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诗像个软脚虾似的瘫在椅子上：“潜在能力只有13！满分可是200分啊！”

    “我呢，看看我的。”项淑敏询问毫无反应的颜诗，“算了，我自己看。”

    “35的能力，187的潜力！这是高分吗？刚刚听你说满分是200分，那我几乎不就是满分？”项淑敏笑着拍了拍颜诗已经软趴趴的右胳膊。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对足球一窍不通吗，难道只要将数据轻轻一调就会踢球了？”

    “我也不知道，但毕竟是游戏嘛，应该没什么是不可能的，真好，50万没白花。”项淑敏的喜悦溢于言表。

    “你现在还有钱吗？”颜诗突然灵机一动，起身好言拜托项淑敏，“再花点钱把我的潜力也往上调那么一调呗，也不要太高，就跟你187差不多就行，怎么样？你是不知道今天选拔赛的时候我出了多大的丑，原来是我能力太低的原因，行行好，我的好姐姐。”

    “你可不要乱说！你都跟我外公一样大的人了叫我姐姐，我只是游戏里的年龄比你稍长几天罢了，你得分清楚，你又不是假人。”项淑敏很在意地强调现实和虚拟世界的差异性。

    “那总不能叫你外孙女吧，或者好妹妹？”

    “就叫我名字好了，我也叫你名字，大家都一样。”

    “行吧，对了，你还没答应我呢，好像每500万欧可以改一人次或球队的数据。”

    “我哪来这么多钱，50万已经是我的全部了，你可以等会签约的时候多提点签字费或奖金什么的不就好了？”

    颜诗尴尬地说：“是这么个道理没错，但这，我的潜力值只有13，连签约机会都是凑数才给的，谁还敢跟他们提条件……”

    此时，又响起了于明涛催促的电话铃声，颜诗通话中抱歉后愁闷地跟项淑敏道别时才想起一开始两人相遇时产生的一大问题——这里到底是谁的房子。

    项淑敏明确地告诉颜诗应该是她的房子，因为跟现实中一样，租住每处房产是要交付租金的，而从她支出里有明显这一款项的支付记录，所以她理应是这里的主人。

    然而，颜诗却同样从自己赤色负数的财政里找到了相同的支付记录，连费用两个人都一模一样，于是两人商定，房子就当做是两人合租的。

    为划分房间，项淑敏特地把向阳卧室斜对面的闲置书房收拾出来腾给颜诗，另配套颜诗的“出生地”洗手间一间。而项淑敏自己则使用卧室内侧通道的独立卫浴。

    慢慢熟悉周围环境的颜诗离开房间很快走回到基地，球场上现在除了一两个工作人员外再看不到任何球员的身影，颜诗估计自己的队友此刻都该在办公室里准备签约。

    “你怎么才来，”坐在基地门口客椅上的于明涛远远地望着颜诗埋怨道，“再晚点，足球总监就走了。”

    “遇到点事耽搁了，怎么样，你已经签了？”颜诗走近问道。

    “废话，我可是被主教练亲自选中的五个球员之一，本来就是最先签的。”

    “也是，比我强多了。”颜诗自怨自艾着在于明涛陪同下来到总监办公室门口。

    独自进门后，总监刘伟二话不说就依颜诗提供的名字在桌上摆好了相应的合同文件，然后示意颜诗对座坐下就可以签字，整个过程没有再多的沟通交流。

    颜诗检阅起合同内容，其中最吸引颜诗注意的是工资和奖金制度，相比较于项淑敏签署的全职合同，呈现在颜诗眼前的是不同类型被标注为年轻球员合同的文件，周薪自然也是最低标准的65欧，税后60欧每周；奖金方面一个条款也没有，更别提所谓的签字费了。合同期限由当天开始，签约两年。

    “总监，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颜诗试探着坐在沙发椅上一直沉默不语，方形脸留着短碎发的总监。

    总监很敏锐而又简练地回答道：“如果是待遇方面的事情，我建议还是不讲为好。”

    颜诗抬了下眉毛，漏出尴尬微笑的同时伸出右手比个5的手势说：“就加五欧，五欧也好，凑个整数。”

    “我觉得比起在谈判桌上用口舌证明你配得上这5欧，不如在球场上用足球证明来的更合适。”

    这句话在颜诗脑海里可谓是振聋发聩，他羞愧地不知所措，因此也不再继续请求，拿过笔便在人生中的第一份球员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从现在开始，颜诗正式成为了东瓯飞云U19的一员，而现实生活中奢望的关于足球梦想的嫩芽就要在这条意外的岔路上生根发芽了。

    颜诗本想在与总监告别后询问于明涛的工资情况，但被刘伟这么一说，也就闭口不谈了，只是问道：“什么时候开始比赛，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挺快的，正式联赛的话，赛程公布了在四月中旬开打，也就二十几天的样子。这之前应该会准备两到三场的热身赛，反正听主教练安排呗。”

    “咱们U19主教练不是孙悟空吧，是谁啊，我还不知道。”

    对于颜诗奇怪问题已见怪不怪的于明涛说：“丁庆，就是早上选拔赛对面的主教练。”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站场边那个头发有点发卷，满嘴胡子拉碴的？感觉挺有水平的，年纪倒也不怎么大。”

    “看来你还没傻到根，没错，是他。”

    “对了，高珈辰怎么不在，那小子总算可以把心里的石头落下了吧。”颜诗突然想起来。

    “他啊，是挺高兴的样子，说是去和父母告别送他们回老家去了，我才听他说，你竟然还会鼓励人家，我真没想到他会单纯到感激你说的那些胡话。”于明涛打趣道。

    “是吗？他真这么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对他说那些话，可能那些话也是想说给我自己听的吧。

    “没有朝九晚五的枯燥工作，没有来自遥不可及而又迷茫未来的压力，只有足球，和一群像你一样虚拟的却无比真实的足球伙伴，我想，这些才是我内心无比向往的生活，所以我要在这场绿茵游戏中踢上一百场比赛，不，是一千场！”