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辽东的那些岛屿,我们也可以惦记一下
具体我要见哪个人或者不见哪个人,基本都是我的岳父来安排。
说实在的,让我考试可以,背历史做物理都行,但是让我记住这些官场上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派系实在是强人所难。
我的岳父给我寻找的幕僚团,在这个时候就起大作用,他们有不少是经历了明朝,清朝和明朝多个时期政府机构的办事人员甚至是官员。
虽然当时他们的级别都不太高,但是能够在多个不同阵营的官场混下来,还活下来,眼光和油滑那是必不可少的。
他们被我的岳父聘请甚至邀请给我这个小孩子当军师,当幕僚,开始只是为了我岳父给的薪水。
在郑成功占领南京之后,有很大一批流落到各地的明朝官员终于找到了组织,郑成功大笔一挥,虽然没有恢复原职,但是至少按级别发工资。
当然,那些动作麻利投降或者起义的清朝官员也捞到了好处,根据所做贡献的大小也能得到相应的工资补偿。
甚至见风使舵快的,还能在新政府里得到个真正的职务。
最倒霉的是没办法投降的那批人。
那些主官们死不投降,最后战死的,被俘的,他的这些手下就算跟着倒了霉了。
有一部分跟着老长官被俘被处理,甚至掉了脑袋。
有一些聪明的提前和明军这边联系,还能捞个好点的结果,至少拿出明军那边和他联系的信件,能保住性命。
最倒霉的是那些想投降速度又没那么快,最后被明军俘虏,当然是老实交代,还要有立功表现。
可问题很多人立了功也不见得有宽大处理的机会,当然基本你没有死命的抵抗,就不会砍你的头,在监狱当上几天囚徒,那是必不可免的。
这些中级低级的小官被放出来之后,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
自己的家产肯定就别想找得着了,能找到自己的家人,就算是运气好的。
而这些四体不勤的文化人想找个工作也是挺麻烦的。
所以进士老爷抬轿子,户部的郎中给人当账房,工部的堂官给人当小工,砌墙盖猪圈。
七品的县令扛麻包,八品的兵曹给人当保镖。
甚至有些没办法的都去混黑社会了,给那些街头大哥当师爷。
我的岳父在我去当县令的时候就给我收集了一帮这种人才。
当时他只能弄了几个当过主簿,当过县丞的前官员。
为什么我一个不到15岁的孩子就把一个县城管理的服服帖帖,不光是因为我的战斗力强,还因为我有一个优秀的管理团队。
而我再次出动成为四品的知府去南方当官的时候,我的幕僚团队当中已经有清明朝的前知府,前县令,前前侍郎。
这些官员在明朝的时候个个都是三甲进士,两甲进士的水平,对官场上那些玩玩绕是清楚的一塌糊涂。
有他们在,我可以说不会被那些人踩了还不知道,甚至可以迅速的反踩回去。
比如那些想见我的官员,他们可以迅速的分辨出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目的。
只是拉关系的混个脸熟的,还是心存恶意的,或者是想抱大腿的,拉帮结伙的,寻求同盟关系的。
而他们也会给我的岳父建议,哪个能收礼?哪个需要见面,哪个需要敬而远之?还有需要把礼物扔出去,痛骂一顿的。
而且他们也知道我是个瞌睡虫,每天必须睡够六个时辰,而且还不包括午觉。
所以他们会安排的非常紧凑让我和必要的人用非常短的时间交流一下。
比如今天我回到家里面,在洗澡之前就急急忙忙会见了兵部的一位王郎中。
这位王郎中当初就是我岳父找到的新后台,我从安徽抢到的那些战马,还送给这位郎中一匹。
而现在,这位五品的王郎中要上门来拜访我了。
这个40多岁和我的岳父年龄相仿的郎中,从品阶上已经低于我了,而且从官场上的影响力,我显然要比他大的多。
我这周砍头,周屠夫的外号不是白叫的,而且我还是一个能够带兵的文官。
我在县令的职位上取得的战绩,已经超过了大多数的军方的将领,而我和军方比较友好的关系,也让我成为了少有几个能够和军方的上层说的上话的文官。
在目前延平王府的这个畸形的机构里面,军方的真正上层,实际上就是延平王直属的部队的那些指挥官。
而我在收拾那个兵部的谷郎中的时候,中枪的军方人员都是那些大小军头,他们手下的兵基本都是私兵,所以可以算是上下一条心。
对欺骗上级的事情就做的比较好,不用自己考虑的手下会有反水的问题。
而延平王府的直属部队,军官都是上级任命的,各级军官到任之前,甚至都互相不认识。
