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敲诈勒索广州城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30门1000斤重的长管火炮就开始对着广州城墙喷射铁球了。
通过我的观察,广州城对着我们这面的城墙上,基本已经没有什么火炮了,所以我就让火炮抵近攻击。
他们就在距离城门不到300米的位置,架起了火炮阵地。
这个距离去轰击那个城门,准确度就高多了。
只用了两轮,就有将近50发炮弹打进了城门洞。
把那个厚重的木门砸了个千疮百孔,最后直接倒塌了。
不过这个城门洞里头还有一道门,这道门轰起来就没那么省事了。
显然,城里的人已经用碎石沙包在这道门后堵住了。
有了那些沙包,这道木门后面算是有了支撑,很多炮弹虽然砸中了这个木门,让这个木门木屑横飞,但是人家就是不倒。
负责火炮的军官干脆就转移阵地,直接去轰城墙。
专门轰击城门楼和城墙接缝的地方。据有经验的人说,因为城门楼和城墙是分别用夯土夯实的。
可以说是两个不同的建筑,所以接缝的地方就有缝隙,这段的城墙就容易垮塌。
我们听从了这位资深建筑人士的经验,先用铁制的炮弹把一面城墙的城砖都给砸碎了。
露出里面的夯土层,然后改用石质的炮弹,瞄准这个城墙的根部。
一天下来,被我们蹂躏的30多米宽的这道城墙已经是惨不忍睹了。
靠近城墙底部的城砖都已经碎没了,然后夯土层上也是大窟窿小眼,被轰掉了差不多三十公分那么一层。
结果等到天色变暗,我手下的那些抠门的军官,竟然安排人渡过了那条护城河,把我们砸城墙用的那些炮弹捡回来很多。
第二天天刚刚亮,急不可耐的这些炮兵就又开始了。
不过指挥火炮的军官改变了策略,不让火炮进行齐射了。
而是让所有的火炮都瞄准城墙根部的一个位置。
一炮一炮的打,每炮间隔半分钟左右。
30门火炮打下来一圈,差不多就20分钟,这样可以让炮管得到充分的冷却。
还能够让火炮复位进行精确的瞄准。
一天下去,城墙上被凿出来一米多深的一个坑,幸亏广州的城墙比较厚,如果是石鼓县的那个小城墙,现在这状况这个城墙就快要倒了。
我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那个大洞,考虑如果在那个洞里塞上一箱子炸药,能不能把这堵城墙炸塌?
但是想了想,决定还是别这么干吧!
真要把城墙炸塌了,你说我是进不进广州城?进了广州城,我这么点人就会陷入汪洋大海之中。
要是不进的话,显得我没有胆气,怕了这个尚之信。
还是这样,用火炮一点一点的轰,给城内的人施加压力,这样不用费力,不用跟清军厮杀,就能捞到好处,这也算不战而屈人之兵吧!
我实际军事指挥的能力上基本和幼稚园的小孩差不多。
我对战争的认识其实大都是从影视剧上得到的,如果真是让我直接指挥一支部队,那么我很可能自己就把自己的战士给搞死了。
万幸的是,我对这方面还有点自知之明,在指挥作战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我是不直接下达命令,让手下的那些老兵去给我充当指挥官。
我只是做出一些决策性的指示,比如说打还是不打,先用火炮打,还是用火枪打?
具体什么时候开火枪,什么时候放炮,我根本就不懂。
我现在连测距都测不准,所以指挥火枪火炮的事儿就不要来烦我。
就比如我要求对广州城的城墙进行炮轰,然后就什么都不管了,等着被火炮轰的受不了的广州城内的这些官员和富商等等,各种势力在我的压迫之下给我吐出更多的油水。
而实际上不是光几门火炮在那轰击就可以了。
火炮离城墙那么近,还要防备敌人出来攻击我们的火炮阵地。
火炮部队的附近就得有保卫部队存在。
广州城的那几个城门都得派出人马去看守,如果有大部队出来进行迂回的话,我们得提前知道。
但这些事情我根本就不管,我可以说是根本就不知道。
只是高高兴兴的在大营里,等着被火炮摧残的受不了的广州城和我妥协。
最终那些火炮非常有节奏的轰鸣声,把广州城内的那些官员们的神经都给崩断了。
火炮轰击的第三天,还没开始一个时辰,在广州城的另外一个城门就开了一条小缝,跑出来十几个人扛着一副滑杆。
滑杆上是和我们谈判过的老头。
后面还跟了好几辆马车,这种马车还算比较高级,是有车厢还挂车帘的。
这个老头亲手拿着一根细竹竿竹竿上挑着一块白布,这支队伍慌慌张张的就跑到了我们的大营。
这回我都懒得见他了,直接让手下的那些老色鬼去对付这个老头,这些人应该有共同语言。
没想到的是,这四个官场老手,从这个老头言谈举止当中感觉到,这次他是真紧张。
所以就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万两银子,100个瘦马,斩获就不要了,还要茂名高州地区,阳西县、阳春县、阳江县。
想要工匠和战马等等这些事情,就只算搭头了。
本来是狮子大开口,没想到这老头竟然没怎么砍价,100万只降了20万,愿意出白银80万,少的那二十万两用扬州瘦马顶替,能有200个。
