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远高兴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旋即站起身来看着祁正，一个箭步冲上来抱住了他。

    “成了成了，你可真是上天的恩赐啊。”苗远把祁正抱起来，转了个圈，“这么长的时间，终于算是成了！”

    “什么成了？”祁正看着一脸欣喜的苗远，眉毛轻轻一挑。

    他虽然不知道苗远为什么会突然高兴，但是他很清楚苗远肯定是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不然也不会高兴到失态。

    “我总算是把【导师】的非凡力量共化完了。”苗远哈哈大笑一声，把祁正放回了地上，“我五年前举行仪式晋升成为了智慧灵途的升华者【导师】，这中间我无数次试图精进它的共化程度，但是自两年以前它就几乎没有变化过，它停滞在了大概七分之六的程度，自此再没有前进过半分。”

    看着苗远满脸的笑容，祁正也发自内心的为他感到高兴。苗远变得越强，协会对他的重视程度就越高，发配的任务给的积分就越多，就越能在非凡道路上走得更远。

    而且他越是强，祁正在他的身边就越安全。

    “恭喜了，不过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还不明白吗，【导师】啊，非凡力量的代号叫【导师】啊，我教导其他人知识才能共化这份非凡力量啊！”

    “这么说，你是因为需要一个【学生】才收养的我喽。”祁正打趣的捂嘴一笑，勾肩搭在苗远的背上。

    “那肯定不是了，带你来这里的时候我都没有想到【导师】的共化这件事。”苗远嘿嘿地摸了摸后脑勺一下，“后来我在教你非凡知识的时候才发现我的非凡力量竟然破天荒的再一次共化了一丁点，那个时候我才想起来【导师】的非凡力量共化需要什么。”

    “五年啊，这五年我试遍了所有的方法想要共化掉【导师】的非凡力量，在一年前的时候我几乎已经放弃了共化的想法，甚至已经放弃了晋升成为亵渎者的想法了，没想到能否让我共化掉这些非凡力量的原来是你。”

    苗远的声音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开心，听起来带着几丝颤音，甚至有几次都快要哽咽住了。祁正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笑呵呵地拍了拍苗远的肩膀。

    突然，苗远哽咽的声音逐渐变成了呜咽，最后竟然哭了出来。似是要将这些年的憋屈和无奈发泄出来一样，低头掩面痛哭。

    祁正知道这时候自己也不适合再说些什么，只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无声的安抚着他。

    五年的时光，即使是对于百岁高龄的老人来说也可以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了，更何况才不到四十岁的苗远呢。

    试尽了所有方法的无奈和绝望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来说应该是一段很痛苦的时间，但是这种痛苦又有谁能懂呢。

    他在这这感受下呆了一年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堵在自己曾经的路上的那座高不可攀的大山突然消失的欣喜和兴奋又有什么能够比拟呢。

    “好了好了，轻舟已过万重山了，就不要再纠结在曾经的事情里了，向前看吧，你现在该总结【传火者】的非凡力量代号的寓意了，也不知道你晋升成为【传火者】之后又会掌握什么非凡能力呢。”

    苗远哽咽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抹了两把眼泪之后又抬起头来看着祁正的笑脸，重新笑了一下，道：“你说的对，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该往前看了。”

    他刚流过泪的眸子里闪着熠熠的光彩，像是闪耀着对未来的期待一般，让人看了有一种被鼓舞到的感觉。

    ……

    祁正将杯子里的可乐一饮而尽，打了个饱嗝，倒在椅子上回味地舔了舔嘴唇，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神色。

    “啧啧，味道真不错，下次还来这一家。”他放下筷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已经被捞得什么都不剩的火锅汤底，抬起手抚摸着自己撑的浑圆的肚皮。

    今天苗远为了庆祝自己成功共化了【导师】的非凡力量，非要拉着祁正来外面吃顿好的。祁正拗不过，找了离家不远而且还一个不错的火锅店搓了一顿。

    不过这个火锅店的味道确实挺惊艳的，比他之前尝过的火锅要好吃不少。

    他抬起头打量了一眼周围声音些许嘈杂的环境，轻轻一笑。这里不比鹊桂滩那样的高档餐厅一样安静，人声甚至都已经盖过了餐厅里播放的音乐。

    碰杯声、欢笑声、交谈声还有不知是谁过生日齐唱的生日快乐歌都处处透露出生活真正应该有的热闹。

    苗远的脸上有几分的涨红，一是被热辣的火锅底料给辣的，其二呢是因为他由于太开心而喝了一点小酒，虽然喝的一点小酒对他一介升华者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但是或多或少还是在他的皮肤上表现出来了一点。

    “远叔，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苗远也已经吃饱了肚子，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将最后一点啤酒一饮而尽。

    “我一直在想，非凡力量到底是来源于何方，但是我只要一思考这个问题就会很头疼，所以后来我就放弃了这个问题，转而去思考另一个：人身上的非凡力量到底是属于自己的存在还是这个世界暂时借给你的呢？”

    苗远闻言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祁正的头发，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笑道：“这个问题很深奥，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等一下回了家我慢慢和你解释。”

    祁正点了点头，看着苗远起身去结账。

    ……

    刚回到家，祁正就有些等不及的冲进了书房，等待着苗远来给他解答疑惑。

    看着祁正猴急的样子，原本就心情不错的苗远差点笑出声，少开热水后端着走进了书房，在书架上找了一本书之后拿到了书桌前。

    “你问的这个疑问很有深度，而且问的很刁钻，你之前的那个，也就是非凡力量从何而来这个问题出发点太高了，所以才会导致那些问题。你如果从你现在的这些问题出发的话，应该就不会出现这些问题了。”

