民吗?那有很多,基本都是在崖州那边,琼州疍民少,但有大河,能补充淡水。”
蒲三叔说的这个大河,陈庆之知道,南渡江,当年环岛游时见过,除了这个,陈庆之还知道万泉河、五指山呢,歌里唱的。
“多谢蒲三叔,除了琼州的大河,另外有一条河,在西边的,小美,叫什么来的?对,昌化河。从西边入海的,三叔可曾见过?”
“可是昌化军?”
“对对,就是昌化军。”
陈庆之想起来了,大宋是有地名很奇怪,叫什么什么军,想来没有居民,就是个驻军地之类的?不懂。
“知道,就是儋州啊。”
“啊,就是苏东坡待过的那个儋州?”自驾游过啊,怎么不记得有河呢?
“是的,就是那个儋州。”
“可昌化河不在那啊。”
“是不在啊,在儋州西边啊,所以我们行船时去琼州居多啊。”
明白了,那看来儋州没啥人啊,别看叫州,也就是个镇子,再想想惠州,也对,真要人丁兴旺,苏胖子也不会被发配儋州了。
“小美,海南的铁矿在哪?”
“石碌铁矿,露天矿,品质相当不错,离昌化河不远,日......,不确定有没水路能够运出来?”
“那咱们就改天去考察考察。”
“再往北的话,夷洲不合适,济州岛?舟山群岛?长山群岛?”
“济州岛怕是已经被鞑靼人圈了在养马了,没准丫已经在准备去怼日本人了,东海和黄海上的这些岛屿只适合做贸易据点,倒是可以当海盗老巢。”
“再总结一下,主基地放吕宋,然后在昌化、赣江源、乌蒙山考察后再决定是否建分基地,各位的意思?”
......
“那就先这么定,后续有啥变化我们再商量。”
“接下来说说战略和战术,迂回和游击。”
“先说海上,鞑靼人有海军,短期内我们不可能正面对抗,那就要以骚扰和破坏为主,要让鞑靼人没有办法接手大宋的贸易航线,包括大食人的,要让大食人都没法去到鞑靼人的港口。”
“那需要的船只数量太大,我们养不起,不如扎住入口,把大食人锁在东大食海。”(假定阿拉伯人此时还能自由的进入中国沿海,目前史料矛盾,宋中后期,中国的海船已经垄断了中国沿海的贸易,但同时,又有大量的证据表面有大量的外国商船来到中国。)
“三叔说得对,得控制住马六甲海峡。”
“马六甲?”
“就是满者伯夷和三佛齐之间的那条水道啊,你们来往东大食海不用走这条水道吗?”
“走啊,不过我们一般都走勃林邦啊。”
“巴林旁?那不是绕远了吗?”
说着,小美站起身来,指着苏门答腊南部。
“这里是勃林邦,这里才是马六甲。”
“对,我们占住这一条,让他们不得不停这里。”
陈庆之也站了起来,指着马来半岛的最南端,狮子国这还没影的玩意就让他一边玩去吧。接着用手指从广州出发,一路向南,到了马六甲再转西北,一路点过去,也不管这会地名对不对,甚至有没有了。
“从广州出发,这里是琼州,这里是崖洲,这里是占城,这里是西贡,这里是马六甲,这里是缅甸,这里是孟加拉,这里是天竺,这里是阿拉伯半岛,这里就是东非,昆仑奴的家乡,这才是海上丝绸之路。”
蒲三看着陈庆之,恍惚间似乎又见到了年轻时的陈二哥,那是的他也经常会说一些他咋听不懂,仔细一琢磨却又觉得很贴切的词,有些地名也是这样,大概二哥的家乡都是这么叫这些地方吧。二哥的这些同乡很厉害啊,之前二哥怎么不回乡去找他们呢?
蒲三还没回过神,就听到陈庆之接着说。
“从东非再南下,这里是马达加斯加,这里是好望角,转向北,这是西非,这里进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亚平宁半岛、希腊,这里就是你的家乡了吧,蒲三叔?”
听到喊自己,蒲三盯着又看了半天,觉得没错,陈庆之所指之处就是自己的家乡。
“不过,我们不是这么走的。”
“那是走红海还是波斯湾?”
