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都叫我邪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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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我邪神找不到龙巢在哪

    玛蒂尔达试探着把爪子往前伸了伸,围着空洞转了一圈,摸索出了这一片空缺的实际大小。

    似乎刚好够一个人形生物通过。

    一种名为欣喜的墨汁在心情的染缸里面开始晕染。

    她把爪子收了回来,想了想,低下头去用鼻尖去拱,似乎想从这个洞里面钻出去。

    然后她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并使劲摇了摇头,情不自禁踱步,觉得自己太过于丢脸。

    这很显然就不是龙的体型能通过的,就算是卡德菈过来也钻不过去。

    或许化形后可以,但她还没学会化形魔法。

    这种魔法属于传承了但还需要个人参悟的类型,施法的方法记在她的脑海里,但她不会使用。

    她尝试过几百年了,都没能成功化形过,甚至连一点点的感悟都没有。

    也许是因为她的魔法天赋并不算好。

    她忽然想到了章鱼怪,自惭形愧,觉得它比自己都像一条巨龙——人家只是观察了一个晚上,就完美地复刻了龙语魔法,天赋堪称恐怖。

    虽然那个突然的交易占了很大一部分比重。

    交易?

    她眼睛蓦然一亮,找了个地方盘踞下来,想了想又把那块石头压在身下,闭上眼睛细细去翻阅着来自章鱼怪的传承。

    或许里面就有能让她变小的方法!

    她自己想不到办法,但章鱼怪可能就有,它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魔法。

    而且传承的是一部分记忆,或许自己能跟着得到一些魔法天赋上的提升也说不一定。

    这么想着,她慢慢沉浸在了回忆中。

    几个小时后。

    玛蒂尔达痴呆地抬头看着天花板,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放弃了。

    章鱼怪传承过来的记忆里虽然有魔法,但是体量很小,而且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用。

    其中的绝大部分还是它对魔法的一套自己的理论:

    它正在研究如何把法阵画在纸片上,并且在激活时不需要魔力催动或者念动咒语,而且是激活当场就能使用出来。

    它把这些东西称作符篆。

    也不知道是不是它曾经见过,记忆里它坚信这种方法一定可行,哪怕在玛蒂尔达眼里纯粹是天方夜谭。

    而且,这部分理论还挺高深,她认真学了半天,一点东西都没学到。

    她倒是有种感觉,这部分理论如果自己搞懂了,自己的悟性真的可以得到提升,也就能从这里逃出去了。

    但是她悟不透。

    局势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她需要章鱼怪的传承提升自己的悟性,但是传承本身就需要悟性。

    挣扎了半天,她还是无奈叹了口气,开始硬啃化形魔法这块硬骨头——这是她看得到的最容易成功的逃脱办法了。

    蔻尔掸了掸这件已经破烂的黑袍,抚摸了一下上面背部被撕裂的缺口,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她朗声对着大海喊道:“孩子们,走了!”

    经过刚才几个小时的暴晒,她总算凑够了足够的苦难,把自己的手臂重新催长起来。

    新长出的肉是白嫩的,和她刚刚被晒得发黑、出现晒伤的其他地方的皮肤格格不入,有着一道清晰的分割线。

    但她并不在意,只是偶尔会伸手抓一抓,止一止痒。

    “哗~”

    海里有两个生物听到了呼唤,顺着海浪爬到了海滩上,其中一个就是刚刚吃饱喝足的迦罗莉亚。

    另一个则是一条漆黑的鳗鱼,生有四根短小的肢体,像是短鳍,但又有指关节的模样,扒着沙子扭动着,想要靠近她。

    迦罗莉亚兴奋地扑在蔻尔的怀里,尖锐的利爪不经意间又刺破了她的皮肤,这让她略微有些生气:

    “迦罗莉亚,不要乱动,不然我不带你走了。”

    似乎是听懂了,迦罗莉亚停止了动作,绿豆大小的黑眼睛紧张地看着她。

    “好孩子好孩子。”蔻尔揉了揉它的脑袋,然后把它放在地上,转过身去,将自己的后背对着它,“进来,我们要动身了。”

    “叽嘎!”

    迦罗莉亚高兴地嘶鸣一声,用爪子剖开了她背部的皮肤,然后刺进她的肩胛骨,将自己固定在她的身上。

    之后它抬起尾巴,将尾巴尖对准了伤口,用力挤进了骨肉之间。

    细长的尾巴从后腰处的皮肤探入,像是一把剥皮刀一样,沿着她的侧肋,伸进了她的腹部。

    在挤弄了一下她的内脏,硬生生挤出了一片空间后,迦罗莉亚就把冗长的尾巴盘起来,堆在她的肚子里。

    之后它做出了拥抱的姿势,将自己的胸腹贴在她被划开的伤口上,双臂环过她的胸前,“噗呲”一声,从她的腋下,相反的方向刺入她的肺部。

    迦罗莉亚做完这一切后就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如果离得远些,或许会有人以为蔻尔背着一个造型奇怪的背包。

    蔻尔深吸了一口气,痛苦伴随着快感在她的神经上游走,让她忍不住发出一阵阵的呻吟。

    稍微用魔法止了下血,她就回头看向了地上还在蛄蛹着的鳗鱼,不满地道:“弗朗弗西斯,你快点。”

    听到她的话,弗朗弗西斯有些焦急地扭动着,但无济于事,它的四肢太过短小,还无法支持它在地面上移动。

    它突然张开了嘴,伸出了它的舌头。

    那或许是一个舌头,又或许就是一只人手,长着灵活的手指,皮肤下的青筋清晰可见。

    这只手不仅有手腕,还有手肘部分,只见它用力在地上一拍,就把弗朗弗西斯送到了蔻尔的脚边。

    蔻尔低头把它捡起来,盘在了腰上。

    弗朗弗西斯很懂事,伸手手抓住了自己的尾巴,然后慢慢地收回嘴里,围着她的腰,像是一个游泳圈,又像是一条真皮的腰带。

    蔻尔很满意地拍了拍它闭上眼睛的脑袋。

    突然,一声汽笛声从大海上传来,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只见一支渔船缓缓从大海深处浮了上来,成吨的海水从甲板上跌落,船头挂着的煤油灯不断地摇动,里面的火苗却异常平稳。

    渔船又拉响了一声汽笛,声音有些哀怨。

    蔻尔有些歉意地喊道:“斯托菲母,很抱歉这次我没法带上你了,你先在海里休息一下吧!”

    她确实没办法把它带在身上——它可不像两个姐姐一样,能够在陆地上行动,哪怕只能移动很短的距离。

    渔船浮沉了一下,像是在点头一样。

    然后,一只巨手从海下伸出水面,朝着她摆了摆手,就像是留守在家的孩子,告别外出打工的母亲一样。

    有力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