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的一万块是什么概念呢？当时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在5400块。

    一万块相当于两个人一年的收入了。

    “你想做什么生意？”方菲菲到底是学霸级的人物，听到“一万块”虽然很震惊，但是依然很清醒。

    两人走到一个小卖铺前，顾久买了两瓶纯净水，拧开盖子递给方菲菲一瓶。

    经过一个早上的忙碌，方菲菲明显是口渴了，也不客气接过纯净水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她的锁骨优雅地凸显在颈间，如同天鹅白羽，恍若一道美丽的曲线，又宛如琴弦上跳跃的音符，平添了独特的韵味。

    顾久回过神来，“我想开一个高考辅导班，你来做老师怎么样？”

    “我来做老师？”方菲菲十分惊讶，随即摇头，“不行不行，我哪有资格做什么老师，就是成绩好一点罢了。”

    你哪是好一点，你是好很多好不好。

    不过这年头高三的学生开高考辅导班还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尽管当时已经有很多的高考辅导班了，但都是学校里的老师私下里搞的小副业，规模不大，带的基本上也都是自己的学生。

    “你肯定可以的，你就把你的学习方法和掌握的知识点教给学生就行了。”

    顾久目标坚定，眼神灼灼地看着方菲菲

    “招生是我的事，上课是你的事。干不干？”

    “可是我没有做过老师，我怕......”

    方菲菲有些犹豫不决，一方面她觉得这个事情自己能干，另一方面又担心做不好。

    “别担心，你一定可以的。”

    顾久自信的眼神让方菲菲镇定了不少。

    “那你说怎么做？”

    “我负责招生，开课前我会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比如教室租赁，招生宣传等。”

    “你什么事情都不用管，只要做好教课准备，开课时负责上课就行。”

    “租教室，宣传需要花很多钱吧？”

    方菲菲捻捻衣角，眼眉低垂，只要涉及到钱，她就会变得极度不自信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们都是学生，又没有人帮我们背书......”

    方菲菲的不自信都在顾久的意料之中，至于背书的事情，他完全不担心，过了今晚，省高考状元的名头还不够给辅导班背书的吗？

    “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我既然提出这个项目，自然已经有了通盘的考虑，你只要愿意和我一起做就好。”

    顾久肯定的语气和自信的神色让方菲菲对这个项目有了一些期盼，翘而长的睫毛下灵动的眼神也开始亮了起来。

    “那你先说说看。”

    “先说一下收益和成本的分配吧，我有两个想法，先说给你听听。”

    顾久知道方菲菲缺钱，所以先谈钱最能勾起她的兴趣。

    “怎么说？”

    “一个是所有成本我来出，你只拿保底收入，只要给辅导班的学员上上课，一个月之后你至少可以获得一万块的收入。

    “另一个是成本一人一半，当然收益也对半分，项目有风险，存在亏本的可能，但是收益可能会更高。”

    表面上看，能够共担收益自然最好，但方菲菲家境不好，一点风险承受能力也没有，所以她肯定不愿意也无法接受第二个方案共担风险平分收益的。

    至于第一个方案，顾久计算过，她家的早点摊位，每天的收入不会超过100块，一个月都不会超过3000块，还要风里来雨里去，并且要占用两个人的劳动力。

    所以顾久的1万块的保底收入对方菲菲来说无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只要她给学生讲讲课，一个月下来比她家三个月的收入还多。

    大学学费，生活费全都有了着落。

    啥？方菲菲睁大了眼睛盯着顾久，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不用出任何成本，只要给学生上上课，一个月就可以赚到一万块？

    顾久抛出这两个方案，让方菲菲有点凌乱，她觉得以往的认知都被颠覆了。

    印象中顾久成绩还行，平时话也不多，每天除了姜兰就是学习，两人交集极少。

    今天顾久居然堂而皇之地同她谈起了生意，这种感觉好奇怪。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顾久差点被噎了一下，合着我说这么多，你居然不相信？

    “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顾久眉毛一扬，“这大热天的，我坐在空调房里喝着冷饮舒舒服服地休息不好吗？

