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巫师生存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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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我不在乎

    巴斯特.梅塔利亚看着眼前这个发光的小瓶子。

    那里面流淌着看起来像液体的东西,但巴斯特知道这是什么,梅塔利亚保留着一本被封印的的《万能之书》,这是罗杰.培根的著作,从这上面,他们了解到了巫师世界的诸多秘密。

    包括‘原质’的本质。

    “这是一份原质,一份凝实到无与伦比的原质。”

    巴斯特.梅塔利亚陶醉地对着他几人道,仿佛在宣示着什么。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本杰明?这份原质已经完全地超越了B级,它距离遥不可及的神明只差了微乎其微的一步。”

    “毫无疑问,它是1A。”

    此时是第二天,原先的藏匿地点即将被罗宾斯家族发现,他们已经在另一栋房子里了。

    保罗、安德烈和本杰明三个人默默站在梅塔利亚阁下的身后,他们并不清楚这份原质的力量,但那无时无刻散发的光线已经显露了它的不凡。

    梅塔利亚阁下似乎很钟情这刺眼的白光,他不允许其他人私自用东西把这个瓶子盖上。

    他就这么直直的站在光中抚摸着瓶子,仿佛在接受一场洗礼。

    “我不知道那个家伙是怎么做到的,他竟然能将这么恐怖的纯力量封在这里面的,一般而言原质无法保存,也无法独立存在。”

    “呵呵……共济会么,有趣。”梅塔利亚抚摸着瓶子。

    一个能掌控A级力量的组织,其中必定有A级的强大者存在。而这样的组织竟然一直隐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这可……真是令人惊讶。

    “所以您加入他们了,父亲。”本杰明低声道,“可这样的话,我们将受到限制,没办法像之前那样获得自由。”

    这也是其它人的想法,他们并不关心,也没有能力关心B级巫师的游戏,加入共济会对于他们而言似乎只是纯粹的束缚。

    更令他们恐惧的是被抛弃,对于共济会而言有价值的只有巴斯特,他们恐怕也只会带走巴斯特,而一旦脱离了巴斯特的庇护,他们没有信心能逃离合众国的愤怒。

    但梅塔利亚阁下摇摇头。

    “你不知道A级代表着什么,本杰明,你们太幼稚了。”

    “为了追逐这份力量,我不允许任何人阻拦我,懂吗?”

    本杰明顺从地点点头。

    “很好。”梅塔利亚满意地道,“我的巫术只能在周日使用,也就是……明天。”

    “制陶匠先生会为我寻找一个合适的母本,但圣弗兰西斯和欧克兰一定都被罗宾斯的人盯着,我的巫术恐怕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所以,明天,我需要你们去制造点动静,懂吗?”梅塔利亚阁下冷冷看过来道。

    “不要让他们看向这里,也不要怜惜你们那微不足道的生命。”

    “一旦,我是说一旦,我的巫术被破坏了。埋藏在你们心脏中的种子将会发芽,你们所有人都将死去,我保证那不会很舒服的。”

    “所以,向我证明你们的忠诚。”

    ……

    威廉走在街上,又或者说威廉和制陶匠走在街上。

    他可以通过手中的笔记本与制陶匠沟通,在他拿着笔记本时制陶匠也可以通过本子附加在他的身上……至于原理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制陶匠先生也没打算告诉他。

    威廉忍不住开口问道:“杀死其他巫师可以提升评级,是吗,先生?”

    “对。”制陶匠的声音从威廉体内传出,声音闷闷地,还伴有回荡。

    不过他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这也让威廉有了继续提问的勇气。

    “那为什么,那个梅塔利亚先生不让保罗杀了加拉多和安德烈?保罗不是2C吗,只要他杀了这两个人就能升为5B了。”

    虽然被附身时威廉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但基本的感觉都还在,因此能听到制陶匠先生和他们的谈话。

    而身体里的制陶匠听完后,呵呵笑了起来。

    “你说的很对,威廉,我很高兴你终于有巫师的思维了。”制陶匠何塞道,“不过你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当一群C级簇拥着一个B级时,他们是狼群。但如果情况变成了两个B级待在一起,那就变成擂台赛。”

    “统治者永远也不会将自己与属下放在同一个笼子里的,这就是人性。高位会制造冲突,转移冲突,会永远将冲突保持在自己的属下中,让他们将对方视为自己的敌人,而忽视比自己更高的人。”

    “如果保罗成为了5B,那么就相当于狭小的笼子中挤进了第二个人。相当于黑暗森林卷到了他自己身上,他是绝对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的。”

    “可是。”威廉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如果罗宾斯在围攻他们的话,为了生存,他们应该不会内斗吧?”

    “当然,因为他们都想活下去。”制陶匠开口道,“但你又凭什么认为保罗升到B级后还会待在梅塔利亚家族中呢?”

    “一名C级对于州警察和BOI而言,只是一个普通的强者,但一名B级对于他们而言便完全算了上是珍贵的战斗力了。”

    “如果保罗成为了B级,那他完全可以投靠州警察——不是罗宾斯家族,或者BOI。他可以为他们继续效力五十年,等到保罗年老时,也许会变成新一代的食粮,但那又如何呢?总比现在就成为桑托斯的猎物要好得多。”

    威廉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完全是白做,因为制陶匠先生根本看不到。

    “不过,先生您让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寻找那个巫师吗?为什么又要参与到梅塔利亚的事情中来?”

    他体内的制陶匠的声音明显犹豫了一下,接着才传了出来。

    “我们的目标似乎卷进了这件事里……我也十分惊讶,在布里奇维克时他明明只是个D级,连‘预言家’都没办法看清这件事的始末。”

    “算了,这不重要,共济会并不着急使用那些妄想者,况且在我到这里之前,你也打不过他。他现在已经是我们的手中的猎物了,比起这个,我反而更在意梅塔利亚的事情。”

    “您是指他的巫术吗?”威廉犹豫了许久,才克制不住好奇问,“您真的可以让神降临在这里?”

    “呵呵……你相信吗?”但制陶匠却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了笑。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的巫术能否成功取决于他的野心,取决于他想创造哪种‘神明’。”

    威廉没明白这话的含义,有点一头雾水,可是制陶匠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闲话到此为止。把注意力放在你要做的事情上,我想你应该还记得自己该干什么。”

    威廉这才反应回来,自己打交道的并不是什么朋友,而是一名觉得自己有用而把自己留下来的巫师。

    “当然,先生,寻找一个合适的……野兽系……母本。”威廉流下一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