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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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灵异

    “有可能。”

    洪风摩挲着略微有些刺挠的下巴,疑惑道:“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能为啥,帮忙呗~”

    洪云眼珠子转了转,探过身子鬼鬼祟祟道:“要不……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当是洪福拿到的,本来也就差了那么一点,只是运气不好遇被雷劈了而已。”

    洪风抬手直接赏了他一个脑瓜蹦儿,训斥道:“自作聪明,爷爷会看不出来?你打个嗝他老人家都能猜出来你吃了几碗饭,喝过几口水。”

    洪云讪讪坐下,揉着脑袋不敢再提。

    “如此帮法就是在害洪福,以刘墉的老道,不该如此莽撞。”

    刘墉不是傻子,一旦露馅,不仅害了洪福,自己也得受罚,他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那可不一定,做生意的,心眼都蔫坏!”

    洪云微微眯眼,阴阳怪气。

    “不可能的,刘哥救了我,不会害我的。”

    洪福第一时间反驳,为刘墉辩护。

    洪云冷笑着拍了拍少年肩头,语重心长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小,很容易被骗。”

    “刘哥若想害我,任由我摔下去就好了,根本没必要救我,或是直接动手,我也必死无疑,何必搞这么麻烦。”

    洪福摇头,坚决不相信刘墉会害他。

    洪云答不上来,嘀咕道:“谁知道他是不是心里变态,有钱人都点小怪癖。”

    洪风瞪了眼口无遮拦的弟弟,安慰道:“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他既然在山上,当面一问便知。”

    从伙房出来,兄弟俩带着洪福去到下面的住宅区。住宅区按照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分了四区。东区里住得都是武道天才,洪旗,方涛,苗柔,风云兄弟等资质出众的子弟便住在这里。西区次之,是寻常武夫的住所。南区比较特殊,住在那的人武道资质或许不怎么样,但个个饱读诗书,学富五车,洪馨就住在南区。北区则是下人居所,住着的大多是普通人。四区的居住环境和房屋条件基本没有区别,无论是房屋样式还是大小,都是一个样,只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分开易于管理。

    刘墉住在西区,其实以他的头脑,若是专心读书,住进南区问题不大,可惜他坐不住凳子,静不下心来,还是选择了武道,虽然依靠资源成功通窍,可毕竟天资受限,武道这条路……基本算是走到头了。

    好消息是,刘墉平安无事,早就从云海归来。不过他现此刻并不在家,隔壁的张山说他回来不久后就又出去了,说是给丹医师送药资去了,走得比较匆忙。

    刘墉不在就无法查明鹰蛋来历,可不管怎么样,只要洪福没能上去禽崖,五长老那里就很难收场。躲是躲不过的,但推迟一会儿还是可以做到的。现在天色已晚,汇报的事儿,明天再说也不迟。

    兄弟俩把洪福送回东区后便去了后山竹林继续苦练。

    闲来无事,洪福便抱着小黑在屋子里晃悠起来。

    洪旗的屋子总共三个房间,除堂屋外,左右各一间,分别是卧室和书房。书房里有一张书桌,一面书架,书架上摆放了不少书籍,大都破损折旧,没少被翻阅。书桌上也垒着几本书卷,看起来比书架上的还要残破。洪福随手拿起一本,封面写着《字经》,是一本认字的启蒙读物,其中书页有残破,有缺失,有些沾满污渍,被糟蹋得不轻。《字经》的下面是一本习字册,前几页的字迹有的娟秀灵气,有的笔走龙蛇,可到了后面画风突变,恣意跋扈,涂满了鬼画符,里面还夹着一根几近光秃的毛笔,一旁砚台上的墨条也是牙印密布。

    洪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尖牙,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除了《字经》和字册外,桌上还有一卷竹简,简名是三个简单的图案,但洪福一个都不认识,里面内容同样如此,顿时没了兴趣,从书架上随意抽出一本图志看了起来。图志只有寥寥几页,第一页上书两个大字——大箐,下面是一整张地图。

