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灯又回到了它们的主战场，今晚多云，月晕星喑，星光总是偶然乍现，灯火才是这个城市的主人。

    年轻的灵魂是热烈的，也是踟躇的。白羽的一番话对崔远安的影响还是挺大的，从来没想过同是高三的学生，人与人的思考已经有了极大的差异。

    “能力吗？自己所谓的能力究竟是哪一方面呢？难道是智力提升吗，可是也无法想象为什么智力夜，路灯又回到了它们的主战场，今晚多云，月晕星喑，星光总是偶然乍现，灯火才是这个城市的主人。

    年轻的灵魂是热烈的，也是踟躇的。白羽的一番话对崔远安的影响还是挺大的，从来没想过同是高三的学生，人与人的思考已经有了极大的差异。

    “能力吗？自己所谓的能力究竟是哪一方面呢？难道是智力提升吗，可是也无法想象为什么智力提升会影响运动能力。但是也不好说，毕竟如果我能一瞬间计算出投篮的路线在无人防守时提高准确率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崔远安思索着，但是只是想到一点苗头罢了。

    “多思无益，不如多实践来的清楚。”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咣当一声，椅子直直倒在地上，崔远安蹭的弹了起来，喊了一声“谁？”

    “怎么了，怎么了远远？”老妈的声音从房门外响起，“怎么回事儿？”

    “没有，刚才想事情太认真，可能幻听了。”

    “你眼睛怎么回事？”

    “眼睛？”崔远安想起白羽的眼睛，立刻来到镜子面前，那是一种散着荧光，或者是星光更贴切的钴蓝色，“额，这个是……”

    “哎呀，没事，眼看要毕业了，在家玩玩就玩玩了，也挺好看的。这是你们的那个什么美瞳是吧，不要带到学校去就行。我先去准备明天的摆摊料了，你早点休息。”

    “那我帮你吧。”

    “不用不用，没剩多少了。”

    “不对啊，我回来之后和你都在客厅一起搞好了啊，今天怎么又有没弄完的了？”

    “哎呀，刚才发现调味料没了，我自己动手配点。你不用管了。”

    老妈甩手把房门又关上了，然后门外又传来了不需要他帮忙的嘱咐。

    “呼，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你们人类的世界里有星座的说法，用更古老的说法就是占星术，每个星其实都会有一个星灵，当满足某个特殊的要求，就会借由流星的方式进入一方世界，像你们传闻的文曲星下凡，帝星闪耀等等说法，实际就是星灵被触发的情况。”渐渐的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蓝色光影分离出来，坐在了床上。

    “那你们都有什么能力？”

    “不不不，我们没有具体固定的能力，完全取决于获得星灵的人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想要长生，你们就会给那个人长生的能力？”

    “一定程度上吧，毕竟碳基生物的极限也就几百年罢了，加上自然磨损和氧化，能到100年就很少见了。如果真的有人许愿长生，或许去其他世界转生更容易。”

    “……”崔远安一阵无语，感觉再也不能直视那些动漫小说了，“你们是魔鬼吧。”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人们生不逢时，你怎么知道在另一个世界，他们不会精彩的活一生呢？”崔远安想了想，刚准备点了点头，又听到星灵继续说道，“不过大部分都是被杀、被野兽袭击、被奇怪的当地生物做成骷髅……”

    “你们就是魔鬼吧！”

    “所以后来就算穿越也都是去类似你们世界的都市了，算是能活的比较好了。”

    “那你们会给我们的世界带来奇怪的变化吗？”

    “不会，星灵只能按照当前许愿人的意愿给与辅助。星灵也不是万能的，像改变世界这种事情，即使有人许愿了，星灵也无法回应。”

    崔远安点头，但马上听到了，“但是如果是人类能做到的就不一样了，比如战……”

    “可以了。”

    “是所有星灵都像你这样可以对话吗？”

    “并不是，我是双子座的星灵，这次降星的条件之一就是只能降在同星座出生的人身上。而星座中能对话的，只有我和处女座而已。其他星座可能会给许愿者其他能力，比如和动物对话或者心灵感应等等。”

    “那你见过白羽了，他是什么能力？”

    “白羽？哦，那个被白羊座降星的帅哥。他具体的愿望我不清楚，不过白羊自带的能力是‘复苏’的能力。”

    “算了，说说你吧。我最近的考试和打篮球是不是你搞的鬼。”

    “双子的能力。你在利用知识、技巧、情绪等能力时，获得精通。就像数学题，篮球投篮的技巧，情绪控制，这些都可以直接达到，额，用你理解就是将近满分的程度。”

    “为什么是将近满分？”

    “当然是你自身的局限性。这个你自己慢慢体会吧。反正和你身体素质相关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比如你要跑1000米，我可以让你的呼吸、跑步动作、发力方式都近乎标准，但是你的心肺能力，体能并不会变好。如果你的体能不能支持，能力就没用了，大概是这个意思。”

    一人一灵你一言我一语聊了许久，崔远安才静静躺在床上。总结出几个点，星灵不会直接改变世界，星灵的能力都根据被降星的人而定，世界未必稳定，但也不会有太多超自然的事情。总结下来就是12星的星灵不搞事，过得和普通生活就没差。至于能力，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不用，感觉双子星比某些人更躺平摆烂。关于眼睛变色这个事情双子星同意不会外显，除非崔远安主动想给别人看。

