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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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休息了十三年的驾驶员

    当第五作战组成立的那一刻,汪一贤作为异虫研究科科长直接被任命为第二负责人,负责统一分析繁荣号吸引异虫的原因。异虫研究科的所有科员迅速上线。分成了三个小组,分别对各个吸引异虫的方式逐一分析。信息素吸引是异虫之间最常见的方式,与繁荣号汇合后,第五作战组的前线人员迅速开展了调查工作,首先采集繁荣号尾端的空气,如果是信息素吸引异虫,那留下的气味分子会十分明显,可分析却得到显示,空气中的分子一切正常,没有异样的异虫信息素存在。

    繁荣号第三节车厢发生爆炸短暂的打断了调查的后续的工作,整个列车前半段都被爆炸波及。他们原本只有五分钟的调查时间也被大大缩短,根本没来的及继续展开调查就被后方涌来的虫群大军打断。

    正在汪一贤准备再一次组织调查小队进行二次调查时,第三组分析师从前线传来的战斗数据中得到了眉目。“我们在前线战斗传递来的音频数据中找到一种未被记录的低频次声波,这种声波传递范围极大,每5至15分钟只会产生一次,其中的时间间隔并不规律。”

    汪一贤很快有了决断,从异虫袭击的数量来看,至少出动了十几个虫巢,能有如此大的吸引力,那么范围极大的次声波,就是这个东西了。

    搞清楚了吸引异虫的东西,那么接下来就是调查次声波的声源。

    第三组分析员迅速截取了次声波的频率样本,现在汪一贤需要组织调查小队重新返回矿井,根据得到的次声波样本,近距离找到声源。但由于声源发出的时间并不规律,他们在矿井中的调查时间大概在5分钟到20分钟之间,可现在矿井里已经被异虫拥满,其中不乏大量高阶异虫,危险程度太高。所以这次调查行动必须等第三作战组完成任务,阻断异虫支援、第一小组反攻,吸引矿区异虫的注意之后,以隐蔽小队的形式进行调查。为此他必须要精锐的机动小队,至少拥有二级的战机驾驶技术,整个情报部拥有二级驾驶技术的,只有汪一贤一人。第三作战组的任务进度还有30%,两个时辰以后,汪一贤将亲自带领队伍出发。

    简单的对张宏远交代几句后张庆年重新回到了指挥室开始安排调查小队的掩护工作,当地下入口的豁口补上之后,整个虫群将会从地表上袭来,距离矿区最近的位置,也就是之前技术部制造逃生通道的位置,掩护部队必须在地表上阻击虫群大概20分钟的时间直到调查小队成功返回。

    张宏远在得到在两个时辰后集合的命令后,便返回了新城的住所‘千机屋’内,在集合前,他还需要一些准备。临走前他不忘回到那间小型办公室抱走那只长着翅膀圆滚滚的兔子。

    返回熟悉的街道,远远看见千机屋的店门大开,张宏远这才想起自己凌晨被卢大全吵醒时忘了关门,他走近来到屋门前,屋内一阵哐嘡哐嘡的响声引起他的诧异,进屋一看,一个贼头贼脑的小家伙正在自己收罗来的废料机械堆里不断翻找什么。

    张宏远一把走上去提起庒洺的耳朵。“小贼,干什么你?”

    庒洺注意力集中在脚下的废料上,完全没注意张宏远回来,直到耳朵传来痛,他忙大喊,“宏远叔,快把zm33还给我。”

    半个时辰前,庒洺在家跟姐姐好一阵劝说,“我就去宏远叔的店里,绝对不乱跑!”他向姐姐保证,“拿到ZM33号我就回来。”庄琴儿知道弟弟的飞行器对他来说极为重要,虽执拗不过他。却依旧不肯让他出门,可转头一个不注意还是让他溜出了门。

    张宏远指着放在门口的那只长翅膀的兔子道,“喏。拿回去,我可警告你,这段时间千万别让它乱飞。”

    “我才不会。”庒洺的zm33号失而复得,心情愉悦,忽然他又问,“宏远叔,怎么你这堆废料里尽是些垃圾,我连个好用的活塞都找不到。”

    “你又要搞什么玩意儿。少添乱,现在很忙。”

    “我知道你在忙什么,这次我不会麻烦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张宏远看着庒洺抱起的兔子眼睛,终于反应过来。没好气道,“既然知道了就快回去。”

    庒洺却依旧站着一动不动。张宏远只得故作严肃的吼骂道,“你他娘的快滚呀。”

    被张宏远突如其来的骂声怒吼,庒洺只是退了两步,他红着眼睛一脸坚定,“我想帮忙。”