说着,陈庆之分别在阿拉伯半岛东西各划了一下。
“都有,以前走波斯湾多,这些年走红海多。”
陈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几人在地图前指指点点,觉得,还是有文化的好,自己当年基本啥都不懂,好不容易知道的一点东西,还又说不清楚,今天看到陈庆之和小美镇住了自己这个三弟,还是与有荣焉啊,那怕是今天才第一次见到这几人。
“咱们收拢下话题哈,回到刚刚的制海权。”越说越熟悉了,也不太计较用词了,这老外是个聪明人,且汉语倍儿流利,要是他能学会普通话,陈庆之都怀疑他要比自己这些老广说得还标准。
“这个地方现在没啥正经人,我们要在这里建个港口,除了提供淡水和食物补给外,还需要一些威慑手段,比如,大炮。真理在大炮的射程之内,在这个时代,这句话肯定就是真理。”
“这会不知道有没有金属大炮,好像最早的金属炮就是元,呃,鞑靼人造出来的,不对,最早的史料是南宋时期的,估计造炮的技术是鞑靼人灭了南宋后才掌握的,然后阿拉伯人学了去,传去了欧洲,所以,现在鞑靼应该还没造出来。”
“我们肯定可以先造出来,除了放在港口的岸防炮外,还可以放在船上,主打一个远程火力压制。”
“陈兄,这会的海上作战还是等船靠近了,再跳上去乱砍?”
陈老头很鄙视陈庆之鄙视自己当年的战斗方式,多少要反驳下。
“不是,先放箭射一通,等追上了,再拿长枪捅,最后才是跳上去用刀砍。”作战方式很有层次的好不。
作为对帆船的认识的半吊子中的半吊子,林子赞听出了关键。
“所以其实关键是速度,得追得上,或跑得掉。”
“对,小帅说得才对嘛。关键还是要船快。”
“什么样的帆船最快,小帅?”
“那得是飞剪船,美国佬,哈哈,美丽的地方设计的新式帆船,不过,操控不如盖伦,装货也不如盖伦,除了快。”
“快多少?”
“三分之一。”
“不行就各试着造一艘?”
陈老头财大气粗。对此,陈庆之和林小帅表示很佩服。
“庆哥,你会造炮?”
“你没去看过......”
差点把虎门炮台说出来了。
“我会啊,后膛炮可能密封上工艺要求有点高,前膛炮原理很简单,多试试,肯定能造出来。”
“那火枪呢?”
“这个嘛,原理还真不难,不知道工艺,要是不在乎枪管重不重,似乎也能造出来。燧发枪嘛,似乎也能搞。”
“等等,我们这不是在海上,就是在南方,防水是个问题,等等,让我想想......,能造,枪和炮都不是问题,我肯定能造出来。”
哥就是这么自信,因为想起来了,似乎是在kindle停止运营前,买了一些打折的书,似乎是有那么一两本是介绍枪械史的,还没看过,当时大扫荡,买了一大堆,主要是看折扣,价格便宜的各类社科类、科幻类、经典类的买了一大堆。只要有大致的原理介绍,凭自己物理学知识,呃,再加上点忘了一半的化学知识,呃,再加上小美的牛逼哄哄的地理知识,肯定是能造出来的。
“话题收回来,再说回制海权,快船、利炮,控制贸易线路。”
“接着说陆地上,儋州那个,先以探矿为主,小美,是露天矿?那就好办,主要解决运输问题,还有就是防守鞑靼人的问题,这个就等我们尽快去考察一趟,一看运输线路,二看当地的山民是否能合作,大家意见?”
“好,赣江源那个,具备一定耕种条件,以建立一个能够自给自足的据点作为目标,同时训练一支小规模的可耕可战的队伍,以打探消息和拉拢附近的盟友为主。这个定位,大家觉得如何?”
“没有意见,我们就来说说乌蒙山这里,这里是陆路的重点,因为,首先,这里始终有足够的盟友;其次,这里有水路可以进入蜀地,那里是最具反抗精神的地方,且,一旦控制住蜀地,此地易守难攻;第三,从此处出川,沿长江而下,可重复西晋灭吴旧事;如从此处出川,往东旧事关中,往西,则是察合台汗国,据我所知,其一直视忽必烈为敌。”
“如果我们能够挑起察合台汗国出兵哈拉和林,忽必烈必救,此时大都空虚,我们再从海上奇袭,事或可定。”
“中原呢,江南呢?”
陈老头和蒲三都觉得不应该这么简单才对啊。
“是,这只是说起来简单,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很多的钱粮去做准备,所以无论赣州源,还是乌蒙山,前期都是以建设和游击为主,我说的是最终决战时的线路,以鞑靼人的水平,他们建立不起来完整的基层组织的,肯定还是包税的那一套,所以,一旦中枢失守,地方上必做鸟兽散,毕竟,地方上的统治目的是捞钱。”
真实的历史上,蒙古人失去大都后,地方上还有30-40万的蒙古人,并没有什么大的反抗,当然,元初和元末肯定是不同的。不过,从真正灭宋的兵力构成来看,北方汉人才是主力,说明在得到了中原几十年后,蒙古人的战力已经严重下降了,否则,没有军饷的蒙古人会放弃南下抢掠的机会?
之前的金国也是如此,开国一代人后,战力就断崖式下降,以抢劫为生的军队,一旦有了钱,会迅速失去战斗力。
“接下来,我们要讨论最重要的事情,知道了目标,还要知道怎么实现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