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短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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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水伞主人

    无小辈回到镇上时,家家户户都已经起床了,门口的落雪也都扫干净了。无小辈一路上打着招呼回到了家里。

    “发生了什么”,关小亦问道。

    “壮子和壮子女人都死了。”

    “死了?”关小亦惊讶地说不出来话。

    “如果有人问起来,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

    关小亦点了点头。

    一下午,无小辈吃完午饭,就在想着水邪、壮子还有黑衣人的关系,他确定黑衣人就是神族,但是水邪和壮子是什么身份,又为何结仇,他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还让无小辈觉得奇怪是,明显忘尘镇上神族的身影越来越多了,莫非他们发现了什么……

    直到晚上,无小辈还是没有理出任何头绪。

    因为天冷,关小亦先睡了,无小辈不知道水邪会不会来,便躺在屋檐下的竹椅上,烤着炭火,喝着今年新做的新茶。

    漫天的雪花,烧红的木炭,暗黄的灯盏,无小辈喝茶都喝的有些醉了。

    就在微醉时,突然一个雪球打在无小辈的的额头上,雪球瞬间在无小辈脸上散开,挂满了无小辈的脸。

    无小辈还以为是哪家孩子调皮,正想教训一顿,待抬头一看,水邪的脸正凑了过来。

    “你倒是睡得香”,水邪轻蔑到。

    无小辈赶忙拂去脸上的残雪,站起来笑脸相迎到,“原来是水邪大人。您看,我是一直在等您,这不等您等得太久了,眼皮有点不听话了。您坐,我给你泡一杯茶。”

    水邪没有答话,赤鸟却在那里吱呀吱呀地叫着。

    无小辈也向赤鸟打了声招呼,便俯下身子拿起乳白色的瓷茶壶,但却发现茶几上只有一个茶杯……无小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水邪,“大人,您先烤烤火,我去拿个杯子”。

    无小辈放下茶壶,正想朝着屋子走去,突然一个力量拉扯着无小辈,随后无小辈就落到了赤鸟的身上。

    赤鸟似乎很兴奋,扑棱扑棱翅膀,还“吱”、“吱”得叫了两声。

    无小辈见赤鸟没有敌意,才放心地摸着赤鸟的毛,不禁感叹到,“这鸟毛是真多真柔软”。

    赤鸟似乎能听懂无小辈的话,又“吱”、“吱”地回应了两声,还抖动着自己头部的羽毛,向无小辈炫耀着。

    水邪打量着无小辈,眼神里有惊讶也有轻蔑,“想不到赤鸟竟能看上你”。

    无小辈前倾着,用手去碰赤鸟头部的羽毛,笑着说到,“是您这坐骑通人性。不过和动物相处,总比和人相处简单了。”

    水邪看了看无小辈一眼,纵身飞了上来,落在无小辈的左侧。

    水邪拍了拍赤鸟,赤鸟又拍了拍了右侧的无小辈,示意他自己要飞了。无小辈赶忙趴下来,抓住赤鸟的脖子。

    水邪看着无小辈胆小的模样,眼神里充满了厌弃。

    赤鸟不愧是神鸟,一飞冲天,无小辈只觉得脑袋沉沉,耳朵嗡嗡作响。

    可能赤鸟感受到了无小辈的不舒服,竟降慢了速度。虽然耳朵不再嗡嗡作响,但第一次飞这么高,无小辈不敢睁开眼睛,一直抱着赤鸟的脖子,不敢松手

    赤鸟又“吱”、“吱”地叫了两声。

    水邪看着无小辈双眉紧促,嘴角轻轻一笑说到,“摔不死你的”。

    无小辈害怕地摇了摇头。

    “你再不坐好,我就可要把你扔你下去”。

    无小辈还是摇摇头,“大人,小人天生恐高。您坐,我趴着就挺好……”

