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协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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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围堵

    “你们继续盯好了,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女人对着手机对面那人嘱咐,“【神明的传话筒】虽然重要,但是能尽量不损耗人力就不损耗,多一名非凡者对于组织来说都很有用处,尤其是现在这种特殊时期,尽量都先保护着,实在没有办法再撤离。”

    “是,大人,我们会在楼下继续守好的。”

    “对了,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你们的第一支则是守住,但是不需要你们死守,通知其他人,守不住就自寻路径逃离,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必要折损非凡者,至于你们,在说好的位置守着,如果到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到时候由你们两个负责接应我逃离。”

    “是。”

    女人微皱眉头,没再说什么,看了一眼手机之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转而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心发神。

    “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喃喃着,她另一只放在口袋里的手握得越发的紧了起来。

    ……

    “人都到齐了吗?”

    偌大的房间里挤满了高高矮矮的人,他们通过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衬衣黑色西装,以及一条蓝白条纹领带。

    房间以茶几为界,分成了两部分,客厅中间站着一群身穿黑衣的男人,他们身子站得挺直,双腿微分,双手背在身后,动作统一看起来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而客厅和沙发之间站着另一个身穿黑衣,头发却都已经花白的男人,男人的脸上还有一道从颧骨一直贯穿了整张脸庞的伤疤。

    伤疤很深,就算愈合以后都能看出伤口里面的样子。

    男人面无表情,眼神坚毅,眼睛在众多脸庞上面扫视了几下。

    “我接下来说几点要求,你们务必做到。”男人看着周围的人,语气铿锵有力,“从刚刚传来的情报来说,接下来的目标里应该有十二到十六名非凡者,而且其中绝大多数应该都是最低格位的非凡者,至于到底有没有僭越者甚至是更高格位的,暂时不清楚,但是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我会安排四人一组,其中最少有一位升华者或者是两名僭越者,我们总共分成四队,第一二支队两组一队,第三支队四组一队,第四支队三组一队,总共六十人。”

    “第一队是攻坚队,负责从电梯直达楼层,直接撕破一条口子,直插非凡者之中。第二队是扫荡队,在第一队出发之前就从楼梯出发,负责收场,顺便封锁楼梯,以防有任何人从楼梯逃离,顺便提醒一句,举报人祁正现在就在楼梯准备接应你们。”

    “第三组负责守在楼道口和楼梯口,以及地下一二层,防止目标逃离。至于第四队现在已经就位,分别守在小区的其他出入口,是防止目标逃离的最后一道防线。当然,我更希望让第四支队没有任何出动的机会,这也代表了你们的能力,明白了吗?”

    “明白了!”

    众人齐声回答,为了不发出特别大的动静,他们并没有发出特别大的声音,但是气势都不低。

    苗远回头看了两眼汇聚在客厅里的几个人,十几个人之中几乎都是僭越者,只有他和顾一先两名升华者,至于那名站在茶几后面的白发男子则是一名亵渎者。

    “行了,解散,现在前往已经分配好的小队进行五分钟的任务分配,五分钟之后,由第三支队、第二支队、第一支队的顺序依次离开,先形成包围圈,包围正式完成后再向上冲明白吗。”

    苗远看着顾一先耸了耸肩,转身走进了一个房间里。

    为了小队之间的交谈,顾一先家里的三个房间都暂时挤满了身穿黑衣的非凡者,就连卧室都是这样。

    苗远被分到了第三支队,而顾一先由于灵途的原因则是被分配到了第一支队。

    苗远带着几个年龄看上去小他不少的人走进房间里,随意找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

    “苗大哥,您比在场的这群人加入组织的时间都要早,不论是灵途还是资历都算得上是我们之中的老人了,这次行动第三支队就交给您指挥了。”

    苗远对此也不怎么感到诧异,只是轻轻挑了挑眉头,眼睛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之后轻轻一笑:“要不就算了吧,这一次我就不指挥了,你们谁愿意来可以来试一下,刚好让我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好苗子。”

    在场的众人都低头不语,似乎是有些不太情愿。

    “怎么,是怕出问题吗?”苗远站起来,手指轻叩着桌子,“这个问题不用担心,我会先听一下你们的意见的,如果有大纰漏的话我会给你们指出来的,就算是行过程中出了岔子也没事,我会尽量挽回,就算真出了问题也都算在我身上。”

    其他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眼神互相询问,但还是没有人出声。

    “怎么了?责任又算不到你们身上,怕什么?”见众人久久没有反应,苗远嗤笑一声,刚准备自己安排就看到角落里有一个人举起了自己的手,但不是很明显,就像是怕被发现似的。

    见到终于有人站了出来,苗远眉眼间浮现出一抹笑意,抬抬下巴示意那人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

    “真没意思,又要继续往后拖延一个小时,真不知道那个老女人怎么想的,干嘛非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楼道里,少女撅撅嘴,露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来,嘴上嗑瓜子的动作却没有因此停下来,相反还变得越来越快,几乎要把瓜子仁嗑飞出来。

    少女的身旁又多了两个人影,都是刚才才来到的换班人员,但是脸上也都有一副无奈的神情。

    尤其是站在少女身旁倚靠在墙上的男人,表情几乎是狰狞的,满脸就差写出了“不情愿”三个字来了。

    他刚才在家里陪女朋友陪的好好的,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给叫了过来,为此还和女朋友闹的极为不愉快,对方就差把“分手”说出口来了。

    男人气愤地在墙上捶了一圈,在腻子抹出来的墙皮上捶出三四道裂纹。

    “奶奶的,这都快把我们当狗养了,还真是随叫随到呢。”

    “你快消消气吧,再捶下去屋子里的人不出来,附近这几层的也迟早会找上门来。”

    旗袍女子抚了抚男人的后背,又轻轻拍了拍,似是在给对方平复心情。

    就在几人简单的聊着的时候,电梯突然发出叮的一声,旋即滑开了电梯门。

    电梯里走出来四名身着黑色西服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男人们的手里还都提着几份名贵的礼物,有的是古窖酒,有的是蟹礼盒,甚至还有人参等一些名贵补品,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被包裹在黑袋子里的东西。

    那东西看上去像是一个罐子看上去很沉,被抱在怀里的时候还能听到被人晃动时的哗啦哗啦声。

    “什么人?”

