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块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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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探亲

    夜已深了,叶皓辰在密室里也是睡不着,第二天就是他恢复自由的日子了,他却在暗自神伤,冯家的二太太竟然是小莲的亲生娘亲,怎么会这样,小莲的善良和她的娘亲完全就不是同一类人,小莲可敢可敬,令人敬佩,受人尊重,而二太太诡计多端,心如蛇蝎,他当初以为冯家人都是一个样,二太太为了其目的,做事心狠手辣,令人发指,没想到冯家主管权威家事之人会是毒妇二太太,让冯家一些仁义之士也背上了可恶之名,多亏小时候和小莲在一起上过学堂,要不然他还以为冯家根本就没有好人,他喜欢小莲的纯真、直率、善良!他把小莲当作他这一生最好的知音,小莲也视他为最好的朋友,虽然相处短暂,但却知己知彼,互不疑猜,他知足了,在这乱世年代,他最记忆犹新的是与江靖轩和盈盈的相遇,他们现在在哪里?过的怎么样?自从他做了江家的少爷后,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打听他们的下落,可杳无消息,他时常在梦里见到他们,有时候是哭醒的,有时候是笑醒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世上?当他被江家认领为义子时,他还以为江靖轩就是江家的儿子,他问过干爹干娘,他们却说他们的儿子不叫这个名字,但他们听到这个名字时总是目光躲闪,也许不想提起伤心过往吧,他心灰意冷,江靖轩、盈盈你们到底在哪里?是否还活着?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会在心里惦念着他们,这么一晃,十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音讯,他几乎崩溃,现在见到了小莲,心里一酸,不由得又想起了江靖轩和盈盈,是他们陪伴着他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盈盈用半块面包救了他和江靖轩两条命,我还算争气,活到了现在,而你江靖轩,你真是负了盈盈也负了我,你个混蛋,你要是活着,怎么不来找我?

    叶皓辰想着想着,不由得已泣不成声——难过有什么用,还是收住情绪休息吧,等攒足了精神我才有力气去找你们,他用袖子拭了拭泪,自言自语道:“睡吧,但愿梦里再相见。”

    也许这几天在密室心累的原因,想的太多,有时候好长时间睡不着,有时候很快就入睡了,这会儿叶皓辰闭上眼睛随着他的想法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二太太反悔了,又想出一条毒计,这五车布匹难解她心头之恨,一万两黄金,五万两白银就这样泡汤了?不行,她趁小莲熟睡后,和漠影、旋风秘密商量了计策,命他俩连夜启程,赶往九龙山找胡大头来他个借刀杀人,其实二太太知道胡老大(胡大头)敢明目张胆的挑衅江家,她这样做即可以随了小莲梦寐以求的和平相处梦,也随了她冯家捞回十年前的那笔损失,更随了她坐山观虎斗看热闹的场面!胡大头年年都要在冯家捞上一笔,好养他们山寨那一大家子人,二太太自然在心里恨的咬牙切齿,但又没辙,拿他们没办法,江家势力强大,冯家根本就不是江家的对手,现在是强手对高手,这不有一场好戏看么,她自行得意,自己太太精明了,没有人能比得上她的心计,她想着,这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她干笑两声——呵呵……呵呵……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小莲起床后,伸了伸懒腰,拉开窗帘,望了望遥远的天空,天上还有一些零碎的星星眨巴着眼睛,闪着莹光洒向天际,她们好像在与小莲告别——我们要休息了,你自己珍重。

    小莲刷牙、洗脸后,换好衣服,提着自己从国外带来的高级化妆品和一些异地的特产,准备去看大太太,她想大太太一定会很高兴的,她们这么一别就是两年,她要不是昨天一进门看到那些死士在训练阵法,她第一件事就是先去大太太那里,她为了避免战火伤亡的发生,首先和二太太谈了一上午,下午又去说服叶皓辰,整整一天的时间都用在了极其重要的大事上,今天她抱着美好的心情想去和养了她十几年的大太太谈谈心,一些事总是让人难以预料,大太太的房子周围竟然用高高的篱笆墙围了起来,小莲很纳闷,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愣了一下,然后加快了脚步走到篱笆墙门外,她轻轻的敲几下门,没有人应声,她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回应,她准备去找二太太问个究竟,刚离开没几步,紫嫣从外边用托盘端着一碗汤汁正走进来,小莲走向前问道:“紫嫣姐姐……你这是……”

    小莲这么一喊,竟吓得紫嫣手忙脚乱,盘子晃荡了一下,差点将汤汁倒出来,小莲立马感觉到有问题,她装作很淡定:“紫嫣姐姐,是我,瞧把你吓的。”

    紫嫣这才稳住自己:“小姐,你回来啦,我……以为……是谁呢,吓死我了。”

    “紫嫣姐姐,大太太身体是否可好?”