    “能不能赚到这一万块，一个月之后自然见分晓，甚至都不用等到一个月就会知道结果。如果我骗你，谎言很快就会被戳穿的。”

    方菲菲望着侃侃而谈的顾久，她忽然觉得顾久和以前不一样了。

    虽然相貌上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现在他的语气和神态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种高中生的青涩感。

    表面上虽有疑惑，但内心已经接受了顾久的提议，可是自己有能力挣到这1万块吗？

    内心纠结挣扎了半天，方菲菲还是很不自信，就像天上突然掉下一块馅饼，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好运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还是算了吧，我都没有教过人......”方菲菲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既不甘又无奈。

    顾久跺跺脚，声音大了起来，“这还是我认识的学霸吗？那个课堂上洋溢着自信，成绩上舍我其谁的学霸哪里去了？”

    听到顾久的责问，方菲菲心中忽然涌出一股豪气，要是论学习，我可没有怕过谁！

    方菲菲抬起头来眼神越发明亮，高昂的天鹅颈洁白修长，两处傲人的山谷线条优美，差点让顾久移不开视线。

    “不就是上课嘛？行！”明亮眼神也逐渐坚毅起来，方菲菲充满了自信，“说吧，具体怎么做？”

    不愧是超级学霸！顾久心中暗赞一声，最美女状元，打工人已经到位！

    “你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把我们高中三年主要的知识点系统整理一下，准备上课就行。”

    “这个没问题，我的笔记本早已经整理好了。”

    这个顾久自然知道，方菲菲的高中笔记本，可是被复印流传了好几届学弟学妹们，笔记上那飘逸的字体，简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另外就是适当练习一下，到时候当着学生的面别怯场就行。”

    “可是我没有做过老师，到时候真怯场怎么办？”

    “还记得我们高考誓师大会上你作为优秀学生代表的发言吗？你在数千人的学生和家长面前慷慨陈词指点江山都没有害怕，就教几十个学生怎么会怯场呢？”

    想到当时宣誓大会的情景，方菲菲不由得豪情万丈。

    那么大的场面，我都没有怕过，还怕几十个学生吗？

    几十个学生？唉不对！方菲菲一愣，顾久答应付我一万块钱，再加上租教室和宣传的费用，如果只收几十个学生，他肯定会亏本的啊！

    难道他是因为看我家境困难可怜我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帮我的吗？

    方菲菲的眼神冷了下来，直视着顾久，“顾久，如果你想帮我，我很感激你；但如果你因此亏本了，我是不会接受你的帮助的。”

    看着方菲菲斩钉截铁又义愤填膺的样子，顾久笑了。

    “你想啥呢？我又不是活雷锋。我和你做生意而已，自然也要赚钱的。”

    “真的吗？”

    “比真金还真。”顾久严肃地看着方菲菲，“不过这样一来，你就不能再忙你家的早点摊位了。”

    “那没有关系的。现在暑假了，过来吃早餐的人也没有那么多了，我妈一个人能忙得过来。”

    “那就好。那你就回去好好准备吧。”

    “可是......可是......”方菲菲张张嘴，终于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你需要多少成本？要不我也分摊一点......”

    相比姜兰，方菲菲不仅相貌成绩完胜，就连人品也无可挑剔，真是一个完美的打工人。

    不过经过姜兰的背刺，顾久已经水泥封心，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在他面前只有能不能用以及如何用了。

    感情，狗都不谈！

    听到方菲菲主动要分摊成本，顾久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笑话，让你分摊成本，我还怎么剥削你？

    资本家只能有我一个！

    “不用不用，我这些年攒了将近1万块钱的压岁钱，辅导班的成本应该足够了。”顾久大手一挥，“实在不行，到时候找我爸妈借点就行，这个你别担心了。”

    方菲菲大受感动，他居然拿出他的压岁钱来帮助我，就是拼了命我也要帮他把辅导班办好。

    “就这么说定了。”顾久摆摆手，“我现在回去准备协议，下午5点在校门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