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块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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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烟雨红尘(64)

    若南那魂不守舍的样子正好被一位从外边刚进来的鬼子看到,他走上前去坐在若南旁边:“若南小姐,你好像有心事?”

    这位鬼子这么一叫,把若南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奥,上佐先生,我……是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我们艰巨的任务,然后不再担惊受怕、无忧无虑的生活在我们所掠夺而来的国土上?”

    “不能这么说,什么掠夺,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嘛,只要不出问题的话,也就三五年的时间。”上佐先生自信中又带着一丝焦虑。

    “不出问题、什么意思呀?”若南直接问道,因为她知道鬼子对她的身份不太怀疑,她一口流利的日文、再加上她的礼仪礼节纯熟到跟日本女人几十年前一模一样,她才是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呀,这些日本的节俗也是他们祖先百十年来上辈子人的老传统,并不是一些外国人随意就能学得来的,更何况外国人也不懂得日本文化、礼仪、礼节的操作规范的标准。

    其实,若南能对日本的文化礼仪知道的这么详细、纯熟之程度还得从她小时候说起——自从她记事起,一直随养父卖艺为生,父女俩的演技博得了围观群众阵阵的喝彩声!

    一天,父女俩正在街上玩武艺玩的起劲,周围来往行人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太棒了,这位师傅的武艺超群,对付好几个坏人不在话下。”

    “这个小女孩也不赖,这么小竟然躲得掉他爹爹三五个回合的招数,这还是她爹爹教的好!”

    “这个女孩要是不放弃,一直这样练下去,一定是武功盖世的高手!”

    “这父女俩的功夫也只是防身用,从来没想着利用功夫去挑事的。”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学习一些功夫是好事,最起码能护自己周全。”

    ……

    围观群众还在议论纷纷个没完,突然来了一帮凶神恶煞的人,在街上见人就抓,见到摆摊的食物就抢,比土匪还可憎,这根本就不是人干的事,土匪、坏人最起码有规矩的在暗地里行事他们想要的东西,而这些人在肆无忌惮的明抢,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在街上造次,来往行人看到此情此景都纷纷逃窜,生怕自己和家人受到伤害。

    果然来的是一帮魔鬼,他们声称自己是天皇派来的,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本应是他们的,他们来的目的就是要收回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

    街道一些胆大的民众不服,他们为这些魔鬼所说的话不服,都纷纷为自己所居住的土地争论起来——

    “这土地本来就是我们中国的,你们是谁呀?是从哪个国度来的说清楚?”

    “就是,从你们这形束装扮来看,根本就不是中国人。”

    “你们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

    ……

    这些平民百姓都为自己所住的地方被魔鬼强行说成是他们的土地鸣不平。

    紧接着噼里啪啦几声枪响,几位平民百姓死在了这些不速之客的枪口下,其他民众再也不敢吱声了,脸上露出极其愤怒的面容,无可奈何看着这些魔鬼欲所欲为。

    “告诉你们这些病夫,我们就是大日本帝国主义民族,这里的土地你们要是不还,我们只能武力解决。”一个鬼子以流利的中文说着不合常理的卑鄙无耻的话,令中国同胞们敢怒不敢言,一不小心就会命丧在魔鬼的枪口下,大家只好按照鬼子的所说的去做,给鬼子拿粮食的拿粮食,腾地方的腾地方,鬼子在航城一个破烂不堪的旮旯处撵走了大杂院里那些难民,并且把抓来的那些年轻壮汉要求他们把破废的大杂院重新改造一番以供他们鬼子使用。就若南和养父也没逃过鬼子的魔爪,养父虽然武功高深莫测,但毕竟人单势孤,不能跟鬼子硬着来,他死不足惜,只是可怜了幼小的若南,为了孩子能活下去,他忍辱负重和一些民众为鬼子建造房屋,也因小若南长得漂亮,鬼子便让他们几位女士养着,等长大后再让她做他们上司的太太,就这样日本女人给若南教着她们国家的各种礼仪礼节,见了最高官员行什么礼,以及问候等,见了中层上司又该是怎样的礼仪,还有最基层的官僚称呼、招待等一系列的礼节问题,若南都学的非常到位,鬼子们很开心——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奉献给他们的天皇大佐做夫人,大佐一定会给他们封官嘉爵的!他们每天都做着想一出是一出的美梦,一些事并不是鬼子怎么想就怎么成的,他们的卑劣行径老天爷当然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很快几年过去了,解放军战士和四面八方而来的游击队将鬼子一网打尽,若南和养父终归获得了新生,他们毕竟要靠卖艺为生,不得不离乡背井又来到了青城开始了他们的新生涯。

    在青城若南随养父从来没间断过武功的练习,毕竟乱世年代必须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再加上前两年鬼子的二战反扑,他们更要加紧练习武功。

    在半年前,若南一次偶然间的机会又发现了一个可疑点——YWZQ酒店里的人很是奇怪,她摸索着靠近在外偷听里面的人说话,一不小心被一个守卫发现,他用中文说了一句:“什么的干活?死啦死啦的,拉出去枪毙了。”

