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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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练兵

    陈庆之和小帅都不算严格意义上军事爱好者,所以带来各类电子书、课件里并没有关于练兵的,后世鼎鼎大名的纪效新书这会肯定也是没有的,否则的话,矿工咱有啊。

    不过,两人也不准备按照冷兵器时代的方式来训练,加上陈子豪个半吊子也没讨论出什么好办法,最终决定,先练跑步和队列,就和后世军训一样。

    考虑如下:现阶段既然做不到精准射击,想来是没法像后世电影里看到的那样分散开做什么班组突击之类,偶尔biu,biu的点射;类似拿破仑时代那种,横向排成长溜玩齐射,靠火力覆盖想来应该是燧发枪时代的主流战术吧。

    那队列就是必须要练的了,跑步嘛,就是练体能,再搞些俯卧撑之类的作为附加项目,操练手册就此搞定。

    陈子豪对练兵很积极,小帅就很好奇,

    “你不是想当海盗吗?对步兵这么感兴趣干吗?”

    “这不是现在没船吗?”

    目前两个村,不算陈庆之和学生们的话,已经有七百多了,大部分是矿工,其次是各类工匠,然后是农夫,最少的就是原本的护卫,从商队护卫里抽调过来的,目前是这些护卫兼着两个村子的保安和治安工作。

    暂定为四海公司保安团第一营,营长陈子豪,教官林小帅,营副范成驷,这个范成驷是之前惠州白马窑那边的老范窑头的次子,就喜欢舞枪弄棒,十多岁就跟着陈老头和蒲三身边跑船,是这批保卫人员的小头目。

    第一营编制三个队,暂编两个正式队和一个预备队,此次集训后,两个正式队分别驻守小北河村和石碌村,预备队则全是矿工,每天只训练一个时辰的队列。

    正式每队分三小队,每小队12人,加上两名队长,刚好50人,其中一排弓手,三排长枪。

    预备队则只有36人,分小队。

    第一队,队长,陈强,原名阿细,被陈老头捡回来的,捡的时候瘦瘦小小,就知道自己叫阿细,陈老头希望他能强壮一点,就改了名字叫陈强,算是陈老头身边那个疤子脸的徒弟;

    队副,黄思德,原名黄大郎,陈庆之给改的。原本是矿工,之前陪着小美和陈庆之踩点,探矿时,陈庆之就发现这货体能倍好,后来那个把张道长弄得欲仙欲死的琥珀就是他发现的,其他工友都觉得肯定是个稀罕玩意,能值不少钱;就黄思德说,陈先生和林先生都是什么都懂的人,应该交给他们,他们才知道这个东西该怎么用,就算是换钱,他们也能换得比我们多。知道该向谁求助,这就是个聪明人。

    第二队的队长叫张思诚,原名张阿牛,对,名字也是陈庆之改的,搞得陈先生很是为取名字头疼,因为自从第一次帮人改名后,就有不少嫌爹妈取名字太随意的来找陈庆之,不过,你那叫随意取名吗?那是压根就没名字好吧,一呀,二呀,三呀的。不,阿牛好歹还算是个名字。

    队副,叫陈思陈?开玩笑,叫陈思信,因为这个之前也叫阿牛,而且是个逗比,不过是个聪明的逗比,看到学生们上课,跑去凑热闹,不过因为这货已经二十岁了,陈庆之就想等后面开扫盲班的时候再安排想识字的成年人。不过,这货竟然心算很不错,原本就想让这些兵哥哥们能听懂鼓点、号音,看懂旗号就成的,现在觉得适当安排一些认字的兵哥哥也挺好的,将来当政委用?

