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娘娘她一路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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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长嬴“截胡”殷丽妃

    方修仪捻起一块玫瑰枣泥糕,“我问过了,她说没见过。”

    “嗯……”皇后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拍掉她手里捏的糕点,“好了,少吃点,小心发胖。”

    “无所谓,反正圣上不会喜欢我。”

    “胡闹。”皇后眉头微蹙,“你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虽然现在说你是被冤枉的,可呈到圣上面前,你难免受影响。”

    方修仪撇撇嘴,“那怎么办?他本来就不喜欢我。”

    皇后拉过她的手拍了拍,“我早替你想好了。”

    方修仪疑惑看她,“什么?”

    皇后又道:“那个长才人,到现在还没侍寝吧?”

    方修仪不屑地撇撇嘴,“可不是么,估计圣上也嫌她把病气渡给自己吧。”

    戌时。

    “丽妃娘娘,圣上今晚要来昭阳殿,请您准备梳妆沐浴。”

    “知道了。你下去吧。”

    一个伺候更衣的小宫女忙不迭恭维道:“这下娘娘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那贱人背上生了烂疮,以后圣上肯定会厌弃她了,到时谁还能跟娘娘抢呢?”

    “什么抢,圣上偏爱娘娘多年,哪里用得上‘抢’这个字,是不是啊秀明姐?”

    秀明本来只想安安分分地立在一边,听小宫女问她,她才勉强一笑,“娘娘沉鱼落雁,能得圣上盛宠也是自然的。”

    丽妃满意勾起唇角,“本宫早就说过,什么人都不配与本宫争,只要本宫勾勾手指,圣上自然就往这来。……小庆子?”

    一个小太监在门口探头探脑犹豫着不敢进来。

    “你鬼鬼祟祟干什么?”

    “娘……娘娘,巍宁宫刚又有人过来捎了句话。”

    丽妃心生奇怪,“什么话?”

    “长才人,圣上指了您今晚侍寝,时辰一到奴婢来接您上轿,您可快着点准备,圣上的耐心不多。”

    长嬴含羞带怯,“妾身接旨。”

    回到屋内,潇潇兴奋得安分不下来,双手合十一直“阿弥陀佛”的念着,最后感慨道,“主子总算苦尽甘来了,奴婢恭喜主子!”

    “主子侍寝,你怎么比主子还高兴?”芍药翻了个白眼,“主子,我们伺候您沐浴更衣吧,时辰一到就得去巍宁宫了。”

    “留芍药一个伺候就够了,你们都休息去吧。”

    待潇潇等人退下,芍药伺候长嬴沐浴过后,扶着她到镜前坐下。

    芍药细细瞧着镜中的没有一点瑕疵的脸蛋,眉眼里都是笑。

    “主子,终于到这一天了。奴婢都有点紧张了,您放心,奴婢一定把您打扮得艳压群芳。不过主子本来就很美了,就算素面朝天也是足够迷住圣上了。”

    长嬴无声笑笑,皇帝的喜好岂是那么容易猜中的。

    帝王最忌被人摸清喜好,凭她这段时间对越慈的观察,他所谓的恩宠更像是在例行公事。

    无论是对殷丽妃还是郑氏姐妹,他嘴角的弧度永远那么标准,眼神流转也短促而微妙,偏偏他的语气和那张足以蛊惑后宫女人的脸蛋,总让人失了判断。

    偏偏那个殷丽妃一见了他就是满眼爱意,恐怕越慈叫她立刻去死她都愿意。

    芍药拿起一盒香粉刚要往她脖子上擦,长嬴却一抬手。

    “今天不涂这个。去把我床头上锁的抽匣打开,最里面的紫色的小瓷瓶给我。”

    “奴婢遵命。”

    芍药一拔掉木塞,突然闻到一股很熟悉的香气。

    “这香味奴婢好像闻过,在哪里闻过来着……”

    长嬴瞥了她一眼,“你一定是记错了。来,给我擦上,不要施得太多。”

    “是。”

