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块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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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山寨剿匪(6)

    江家和解放军战士们商量,这次并没有给土匪所想要的,要是解放军完全撤走后,他们有可能还会继续反扑,所以要解放军暂时先驻扎在江家的地盘范围内,吃喝由江家来管待,看形势再做定夺。

    土匪曾向冯家要一个厨子,二太太是答应了他们,把霜儿送给他们一段时间,但酒店老板娘这一关让二太太犯了难,酒店老板娘的娘家势力强大,她还想以后靠老板娘做坚强后盾,胡家寨也不好惹,真是骑虎难下,小莲给二太太偷偷吃的药让她昏昏沉沉了一段时间,要不是生意搞应酬喝了生意朋友调的自制的酒,她可能得一年半载后才能清醒,她叫来小莲问——自从霜儿给她们三人做的那桌子菜吃了之后,她整个人浑身无力,后来什么都记不清了,今个清醒过来怎么已到了深秋。

    小莲眼珠子一转:“是这样的,那次的饭局,是不是喝了霜儿的自制桂花酒,霜儿为了让酒味更加醇香,加了两滴女儿红,谁料想竟然酒劲太浓,我只喝了半杯,也迷糊半月之久才清醒过来,娘亲你想想,那天您喝了一杯多,当然比我昏沉时间长。”

    “小莲,我看,这霜儿要不给点家法,是不会长记性的,说了多少次在饭局不要出岔子,她偏偏要整出一些幺蛾子来,本来她做的一手好菜,在航城这一带无人能及,她就是想自创一些新手艺,也应该是在厨房里自己试试,干嘛非要在重要场合这样做?依我看,她是故意的,这一个多月来耽误了我多少正经事。”

    “娘亲,算了吧,霜儿能做出航城最好吃的菜,是她肯学习,肯研究,她调配的自制酒不是很有学问,一般人还没有这个技巧和潜能,她研究出来的酒以后能用上,您说是不是?”

    二太太想了想,确实不错,是好酒,将来有用得着的时候,她诡异的笑了笑:“好,听你的,这次饶了霜儿,你告诉她,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要乱来,这样会坏了我的大事。”

    “娘亲,我现在就告诉霜儿去,不过娘亲您前几天答应我的事您可别反悔?”

    “什么事?”二太太莫明其妙的望着小莲。

    “就是我和江少爷的婚事。”小莲直接说道。

    “什么?我……答应你和江家的婚事?我……怎么不知道,看来霜儿所研究的酒是专门迷糊我为你的婚事而来。”二太太啪的一下,一只手拍在桌子上:“我知道该怎么做。”

    二太太叫上黄包车去了(福运来)酒店,直接找老板娘谈谈,说他们冯家惹不起山寨土匪,要霜儿去土匪窝里当厨子,老板娘认为霜儿本来就是冯家的,人家要回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把霜儿交给土匪,这谁也不答应,这不等于把羊往虎口送吗,路不平、有人铲,老板娘可不想袖手旁观,她准备调动自己的武装部队帮解放军一起剿匪。老板娘的武装部队也是陆颜背着碧涵从周老爷那儿带来保护周小姐周全的,他骗周小姐说是他招兵买马培训出来的硬汉壮士,要是碧涵知道是老爷调给她的,她是绝对不会要的,二太太这下没话说了,其实她也恨透了土匪们,每年都要向他们冯家讨要千两白银和几吨粮食,要是灭了他们,岂不大快人心,至于霜儿用酒迷糊她的事,她另行处置。

    大家都在忙于剿匪的事,而小莲在和二太太说她和江乐辰的婚事,二太太坚决不同意,她看中的是金家的势力,能呼风唤雨、称霸一方,可帮他们冯家树立大业,江家虽然势力强大,但还是不及金家的铁桶江山强固,小莲和二太太在大堂上吵起来了:“你当着各路合作朋友的面,说女儿已经许配于江家少爷,而今却又反悔,这以后生意上谁还敢和不讲信用的冯家人合作……”

    “你这是在威胁我?”二太太大声吼道。

    “我哪敢呀,娘亲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再说了,那金家少爷我根本就不喜欢他,您就是硬把我和她绑在一起,我终究都会逃的,到那时,我看您怎么向金家交代?”小莲理由说了一大堆。

    “那好,娘亲问你,你和江乐辰真的两情相悦?我们冯家跟他们江家已结下了梁子,怎么会成亲家呢?”