    “你个小屁孩能帮什么忙?帮倒忙吗?”张宏远故意骂着。

    听到张宏远的嘲讽骂声,庒洺一脸委屈,眼睛刷刷刷无声的落下泪来。却又不敢哭闹,害怕真打扰到张宏远,于是抱着兔子便跑开了。

    张宏远摇摇头,但没有时间去理会庒洺了,他快速把屋子里散落的废料一股脑全部丢到角落两侧,随后走到零件安装台前,移开桌子,掀开了地板,消防仓大小的地板暗格里有两个个拉杆,他用力提起其中一个拉杆,一阵丝滑的机械传动声在地下响起。随后,外间仓库地板从中间分开,一辆暗蓝色的战机从地下缓缓升起。

    “老朋友,好久没见。”张宏远轻声对着战机说道。

    新城的高墙外太阳已经升起,红芒印上天边,张宏远一把拉起重重的卷门。却发现庒洺没有离去,正远远的蹲着躲在街角无声哭泣。

    张宏远没时间理会他,继续开始自己的工作,在集合前,他必须调适战机,这是每个机动战士执行任务前的必须步骤。

    放在地下的战机经过了十三年时间依旧如崭新一般,仪阳城最先进的真空保存技术让张宏远并不担心战机的性能被破坏,而更多担心的是自己十三年没有驾驶的生疏。

    张宏远知道,如果是以前张庆年绝对不会让自己去执行这个任务,不是因为任务的危险度,而是因为张庆年是个一直是个无情的人,当然他的无情并不是真的无情,而是体现在一切以任务目标为重,为了达成目的,必须杜绝一切意外发生的那种谨慎上。这种谨慎让他对一些不可掌控的因素绝不容情。所以十三年没有出战的张宏远原本绝不会出现在这次任务之列,十三年前的自己可以。所以张宏远会说叔叔变了,他变老了,他希望借此能给张家那个曾经的天才一个机会,一个重返战场的机会。

    张宏远本可以推脱,离开战场是他不曾后悔的决定。但叔叔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你是一个战士!”即使离开了战场,张宏远依旧是一名战士,面对异虫,他责无旁贷。

    接近三米长的战机后方在张宏远的一声点火后喷出半米长的蓝色火焰。重新坐在驾驶舱中感觉是那么熟悉,随着他呼喊启动,手中的驾驶杆猛推,深蓝色的战机冲出街道,3秒后,他已经来到了新城上方,各式各样的石屋在脚下中纵览。

    蓝色战机眨眼来到北区,在无数士兵头顶掠过,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指挥所。就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以为那辆蓝色战机要一头扎进屋顶时,战机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转折,径直升上了天空。

    “警告,警告,新城内战机限速30,限低200,请即刻停止危险动作。”张宏远的驾驶舱传来地面的警告。

    张宏远径直把战机冲上150米的上空,再次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转弯,机身在空中连续翻转,3秒后径直往城外飞去。

    地面上正在忙碌的士兵纷纷不约而同的抬头,观赏这辆蓝色战机的飘逸飞行,不时发出惊呼声。

    指挥室正在布防的张庆年听到外面传来的躁动,忙问,“发生什么事?”

    有人进来解释,“外面有辆暗蓝色的战机在试飞,不小心飞到地面上来了,差点撞到指挥所。”

    张庆年听到后便道,“警告他,就说司令传话,让他滚到5公里外去,在打扰到这边就把他打下来。”张庆年怒骂道,待传令官出去后。脸上却久违的出现了笑意,呢喃着,“这家伙还是这么喜欢炫耀。”

    张宏远在飞行形态下试飞了十几分钟后,又转化为战斗形态在城外的一处岩石岗上测试了大概十分钟,一切都非常顺利,唯一让他不满意的是机械臂上的重炮枪噪音太大,这次调查强调的尽量隐蔽,于是他准备回去把重炮枪换成强力的穿透性武器。

    重新回到新城,他减缓速度到30,在200米高空悄然进入,回到熟悉的街道时,蹲坐在街角的庒洺依旧没有离开,抱着怀里ZM33的兔脖子,低埋着头。远远看去,就像一有着圆滚滚肚子的熊孩子在掐着一只兔子头。张宏远突然噗嗤笑出声。

    蓝色战机以战斗模式停在千机屋内,张宏远拉起地板暗格里的另一个栏杆,身后的墙壁上出现一墙战机武器,他从中选了一台高斯狙击枪。正要准备装配,忽然想到了什么,跑出屋外。

    “嘿!小子,我有一点麻烦,能过来帮帮忙吗?”

    此刻高墙上的红芒褪去。太阳升高,阳光穿过天幕洒在男人蓬乱的头顶。

    庒洺抬头,邋遢的张宏远站在屋前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