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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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九章 紧急情况

    马惠芬拎着野兔肉回家,竟唱起了祈岛民歌:

    春风吹起十里百花香

    春天的活力多奔放

    春神的儿女脸上露出欢笑

    喜气乐洋洋

    春雨滋润人心有盼望

    生命好似一滴朝露

    转眼就不知去向

    何必为生命忧伤

    若心中有阳光

    明天充满欢唱

    春天就会带来新希望

    让我们珍惜好时光

    春天已带来新希望

    春神的儿女脸上露出欢笑

    喜气乐洋洋

    春雨滋润人心有盼望

    拨动生命的琴弦

    把握生命的方向

    不再为明天忧伤

    若心中有阳光

    明天充满欢唱

    春天就会带来新希望

    拨动生命的琴弦

    把握生命的方向

    不再为明天忧伤

    若心中有阳光

    明天充满欢唱

    春天就会带来新希望

    春天就会带来新希望

    春天就会带来新希望

    她唱得高兴时竟扭动着腰肢,手舞花手帕边舞边唱,唱了一首又一首:

    每一个春天有一个希望,有了希望人生才会有光芒,春天的太阳特别的温暖,春天的花朵呀特别的香。小鸟叽叽喳喳枝头上歌唱,蝴蝶对对双双花丛中飞翔。过去的一切就当作梦幻,未来的日子要我们开创。春天呀带来了新的气象,我们要把握这美好时光。

    不知为什么,今天丁春法干活特别有劲,干一天的重体力活也没觉着累。他自言自语,这就叫男女搭档,干活不累,特别是她是妻子的翻版,更有使不完的劲。他干到天黑了月亮爬上树梢才休工。到村上后他径直往前走,村上在平原地区,住房基本与汉族相似,几乎都是三合院,前面广场可晒农作物,走过三十多幢才见到马惠珍站在门口张望,他才拐了进去。马惠珍抱怨,怎么做到这么晚啊?

    祥迪明随口答:抢收抢种本就是一个抢嘛,况且你家已比别家落后了,反正有月亮,晚上也变白天了。

    进门是天井院落,院落较大,可用来赏月办酒席,农忙时用来晒谷,马惠珍端来了水,他洗了手和脸后才进入正厅,只见一个五岁的小男孩正在画画,见丁春法进去怯懦地抬起了头。马惠珍嘱咐,“小峰,快叫丁伯伯。”孩子甜甜地叫:“丁伯伯,我们正等你吃晚饭呢。”丁春法走上前摸了摸小峰的头,“说:你真懂事,你在画什么呢?”小峰答:“我在画爸爸。”丁春法发现,小峰泪盈盈,正边凝视爸爸的遗像边作画。再一望,马惠珍也是泪涟涟。

    马惠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愤怒地控诉:国民党反动派逃到祈岛后无恶不作,抓壮丁,我丈夫千躲万藏总算逃过了一劫,可万万想不到,一次他挑着火龙果到城里去卖,意想不到后面横冲直撞开来一辆军车,把在边上走的丈夫撞倒了,要是他们能诚挚以情停下车来救人,快速把伤者送医院,我丈夫也不会死,可他们丧尽天良,见死不救,开着车逃走了。后来有好心者路过,见到我丈夫这惨状,给忙雇了一辆黄包车把他送进医院,并付了急救费,可是已晚了,丈夫因失血过多而亡。

    讲着马惠珍及孩子已泣不成声。丁春法对着遗像默哀,三鞠躬。

    正厅左右,二面是居室,朝南面向天井开了窗。厅堂内里面是厨房,厨房后面有门能进入后院,后墙处建有畜窝棚及厕所。畜舍内六畜兴旺。后门外有各种花草,红色的鸡冠花在月光下特别美丽,吸引了丁春法,他呆呆地望着。马惠珍走过来问:“你喜欢鸡冠花?”丁春法本想说,我家乡也有鸡冠花,可一想要暴露身份就转口说,对,我喜欢红色,鸡冠花浩气凛然,到明年开春,我到你这儿来掘点去种。

    马惠珍笑逐颜开说:我也喜欢鸡冠花,那咱俩有一个共同爱好!

    晚饭菜比中午更丰盛,有整棵芥菜加长粉丝的"长年菜",还加上野兔肉,还备了米酒。丁春法忙编造说:那个救我的仙人道士临走前曾对我说,你今后若沾上烟酒那老毛病得重犯,因而我只能谢绝烟酒。

    这一招还真灵,马惠珍急忙把酒收了起来。临分别时马惠珍吩咐:明天早晨你到我这里来吃早饭后再下田。丁春法却说:天蒙蒙亮我就下田了,我还是自己做些早餐吧,你正在养病阶段,也好陪着孩子睡个晚觉。

    马惠珍心想,他处处体谅我,反正来日方长,也就接受。同时丁春法遇仙人治好病及脱胎换骨的事在全村传开了。既然村民们已经给了他台阶下,已经接受了他,丁春法也就不再拘束,遇见村民就主动打招呼,话也多了出来,村民有难他也主动帮助。半个月的抢收抢种,他与马惠珍的友谊也在循序渐进。结束后马惠珍要付工钱。丁春法却说:我一个人养一个人,不是缺吃少用,你一个妇道人家要带小孩钱捉襟见肘,再说你这些钱我进城一天就能挥霍掉,你留着却用处很大。再说不收钱友谊长存,收了钱则是形同陌路,下次你有难我也不会来帮助。

    话说到这份上,马惠珍投去一个媚眼,嫣然一笑说,那谢谢你了。

    丁春法要告辞回家,突然听到小峰在房间喊:丁伯伯,你快进来看……

    丁春法忙冲进东厢屋,见里面是母子俩的卧室,有一张大床一张小床,衣橱等摆设整齐划一,清洁如洗。他急忙问:“小峰,怎么啦?”小峰愁眉苦脸说:“伯伯你来看,我床上有许多小虫,叫我晚上怎么睡呀?”

    这时马惠珍也已走了进来说:这小虫已经有二天了,会飞,拍也拍不尽。

    这三合院是块石砌的墙,圆木为梁柱,再以片石盖顶铺地。丁春法判断,这是出窝的白蚁,于是他拿起一根晾衣服的竹子,敲了敲圆木的梁柱,有一根梁比较低一点,大约是长期受了潮,传出卜卜的声音,与其他咚咚的声音不同,他咯噔一震,记得小时候他们老家的村上,有一户人家,因为一根过梁及几根椽子长期受潮而生了白蚂蚁,白蚂蚁把梁及椽子里面镂空,外形不变因而平常没有发现,一次大雨时屋顶再也忍受不起而发生坍塌,致人伤亡。丁春法急忙叫嚷:大事不妙,这房不能住了,你们快搬到其他地方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