    只是现在认字的人谁来当兵哥哥啊,只能自己慢慢培养了。

    没错,这是一个养成类+即时战略类游戏。

    开始操练后,无聊的张秘书在旁边看热闹,其实不止他,这会没事的农夫们和工匠也在看热闹。

    不知道是不是偷偷看过兵书,不好好修仙的张道长,跑来和陈庆之说。

    “陈先生,你这个阵太薄了。”

    现在是4人一排,排成纵队,正练齐步走呢。

    嘿,你是怎么看出来这是个阵呢,我这还没开始练向左向右向前看,啊,不好意思,没忍住,还没练转向呢。

    告诉你,我这就不是啥阵法,就是练节奏感的。

    十天的集训之后,就是元宵节了,没有花灯可看的元宵节也没啥可看的,大家伙吃了顿齁甜的元宵后,新的一年才算是真的开始了。部分矿工前几天就已经回石碌村了,预备队今天也会返回石碌村,后续他们就会改成每天一个时辰的队列训练,不过,配武器那种,之前的破棍子不算。

    昨天,第一营集训后,一直拿着棍子训练的长枪兵拿到了他们的枪头,话说,刺刀术那玩意咋练的来着?不懂,小帅找张秘书商量了半天,决定就练一招,枪马合一,马步的马,往前捅。

    看了一会训练,陈庆之觉得还挺像样子的,当节奏一致后,自然就会有一种协调的美。

    瓶颈还是在火枪的批量制造啊,陈庆之一边想是不是把张铁匠先弄到小北河村来,在昌化江边上造个水力镗床,不过车刀比较头疼,现在旋作上的那些钻头也就能削个银啊、铜啊啥的。是不是把车上的弹簧钢啥的拆下来能做车刀呢?

    正胡思乱想了,跟在旁边的张秘书发话了,

    “陈先生,担心我是细作吗?”

    哎呦,看破不说破才是好同志嘛。

    正想打个哈哈,施展转移话题大法。

    “我知道先生的担心。”

    不等陈庆之说话,张道长就接着说了。

    “我和先生讲讲我做官的事吧。”

    “十八岁那年,我去大都游学,认识了廉相,那时我觉得自己已经学通了儒,有治国平天下之才;第二年,得廉相举荐,我做了博陵令,我本来想区区一个百里侯,我定能游刃有余,可谁曾想才做了一年,我就做不下去了。”

    (这块的历史记录不好说,姑且当有吧,且按博陵是现在的博野)

    “可是上有达鲁花赤,下有地主豪强?”

    “唉,我那时可没有先生的见识。本想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结果却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就辞官了?”

    “其实也不算辞官,是父亲去世解救了我,我借着丁忧便回了乡,在乡中那几年,我觉得是我的书读错了,等我找了所有的儒家典籍,都没有教我怎么做。”

    “所以就重新回到道家去寻找答案?”

    “让先生见笑了,其实是躲到道家去了。守制三年后,我就开始四处云游,想看看神仙都藏到哪里去了。”

    “是想看看神仙有没好办法呢,还是想看看自己成了神仙后能不能找到经世济民的办法?”

    “呵,可能都有,三年间,我在北方各地奔波,所见皆是达官贵人夜夜笙歌,百姓却困苦不堪;所以我便想到南方看看,看看父祖口中的家乡,结果和北地毫无二样。”

    “你的父祖想是因为离乡太久,所以提起家乡时,多是溢美之词?”

    “不是,家父是在辽西出生,但从小便听大父说起家乡的官员如何贪腐不堪、乡中的老爷们如何笑里藏刀、村里的乡亲们如何艰苦度日;家大父是这大宋的溃兵。”

    “这倒是没听你说过。”

    “隆兴北伐的时候,大父原本是龙虎山下的一个农夫,没饭吃了,当了厢军,稀里糊涂的上了前线,稀里糊涂的败了,大父就趁乱跑了,跑远了才发现跑反了,索性就一路往北,想着走得越远越好,这一走,就到了辽西。”

    “你这次南下,可在龙虎山找到了家中亲人?”

    “没有。从我离家云游,至今已经六载有余。北方的大汗,想要极汝海隅而混一;南方的皇帝觉得自己有必伸之理;可实现这抱负、实现这复仇的却是黔首黎民的劳作和性命。”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张君宝,突然走前两步,深深一揖。

    “那先生练兵为何,也是想逐鹿天下吗?”

    陈庆之却不答话,看看大棚中正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的49个学生,再看正在讲桌前眼神询问自己的小美,笑了笑,伸手扶起张君宝,

    “君宝想听听我是怎么想的吗?”

    (张君宝的来历是我瞎编的,他的个性我觉得应该是不怎么热衷功名利禄那种,对于那些因为自身所谓抱负而牺牲百姓的做法应该是不认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