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空气说爱你
繁体版

第五章 相遇

    生活最大的魅力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就好比,我完全没有想到,她和我会在小区以外的地方,以另一种方式“自然”遇见。

    那天去公司,前台小美女在打卡后将我拽到一边,悄悄说:今天下午茶听说要来个美女,给大家做经验分享,是总经理的私交好友。

    关我们程序员什么事?

    看美女呀笨蛋,周三下午茶,有时间放松一下,那还不好好参与,我看了照片,是超有气质的小姐姐,一会儿行政部要发通知出来。

    你怎么跟个男生一样,喜欢看美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不知道呀,看你最近长得帅,有消息先跟你分享,赶紧把今天的活儿安排好——当然欢迎来帮小姐姐我准备茶点。

    我就说,肯定有“企图”,好嘞,有需要叫我。

    回到工位坐下,同事之间,尤其是年轻同事之间的相互帮助是应该的,虽然我想不起来为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去找同组的小王来找我,不过,不重要吧。我打开记事本开始列今天的事项,然后打开电脑,开启我平凡的一天,10:30的中场休息,收到行政部一封全员邮件,通知下午茶的活动,鼠标点开海报的那一刻,我惊呆了。

    《应用理应更好作用于人——科幻电影中隐藏的启发》,主讲人:孟静楠(Mandy),黑白照片里是她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卷曲的长发洒下来,配搭职业化素色衬衣,锁骨位置的天珠非常明显,眼神清亮。她适合黑白照片,真好看。

    这样的笑容我只在她那一次与小朋友说话的时候见过,寻常生活里的她,除了这同一张脸,似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老天爷真是搞笑,怎么会是她,这样一个她。

    坦白说,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工作,孟静楠这三个大字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打开了搜索引擎,开始搜索她的相关信息,记者、大学老师、主持过几次电影沙龙沙龙,其他的信息寥寥无几。她的名字还出现在一位叫做“隔壁家的幺蛾子”的网友回忆中——

    “念书时候在许多老师敬而远之的气场中,孟静楠老师最与众不同,她给人的感觉和上课气质都青春活泼,说起专业和作业批改却严肃得像个老学究,重视态度,不怀好意地同学们几次刺探老师的专业度,都被眼睛不眨地秒杀——孟老师是个谜一样的女人,你不知道她都知道些什么,但是她似乎什么都知道,连同对你这个提问题的人,一双眼睛仿佛看透你,Iseeyou.不是惧怕,却不由得升起敬畏之心,又不只是敬畏她,谜之敬畏。”

    我兴奋地帮前台丽丽摆好下午茶餐点和桌椅,竖起的耳朵听见电梯“叮”的一声,就看见她笑着跟总经理一同出来,白色背心配搭藏青色小西装外套,白色棉麻阔腿裤,藕荷色低跟尖头鞋,一副职业女性的样子,头发用发簪簪住,画了淡妆,好看的口红颜色丽丽说是职场大女性必备的姨妈红。

    你可以想象,当她走过的时候,办公室里一票男性,眼睛里都在闪光。然后窃窃私语,那个严厉又变态、程序员出身却不拿程序员当人的孙总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好朋友。至于我,兴奋激动又要强势按住,我都不敢跟她有视线接触,一颗心脏仿佛就要跳出来,的,开心。

    开心的远不止我一个,十分钟不到,会议室坐满了人,除了在值班的,能来的都来了,女同事都在笑称“分享嘉宾有气质要看美女。”

    孙总极其不要脸的“这美女是我大学同学,大家好好听分享”的介绍之后,她,用《头号玩家》开始了精彩的分享——原本来看美女的各路同事,听着听着开始频频点头,甚至做起了笔记,恍然大悟的眼神仿佛自己从未看过这些影片,一张张脸上渐渐呈现同一个字“服”。我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丽丽的小抄:

    《盗梦空间》——人是复杂的,不要以为也不可能在同一时间就走入一个人的内心,一重,两重,三重空间。

    《超人》——每个人心中都隐藏的英雄情结,做英雄与期待英雄出现其实一样。

    幸好,我隐约就知道她是个有“货”的人,受惊吓程度没有这么夸张,反而听着她的分享,激动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我喜欢听她嘴里说出的这些话,有趣又有深度,连PPT都简洁异常,一张图加关键字,那些经典台词张口就来,我喜欢她这种干脆利落的表达方式。这个片刻的无数瞬间都会让你觉得她就是如此外向开朗大方得体,记忆力超好,甚至智慧,许多东西点到为止,没有半点儿拖泥带水。

    会议室的结束感谢掌声还没停下来,孙总的太太带着女儿甜甜就出现在了办公室,甜甜清脆地叫了一声“孟阿姨”就奔过来抱住她,她蹲下来摸摸头,然后抱起甜甜,温柔地问:小美女晚上想吃什么——一改分享时候的专业和洒脱,一副温柔的样子。

    孙总转头望向我,小尚,晚上你一起吃饭,你和孟老师住得比较近,这样我们可以小酌,你负责送她回家。

    她看向我,微微笑了一下。

    天啊,我的小心脏,突然,又狂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