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忠义陈友谅
五月的夜晚,微风习习,星光点点,松滋元帅府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明玉珍身着华服,整个人变得帅气、亲和许多,少了些许威严和冷酷。
他带上两个贴身侍卫亲自前往元帅府中陈友谅入住的院落。
一进院落就见到陈友谅抱着小儿子考较长子的武艺。
只见在庭院的一角灯火辉煌,陈友谅正抱着小儿子陈理,目光专注地观看大儿子陈善与张定边对演枪法。
两人均袒露上身,身穿黑色和白色中长裤,显得利落而矫健。
他们手中的木枪虽然没有枪头,但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气势,仿佛没有枪头也能刺破血肉一般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陈善虽然年纪尚轻,但已经展现出不俗的武艺天赋。然而,在面对张定边这样的军中好手时,他显然还是嫩了些。
张定边的枪法沉稳而精准,每一招每一式都展现出深厚的功力,非十数寒暑不能练就,让陈善疲于应对。
陈友谅看着儿子在枪法上的笨拙,不禁直摇头,不时地喝骂几句。他的声音虽然严厉,但眼中却流露出对儿子的关爱和期待。
明玉珍见状,呵呵一笑,连忙上前制止:“大哥,今晚是为你接风洗尘的宴席,何必在这里动怒呢?让善儿和张将军收拾一下,我们一同前去赴宴吧。”
陈友谅闻言,这才收起了怒容,拍了拍小儿子陈善的头,示意他放下手中的木枪。
他接着嘱咐道:“定边,陈善,快速打水收拾,莫让我贤弟久等。”
张定边和陈善齐声应诺,开始收拾起地上的木枪和衣物。
明玉珍则趁机上前逗弄了一下陈理,笑道:“我们不等哥哥了,先慢慢走着如何?反正哥哥是知道地方的。我们去找瑶瑶妹妹。”
“好哇。父亲,我们先走吧。我想妹妹了。”
陈友谅一听也是这样,便嘱咐院中的士卒熄灭些许灯火,与明玉珍先行往宴会厅走去。
未到宴会厅,张定边与陈善便已经小跑跟上,他们手中还拿着些许礼盒。
一到宴会厅的门前,只见彭秀儿、彭萱儿以及抱着瑶瑶的春兰就热情的向陈友谅见礼。
妻子说:“大哥来了!一路辛苦。快请入内,已经备下薄酒,为大哥接风洗尘。”
陈友谅微笑着拍了拍明玉珍的肩膀:“这位就是弟妹吧,贤弟有福了,这宴席必定热闹非凡。”
明玉珍将妻妾对陈友谅一一介绍,并预先声明妻妾都有孕在身不能饮酒,若席间妻妾有怠慢处还请见谅。
陈友谅哈哈一笑称必然不会,随即从张定边手中接过一大一小两个礼盒,将其分送给明玉珍的妻妾。
于是,明玉珍与陈友谅两人携手走进府内,宴会厅已经布置得十分隆重。
三桌宴席上摆满了各式佳肴,美酒飘香,宾客们早已到达,等待着此次主角的到来。
别说,这陈友谅甫一进入厅内,褪去戎装换上华服的他在灯光的映照下风采更胜白日所见,其姿容更是稳稳压过明玉珍一头。
因而,厅中众人对明玉珍的结拜大哥陈友谅心生好感。
明玉珍将陈友谅和张定边引到主桌旁,等候在旁的史天章赶紧过来迎接三人落座后才坐下。
接着,一妻一妾带着女儿和陈友谅的两个儿子陈善和陈理在左边的酒席入座;而邓义、陆凤、明震、明动、明遐、明荒等人在右边的酒席中入座。
在明玉珍的提议下,众人举杯相庆,宴会厅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明玉珍等四人围坐一桌,把酒言欢。其余两桌的人都依次来到主桌向陈友谅和张定边敬酒以示热忱。
酒过三巡,闲谈跳过。
在这期间,史天章的博闻广识与侃侃而谈很好的活跃了气氛,既把陈友谅奉承到位,又没冷落张定边,算是很好的完成了任务。
明玉珍见陈友谅至少是看起来有几分醉意了,便换了话题,举杯问道:“大哥,此次前来,除了受人之托,还有何打算?”
陈友谅放下酒杯,沉声道:“如今天下大乱,群雄逐鹿,我陈友谅虽不才,但也想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番名堂。只叹时运不济。”
明玉珍听他叹息一声,便劝慰道:“非是时运不济。依我观之,大哥之才十倍于我,如我都能造福一方,何况大哥。大哥若是不嫌弃,何不留在小弟军中为一上将军?我们齐心协力,天下何愁不定呢?”
这时,陈友谅之所以生出这番感概,就是因为下午打探来的消息知晓明玉珍兵多地广,子嗣将兴,俨然一方诸侯,而自己尚无立足之地。
他先前说明玉珍只能胜任一个“万夫长”是真的那般认为,因而要自己屈身给明玉珍为将,那是万万不能的。
陈友谅听罢,抬眼看着明玉珍,深情地说:“既蒙贤弟相邀,愚兄本应留下。然而,倪元帅提拔我于微末之时,如今倪元帅处境艰难,我不忍背弃,是以还请贤弟见谅。”
明玉珍听后,也备受感动,拉着陈友谅的手道:“大哥忠义,是小弟唐突了,只是大哥有些愚忠罢了。可是倪文俊竟敢私自与元廷谈判,乃是背主求荣之人,我却不愿与之为伍。”
陈友谅心中咯噔一下,不过瞬间想到说辞:“我平生就是以忠义为立身之本。倪元帅是犯过错误,但是在我的进谏之下已然改正。再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留在倪元帅身边,正好时时规劝以防倪元帅再次酿成大错。”
“原来倪文俊回头还有大哥的劝谏之功。”明玉珍面露惊讶,转而真心说:“为了大宋考虑,大哥留在倪文俊身边确实强过留在我身边。”
“感谢贤弟的理解。”
陈友谅端起酒杯与明玉珍又各自满饮一杯。
“倪文俊下一步打算攻打何处?”
陈友谅知道倪文俊作战全凭临时决断,因此说起这些来毫无心理负担。
“倪元帅打算攻打武昌路。姜钰觉得应该攻打峡州路。我与罗忠显等人不过是听命行事。”
“党仲达还健在吗?他呢?”
“如何不在,这次取中兴城数他的功最大。此地今后就归他驻防。”
“倒是厉害。”
……
夜渐深,宴席渐入佳境,直到宾主尽欢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