    “赤鸟”,水邪道。

    突然赤鸟加快了速度,而且还在空中翻起了跟斗。在反转朝下的时候,无小辈身子失去了支撑,吊在了空中。

    无小辈看着脚下如小草般的房子,吓得哇哇大叫,他拼劲全力抱住赤鸟的脖子。

    “赤鸟,向下”,水邪看着下面的夜空冷峻地说到。

    赤鸟又一个极速俯冲,无小辈感觉自己完全失了重,正快速下坠。

    “赤鸟!赤鸟!”无小辈紧闭双眼喊到。

    可赤鸟却开心地吱吱叫。

    “水邪大人,水邪大人。下次……小人一定乖乖听你话”,无小辈喊到。

    转了几圈,就在无小辈快要支撑不住时,赤鸟才翻转过来。无小辈终于又完全趴在赤鸟的身上了。

    还未等无小辈缓过神来,水邪一把抓过无小辈的后背。无小辈这才无奈地坐直了身子,庆幸赤鸟现在飞得很平稳,起伏不大。但无小辈还是不放心,死死的抓住赤鸟的羽毛。

    雪还在下着,在夜空里,它们就像一个个点着白灯的花精灵,肆意地飞着。无小辈迎着飘过来的风,抓了一把,还真的抓到雪……

    第一次飞在忘尘镇的夜空上,还真有不一样的感觉,下面白雪皑皑,烛火盏盏,他还没真正一眼看过忘尘镇呢。

    “唉,这里什么时候有人家了,灯火通明的,肯定是个有钱人家”……

    “哇,这是无念水,原来这么大”,无小辈说到。

    但抬眼看向水邪时,他依旧看着前方,无小辈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专心欣赏景色就好。

    正当她在找自己家时,水邪突然问道,“她在哪里?”

    “她?”无小辈没有意识地反问到,随后反应过来,她应该指的是水伞主人。

    “哦,你说水伞主人呀。她死了”,无小辈一脸不在乎地说到。

    突然一个急转弯,无小辈没注意被甩到了赤鸟的尾巴处,还好无小辈反应够快,他紧紧地抓住赤鸟屁股上的羽毛。

    而水邪此时也转到了赤鸟的尾端,只见他眼里冒着血红的水汽。

    无小辈看着下面,又看了看水邪,有些胆怯地说到“她的死和我无关”

    “她是怎么死的?”水邪恶狠狠地问道。

    无小辈见他满眼杀意,心里快速盘算他和水伞主人的关系,据他所知水伞主人并没有什么朋友,只有无尽的仇家,莫非他也是他的仇人。

    “再不说,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丢下去”,水邪狰狞的说道。

    “真和我无关,我和她也只有一面之缘。”

    “说谎!水伞是她最喜欢的法器,如果只有一面之缘,她是不可能给你的”,水邪厉声说到。

    “水邪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当时候她被仇人追杀,因缘巧合,我救了她一命。她为了感谢我,就把水伞送给了我”,无小辈死死抓住赤鸟的羽毛说到。

    无小辈见水邪似乎不相信,便挣扎着说到“您也知道如果不是她心甘情愿把水伞给我,水伞也不会认我为主人。”

    水伞确实认主的法器,如果真的不是她心甘情愿,任谁都不可能启动它。

    无小辈的话起了效果,水邪严重的邪气已经消散,但随之又闪过凄厉和仇恨的眼光,“是谁杀死了她?”

    无小辈被水邪的眼光吓得不轻,如果不是因为高度太高,无小辈真的想跳下去逃离开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眼光。然现在纵是害怕,也只能用力抓住赤鸟的羽毛。赤鸟或许被扯痛了,又吱吱地叫了两声。

    无小辈此时手已经酸地没了力气,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他艰难的说到,“你先把我拉上来……要是我掉下去了,你就不知道了”

    水邪直接飞到无小辈的左侧,右手一拎,就把无小辈直接扔到了赤鸟的背上。

    无小辈这才缓了一口气说到,“是一个凡人。听说他们之前相恋过,但是后来他出卖了她,具体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看来是真的了”,水邪自言自语到。

    无小辈却不知趣地凑上来说到,“你也知道?”

    水邪一个恶狠狠的眼睛瞪向无小辈,无小辈下一个哆嗦,不自觉地移动到赤鸟的最右端。

    无小辈不敢再引起任何话题,只能看看下面的景色和这无尽的夜色,有时会看看水邪,水邪似乎有悲伤有愤怒,当然更多的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