地盘不愿意给,但是也没完全说不行,要回去汇报一下。
但是要求我们暂停用火炮轰击,他赶紧回去报告上司,等他回话之后,我们再决定打不打。
然后他为了表示诚意,把外面马车上的那些瘦马直接就交给我们了。
那几辆马车虽然不大,却装的人挺多,因为一个个全都是瘦小枯干的小姑娘,一个车里能坐好几个。
数了数,一共28个。
个个都是貌美如花,可惜个个都是瘦小枯干,不良于行。
看了看这群比我上初中时的那帮女同学还要瘦弱的小姑娘,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但是我的那四位老幕僚,眼睛都放出蓝绿色的光线来了。
我看着这四个快要流口水的样子,非常的瞧不起,挥挥手说道:“放心吧,肯定有你们四个的,让你们先挑,可以了吧?先安排她们住下,兵营里不许乱搞,后面好好跟那老头谈,一定要多炸出来点油水。”
“我感觉广州城里有变,这个尚之信表现的有点不对头,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那个四个老官僚,也不断的点头,他们也觉得广州城的表现有点不正常,按道理怎么也要挣扎一下,可怎么一炮没发就过来和谈了?
当然,我们只是猜测,实际上尚之信确实出问题了。
被我们的火炮轰击一通之后,虽然没有被砖石直接砸伤,但是被护卫压断了一只胳膊。
还有那些膀大腰圆的护卫,老虎一样扑在他的身上,还好几个护卫,搭积木一样,全部压在了他的身上。
我估计应该是肋骨骨折之类的毛病。
有可能是内出血,结果外伤加内伤,那些护卫们急急忙忙的把他从尸体堆里拖出来,那下手更是没轻没重。
尚志信回到他的平南王府之后,就只下了几道命令,比如关闭城门,全程戒严,等等。
然后就昏迷了,而且还发高烧,广州城里的大夫找了一圈了,也没有让我们的平南王清醒过来。
按道理说,平南王如果说不能理事,平南王府那么多的辅官,官职大的那个进行指挥就行了。
但问题是,这个尚之信性格暴虐、生性多疑、言而无信,对手下动则打骂,还喜怒无常。
搞得他手下的这群官员,谁也不敢出来主事,就怕他醒过来之后翻后账,费了力气还不落好,弄不好怕把脑袋丢了。
而且真正官职大,能够顶事,也能扛得住尚之信的怒火的官员不是没有,可基本上都在城门楼里受伤或者死掉了。
所以一群中下级官员们就想出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让商人们出面,派了一个胆大妄为的做人头生意的老头,和我接触一下,如果能用钱和人头把我打发走,那就最好。
就算是不能把我打发走,拖一拖时间,看看能不能拖到尚之信醒过来,然后让他做主。
但是我们的火炮可不等尚之信醒过来,特别是后来,我们那半分钟左右一炮的频率,持续不断的敲击着广州城内这些官员的神经。
于是一群官员,就催促着这个卖人头的老头又跑到我们这边来谈判了。
这一天的时间,这个老头来来回回五六趟。
傍晚时分,价格已经被谈到了二百万两白银,200匹战马,1000名各种工匠,瘦马还是200个。
但是我们要的地皮不给,不过可以让给我们几个岛屿。
上川岛,下川岛,甚至香港岛都可以让给我们。
我一听这倒是不错,都有点动心了,但是我的老婆于花海提醒我,“我们已经把清军的水师打的差不多了,这些岛屿没水师的支援根本守不住,就算他不给,咱们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
我一听,明白过来了,这等于是把自己拿不到的东西直接让给我了,当做筹码放在了我的面前,实际上,东西已经在我口袋里了。
这个小老头不老实,都这种情况了,还跟我耍滑头。
我通知那四位老官僚,好好诈一诈这个小老头,看看城里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还是尚之信根本就不在广州城里?
那四个官场的老官僚,别的水平不行,但是揣摩人心的技术很高。
在这个小老头正紧张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平南王现在死了吧?”
那个老头条件反射的反驳:“没有,他只是昏迷。”
说出这句话之后,这个老头反应过来,一把捂住嘴,但是也晚了。
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那四个官场老油条全都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四个人如同四头恶狼,咧着嘴围住了像羔羊一样哆嗦着的这个小老头。
“平南王是吃了炮弹了吧?王府的长史是不是也死了?”
已经说漏了嘴的,这个老头干脆就破罐破摔,“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然而这四位老油条怎么可能让这个老头跑掉呢?