    “娘,我和他小时候在学堂就认识了,虽然后来好几年不见,但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在,前几天我还和他在一起,他说很喜欢我,像小时候一样,再说了,你们上一辈的恩怨总不能延续到我们下一代吧。”

    “既然他喜欢你,为什么不来提亲呢?”

    “娘,您那么凶,他怎么提呀,我这就去找他,就说老佛爷您同意了。”

    二太太瞅了瞅小莲:“你考虑好了?”

    “嗯,放心,我们冯、江两家结了亲以后就不会有矛盾问题,有什么事也好商量,娘,江家的势力就连土匪们都让他们三分,这些年来,土匪们从来没敢动过江家,目前,土匪耀武扬威的针对江家,是胡老六搬动了他以前的一位朋友,调动了一大部分国军主力军”,所以他们这才敢在江家头上动土,我们冯、江两家再加上酒店老板娘的武装部队,这次土匪们是非玩完不可。”小莲讲的是头头是道。

    “好,那就这样,你和江少爷的事你自己考虑好,让他们选个良辰吉日来提亲,我看,还是等剿匪胜利后再说吧。”二太太认为灭了土匪们后,他们冯家就没有后顾之忧了,然后欢欢喜喜的举办孩子们的婚礼,岂不双喜临门!

    可小莲怕的是二太太的变化多端,她认为先定亲,毕竟成了定局,二太太在众人面前不好更改,结婚的事可以推后,她甜甜一笑:“娘,那……不如先定亲,然后再去剿匪,这样势力不是更大了吗……”

    “也行,你和江少爷说好了回来告诉我,娘会做好准备的。”二太太觉得小莲说的也有道理,便答应了小莲的要求,她不知小莲另有用心。

    小莲吃过午饭,提着包又去了那个距离江家不远的茶店,写了一张纸条托付一位街上买报纸、香烟的小孩,让他偷偷送给叶皓辰约在一家咖啡店见面,不见不散。

    好不容易等来了江乐辰,江乐辰对小莲的态度挺热情的,但一提到订婚的事,江乐辰马上岔开话题:“小莲,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只当为妹妹,我们是不可能的。”

    “你是不是遇到了比我好的?记得我们从学堂分开后,你从国外回来又去了那所学堂,还作了诗——人面不知何处去,见到桃花泪涟涟……”小莲提起陈年旧事想让叶皓辰回到她身边,可叶皓辰却像换了个人似的,把以前的美好一句话给抹杀了。

    “小莲,那个时候我们还太小,我只当你为可爱的小妹妹,直到现在都是,那不是爱情。”叶皓辰摆明了态度。

    小莲就像一团烧的正旺的火焰被浇了一桶凉水,立马被浇灭了:“你告诉我,你现在遇到的那个喜欢的姑娘是谁?我要看看她哪里比我好、比我强,你是说你从来没爱过我?”

    “小莲,你听我说,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我们只能做兄妹……”

    “我知道我们冯家对不起你们江家,可这与咱们的婚事是两码事,我娘已经同意了,咱们两家要是以后结了亲,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娘就……不会再为难你们江家了……”

    “小莲,这跟冯家与我们江家之间的隔阂没关系,世界这么大,我相信会有一个比我好的男人在某一个地方等着你……”

    “我不听,这样吧,我们冯家把亏欠你们江家的银票和布匹、以及粮食还给你们江家,是不是两清了,你就会答应我们的婚事了?”小莲一直在为冯家对不起江家而谴责,她总以为叶皓辰一直是因冯家曾讹诈江家的那些货物而恼恨推辞他们俩人婚姻的事。

    “小莲,我说了半天,你难道还没听懂……”

    “乐辰,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我娘把所有欠你们的还给你们。”小莲说完一溜烟似的跑的无影无踪。

    小莲跨进二太太的卧室,扑通一声跪在二太太面前:“娘,我求你了,把……欠江家的所有银票、布匹、粮食还给江家,江家他们……”

    二太太“啪”的一声,扇了小莲一巴掌:“你这个混账东西,把我们冯家的脸给丢尽了,是不是江少爷让我们冯家还了他们银票、布匹、粮食,他就会答应娶你?”