这就杜绝了上下勾结,欺上瞒下的事情,反而在我收拾谷郎中的时候没有被我的散弹枪扫到。
所以那些捣过鬼的,屁股不干净大小军头都非常恐惧我,而延平王府直属部队的军官倒是对我比较友好。
但是那些其他的军头当中,罗总兵和我的关系非常好,而他在那些军头当中,又算是一个实力相当强的。
可以说我是和军方各个势力都能说得上话的一个文官。
或者说我是军方各个势力都比较服气的,一个不带兵的将军。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带兵打仗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的队伍不行。
而那些带兵的将军到我面前都比较老实,虽然我的年龄可以当他们的孙子,儿子。
从身高体重来看,我就更是个弱鸡,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小看我。
现在已经有人把我和于将军类比,称我为于将军第二。
还有人称我为戚继光将军第二,而进行比较一下,你就会觉得有意思了。
于家军被称为戚家军第二,而我被称为戚继光第二,于将军第二。
这两者的区别很明显,这就说明于家军有堪比戚家军的战斗力。
而我有堪比戚继光的指挥能力和战绩。
我的成名之战,实际上是安徽的那次对战,一万人的大战。
虽然罗将军掺了好多的水分,还尽力的把水搅浑,让那次战斗的真实的情况隐藏了起来。
但是时间久了之后还是会有人把真相探查出来。
罗总兵没有办法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
所有有点想法的将军,都对我指挥的那次1000对一万的战斗过程感兴趣。
有不少战场经验非常丰富的老将军,对我当时的战斗进行了复盘。
除了那次莫名其妙的爆炸之外,他们把其他的因素都考虑进去了。
发现就算是最后那次的爆炸没有出现,就算是罗总兵没有派出人马进行增援。
清军的获胜的概率也不是很高。
特别是我用标枪把炸药包发射到清军的指挥位置,这一招基本上已经让清军的高级指挥系统混乱了。
而当时清军指挥部队的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在我那一套贴脸疯狂输出的猛烈打击之下,没法指挥若定,清军发生混乱和溃败,那是迟早的事情。
除非我愿意给清军喘息的机会,来个中场休息,让清军整好队以后再打。
设身处地的想,清军的指挥官看着标枪从身边飞过,炸弹在旁边爆炸,手下的士兵像被割韭菜一样齐刷刷的倒地。
除了撤退一段距离躲到安全的地方进行指挥这条路,一般的指挥官真是想不出来其他的应对措施了,不是所有的指挥官都能直面死亡的。
而所有的文官,除了对我有一定的恐惧感之外,还有一种莫名的情绪,那就是信任感。
大多数刚经历过十几年前的战乱,虽然现在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当初可是心惊胆战,颠沛流离。
而大多数的文官都切实的认识到,军队在真正打仗的时候会有多么不靠谱。
而一个会练兵,会打仗,而且还总能打胜仗的文官,天然的就比那些粗鲁的丘八,更让他们信任。
所以我这个战斗力爆棚的家伙,虽然让一群人羡慕嫉妒恨,但却没有人故意的想整我,或者说敢整我。
然后我就没有落到历史上的戚继光,宋朝的狄青,南宋的岳飞那样的下场。
没有人敢当着我的大呼小叫,只有东华门前唱名者方为大丈夫。
可以说我是在官场上的一个异类,文官们觉得我更像一个武官,因为可以用杀人如麻来形容我了。
而将军们希望我是个文官,不要跨界发展和他们抢军权。
而延平王郑经却对我很是信任,觉得我能够平衡于将军于万年的势力,在海南和雷州半岛,广东和广西地区我算是他派过去的一只触手。
甚至我和于将军的女儿定亲的时候,延平王没有出面,却让他的王妃给我们送来了贺礼。
这也表明,延平王是乐于看到这种局面的,仔细分析下也清楚,我这个于将军的女婿虽然年龄不大,但是级别也够高了,实力也算比较强。
而于将军的儿子虽然有两个,但是一个四岁,一个三岁,就算郑经想扶植一个少将军,也得等到十几年以后。
而我这个实力强大的于将军的女婿,会不会在于家军当中占据一定的地位呢!
万一于将军在几年之后病逝了,这种可能性其实并不小,毕竟于将军得疟疾时间不短,身体损伤是很大的。而且他还在想尽办法的不断生孩子。
那么,于家军的指挥权是落在我的手里,还是落在其他人的手里?