“小王啊,我年龄比你大几岁,叫你一声小王,你不吃亏,老哥告诫你一句,你这人头生意以后做不下去了。”
“以后跟着老哥干,跟老哥一块贩盐,你手下有一帮子人,能够刨坟掘墓砍人家的脑袋,干这种挖人坟的事,不如去运点盐,收入也稳定,而且风险还小。”
“你说你是从死刑犯和那些病死的犯人身上割下了脑袋,你说那成本得多高啊?老哥对这行可清楚的很,这种缺德的事儿干多了,真的会殃及子孙的。”
“你已经告诉我们平南王的事,咱们就算是自己人了,我跟周大人说说,卖给你盐按出厂价,一斤只要你三文半。”
“你只要想办法运到湖南湖北,其实用不了那么远,只要到了韶关,你少说能卖一斤十文钱。”
“按你老哥的关系,一个月能给你搞来二百担,就按你一斤只赚五文钱,两百担两万斤,你一个月能挣多少两银子?”
“如果你不想干这个活,这次谈好了,老哥我做主给你两个瘦马,两万两银子,你领着家人到海南岛去,哥想办法给你买上200亩地,绝对的水浇地,一年能收三季。不比你在广州城里头卖人头轻松快乐。”
在四个老油条轮番的威胁利诱之下,这个姓王的老头,最终妥协了。
你想他一个贩卖人头的黑社会头目,可能有多大的忠心,多大的义气吗?
有了这个能够和清军高层接触的间谍,我们立刻就搞清楚了,清军在广州城内的部署情况和目前的问题。
现在广州城内等于是丧失了统一的领导,由于平南王受伤昏迷,然后王府的三品长史直接嗝屁了。
剩下的一帮官员都是五品以下,和广州城内的知府品阶不相上下,本来应该有总督和巡抚,结果在前段时间尚可喜父子两个互相争斗的时候,一个逃掉了一个被整死了。
除了尚之信手底下有几个将军还能够主事,文管系统基本上只剩下一点五品,六品的官员能够处理一下衙门的事务。
而那几名将军在尚之信没有醒来之前,谁也不敢随便乱动,他们都知道尚之信是暴虐多疑,而且非常的善变。
如果他们擅作主张的话,有大概率的可能是仗打赢了,然后尚之信也把他们的头砍了。
为什么我们用炮轰城墙轰了好几天,竟然没有部队出来对我们的炮兵阵地骚扰一下?就是因为军队没人敢调动。
派人出来和谈的事情是一帮中低级官员和武将们讨论的结果。
首先,如果能拿钱把我们哄走,那是最好的,反正这个钱是城里的富户商户出。
就算我们不愿意走,通过讨价还价尽量拖延时间,毕竟尚之信在清军的水师被打掉之后,就命令各地调动人马增援广州了。
所以和我们使劲的谈来谈去,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拖时间,拖到援兵到达。
但是援兵有多少?什么时候能来?就不是这个黑社会分子能知道的事情了。
知道前因后果了,还有了这个王老头做内奸,我们就更方便进行敲诈勒索了。
我和手下的这群人探讨了一番之后,觉得落袋为安,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拿到手里的好处才是真好处,谈的再高兴,价钱给的再高,要拿不到手里那叫纯粹白扯。
我又让火炮轰击了一个白天,然后把价码上升到250万两白银,当然,这二百五十万两里有十万两是给这个王老头的提成。
还有2000各式的工匠,而且还要带家属。
城里的那群主事儿的小官们算是同意了,然后就是大量的银子从城里源源不断的送出来。
城里的工匠也是拖家带口的走了出来,我为表示诚意,停止了炮击,甚至让火炮退回了大营。
做出了一副准备撤退的样子。
所有运过来的钱和人迅速的就给转移到了船上,然后火速运往海南。
当敌人的阵营当中有了一个内奸之后,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给我们充当内奸的王老头竟然考虑的很周全,拿着平南王府开出来的公文,让我们去下面的乡村征集粮草。
这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一群明军的官兵拿着盖了清朝政府官印的公文,跑到地主家里去要粮食要肉。
把乡下那些土财主都搞蒙圈了。
而我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很快就盯上了在珠江沿岸的几个造船厂,然后动作麻利的连人带工具,从船厂场主到下面的工人,全部给打包运走了,连那些还没完工的船,能飘在水面的都拖走。
十多天的时间,我至少弄走了超过一万的各种技术人员和工匠,加上他们的家属,那就得五万多人了。
反正雷州半岛,海南岛距离珠江口都不远,那些没有火炮的运输船直接运人还是挺方便的。
我们在运送白银的时候,发现城里面往外运银的速度明显比前几天慢了,给我们的理由是银子的筹措需要时间,让我们别着急。
而于花海这个从小就受各种军事训练和各种战力军事熏陶的将门之女马上意识到情况有变。
按道理来讲,广州城应该是赶紧把钱给我们,让我们赶紧走,前几天是赶紧又赶紧,这两天明显开始磨蹭,肯定不是钱财筹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