    “不过对于你刚才的疑问，我还有一个要补充的，我不知道这个问题你思考过没有，但是这个问题也是很重要的一环。”说着，他抬起眸子看了祁正一眼，“非凡力量的本质是什么。”

    “非凡力量的的本质……”祁正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睛不自觉地瞥向窗户外，思考起了这个问题，“我好像是想过这个问题，非凡力量的本质应该是某种比较特殊的灵力吧。”

    “你还真的是什么该思考什么不该思考都分不清啊。”苗远捂住眼睛，淡笑着摇了摇头，“这个问题至今没有任何一个人得出答案，也没有任何人估计资料记载过类似的结论，可以说这个算得上是神秘界之中的一个未解之谜。”

    “我先来给你解答第一个疑惑吧，非凡力量的到底是不是属于你自己本身的。答案是肯定的，但也是否定的。”苗远淡淡一笑，看到祁正脸上的不解后急忙解释道，“非凡力量准确来说在你举行晋升仪式之前是属于你本身灵魂体的一部分，但是在举行仪式的过程之中，你的一部分灵魂会和整体的灵魂体相分离，与一个地方的联系变得极深。”

    “地方？”祁正摸着下巴思考，“是像【渊底之狱】那样的地方吗？”

    “这个我不清楚，我读过的资料里也没有提及过，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地方绝对在灵界深处，甚至是在比灵界更深的地方。所以我建议不要去想怎么探究这个地方在哪里，也不要管它。”

    “你的一部分灵魂与整体分裂开始后不知道到底是是觉醒，还是说是融合，反正是以一种特殊的方法与你的一部分灵魂碎片成为了一个整体，而你共化非凡力量的过程就是让这块灵魂碎片与整体的灵魂体相融合，让碎片里面的非凡力量融合到你的灵魂体里。”

    “但是本质上你的非凡力量并不是属于你的灵魂的，而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他会在你时候重新从你的身体里流出来，逐渐蔓延到周围的环境或者是附近的物品里，形成一些不可控的非凡物品或者是殃及整片环境，形成一片十分危险的污染之地。”

    “那如果这么说的话，这个世界上岂不是应该有很多污染之地，为什么现实生活之中我一次都没有听说过呢？”祁正闻言疑惑更深了，“而且污染之地应该极度危险吧，但是非凡者有那么多，死去的非凡者肯定更多，那那些污染之地又在何处呢？”

    苗远轻咳了一声，解释道：“这就关系到清道夫协会了，他们的任务就是把普通人的世界和神秘界相隔离开来，让神秘界的那些事物影响不到普通人的生活。这其中最为主要的就是处理普通人关于神秘界的记忆和清理神秘界对于现实造成的影响。”

    “我知道你可能对这方面感到不熟悉，但是先听我讲完。现实之中很多非凡者交手之后会造成很多不可逆的影响，比如会被人看到，或者是造成了死亡和一些对环境的创伤，这些都会交由清道夫协会的人来处理，他们能够让普通人把某些记忆深藏在心里，不再去回想这些记忆。”

    “他们还会把普通人的死亡伪装成连环杀人犯的作案，在抓到杀人犯之后催眠他们，让他们对自己杀掉这些人深信不疑。至于环境的破坏，如果是比较轻的，把他们回来人修复好，如果是比较严重的，那他们很有可能直接伪造一次比较大的事故或者是编造成一场较大的自然灾难。”

    “那如果死亡的非凡者留下了污染之地呢？”

    “别着急吗，听我慢慢说。”苗远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如果他们发现遗体及时，那就会选择回收，直接将遗体带离现场，到了合适的地方处理。由于所有的非凡力量全部从身体里泄露出来大概需要十到二十天，所以他们一般来讲都是回收得很及时的。”

    “至于如果遗体内的非凡力量已经泄露出了三分之一以上，那他们就会选择直接通过一种极为特殊的仪式把泄露出的非凡力量重新收集起来，另作他用。”

    “而且我们抓到的绝大部分【帷幕】以及【渊狱】的成员都是经由审讯之后送到特殊的地方处理的，那个地方你应该也听说过，就是审判法庭。”

    “审判法庭的人会通过他们的罪行以及他们的信仰程度来判断他们是否能活着，如果不能的话就会统一处死，再把遗体交由清道夫的人来处理。”

    “这个话题我们暂先停下，回归正题。”苗远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书，制止了祁正准备开口的动作，“我先把剩下的事情讲完，以防我忘了。”

    祁正闻言点了点头，找了一张纸记下了自己的问题，抬头看着苗远，等待他继续向下解释。

    “非凡力量在现世之中是无法通过肉眼察觉到的，但是你可以通过灵视来观察一个人的非凡灵途和共化程度。”

    “你开启灵视之后能够看的人灵魂是有不同的颜色的，绝大多数人的灵魂都是无色的，但是非凡者不一样，非凡者的灵魂体带有属于自己的颜色，而且越是共化程度高、非凡灵途格位高的颜色越深，你可以去通过不同的颜色的和深浅来判断他们的灵途和格位，但是判断共化程度的方法我只建议你用一个，就是你用灵视观察他灵魂体的发散程度，边缘越是模糊，那他的共化程度就越低。”

    “其次，灵魂体内外还各有一层，外面的会像烟雾一样笼罩在灵魂体外部，代表了这个人的身体状态，层次感分明，你甚至可以判断出是体表还是内脏。”

    “至于里面的那一层……”

    苗远突然卖了个关子，朝着祁正神秘一笑。

    “你要不要先来猜猜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