最妙的是我还是一个文官,这就给延平王府一个能够掌控,或者部分掌控于家军这支实力强悍部队的机会。
就算是我掌控了于家军,变成一个新的军头,至少我不会像于将军那样对郑经的命令爱搭不理。
现在想让海南方向有点军事动作,还得哀求,商量,人家还不一定搭理。
而今天过来拜访我的王郎中,算是文官方面的一个代表,毕竟有我岳父的那层关系在,他和我见面还算是比较安全的。
这个胡子已经有点花白的兵部的郎中,就算面对一个实权总兵都得是不卑不亢的,而在我这个小小的知府面前,却非常的谦卑。
他非常委婉的转达了文官集团对我的不满,“收拾韩国棒子的事情,怎么不能提前跟我们说一声?这种送上门的功劳,为什么让那帮子丘八先说出来。”
这就是文官和武官之间对主导权的一种争夺了。
如果这件事情是文官集团提出来的,那么大政方针就是文官集团指定,而那群当兵的去执行就行了。
但这件事是军方提出来的,那么就是军方主导这件事情,最终文官集团负责后勤补给等等,这些辅助性的工作。
活干的一点都不少,结果功劳都是人家的,这样一来,兵部和户部甚至工部的功劳明显就成了打辅助了。
而我却笑了,郑经和他的父亲郑成功相比,差着一个档次。
而现在朝廷当中的高级官员和郑成功的老师钱谦益比,也是差着一个档次。
钱谦益去世的时候都80多岁了,但是在他去世之前,我们这股势力虽然没有和清军发生非常大的冲突。
但是所控制的地盘却不断的增大,钱谦益通过各种手段,收买也好,策反也好,威逼也好,利诱也好,把很多摇摆不定的清朝方面的汉族官员全给诱惑过来了。
不能说兵不血刃,但是是用比较小的代价获得了比较大的胜利。
等到他一去世,再加上郑成功也去世,这么多年以来我们地皮就没有增加过,而且军事方面也变成了守势。
庞大的海军不去打仗,而去搞海洋贸易去了。
失去了向外的进取心之后,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都开始搞内斗,去收拾一下高丽棒子,这么简单的事情文官和武官还要争夺一下主导权。
我挠头想了想,去欺负高丽棒子用武将最合适,把那群文官掺和进去,弄不好就会变了味道。
还是给他们找点其他的事情做比较好,省着又在攻略济州岛的这件事情上,互相扯后腿。
我沉吟了一会儿,端起了酒杯,和王郎中碰了个杯,一口喝掉。
放下酒杯之后,小声的说道:“济州岛别看不小,但是没什么油水,也就是点儿战马什么的。”
“而且毕竟是原来的番薯国,这个事儿好干,不好说,让那群丘八去干最合适。”
“能去收复故土才是真正高大上的功劳。”
“现在康熙和吴三桂正打的热闹,咱们去插一脚,不是影响他们俩决斗?”
“悄悄的干,不要让他们知道。”
王郎中的声音压的更低了,“周知府,请您明示,老朽真的眼光短浅。”
“当初毛文龙驻扎地,你们还有印象吗?”
“您是说皮岛吗?”
“不光是皮岛,那些沿海的岛屿都可以去占领。特别是大鹿岛和獐子岛,离棒子国很近,可以从那里获得补给。”
“可是那里离辽东很近呢,会不会刺激了康熙那小崽子。”
“所以我说要悄悄的过去,清军的水师糟糕的一塌糊涂,开始的时候就雇一些工匠到岛上进行建设。找些农民进行开荒。”
“你们在山东地区应该有人吧?就让他们雇山东的农民直接上那些岛上去开荒种地。”
“山东的老百姓被清军祸害的已经够受的,把那些苦大仇深的骗到岛上去,只要把地开出来就能养兵。”
“虽然从南京往渤海那边运送物资非常困难,不过有韩国补充一些,还有自己种的地,驻扎上一只水军部队应该不成问题。”
王郎中恍然大悟,“只要我们的人上了岛,插上日月旗,我们就算恢复了故土。”
“对对对!谁能上岛?谁就立了大功?我不相信清军会派多少人驻守在那些岛屿上。”
“把人派上去,他们要守不住那就是他们军方的事,看他们谁敢不玩命。”
“清军没精力管这些小事了。”
我又对细节的一些问题和王郎中进行了一番探讨,王郎中满意的走了。
一直作陪的我的岳父很疑惑的问:“你给王郎中出这主意是什么意思?”
我微微的一笑,说道:“辽东和朝鲜有很多的大树,可以造船。”
我的岳父顿时恍然大悟了。
南方地区造船业的发展,让便于采伐的百年以上的老树几乎都砍伐光了。
现在想找那些可以造大船的好木材,需要到森林深处寻找,找到之后运出来也是要相当大的时间和人力成本。
所以现在大船的价格是越来越高,实际上造船工匠的技术是越来越好,工期也越来越短,成本其实是降低的。
但是原料成本是越来越高了,造成现在的大船价格也是越来越高。
各大船厂全都在高价的求购够尺寸的巨型木材,现在从南方运往南京方向,木材是占了相当大的份额的。
如果能在辽东半岛,开发一个木材供应基地,肯定能赚个锅满盆溢。
在东北的原始森林,就算靠近海边的地区,也有很多的生长着上百年的树木,开发难度和运输的难度要小的多。
毕竟满清在东北的人口相当的少,而且几十年的时间没有在东北进行过开发了。所以质量高,年头长的大树在东北地区并不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