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论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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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众人恶

    饭后,温婉帮着孙阳钰收拾碗筷。

    “出去走走吧。”孙阳钰正低着头刷碗,“是走走,你不能躲进玉佩里的那种。”

    “哦……那我累了你背我。”

    “那你还是躲到玉佩里去吧。”

    “我去穿件青纱。”

    ……

    原世界里的生活太过忙碌,晚睡早起不吃早饭已是生活的常态,相比之下如今的生活更是轻松自在,无柴米油盐之忧虑,无孤苦伶仃之惆怅。

    两人昨天都休息的不错,还吃了早餐,更加精神饱满的出门了。

    相比于传统的学校,“学生院”更像是一座古城,这有街坊有小巷,有热闹的集市,甚至还有叫卖的小贩,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而教书的地方则像三味书屋,每座三味书屋旁则有着百草园般的小院。与五六十人挤在一间教室里来说,这三味书屋显得并不那么沉闷。

    昨夜落雨,街道恒湿。

    “怎么感觉这里灵气充盈许多?”孙阳钰在街道上感到疑惑,她猜是各位小贩卖灵宝将周围的天地之气吸引而来的缘故吧。

    她们手拉着手,蹦走在街道上,路过各种街边小摊,颇有兴趣。

    恰巧路过一家玉石摊,温婉的余光瞟到一块精心雕琢的玉石上。

    “钰姐钰姐,你看这块玉佩和我的梅花玉佩好像啊,我想要。”温婉伸手拉住了正要往前走的孙阳钰,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你不是有一块儿的吗?”

    “我的那块儿在你身上,我也想别一块儿,这块玉的意义对我很重要。”

    孙阳钰思索了一会儿,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货币是什么样的,但先问问价也可以。

    “老板,这块玉佩怎么卖?”

    摊主见到有客人来了,勾下了腰,笑脸盈盈着,明明是个八尺男儿,这副样子却像极了小人谄媚。

    “这位客官,只要两枚灵纹币,八枚银币您就可以带走它了。”

    “这可是上好的天和玉,这是城里最好的工匠亲手雕刻而成,可引灵气入体,对您的修为肯定大有帮助。”

    呵呵,所有商贩都会这么说,孙阳钰深知这块肯定不如温婉原来的那块好。

    虽然这块玉不是佳品,但也不是她现在能买得起的。孙阳钰搜遍全身,也只有五枚铜币,这五枚铜币,还是当初她救人的时候顺的。

    “能便宜点不?”孙阳钰比了个五。

    摊主纠结了一会儿说道,“行吧,五枚银币就五枚银币。两枚灵纹币,五枚银币成交。”

    “我……只有五枚铜币。”

    ……

    两人间的沉默震耳欲聋,摊主听到这话立即挺直的身子,眼神间不再是之前那种阿谀奉承,而是显得焦躁易怒。

    “你个小娘们儿,是不是搞事情啊!没钱还在这儿东问西问!想砸场子不成?”

    “哈、哈哈……误会误会,老板别生气我们这就走。”孙阳钰转身去拉温婉,“走了走了……唉?温婉呢?”

    转头看去,温婉正两手捧着那块梅花玉佩恋恋不舍的做道别,刚想放下玉佩时。

    “买不起就别碰!”

    “哎啊!”

    摊主挥臂打在温婉的手上,温婉受疼立即将手收到了身后,而那块梅花玉佩则被击飞到地上弹了好几下。

    “温婉!”孙阳钰焦急着迈步上前,将温婉挡在身后,怪罪道,“你怎么还打人啊!”

    摊主大摇大摆的从摊位走出来,扯着嗓子大喊道,“打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人?反倒是你们把我的东西砸到地上。”

    说完便伸手指着那块完好无损的玉佩。

    “那玉摔成了这样,你若不将它买走,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吗!无耻!”孙阳钰怒视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大个子。

    “那又怎样?!看你身上灵力浅薄还能来到这“剑宗”,本来还以为你是凡间什么皇族的人,方才对你客气点,没想到就是没权没势土鳖啊!哈哈哈哈哈!”

