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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淋漓着,闪闪发着光。

    大伯转过身去,望着天边的翠绿,陷入了沉默,不作言语。

    “大伯,今天怎么没有带保镖,很不安全的。”寒月关心道。

    “我这把老骨头没人要,死在这荒郊野地也好。”

    大伯似乎越想越气,转身瞪了一眼还处在不知该如何搭话的白阳。

    “怎么会,大伯家里人那么多。。。”寒月似乎想起什么,眼神忧郁,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大伯继续望着远方,二人相视,寒月作出无奈的表情,白阳跟着讪讪一笑。

    就这样,亭中的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间或有灵鸟轻鸣,时而雨声淅淅沥沥。

    “认识多久了?”大伯忽然沉声问道。

    “不短了。。”寒月立马答道。

    “他不会说话么?!你个丫头着急什么!唉。。。”

    大伯内心暗叹女大不中留

    “小伙子,你和月丫头认识多久了?”大伯看向白阳。

    “叔叔,那个。。有一周了。。。”白阳自己也不淡定了,越说越心虚。

    一周就拐跑了人家的掌上珠,心头肉,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

    “。。。。”大伯愣在了原地。

    “大伯我说到做到哦~”寒月听着这时间,似乎还有些小骄傲。。。

    白阳也有些绷不住了,冲着寒月咧嘴笑。

    “嗯。。我月真是好补刀。。”

    “小伙子,你年纪也不小了,月丫头常年深居简出,不谙世事,你怎么跟着胡闹?”大伯盯着白阳,那丫头肯定是劝不动了,只能敲打一下这个小子了。

    大伯利索的点上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却没有吐出云雾,伴着轻风细雨化入无影无踪。

    对于这种十分自损身体的行为,似乎显得极为享受。

    白阳望着,也只能用望,白阳望到了香烟,蕴在了沧桑的神,衰老的魂。

    白阳忽然感受到了一种抵触感。

    “小子,我是做实产的,家业大了些,你要知道行行都有门道,跑的商,接触的人形形色色。读书人一向喜欢白纸黑墨,白纸点墨是书,白纸染墨是画,可惜白纸入墨,就什么也不是。”大伯看到了白阳眼神中那透露出的淡淡厌恶与抗拒,说不出是满意还是失望。

    白阳回神,这个问题并没有解决,而是如同白纸沉墨一般,沉在了白阳心底。

    “大伯!不想理你了!”寒月愠怒。

    “不说了不说了,吃面包,吃面包。”大伯知道这个丫头真的生气了,没有再继续谈下去。

    寒月气冲冲的瞪了一眼,拉着白阳坐到了石桌前。

    “当年和你爹娘带着你一起来这里,你一路上蹦蹦跳跳,一到亭子就喊着饿了饿了,要吃东西。”大伯追忆起曾经那模糊的过往。

    “怎么,忘了?那天我可是为了买面包专程又跑了一趟来回。”大伯见寒月面无表情,不禁有些失落。

    “记得,摔了很惨的一跤,满身是土的回来。”寒月撇过身子,不太想搭话的样子。

    “那时你吃了两个还说着没吃饱,跑来抢我的。”

    “抢了还不吃,跑到那边丢下一小块面包,说是听到小鸟也在喊饿。”

    大伯特意指了指缺了一口的亭角。

    “。。。你没当过小孩吗?”小时候的丑事当着白阳说了出来,寒月感觉脸有些发烫。

    “没有。”大伯想起当年自己七岁就在一家客栈打着零工,因为太小经常被老板克扣工钱,但他没有办法,只有忍气吞声,因为家里的弟弟还等着吃自己要买的热饼。

    “你爹当年还小,便跟着我四处流浪,早早就落下了病根,从来没有吃过一口热饼。”大伯眼角泛泪,那时候弟弟还在,自己吃苦但始终觉得有盼头。

    每次到了饼店,饼子早已凉透。

    “还是那时候热闹,自从你爹娘走了,你又拗着性子跑去外边,这四人方桌,只留下我一个吃面包。”

    “。。。当时喊你一起出去你不肯,一辈子都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寒月眼眶也有些微红。

    “你还小。”

    “你就只会这几句,我要是去了,就着了你的道了,我要是不去,你就故作横秋。”寒月置气,不说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

    “白阳”

    “。。。。起的名字倒是挺巧。”大伯略感意外,没想到二人会这么有缘分。

    “在哪里工作?”大伯继续开始敲打白阳。

    “是在一家创业公司”

    “别做技术了,来我公司吧。”大伯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自己做好人,不要来烦我们!”寒月气鼓鼓的说道。

    “叔叔,目前公司正处于关键阶段,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去的。”白阳现在是肯定去不了的,至于以后,就看心中的那颗种子,如何开了。

    “半截身子进土,还在算计!”

    寒月拉着白阳就要走,她真的受不了了,当时也是,现在还是,那骨子里的‘大气度’一点没变,甚至变本加厉。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大伯知道寒月真的生气了,连忙住嘴。

    “走了,你继续规划你的大伟业吧!”寒月一点也不吃这套,明显是真的生气了,当时自己也是这样,气的一走了之,她很倔,任何人都不能改变她对自己生命意义的追求。

    寒月撕开剩下那两个还没有被拆开的面包,放到了亭子缺角的一边。

    寒月拉着白阳重新回到了石板路。

    “大伯!下次记得喊个保镖,免得又摔一跤。”寒月冲着亭中之人扮了一个鬼脸。

    “叔叔再见!”白阳十分有礼貌的挥了挥手,道了别。

    石板发出的清脆响声,亭中的老人望着逐渐走远的一对背影,不禁咧嘴一笑,追忆起了和弟弟弟妹,那时三人一起走南闯北,好不潇洒快哉。

    白阳和寒月重新回到了泥土小路,天空还在滴着几滴雨水。

    乌云渐渐挡不住那明烈的太阳,密布的乌云中透出了几缕阳光,渐渐的太阳带出几朵白净的云朵,悬在蔚蓝的天空,开始重新梳理这片经过雨水洗净滋润后的世界。

    “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是太阳雨。”白阳同时感受着太阳的照耀和雨水的清凉。

    寒月倚着白阳,伸出手指探向天空。

    淋漓着,闪闪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