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回到两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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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单父县

    “不用麻烦了,我来,我来,我等下就收拾好了。”

    见秦悠再三拒绝,吕雉虽然觉得今日的秦悠行为举止有些奇怪,但也不再坚持。

    “那好,我先回去了,公子早些休息吧。”

    “吕姑娘慢走。”秦悠微笑着送她离开。

    吕雉打开了门,但是却没有立即迈步走出去,身形顿了顿,停下步伐。

    秦悠正疑惑,就见她突然转过了身,看向了自己。

    秦悠心头一跳,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吕雉摇了摇头,目光越过秦悠,扫视了一眼屋内,想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

    “就是什么?”秦悠眼神微动。

    “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感觉……”

    吕雉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总感觉秦公子的屋内好像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第三个人?”

    秦悠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怎么可能,以我的身手谁能在我的眼皮底下进来?”

    说罢,秦悠回头环视屋内,似乎想找出吕雉所说的第三人。

    在这个过程中。

    他面色如常,波澜不惊。

    但脑海却掀起了波涛万丈。

    吕雉的直觉怎么会这么敏锐?

    还是说,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吗?

    “应该是我多想了,秦公子,明天见。”瞧见秦悠这副惊讶的模样,吕雉打消了疑心,笑了笑,转身告辞离去。

    直到确认吕雉已经远去,秦悠这才合上门,长舒了一口气。

    “出来吧,你姐姐已经走了。”秦悠低声道。

    随着秦悠话音落下,屋内唯一一张床塌底下,有了动静。

    用作铺床的绸缎床单缓缓掀开,吕素从其中探出了脑袋,确认吕雉不在后,接着是曼妙的身段,修长的双腿,依次离开了床底。

    吕雉站直身体,脸颊微红,青丝凌乱。

    身上淡绿色的长裙沾着不少灰尘,一张白嫩的小脸也成了花猫。

    秦悠本想说些什么,但看见她这副模样,忽然有些忍俊不禁了。

    “我,我也回去了。”吕雉手足无措,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窘迫的事情。

    她说完后,便打开门,红着脸跑了出去。

    ……

    与此同时。

    与沛县相隔数百里的砀郡单父县。

    此刻的沛县,夜空明朗,星光熠熠。

    但相距数百里的单父县却是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

    而且是倾盆的大雨。

    大雨滂沱,水雾弥漫,仿佛要将整座县城淹没。

    不少地势低的农户家中很快便进了水,无法入睡,只得慌忙的拿起水瓢往外泼水。

    随着大雨而来的,还有电闪雷鸣。

    一道道闪电宛若银蛇在夜空乱舞,森白的雷光照亮了半边天空,也照亮了楼台各异,鳞次栉比的单父县县城。

    雷声滚滚,震动天地。

    然而在如此危险的天气中,城外却有几匹快马而至,踏破雨幕,直奔城门而来。

    守城的秦兵厉声让来人止步。

    然而一道更为张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声音随着马匹由远及近:

    “吾乃陈家陈川,家父主吏陈寄野,尔等还不速速开门?”

    众人一听,脸色微变。

    要问当下谁在单父县的权势最大,那自然属单父县的主吏掾,陈家家主陈寄野!

    背靠砀郡郡守的陈寄野,哪怕是面对县令也丝毫不惧,甚至有传言说,私下里县令见了陈寄野都要让其上座。

    这种荒谬的言论,自然不会有人相信。

    县令乃堂堂的一县主官,就算再卑微也不可能卑微到向下属让座的地步。

    不过这也足以说明陈寄野在单父县的权势究竟到了何种程度,连这种荒唐的传言都有了。

    他们只是几个普普通通的士兵,陈家自然是惹不起的。

    但又怕他人假冒身份,所以在犹豫要不要开门。

    一名满脸络腮胡的男子,头戴斗笠,甲胄被厚厚的蓑衣覆盖,他站城墙上,向下望了一眼。

    几匹骏马载着几个同样身披蓑衣的身影,穿过雨幕,于城下勒马急停。

    男子目光锁定在城下几人中领首的那人脸上,仅是看了一眼,他便颇为无趣的撤回目光,撇了撇嘴,轻轻的说了一句。

    “打开城门吧。”

    “统领有令,开城门。”

    声音落下,城门缓缓的开了,城下一行人疾驰而入,顺着主街道,马蹄踏水而行,渐渐远去,没入雨幕之中。

    最后,几匹马停在了一座坐落在县城的一角,门口挂着一块红木牌匾,上面刻有一个陈字的府邸前。

    “少爷回来了!”门口几名护卫瞧见马背上跳下几名身披蓑衣的男子,惊讶道。

    陈川吩咐了一句,快步进府:“把几匹马牵到马厩,我要先去见老爷。”

    ……

    “废物,你还有脸回来。”片刻后,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夹杂着怒骂声,从大堂之内席卷而出。

    声音之响,响彻半座陈府,也让下人们噤若寒蝉。

    下人们纷纷猜测:

    “老爷今日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老奴记得,上一次老爷这么大火气还是三月前,那次大少爷空手而归,吕家连夜迁出单父县,这次又是为何?”有下人猜测道。

    “听说大少爷回来了!”

    “哦,难怪了!”

    “别再乱说了,免得遭无妄之灾。”一名在陈家为奴多年的老人让他们打住。

    众人闭口不言。

    ……

    “只能怪孩儿运气不好,用错了人。”

    “不然那工坊的掌柜必将葬身火海之中,而那吕家辛辛苦苦才建立起来的行当,也将付之一炬。”

    陈川跪在地上,捂着脸吃痛的说道。

    语气中尽是不服。

    陈寄野高坐一方,手掌捏着桌角,手臂青筋暴起,鹰隼一般的眼睛盯着下面的陈川,脸色铁青:

    “运气不好?如果不是上次你喝酒误事让吕家跑掉,哪会来这么多事,还有脸给老夫提运气不好。”

    “来人,把这酒囊饭袋给老夫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给我狠狠的打。”

    几名高大的家丁应声而入,就要去拖陈川。

    陈川吓得面色惨白,五十大板落在身上,不死也要半废。

    “先生救我!!”陈川转头呼救。

    他目光所及之处,坐着一个一直没说话的老者。

    秦朝尚黑,老者却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白袍,留着山羊胡,脸色红润,手里拿着一把白羽扇子轻轻摇着,清风拂面,好不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