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费舍尔
对称形状,中心有银色裂纹,和图谱中的描述一模一样。
秦周很确定那就是摄灵碳。
问题是怎么拿到。
眼前这个现场处处透着古怪,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不是简单的烧炭死亡。
一旦被定义为谋杀,在抓住凶手前,死者手中的这块煤炭,都会被当做重要证物保存起来…花多少钱都没用。
秦周在思考对策的同时…萨特还在耳边解说着在场的重要人物。
刚才被赶出去的年轻人,是纳什的外甥约克,半年前刚被提拔为矿长;而那个在一众肌肉兄贵中显得鸡立鹤群的瘦弱青年,叫做费舍尔,名义上是雪狐工会的会计和出纳,事实上是纳什的军师,脑袋极其聪明。
赶走约克后,费舍尔盯着床上的纳什看了许久,看似面无表情,但秦周看见他脸颊的咬肌不停的跳动,心情明显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都出去。”良久后,费舍尔开口道,声音沙哑,没有温度。
周围的人纷纷响应,离开房间。但仍有几人没有动。
为首的是一个胡子很长的光头,穿着无袖的皮夹克,脸上纹着夸张的纹身,身边的几人风格统一,全都身材魁梧,一脸凶相,腰间插着砍刀或匕首。
“这是瓦尔夫。”萨特的解说总是很及时。“雪狐工会保安队的副队长。”
“怎么?老大刚死,你就迫不及待想上位了?”瓦尔夫挑衅的看着费舍尔。
费舍尔走到他的面前,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塞进瓦尔夫的手里,然后握着他的手腕,把刀尖抵在自己的左胸。
“捅死我,不要你偿命。”费舍尔的手逐渐用力,刀尖已经插进胸前的皮肤,反倒是瓦尔夫,一开始的惊愕后,胳膊一直拼命往回扯,惊怒道。“干什么!快放手!”
“不敢杀我的话…就滚出去!”费舍尔冷冷的说道。
瓦尔夫狠狠瞪着费舍尔,最终还是带着手下离开,临走前撂下一句话。
“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三年前的事所有人都记得!老大的死,你脱不了干系!!”
等瓦尔夫离开后。
费舍尔突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闭着眼深呼吸一口气后,看着罗松。“罗警官…我们现在能谈谈案子了。”
罗松笑着收起手枪。“有什么好谈的…难道不是意外吗?”
费舍尔盯着罗松,叹息道。“罗警官,我当您是聪明人…但您却用这种拙劣的试探来侮辱我,看来觉得我是个傻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告诉你,不是我。”
他指了指门外,声音中有压抑不住的愤怒。
“我和外面那些贪心的蠢货不同,对会长的位置没有任何兴趣,我的诉求只有一个,找到杀死纳什的凶手…交给我,一天…”
他伸出一根指头。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时间到了,我还得不到真相…我保证,明天的这个时候,整个斑区都会变成地狱。”
“你在和我讲条件?”罗松眯起眼。
“不。”费舍尔摇摇手指。“我在威胁你。”
他明显已经不准备再交谈下去,深深看了眼床上的纳什后,转身离开。“抓紧时间吧,罗警官,你只有一天。”
“罗队,这家伙也太嚣张了…要不要把队里的兄弟摇过来。”萨特掏出手机,愤愤不平。“不就是一群矿工,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摇个屁啊。”罗松伸手拍了下萨特的脑门。“手套带好!勘探现场!”
“这口气就这么咽了?”萨特瞪大了眼睛。
“不然呢?你当他在跟我吹牛逼?”罗松揉着头发,有些懊恼。“妈的,早知道这家伙这么疯,就不该嘴贱试探他的。”
“什么试探?罗队你刚才什么也没做呀?”萨特茫然道。
罗队盯着萨特看了很久,随即深深地叹了口气,指了指一旁的秦周。“你问这小子吧,我看他看戏看得挺爽…肯定看明白了。”
说完戴上手套,开始检查尸体。
萨特转头看着秦周,满脸的求知欲。
秦周整理了一下逻辑,开口道。“刚才那个费舍尔要和罗队谈案子,罗队怎么回答的?”
“好像说:有什么好谈的,难道不是意外吗?”萨特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很快就回忆起来,然而脸上的茫然没有丝毫减少。“这算什么试探?”
…居然迟钝成这样吗?这家伙怎么考上的治安官?
秦周默默叹了口气,只好从头解释。“假设纳什是被谋杀的,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
萨特皱起眉,自言自语道。“纳什是会长,那么最有可能杀死他的,应该是有可能继任会长的人…你是说,雪狼工会的高层!”
“没错,虽然我对雪狼工会内部的结构不清楚,但从刚才的情景看,那个费舍尔,似乎声望很高。”
萨特赞同的点头。“雪狐工会原来也就是个二流工会,4年前费舍尔加入之后,才逐渐壮大到这个规模的,这家伙是个狠角色。”
“所以,从收益的角度考量…费舍尔就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你队长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想试探一下。”秦周循循善诱。“你想一下,如果费舍尔真的是凶手,那么听到你队长想把这件案子定义为意外,会是什么态度…”
“当然是高兴还来不及……我明白了!!”萨特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所以他才会说你侮辱他!”他扭头看向罗松,语气有些责怪。“罗队也怪你,没事干嘛把人家当傻子,弄得我们现在这么被动…”
罗松已经检查完尸体,先是抛给萨特一个‘懒得和傻子计较’的眼神,随后冲秦周招招手。
“小秦你过来一下,跟你商量个事…”
萨特也想凑热闹,罗松摆手赶人。“拍照去!”
罗松带着秦周走到床前,摘下手套,叹息道。
“你也看见了…现在的情况很紧急,你好歹也是骑士学院的高材生,不如留下来帮帮我…”
秦周不想蹚浑水,正准备拒绝。
罗松却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低声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帮我找到凶手……这东西就归你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在眼前晃了晃。
赫然是那块六边形的摄灵煤。
片刻的沉默后,秦周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之前三件案子的卷宗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