    若南急中生智,她记得鬼子开始来中国说话都是这个样,说话不流畅,虽然没有显露出是日本人,但明显的中文不通才这样说,她故意说了一句流利的日语:“我刚才听到里面的人说话怪怪的,实不相瞒我是日本人,因两年前随部队来到中国为了我们大日本帝国主义的艰巨任务夺回我们原有的土地,没想到全军覆没,还有的战友侥幸逃脱回到了日本,只剩下孤苦伶仃的我还留在中国,我很难过,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结果,是有幸能回国呢还是被中国人发现立马杀了我呢?这位中国大哥求你行行好吧,别杀我,我什么都会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帮你们带孩子都会让你们满意的。”

    那位鬼子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过,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位姑娘肯定是他们日本人派来在中国窃取情报的细作,咋能一时慌乱说出了日语来,这是他们的人,干脆给若南安排了工作在YWZQ酒店岗亭做了个看守,哪里需要那里安排,所以,若南在这里有来去自如的特殊服务的工作待遇,所以,鬼子需要什么都会通知若南,她在外面跑跑腿就可以满足鬼子所需要的东西。

    不过鬼子在若南面前始终都没有露出他们的真实身份,鬼子虽然相信若南是他们日本人,可他们内部也有叛徒,鬼子的同胞在两年前不是被中国人赶尽杀绝了吗,若南为什么还活的好好的,会不会跟中国人有染?这还很难说,拿若南那礼仪礼节、各种神态咋看都是他们日本的种,所以对她身份没的怀疑,只是她到底是在帮中国人办事呢还是一直保持初心在为他们大日本帝国主义干工作?这还真的说不清,问她也没用,她肯定说着自己的想法、理由。

    鬼子对这个摸不清底细的同胞只能给若南派些肤浅的工作,需要什么吃的呀、哪里有粮食或者打探一下哪里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及中国一些重要的人之类的只让她跑腿帮一下忙而已,重要密件之类的一概不会告诉若南的。

    ……

    那个上佐先生告诉若南——要想在中国稳固立足,就必须有大量的人手齐心协力创建我们的未来,我们日本国小人少,根本人力不够,还需要借兵一用。

    若南莫明其妙——借兵一用,什么意思?

    “当然是中国人。”上佐先生冷静的说。

    “中国人?他们怎会帮我们日本人去打他们的同胞呢,怎么可能,这些中国人死活都不会做这样的事的。”若南肯定的说。

    上佐先生得意的笑道:“你是哪国人?”

    “我……当然是日本人啦。”若南还是那句话。上佐先生能问她,自然就暴露证实了他是的的确确的日本人,看来,上佐先生对她十分信任。

    “那这样吧,你把你的岗位职责管理好,那就是对天皇最好的尽忠报国了。”上佐先生既然对她很信任,为什么还是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让她坚守岗位职责即可。

    上佐先生说完便离开了,若南本想着日本鬼子在他们国家抓壮丁过来时,她是门口把守,趁其不备让旋风安排自己人混入其中,可同胞们觉得时间太慢,要等鬼子抓到壮丁培训一年半载的,这是混入鬼子队伍唯一的办法,若南告诉鬼子给大家买一些好吃的饭菜,她这几天几乎饭菜都是那么一门,没有其他花样,实在没有胃口再去反复那些口味了,鬼子答应了若南的请求。

    若南又来到那个新改造的农家院和同胞们商议对付鬼子的办法——就是必须等,等到鬼子完全抓壮丁练习武功时机成熟后我们混入其中,这是打探鬼子机密的唯一办法,切不可意气用事坏了大事。

    江乐辰他们想想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新的通道我们根本就进不去,若南说的对,只有等,才能有机会破获鬼子的诡计阴谋。一年之后,时间是有些长,虽然事情进展缓慢,但可以趁着时间还早,先做好我们迎战的准备,鬼子练兵习武,我们也可以一边继续锻炼我们的筋骨一边偷偷的窥探别的地方还会不会有敌情,鬼子不可能就这一块地方实施他们的计划。

    同胞们商议现在分两部分,一部分留在青城继续陪同若南检探鬼子的举动,另一部分留在航城从之前的通道查看情形,看看YWZQ酒店地下通道会不会和之前通道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也是一项艰巨的工作、任务。

    江乐辰和幻无沙随着一支解放军队伍就驻扎在青城新改造的农家院里坚守岗位工作。

    而舒阳他们和另一支解放军回航城坚守阵地听从林团长的指挥差遣,继续他们的方针计划,决不能让鬼子在我们的地盘欲所欲为。

    舒阳和战友们回到航城军营基地,林少煊安排战友们继续地下通道工作,细查还有什么纰漏的地方,该整修的整修,该拆除的拆除,在检查那个地下医馆时还真的出现了问题——那个医馆尽头的红褐色土质竟然在慢慢的在融化,变成了水珠,小吴和小康用了一个能盛东西的器皿装了一点这样的土质准备拿给林团长他们看这到底是怎样的土壤怎能化成水了。可当他们拿出医馆走出大门时,那器皿里红褐色土质立马变成了一滩水,这水质竟然晶莹剔透,就想让林团长看也只能看到这么一滩水,无法验证那红褐色土壤到底是什么土质,土质既然无法带回,那就干脆回去给林团长讲明原因,看林团长怎么定论。

