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公大夫
谦虚使我进步……
这么在心中自我吐槽了一句,秦悠想到了关于刚册封的爵位一事。
“萧大人,不知公大夫是几等爵位?”秦悠问萧何。
关于秦朝的爵位制度秦悠曾经了解过,但了解得并不透彻,只知自从商鞅变法以来,秦朝为了灭六国,采用了奖励军功、鼓励杀敌求胜的军功爵禄分田制度。
效果是显著的。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秦兵在爵位耕田的诱惑之下,作战是异常的勇猛,六国中鲜有人敌。
虽然后来六国灭亡,天下一统了,但这套制度却一直沿用,直到秦朝灭亡才算是消失。
“先生不知爵位之事?”面对秦悠的问题,萧何表现得很惊讶,用一种看域外蛮夷的眼神看着他。
秦朝百姓人人以获得爵位为荣,这秦悠居然不知道爵位的划分?
秦悠讪讪的解释道:“在下常年与师父生活在山林中,对世事所知甚少,倒是让萧大人见笑了!”
他对于秦朝的爵位是了解过的,甚至知道秦朝的爵位共分二十级,只是公大夫位于哪一级…时间过得有点久,忘了。
“原来如此。”萧何听后,恍然地点了点头。
“无妨,今日正好闲来无事,那萧某便与先生说说爵位之事。”
沉吟片刻,便向秦悠解惑道:“军功爵位虽是面向兵营的,但偶尔也会奖赏给立下功劳的普通百姓,先生便是这种情况。”
“爵位从低至高,共分二十级,分别为:一级公士,二上造,三簪袅,四不更,五大夫,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长,十一右庶长,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十六大上造,十七驷车庶长,十八大庶长,十九关内侯,二十彻侯。”
“先生的爵位便是第七的公大夫。”
秦悠听后,明白了。
第七,不高不低,对于他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白丁来说,几乎是可获得身最高爵位了。
再高,估计就要有很多人不满了。
随后,两人又说了几句,萧何便欲告辞离去。
而秦悠却先将他挽留住,微笑的说道:“方才秦某听您说今日没有公事在身,在下院内已备好清茶,如若不嫌弃,萧大人随在下进屋喝杯清茶再走也不迟。”
秦悠今天心情不错,想找个人聊聊。
以萧何的学识,秦悠觉得会是一个不错的闲谈对象,所以便想他留在府上做客。
“……好,那萧某便打扰了。”
萧何不假思索,便答应了下来。
在他看来,秦悠确实值得深交。
先不说秦悠自身的本事,单凭他现在公大夫的身份,他就不能驳了面子。
他却不知,秦悠也是打着与他同样的想法。
而就在秦悠与萧何对坐闲谈的时候,一个消息不翼而飞。
以极快的速度席卷了整个沛县,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消息的主人公正是秦悠。
对于秦悠,沛县的百姓们是不陌生的,因为现在几乎每家每户都会用到他所造的纸张。
而听说秦悠被封了爵位,众人也是感慨万千,有惊讶的,有羡慕,也有嫉妒的。
有人认为,秦悠是不世之材,单凭造纸一功,让大家的生活更加便捷,封爵无可厚非。
也有人认为,秦悠德不配位,军中将士立下汗马功劳都不见得能一步封为公大夫,为何秦悠只是制造了区区一样物品就能直接封为公大夫?
况且,他还是一名商贾!
当然。
秦皇的旨意,后者不敢大肆言论,只能自己在心里愤不平,或是向身边人吐不快。
总之,争议不小。
与此同时,吕家也得到了秦悠封爵的消息。
……
吕公从家中的护卫得知秦悠封爵的时候,脸上满是惊愕。
“怎么可能?你说今早咸阳传来秦皇的旨意,贤侄被秦皇封为公大夫?”
护卫一脸兴奋的告诉他,此事为真,整个沛县已经传开了。
听罢,吕公也是喜上眉梢,但高兴的同时,也有一丝疑惑:“可爵位不是只有立下军功才能获得吗?贤侄又是因何?”
护卫接着告诉他,秦悠不仅是被授予了公大夫的爵位,与此同时,还赐予了造纸奇人的封号。
“造纸奇人?”吕公喃喃自语,眼睛一下看向了案桌。
上面,整齐的叠放着一摞白色的纸张。
……
一间古色古香的厢房内。
吕雉姿态优雅的坐在床边,灰白的帷幔低垂肩头。
她今日身着一身紧致的白色儒裙,胸脯撑得鼓鼓囊囊,盘着不高不低的发髻,看起来一丝不苟。
她眉目如画,琼鼻俏颜,气质端庄中又带着一丝妩媚。
一双灵动的美眸,认真的看着手上之物。
只见她一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白色绣针,另一手捧着一件金丝羽衣,想往衣裳上添些针线。
但她精神却始终无法集中。
针绣的时候无法集中注意力,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一不小心就会刺伤手指。
吕雉也明白。
最后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绣针羽衣,打算来日再绣。
而当手上空无一物的时候,她突然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因为她能做的事太少了,现在的吕家也没什么是需要她去做的。
她要做的……似乎只是这么一天天的过下去,然后迎来拜堂成亲,相夫教子的那一天。
想到成亲,吕雉脸颊一红,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张俊朗的面孔。
她嘴角上翘,自语道:“秦公子应该还不知道我得知了婚约的事情吧。”
“要不要告诉他?”
是的,那日秦悠去劝说吕公不要将她嫁给刘季的时候,她一直站在门外偷听,不曾离去,大堂之内两人的对话,她一字不漏的听入耳中,自然也就知道了婚约的事。
最后吕雉仔细思量,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既然秦悠没打算与她说,自然是有自己的考虑,她又何必自作主张?
关于与秦悠婚约这件事……
从家族的角度说,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没有选择。
但从私人的角度来说,她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