    芍药心里还是疑惑着,但还是先替她换好了侍寝要穿的衣裳。

    门外响起叩门声:“长才人,您可准备好了?奴婢来接您上轿。”

    “我知道了,很快就出来。”

    “主子,夜里风凉,多添件披风吧。”说着芍药已经给她兜了一件梅花绣纹的披风。

    “素日就你最细心。”长嬴笑着握了握她的手,转身上了轿。

    小轿行至巍宁宫后,严昌升领着长嬴进了巍宁宫西侧殿,是皇帝平时召幸嫔妃的地方。

    进屋前严昌升通报:“陛下,长才人到了。”

    长嬴行了个万福,“妾身请陛下圣安。”

    屋里烛火通明,越慈背对着长嬴的方向坐着,手里捏着一枚黑棋,迟迟不落。

    见越慈不说话,严昌升识趣告退,顺手带上了门。

    长嬴一直半屈着膝,垂着头,安安静静半蹲着,时不时偷眼瞄越慈手里的动作。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越慈长嬴腿都酸了,正当她想偷偷活动膝盖的时候,越慈突然把桌一掀。

    “什么狗屁东西!”

    长嬴顺势跪下,“陛下息怒。”

    房门外宫人也赶忙道:“陛下息怒……若这位娘娘不合陛下的意,奴婢就去找其他娘娘来……”

    越慈一抬手,“算了,没你们的事了,退下吧。”

    他看向长嬴,“免礼。”

    长嬴起身的一瞬间带起一阵香气,淡淡的,不惹人注意,却极有辨识度。

    越慈也没在意,突然换了一个语气,温声道:“过来。”

    长嬴的两只手在身前紧紧扣在一起,看起来是守着端庄仪态,其实手心已经紧张得冒了虚汗。

    这只老虎,最可怕的不是他脾气暴躁,而是他时阴时雨时晴,谁也料不到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会是什么样的语气,会用什么手段从对方手里索取想要的东西。

    最恐怖的不是已知的危险,而是未知的变化,是变幻莫测的人心。

    “陛下,下棋下烦了,不如看看妾?”

    越慈两指衔住她胸前的披风飘带,轻轻一抽,雪白的披风随着绳带抽落迅速滑下,堆在脚后。

    “夏天怎么还穿披风?”

    “夜里风凉,妾的奴婢看就给妾添了件披风。”

    越慈眼底浮上醉意,“你擦的什么香?”

    长嬴娇羞地低下头,“很普通的桂花头油,没什么特别的。”

    “是么,桂花……”

    他的视线慢慢下移,落在她的一身裙子上。

    与那日在探春苑不同,长嬴的穿着不再清素淡雅,里面裹了一件枣红色的低襦裙,衬得她更冰肌玉骨,蜂腰一握,身材婀娜。

    单薄瘦弱的肩膀外面罩了件单薄的软烟罗披肩,松松散散围在肩上,半边香肩微露。

    不同白日里多样首饰繁复错杂,此时一头漆密乌发虽然只用一根桃木簪缠了一个丸子,其余尽数散落,几绺青丝,乌藻缠玉般随意而恰到好处地贴在笔直白皙的脖子上。

    少了白日的清冷,夜间烛火照映下更多添了几分妩媚,楚楚动人。

    美人正抬眸望着她,眼神清澈见底,好像什么秘密在这湖水里也藏不住。

    原来这病秧子平日瞧着恪守本分,竟也有这样用心的一面,倒真叫他惊讶。

    长嬴微微歪头,含情的柳叶眼几乎要把他吸进去。

    “陛下?您在瞧什么?”

    越慈回了神,“你今天,和往日不大一样。”

    长嬴大着胆子勾住他的脖子,慵懒中又带着几分少女羞涩,“妾身是不想陛下之外的其他人看到妾这样,再说人要是一成不变,那该多无趣啊,您说是不是?”

    她垂眸看向散落一地的棋子,在越慈耳边吐气如兰,喃喃低语:“陛下,妾身其实也会下一点棋呢,陛下若是改日还有兴致,不嫌妾身棋艺拙劣的话,妾身也可陪陛下对弈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