    守在楼道里的几人瞬间警戒起来,一脸严肃的盯着这群看似来势汹汹的黑衣人。

    拎着古窖酒的一名黑衣人走到那几人面前,抬起手里的礼盒晃了晃,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请问这里是秦副市长家吗?”他又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盒子,让对面那人听到里面的瓷瓶子与纸壳相互摩擦的声音,“这是不是快过节了吗,我们来拜访一下,顺便有点事想请秦副市长办一下,您通融一下,就让我们过去了吧。”

    旗袍女子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一抹淡笑。

    她朝着众人微微欠身,然后伸手拦住了想往里面闯的那名黑衣男子,道:“抱歉各位,这里不是你们要找的大人物家,抱歉,这里只是普通民居,你们还是快请离开吧。”

    她盯着自己身前的那名黑衣男子,完全没有注意到另外三名黑衣男人也慢慢凑上了前来。

    “您快别开玩笑了,这里要不是秦副市长家,你们在外面守着干什么呢。”最前面的黑衣男人并没有离开,反而死皮赖脸地向前走了几步,“您看这大过节的,快别拦着我们了吧。”

    “不是故意拦着你们,这里真不是秦副市长家,你们快另找别处吧。”说着,旗袍女子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突然眉头一皱,“这是要过什么节了?”

    “当然是……”最前面的那人突然把自己手上的礼盒一把摔在了旗袍女子的脸上,“专门给你们过的清明节!”

    礼盒重重砸在旗袍女子的脸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忍不住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见状,后面的另外几名黑衣男子都纷纷将自己手里的东西砸向了一脸懵逼的众人。

    见状,最后面那名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的男人突然缓过了神来,朝着身后大喊了一声“敌袭”然后抄起了一旁的木棍冲了上去。

    被礼盒砸得七荤八素的旗袍女子直接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另外几名非凡者也是在听到那句敌袭之后相继幡然醒悟,纷纷从自己的身边掏出来武器冲了上去。

    见到他们的动作,站在众人后面的顾一先神秘一笑,召唤出一个完全透明的水球扔了出去。

    水球在向前飞的过程中由原先的浑圆逐渐变得细长,最后直接变成了一个飞梭,在飞行的过程中逐渐凝结,最后变成了一根长有三十公分的冰棱针。

    水球逐渐增多,一个个都变成了冰棱针,直直朝着众人飞过去,专门朝着不致命的地方扎去。

    冰棱针一根根扎到他们的身上,刺进他们的关节里,顿时让那几人直接瘫在了地上,动都动弹不得。

    旗袍女子摸着自己的额头,揉了揉自己刚刚被砸得通红的额头,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眼前模糊的画面重新聚焦,才逐渐看清了自己周围的环境。

    “这……”她有些不太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神在身边躺着的众人。

    一声声呻吟和哀嚎传入耳朵,让他感觉自己不是处在楼道里,更像是躺在被炸弹轰炸过的炮弹坑里。

    身旁的几名同伴的关节上都被插上了几根细长的冰针,完全贯穿了四肢,只要一动就牵扯到被刺穿的皮肉,然后在一瞬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疼痛。

    疼痛真真实实的传入脑海,很容易让人诞生去死的想法,但是此刻,他们更多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

    旗袍女人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自己刚才由于晕厥并没有被袭击,手脚还能正常的活动。她突然后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扇门,门还半掩着,一切听不到里面有半点声音。

    房间里最少坐着六名非凡者,熙可他们却一个都没有出来的,倒不是因为他们情感太过于淡薄,也不是因为他们就希望房间外的几人去死,说到底也只是因为他们受到的命令只不过是守在房间里不让其他人通过而已。

    想到这里,旗袍女人突然用力一蹬地,直接扑向了那扇门。蹬地带来的动力直接让她撞在了门上,同时也把门给堵了起来。

    听到门扉合拢的那一声清脆的咔嗒声,旗袍女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去背靠着门像是一只护着小崽子的狼死死地看着其他人靠近。

    他看着顾一先一行人的眼神冰冷,眼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可当她的眼神落到了躺在地上的那群人身上的时候,落到了那份刚刚还在跟自己一起畅想换班之后要怎么出去吃喝玩乐享受生活的小女生身上的时候,她的瞳孔瞬间放大,眼里满是震惊。

    片刻的震惊过后,她眼里的厌恶逐渐消失,而其中逐渐渗透出恨意,就像是在看杀了自己亲生父母的仇人一样,那种连世上最高的山都遮掩不住的稻田的恨意。

    躺在地上的女孩双腿微蜷,两只胳膊都略有弯曲,膝关节和肘关节都各插着一根细而长的冰针,将她彻底钉死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一分,只要一动身体就会被贯穿心扉一般的痛意给疼的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