    摊主走到孙阳钰面前,微微弯一下腰,直视着说孙阳钰的眼睛,慢慢凑到她耳边,露出那满是黄渍的牙齿轻声又调戏着说道。

    “或许……你们两个今晚给老子伺候好咯,我就放过你们……老子好久没有玩过这么正点的妹子了。”

    “放心,今晚肯定玩死你们,哈哈哈哈哈!”

    摊主散发着恶劣的口臭,孙阳钰则顺势收起了怒目,冷笑道。

    “肯定的……绝对让你难忘!”

    刚说完,孙阳钰就抬手汇聚灵气往摊主脸上结结实实来了一巴掌。由于靠的孙阳钰太近,这一巴掌直接给摊主扇的直接往后踉跄了几步。

    “温婉!跑!”

    还没等摊主反应过来,孙阳钰就拉着温婉的手,往人群中挤去。

    “妈的,你以为你跑的掉!”

    只见摊主摆起架势,大喝一声,身上便有灵气迸发而出,他迈出腿向孙阳钰奔去,所过之处掀起碎风。

    孙阳钰听见动静刚想转头查看情况,就被摊主的左手用力掐住脖子拎了起来。温婉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

    摊主一拳打在孙阳钰的腹部,嘴角溅出了几滴鲜血。

    “钰姐!”

    孙阳钰被掐住脖子,甚至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她两只手紧扒着摊主的手臂,尝试着挣脱,指甲因用拉扯折断外翻,渗出了血丝,可仍然无济于事然,摊主的手还在逐渐用力。

    她感到自己的气管正如同被塞子堵住一般喘不上气,由脖子往上整个脸都憋成了紫红色。身体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握着摊主的双手渐渐滑下,无力感正慢慢的席卷全身。

    她的头被摊主掐的仰起着,不甘地鄙视着摊主。

    她感到了不公!她到了众人的讥讽!他们笑着!指着议论!辱骂着!

    凭什么!

    明明犯错的不是她……却还要被这样对待!

    明明周围有很多人……却没有一个愿意出手主持公道!

    明明她才刚刚感受到家的温暖……就要死于此地!

    以前所有人都诉她生命如此可贵,要好好活着,可这里的人对待生命却如此的漠视。

    她的余光瞟到温婉,她正对着摊主奋力的挥拳,怒不可遏,眼角还带着泪珠。

    温婉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可爱的脸上总是有着许多相违称的表情。

    无奈的是,摊主有灵气护体,温婉打在他身上的每一拳都如同打在铜墙铁壁上,尽管温婉的拳头已经打的血溅骨裂,但仍旧毫无作用

    温婉感到了无比绝望,她舍不得孙阳钰死。她两腿发麻颤颤抖抖的跪了下来,扯着摊主的裤腿。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她吧!你想对我干嘛都行!”

    然而却被摊主无情的踢开滚到了一旁,她双手无力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哭的浑身抽搐无法站起,如同提线木偶被剪断了丝绳。

    温婉后悔万分,她没想到自己只是稍微任性了那么一下下,就引来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她哭诉着,呐喊着,脸上眼泪鼻涕肆意流窜十分狼狈,她撕破喉咙发出全部的声响。

    “钰姐!钰姐!谁能来救救她!!谁能来救救我们啊!!!”

    她这一个如此爱漂亮的女人,可现在却丝毫不顾及面子,卑微的匍匐在地上祈求众人,陆续抱着路人的脚腕。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了!!”

    然而换来的只有行人漠视,路人一脚将温婉踢开,然而温婉仍旧不放弃,不断的祈求众人却屡遭踢踏,其他路人似乎对这种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仍旧就各自走着各自的路。

    “温……温……婉……”

    孙阳钰拼出所有力气才喊出这个名字,声音虽沙哑却尽显沉重之情,她想告诉温婉不要再这样了!自己不值得被这么对待!温婉也不应该被这么对待!

    她和温婉欣认识时间不长,可知心知己仅需一眼便如同共过万年。

    她不畏死,只是害怕自己死后,温婉仍旧被摊主捉到,遭受到非人的折磨……

    “走……温……走……”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仅存的意识正在渐渐的消散,眼前的昏暗越来越重……我的眼睛好像睁不开了……我想看到……温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