    “娘……江乐辰是喜欢我的,就是因为这些,他才胡说不喜欢我的……呜……呜呜……”小莲越说越伤心难过,她不相信江乐辰刚才所说的。她认为这一切都是拜二太太所赐,但又不敢和二太太硬着来,在这个家里,一切都是二太太说了算,和二太太对着干,结果自然会很惨,她还怎么谈和江乐辰的婚事,她想再找江乐辰谈谈,是不是他恨透了冯家,要是这样她愿意独自一人,不要任何人的陪同嫁到江家,然后和冯家断绝一切关系,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刚走出二太太的房间,突然想起了大太太,好长时间都没见她了,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自己只管自己的事,这做女儿的太不孝了,她难过到了极点,发疯似的向大太太的住房跑去。

    “你……干什么去?”二太太在身后大声喊到,小莲没回应,二太太自言自语道:“这叫为娘的说你什么好呢,人家江少爷根本就不喜欢你,一直都是你在自作多情,你自己还是好好的静一静,想一想,就知道为娘的说的对。”

    小莲来到大太太的房门外,周围的菜地被大太太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净的而无一根杂草,让人看到这一切显得舒适而惬意,她轻轻的敲了敲了敲门,根本没有动静,又轻轻敲了一下,还是没有声音,她着急的边敲边喊:“娘,开门,娘……开门。”她喊破喉咙也没有用,她在庭院里跑来转去寻找紫嫣的身影,园子里除了鸟叫声,安静的吓人,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原路返回,使劲踹门,门开了,看到是大太太睡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紫嫣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头侧贴在桌子上眼睛紧紧闭着,两只手紧紧抓着桌子上的台布,她们到底怎么啦?小莲的到来她们没一点反应,她立马慌了,把手放在她们的鼻孔上感应了一下,她们微弱的气息让小莲感到吃惊,她再次像发了疯似的转身准备去找二太太,突然大太太低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莲……”紧接着是她的咳嗽声:“快……给……紫嫣喝点茶水……”

    “哎,好,我这就去倒茶。”小莲赶忙倒了一杯茶,由于太烫,又拿了一个空茶杯来回倒了两下,给紫嫣灌了两口,然后她又给大太太去倒茶,不一会儿,紫嫣慢慢睁开眼睛,她想起来,但浑身没劲,刚站起身来又瘫软在凳子上:“紫嫣,你先缓一缓再起来。”小莲关心的说道。

    小莲给大太太敬过茶后,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太太和紫嫣都有了气色,紫嫣直到醒过来都不知道她和大太太怎么回事,大太太毕竟历过多年经验磨砺,知道事情的原委,今天多亏小莲来的及时,要不然她和紫嫣就没命了,小莲问她们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间昏迷不醒,紫嫣并不知道事情内幕,当时她和大太太说了一会儿话,准备给大太太做饭时,她感觉头有点晕,她站起身接着又倒坐在凳子上,浑身无力,一会儿的功夫连呼吸都感到困难,后来就失去了知觉,而大太太因提前喝了一杯茶,才躲过一劫,以她平时的虚弱身体,要不是那杯茶,她早已一命归西了,紫嫣毕竟年轻,能抗一阵子,要是紫嫣提前喝上两口也不会昏迷。大太太指了指靠门的那扇窗户,上面有一个筷子粗细的小洞,小莲立马明白了是有人想置大太太和紫嫣于死地,是谁用小塑料管子给屋子里喷了毒雾,小莲正好路过,敲了半晌的门,不见她们回应,她使劲踹开了门,这时一部分毒雾顺着门散开出去,大太太这才有了意识,她模糊的看见小莲的背影,才有气无力的叫住了她,小莲的两杯茶救了紫嫣和大太太,小莲说她一定要调查清楚这到底是谁干的?大太太心里明白一定是二太太派人干的,小莲就是查出来又能如何,她制止住了小莲,她说她和紫嫣以后会提高警惕、倍加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