    大箐的面积很大,共分五个板块。南方山林密布,正是洪家所在的云州。海州在东方,临近海域,多岛屿。北方雪州白雪皑皑,是一片苍茫无际的雪原。西方则是黄沙漫天,鲜见绿意的沙州。被四州围绕在中央的是中州,州内三分之二的面积都被一座繁华昌盛的城池占据。城池上方用印着两个金字——皇城!城内分出的四条大河,对应四州,分别叫做云河,海河,雪河以及沙河。四河广阔恢弘,贯穿四州,是大箐所有生灵的生命之源。

    不过,让洪福想不明白的是,四河源自皇城,可皇城的水源又从何而来?能够支撑贯穿国土的四条大河,源头活水得是何等的丰富!

    想不明白,洪福也没深究,仔细在属于云州的版块查找起来,却没能找到有关南极边境的任何信息,便翻到了下一页。

    第二页是云州的详图,入眼皆是山林,大致分为四个部分,三条山脉加上一小块相对平缓的平原地区。三条山脉从东向西分别是东兆,南歧以及西平,其中南歧山脉在最中央,面积也最大,三条山脉呈扇形将靠北的云城包围,云河进城后便分出无数支线流向各个山脉,遍布云州。

    然而,这份属于云州的详图上依旧没有任何关于边境的描述,只在最南边画有一座毗邻三座山脉的漆黑裂谷。

    正当少年想继续往下翻找时,怀中小黑突然喵叫出声,瞪大一双干净漂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屋顶。

    天色已晚,油灯暗沉的光亮并不足以照明房梁,没有看到异常,洪福轻轻拍了拍小黑的脑袋,继续翻看图册。可小黑再次叫喊,声音尖锐,漆黑眼眸死死盯着屋顶,一眨不眨。洪福心惊,放下图册,抓起桌上的油灯高高举起想要看个究竟。可房梁上除了几张蛛网外,没有任何东西,这让少年心里有些犯怵。

    小黑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可他却是没有发现异常。

    就在洪福尝试想要沟通时,小黑突然又重新缩回领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打起盹来。

    看它睡得香甜,洪福跟着打了个哈欠,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索性回房休息去了,临走前还有些不放心地又看了几眼暗沉的房梁。

    白天其实已经睡了不少,架不住早上在云海消耗巨大。把鹰蛋放到小黑怀里后,少年倒头就睡,甚至打起了呼噜,可见疲惫。

    夜深人静,云层榨干了最后一滴汁水,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散去,洁白的月华倾洒而下,蛙鸣虫吟,夜宴开始。

    正在努力攀爬,即将登顶禽崖的少年突然被一道尖细的声音惊醒。

    银白月色透过窗户洒在床头,照在小黑乌黑亮丽的毛发上,反射出淡淡荧光,宛若一只慵懒的小精灵,然而这只精灵不安份地趴在少年胸口,仰头紧盯房顶,幽绿竖瞳一眨不眨。洪福瞬间清醒,赶紧起身点亮油灯,可房梁上依旧空无一物,而小黑在他起床后,又安逸地躺下,好似无事发生,单纯图一乐儿。洪福纳闷挠头,无奈地看着小家伙,想问又无从下嘴,只好重新躺下,可刚有睡意,小黑再次叫喊,几次下来,少年睡意全无,联想到之前莫名其妙出现在床上的兔头鸡毛,不由紧张,干脆躺下假寐,守株待兔,可一直守到了凌晨,什么也没有发生,小黑自他清醒后就再也没有叫唤过。

    早上兄弟俩过来的时候,推门就看到洪福翻着眼皮紧盯房梁,黑眼圈浓重,跟中风似的,洪云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疑惑间,洪福突然指向房梁,沙哑道:“那!”

    兄弟二人后心一凉,缓缓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