    “一直都挺好,只是她最近受了点风寒,我……给她熬了……些汤药,正准备给她送过去……”紫嫣说话结结巴巴的。

    小莲觉得紫嫣姐怪怪的,说话吞吞吐吐、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她想看看不就知道了,她故作笑道:“大太太有你照顾,我大可放心,走、我们一块去。”

    紫嫣打开门,果然不出小莲所料,大太太面容憔悴、蜡黄,看来并不是受了风寒那么简单,她正在给院落里小径旁边的花草、和蔬菜一瓢一瓢的浇水,大太太看到小莲忽然出现在她眼前,不由得一惊,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她强颜欢笑道:“小莲,你回来啦,娘想死你了。”她说着从花草丛中走了出来,在一边的水缸里洗了把手,然后拉着小莲:“走,回屋里坐。”

    “娘,我也好想您,您过得怎么样?”

    “挺好,你在国外一定学了不少东西吧!娘好开心。”大太太说着便捂住嘴咳嗽了几声。

    小莲看着怪心疼的:“娘,到底怎么回事,还说挺好,看你都瘦成这样了。”

    她们走进屋子,里面一阵凄凉,以前,大太太身边前呼后拥不少下人们,而如今却只有紫嫣一个丫鬟。她们坐下后,紫嫣放下盘子,端上汤药正准备递给大太太,被小莲拦下了,她想验证一下汤药是否有毒,她取出包里的银针,在汤药里试了试,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她想试试紫嫣的反应。

    二太太肯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爱护有加,会加倍小心女儿的一举一动,生怕女儿有个闪失。虽然小莲是大太太一手拉扯大,但女儿毕竟是二太太十月怀胎饱受痛苦煎熬生下的,和她十指连心那,她想女儿再怎么跟她生疏,在紧要关头,女儿一定会随她的,其他人对她再怎么好,也都是假仁假义,到了晚年,女儿会为她这个亲生娘亲尽孝的!

    果然,紫嫣赶忙拦住:“小姐,这药是不能随便喝的,大太太身体欠佳,这是医生专门为大太太调配的药。”

    “娘,你得的是什么病?喝的是什么药?”小莲不安的问。

    “娘那、这是老毛病了,小时候受的风寒,那个时候,家里穷,请不起医生,这不落下了病根,娘喝的是保健药,别操心了,没事的。”

    “对、对……对,大太太经常这样说,冯家请了这一带最好的医生,我想,不久,大太太的病就会好了!”紫嫣接着大太太话道。

    “紫嫣、你退下吧,今天的膳食多加两个菜,玉扇茄子、糖醋里脊,这是小莲最喜欢的。”大太太吩咐道。

    “是,大太太。”紫嫣回应道。

    紫嫣走后,小莲总感觉气氛不对劲,“娘,您这边就紫嫣一个丫鬟,这里活计那么多,她一个人怎么能干得过来呢。”

    “小莲,其实,娘过得很开心,吃饱喝足后,去园地干干活,锻炼锻炼不是挺好的嘛!我觉得我很幸福,我还有你这么一个孝顺女儿呢。”

    “娘,我今个一看这里,我就知道您过得并不开心,我去找二太太再给您调过来几个人,好好伺候您。”

    “不了,小莲,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娘呀,过得真挺好的。”

    “咱们冯家那么多人,都是她一人掌管,那么多资产,二太太都拿去干什么了?我真不明白爹为什么把冯家大权要交给她?”小莲心里很是不平,她愤愤地说。

    “小莲,你爹这样安排,也许自有他的道理。不管怎么说,二太太她是你的亲娘,要是没有她,我哪有你这么懂事、善良的女儿,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她,是她让我在绝望时又给了我希望。”

    “娘,到现在您还护着她。”

    “娘不是护着她,而是说的大实话。”大太太好像看透了人情世故,不开心的事都说成是顺应天意,她这样说也为的是小莲不再追究二太太的任何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万事安宁。

    “娘,我一直不相信我爹会把权柄玉符交给她,十年前我爹和三姨太在怡红院失踪后,二太太竟然拿出冯家玉符镇压住全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见符如见我爹,都叩拜在她的脚下,这一定是她预谋好的,按理来说,爹应该把主权交给您,怎么会是她,当时爹走的太突然,她可能已经预料到爹被鬼子带走,绝对是凶多吉少,所以她先下手为强,在爹离开家门没多远,就已经把玉符收起来了,爹离世后,她便趁势打劫,坐上了冯家之主的位子,不行,我必须找二太太把事说清楚。”

    “小莲那,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不再兴风作浪,做丧尽天良的事就好了。”

    “娘,她要这个玉符就是为了以权压人,做违背天道伦理的事……”

    ……

    大太太和小莲还在不停的讨论中,只听见紫嫣喊到:“大太太、大小姐,开饭喽!”

    大太太笑笑:“小莲,我们去堂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