    早上4点，崔远安准备再测试一下双子星所谓的技巧到底包括什么。于是从冰箱里捣腾了一些鸡蛋、培根、生菜、西红柿准备试试从不碰锅的自己能不能做一顿简单的早餐。先是拿了些面包片放在蒸锅里蒸一会儿，顺便开火用平底锅煎了鸡蛋和培根，生菜洗净去根留下叶子部分，西红柿洗净一部分去皮切小块，另一部分切片备用，夹出煎好的鸡蛋和培根，利用锅里的余油加入西红柿块、番茄酱一勺半、糖少许、盐少许、黑胡椒少许，翻炒至黏稠，蒸锅关火，焖放5分钟。然后在案板铺好保鲜膜，放上切除硬边的面包，加少许炒番茄，加鸡蛋、生菜、西红柿、培根，再铺一片芝士片，叠上面包，用保鲜膜包好后，用菜刀沿对角线切开。

    “怎么样，第一次下厨，是不是感觉不错！”

    “有手就行，我们班不说全都能，至少百分之九十的人能做出差不多的早餐。”

    “你之前都没做过饭，备料也只是帮你妈妈搅一搅馄饨馅和包子馅，捏面团，你看看你的刀工，看看火候，尝一口就知道了。”

    崔远安也没着急，因为他知道老妈马上就要起来出摊了，凳子桌子都在餐车的柜子里锁着，早上拿着笼屉和煤气罐装上车，就直接出摊。

    “远远，欸？已经起了？”

    “妈，我先去学校了，今天我走路去，三明治放桌上了，你到了摊位尽快吃，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哦，行，妈知道了，你是和白羽一起吗？要不你先跟我去摊位吧。”

    “啊？也行。”

    老妈的摊位就在小区街口一片广场的人行入口，借着广场后面的空位，既不会挡住道路，也有地方给顾客吃东西。用简单的支架和大棚塑料一类的东西罩起来一片挡风区。

    五点左右，第一批包子上了蒸锅，馄饨也摆好几包，挂好LED灯，静待顾客。而大概15分钟，一位大爷就慢慢走过来了。

    “小惠啊，今天出来的好早，平时都要六点多。”

    “刘叔，还是一碗小馄饨吗？”孙惠微笑着回答。

    “小馄饨，我先去遛个弯，回来吃，给我留个位子哦。”

    “没问题，肯定有位置。刘叔，雪天路滑，你慢点哈。”

    “好嘞好嘞，”老爷子看了看崔远安，“这是你儿子？”

    “诶诶，”孙惠在围裙上摸了摸手，然后准备回头拉摆桌子凳子的崔远安，看了一眼，又只用手背碰了两下，“来打个招呼。”

    “爷爷好。”

    “唉唉唉，好，挺好，大小伙子了，帮你妈妈分担一点。”随后，大爷挥挥手，朝着广场里面走去。

    秋冬的白天很短，但是依然有许多人来的很早。六点十分，白羽出现在了摊位前，要了半笼包子还有一袋豆奶。

    “远远，你同学来了，你去上学去吧！”

    崔远安放下客人的馄饨，从后面的棚子里走出来。

    “你每天都来这儿吃早餐吗？”

    “是啊。公交车站在你小区的另一面，所以你第一次来这里，不然我们早就碰上了。”白羽拧开豆奶喝了一口。

    “去吧去吧，上学去吧。”

    白羽看着崔远安，向学校方向动了下头，见崔远安背起书包，向孙惠道了再见，两人一起走去学校。

    “平时都跑着去的，今天就算了，边吃边走吧。”白羽摇了摇手里的包子，“怎么说，以后你天天来帮阿姨出摊？”

    “来。”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学校走着，路过花店，清早还没有开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门口的雪人已经碎了一地，门反锁着。

    “那，篮球赛有什么打算？想试试你的‘超能力’吗？”白羽搭上崔远安的肩膀。

    “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你为什么认定我有超能力？”侧过头，微微抬眼瞄了一眼白羽的表情，虽然已经从双子星灵口中了解到白羽得到了白羊星的力量，但是自己应该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他的问题，甚至一直在否定。

    “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从小就是如此。你知道的。从小学到高三，我们俩也算是知根知底了吧。”

    “确实，不过……”

    “没关系，在世界没有发生变化之前，你不需要有任何改变，也不需要告诉我你的能力。掌握你的能力，防患于未然，也能帮你更好的生活。”白羽严肃的时候，语气中总有一种不可违逆的意思，像是平日嘻嘻哈哈的老板，一谈到正事就气场全开。

    崔远安也能感受到，白羽似乎是了解的比自己更多，他遮住了部分事实，就在这个现实的背面，这是一张幕布，只是他没有直接拉开。

    两人并肩走进了校门，话题也变成了游戏、动漫、考试、球赛和八卦。

    中午，崔远安依然来到了满是白雪的操场，收拾出一片台阶，垫坐在错题本上。

    “真羡慕白羽，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哦，你羡慕那个白羊的小鬼？哼，我和你说，双子星的能力比白羊的能力实用多了，性价比懂不懂，我的能力你平时可以随便用，你看那个小鬼敢随便用白羊的能力吗？”

    “不一样，不是能力问题。”

    “嘿，人类，就是总有一些没有用的内耗。都有这么强大的能力了，还不自己好好生活。懒得理你。生而不活，何来人间？”

    崔远安愣了一下：“这老气横秋的句子你也说得出口？”

    “呵，鄙灵不才，虚长你千百万岁。”

    “走了，大概，这是最后一次自己来这里了。”

    走出操场，尚玲玲就在入口。

    “第一次提前出来。”

    崔远安张着嘴，呃呃啊啊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双子星在脑海里骂了一句“怂样”。

    “好了，都出来了就回班去吧，没事就好。”尚玲玲带着崔远安往教学楼走去。

    “谢谢老师。以后不会了。”

    “行，老师知道了。回班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