    小吴和小康只能提着那滩水来到了林少煊的办公室,诉述了当时所发生的怪事,林少煊和秋月分析——这里面的土质在慢慢的化成水的确怪异,这土壤刚拿出医馆见到阳光和风立马升华成水珠,虽然我们不懂得这是什么土壤,但知道它只要有了温度就会分解,也不知道这水有没有毒还必须做进一步试验,庭院中不是养了一些鸡吗,随便捉两只试试就知道了,小吴、小康用这怪水给鸡搅拌了一点食物,看看它们吃了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随即将剩下的水就放在旁边,鸡渴了它们也会喝的,就这样等了一天,两只鸡吃完水拌食还有那点水也几乎喝完,并没发现它们有什么异样,林少煊让大家再等等看,这才一天的时间还没什么变化,看看两天三天以后要是鸡还活蹦乱跳的这说明水没问题,我们还可以饮用这样的水生活下去,现在挖口井太不容易了,什么器具都没有,这正好给我们提供了方便吗,太好了!

    林少煊要小吴、小康继续盘查其他通道还有没有新的发现。

    小康本来疑心重,他提出了他的想法——这地下医馆不是鬼子他们建造的吗,这土壤是自然形成的还是鬼子人力所为呢,我们还是要小心点为好,要是自然形成那太好不过了,万一是鬼子玩的什么阴招,这一天、两天、四天、五天的不打紧,要是我们吃了这样的水十天、一个月后起了什么反应,那岂不是我们都没命了,还是继续观察那两只鸡一个月后的反应,我们再给其结论此水是否有毒还是可以正常饮用,加强戒备还是好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林少煊夸赞小康想的周到,给予他一小坛山花醉作为奖励。

    小吴看到那坛山花醉,馋的上下嘴唇直打架,他急忙为自己辩解道——不是自己心粗,而是小康已把他所想的都说完了,而自己却没话说了,自己想的更是周到,只是不善言辞罢了。

    小吴的解释使林少煊和秋月不由得大笑起来——其实,这坛山花醉就是给小康、小吴俩人准备的,他俩人做事向来积极向上、不求回报的,给小康奖励也自然就有小吴的一份。

    小吴听后林团长和秋月姐姐的解释,他嘿嘿一笑——看来,林团长还是挺公平的。他和小康巡查了整整一晌,总算查出了这么一个重要线索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山花醉,他已迫不及待了,拉着小康去了他俩的岗位,这也正是午饭点的时候了,随即在厨房端来四个小菜,香喷喷的一边品着他们的美酒一边吃着可口的菜肴。

    俩人商议这次抗日一定要立大功劳,林团长还会奖励他们一坛好酒呢,到那个时候和战友们好好庆祝一下新中国的胜利!哈哈——太香了!……俩人兴奋的吃着、喝着、聊着,完全沉浸在美酒和美味的菜肴中。

    林鼎天夫妇本来等儿子结婚后继续他们的茶行和布匹生意,前几天听江乐辰说青城那边生意只有带官衔的人才有成本下单做,他们不用交房租、不用被缴纳苛捐杂税,自然就能赚下一笔钱,其他的人根本无法靠做生意生活,只能给那些有权势的官僚打工挣几个口粮钱,要不在航城先找一小块地方重新开始他们的茶行生意,至于布匹生意日后再说。他们和儿子商量了一下。林少煊开始不愿意爹娘做生意,毕竟最近敌情紧张,不管在哪里都不安全,爹娘一直坚持他们的想法——航城没有那么高的房租及税收,多少能赚些零花钱,再说了,鬼子执行他们的任务都是暗地里偷偷摸摸的,不敢再像上次那样肆无忌惮、大张旗鼓的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活动了,航城街道两边的门店开的比比皆是,林少煊觉得爹娘说的也有道理,随即就答应了。

    秋月和公婆去城里找了一天,总算找到了一家空房招租,这间房本来是一家当铺,由于老板得了重病,身体严重吃不消,所以转让招租回老家看病颐养天年去了。

    这块地方还真是一块黄金地段,白日里车水马龙川流不断,周围的店铺生意都很火爆,有开饭馆的,也有开杂货铺子的,还有开零食、布料店的,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店铺,总之,这里好几条街都是做生意的,到了晚上,大家关门休息以防鬼子偷偷反扑,这些民众心里也都警惕性特别高的,大家只管白天做自己的生意,晚上早早收摊歇息,这里大可放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