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现代的小时候，他爷爷每次从菜市场买猪板油回来，奶奶负责熬猪油，剩下的猪油渣都是他的零食，撒上一点细盐，再放点辣椒粉，吃起来又脆又香。

    猪油板也就是猪膏炸出油后，会变得像饼干一样，光滑无油，嚼起来很咸辣鲜辣，想起来那个滋味，央汉元忍不住分泌口水。

    央傅氏看见大郎的表情，这副谗嘴的模样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自从醒来后也变得整个人深沉像个大人一样，央傅氏用长筷子从罐子里挑选出一块看起来焦黄焦黄的猪油渣。

    央汉元眼睛紧跟着那块猪油渣移动，看着那块猪油渣被央傅氏夹起来，放在嘴边吹了又吹，觉得不烫了，再移动到他嘴边。

    央汉元见状丝毫没有犹豫，张口哈就吃了，刚出锅的猪油渣还没有熬干净油，猪油渣还有一股很浓郁的猪油香味，嚼起来有些软绵的口感。

    可能是因为这具身体没有补充过多的脂肪油，对猪油没有反感想吐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越嚼起来越觉得很香，慢慢地他越嚼越舍不得咽下去。

    央傅氏笑问：“大郎，味道怎么样？好吃吧？”

    央汉元嘴角嚼着猪油渣，说着话；“娘，猪油渣真的好吃。”

    “这个猪膏还没熬好，你先去洗脸吧，等你洗好了，我这里也差不多熬好油，你爹他们也该回来了。”

    央汉元这才想起来他爹和两个弟弟，“娘，我爹他们都去哪了？又下地了？”

    央傅氏微微摇头，“农活已经没事干了，是你二弟，早上醒来见就问你爹昨天的野菌卖怎么样了，一听说全卖出去了，就想着拉你爹一起上山多捡菌回来。”

    央汉元一听是这样啊，那就乖乖地去洗脸了，漱口一下，还没等他洗完脸，父子三人就前后回到家。

    他爹背着篓簛，提着一个篮子和木柴，二弟和小弟各自背着一个背篓，三人都装满了松树菌，翻开一看只有一斤不到的牛肝菌，看样子牛肝菌可能在山里也没有多少了。

    看到大哥正在洗脸漱口，央秦虎一脸兴奋的向央汉元道喜：“哥，你看我们一大早就捡了这么多的野菌，明天是不是也可以拿去卖啊？”

    央汉元接过背篓瞧了瞧，有很多野菌都是非常完整，赞许竖着大拇指点点头，对央秦虎这种勤劳致富的行为表示了高度赞赏和认同。

    央秦虎得到大哥的赞赏和认同，高兴的手舞足蹈，整张脸都十分激动跳起来。

    而央楚河不懂这个意思，但他也知道捡野菌可以吃饱，可以有很多钱，突然他耸动着鼻子闻着空气中的香气，颠颠颤颤往厨房跑去，一边奔跑一边嘴角左右流着清水。

    央秦虎也闻到了空气中的猪油香味，惊喜地叫道：“啊，是娘在熬猪油，我要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一溜烟就往厨房里跑去。央汉元真心感叹，小弟虽然话都说不利索，甚至这么多天来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过，但是对于吃的天生就比较敏感。

    那张鼻子简直比狗鼻子还要灵，只要家里哪里有吃的，就往哪里跑，假以时日，小弟只要营养到位了，说不定能够增高，话总有一天会说明明白白的。

    不过还不至于傻子，央汉元发现自家小弟虽然话说不清楚，但还是比较机灵，只是对于吃的比较贪了点，至少比他哥还要机灵。

    上午吃饭，吃的是黑饼就着一碗的猪油渣一起吃，一家人吃的甚是香甜美味，好似这碗猪油渣是人间美味。

    央秦虎美滋滋的嚼着猪油渣，这是他第一次吃到的猪油渣，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每天去山里多捡着野菌回来，特别是爹说的牛肝菌，一斤能卖二十五文钱，找到了就拿去卖，卖了就买点猪膏回来熬油吃猪油渣。

    吃着吃着，央秦虎还感叹道：“哎呀，这猪油渣可真好吃啊，太香了。娘，等以后咱们家有钱了就天天吃猪油渣，吃一碗做一碗，吃个够。”

    央傅氏闻言，笑骂道：“你这混小子做什么白日梦呢，还天天吃，吃一碗做一碗，你怎么不说自己是大少爷呢，你知道猪膏多贵吗？”

    央卫吃着猪油渣，回想起昨日和大郎在县城集镇里挣到的钱，嘟哝道：“要想天天吃猪油渣也不是不可以。”

    央汉元佩服不已，还想天天吃猪油渣，先不说熬出来的猪油吃不吃得完，就光说一斤就得二十七文钱的猪膏哪能是他们家天天吃得起，一次就差不多了。

    央傅氏没好气看着他，微笑道：“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觉得家里有钱了就能天天吃猪油渣，这野菌买卖还不知道能做多久，一旦山上被我们家采光了就没地方可采了先不说，到冬天了大山里就没有菌了……”

    饭桌上寂静无声，只有央楚河慢慢嚼着猪油渣，啃着黑饼，抬起头看了一眼央傅氏，央傅氏这句话说得央卫头都不敢抬起来。

    央卫想着刚才媳妇说的痛话，想到自己以为能挣到一点钱后，就觉得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了，却不知道家里需要用到钱很多，而且野菌也确实越采越少了，再想多采一点就得去大山深处里了。

    而且还不知道大山深处里还有没有野菌先不说，还有森林狼，黑熊等等，十分危险，只有老猎户才能在大山深处里生活。

    央汉元也很认同他娘的话，怪不得这个央家是他娘做主，主要还是因为央傅氏有主见，了解央家的具体情况。

    慢慢来吧，至少先把央家的粮食问题解决先，他家之所以这么穷，主要还是因为粮食生产力不足，或者说生产能力低下，如果他家能解决粮食产能问题，那么就不会那么困难生活了……

    可是说着简单，做起来却十分艰难。

    他又不是袁神，对于杂交水稻什么都不懂啊，而且再说了野菌最多只能做两三个星期的买卖，之后就得被其他同行破坏了野菌价格的市场稳定。

    这一点他可比谁还要清清楚楚，这野菌只要在大山里找一找，总能找到一大堆的野菌，一旦南昌县集镇被大量的野菌冲击，到时候野菌还能不能卖这个价那就很难保证。

    远远不如价格固定的两文钱一个鸡蛋还要好做，这要是家里每天都有十几个鸡蛋拿去卖就能确保家里的温饱问题了，一天至少有二十多文钱的稳收入，可惜的是他家只有两只老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